這時,一道瘦小的身影方才從一旁的假山之中出來,只見她長發(fā)散在身后,一張鵝蛋臉,杏眼,小嘴兒微微嘟起,一雙白嫩的小手攥在腹前,似乎極為不開心。
“你們每次都找不到我,不跟你們玩兒了,好無聊!
瞧著這陌生的面孔,楚念皺了皺眉頭,帶回來那些孩子她也不?矗巯鲁巳輧汉痛湎悖渌⒆拥拿炙加洸蝗。
一旁的桃謹言卻輕笑了一聲,折扇輕搖,“這孩子我要了,還有,你那弟弟,姓沈?”
楚念面色一怔,容兒太過乖巧,都叫她差點忘記了他是沈暮的孩子,片刻后,她才抿了抿唇,“這有什么關系嗎?”
桃謹言挑了挑眉,意味深長一笑,“那孩子我也要了……算了,我都帶走吧。”
聞言,楚念拍了拍手,“孩子們,過來,姐姐介紹一個大哥哥給你們認識。”
玩兒得正開心的孩子們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楚念與桃謹言,紛紛圍了過來,好奇的打量著一直笑而不語的桃謹言。楚念開口道:“這位是謹言哥哥,容兒,今后你們就要跟謹言哥哥一起生活了!
楚念料到孩子們會舍不得,卻沒料到孩子們的反應這么大,只見楚念的話音落下,孩子們面面相窺,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一個個紅了眼睛,皺著小鼻子。
一群粉面玉琢的小娃娃里面,就數(shù)容兒哭聲最大,“念兒姐姐不要我們了!”
“姐姐大壞蛋!”
“以后再也不喜歡姐姐了!”
……
楚念哭笑不得的看著耍性子的孩子們,耐心的彎下腰,將欲拒還休的容兒抱了起來,“誰說姐姐不要你們了,以后你們還是會住在京城,只不過不是和姐姐住在一起,若你們肯聽謹言哥哥的話,姐姐就常去看你們,倘若你們不聽話,姐姐就真的不要你們了。”
一旁的桃謹言適時幫腔:“跟了謹言哥哥,哥哥會教給你們好多很厲害的東西,你們的念兒姐姐現(xiàn)在在做一件大事,若你們學會了謹言哥哥的本事,你們以后會幫到念兒姐姐好多好多忙,你們不想幫念兒姐姐的忙嗎?”
這句話倒是將孩子們都鎮(zhèn)住了,這群孩子中,桃謹言說的大事對于這些還未懂事的孩子們來說還甚是遙遠,可桃謹言這么一說,孩子們才開始思考似的,一個個沉默了。翠香雖說才十歲,卻也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見孩子們一時無言,連忙幫腔道:“我也想幫到三娘,倘若我學會了本領,以后一定保護三娘不再受傷!”
經(jīng)過翠香的提醒,孩子們頓時想起那日昏迷在床上的楚念,一張張小臉兒頓時白了,連同容兒也是滿臉驚慌的掙扎著落地,跑到桃謹言的身前,昂著小小的臉道:“謹言哥哥,你真的會好多能幫到姐姐的事嗎?”
桃謹言望著他那張?zhí)煺娴男∧槂海Φ萌玢宕猴L,“當然,哥哥的本領可是比你姐姐的大!
楚念挑眉,便見容兒握著小拳頭道:“好,那容兒跟哥哥走,以后保護姐姐!”
這小半年的時間,容兒也長高了不少,此刻他一雙大眼睛里閃爍著莫名光芒,倒是頗有幾分成長之一,楚念水眸微微閃爍,片刻后,歸于平靜。
容兒是孩子們的頭領,容兒已經(jīng)被桃謹言收買,其他孩子自然也紛紛吵著要幫助“念兒姐姐”,楚念心下略有動容,便見桃謹言賤兮兮的道:“以后你們可就只能聽謹言哥哥的話了,連你們念兒姐姐的話也不能聽!
可沒想到,這話兒一出口,便見先前那小五咬著手指道:“如果不能聽念兒姐姐的話,我們還怎么幫助姐姐?謹言哥哥,你是不是在騙人?”
此言一出,孩子們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桃謹言,再也不叫嚷著要跟桃謹言走了,桃謹言只好無奈的道:“三娘子好手段,看來今后還真是收不得你的錢了!
楚念莞爾一笑。
午后,桃謹言便帶著不舍的孩子們離開了,對于楚念來說,孩子們跟著桃謹言一起離開倒是好的,她現(xiàn)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還不在孩子們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經(jīng)過阿婳的事情,楚念看得更加通透,倘若她沒有能力護得了所有人的周全,還是教他們學會自保為妙。
還有一點,桃謹言背后的桃家。
楚念前世還是蘇念時,閑來無事曾對一些江湖勢力也有所研究。江湖分為兩派,分別是隱居派和活躍派,前些年為了江湖中的和諧,這些活躍派出主意開始舉辦武林大會,選舉武林盟主,擁有盟主令的人可以號令所有江湖人士,蘇家覆滅那一年武林大會延期舉行,楚念還不知道現(xiàn)在的武林盟主花落誰家,可上一屆武林盟主,楚念可是一清二楚。
若她沒記錯,上一屆武林盟主,姓桃。
江湖人不干擾朝中事,朝中人也盡量不插手江湖,查到這里,楚念也沒再繼續(xù)查下去,所以對于桃家的實力究竟如何也未可知,不過,能出一任武林盟主的家族,能若到哪處去?也正是因此,孩子們放在桃謹言那里,反倒比她更安全。
只是不知道,桃家放任桃謹言出手干預朝政的限度究竟在哪兒,楚念不想引起桃家的不滿,可就當下而言,她還是需要桃謹言的情報能力。
……
沒過幾日,宮中傳來消息,淮南王入京,太后辦了一場宮宴以慶賀淮南王歸京,在朝每一個官員都要參加,而楚河州還在屬地,鎮(zhèn)寧侯府參加宮宴的名頭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楚元郎的頭上,楚念作為皇帝親封的無雙縣主,自當出席。
這氣壞了被再次關在池塘的小陳氏,更是刺激的小陳氏豁出命去對付楚念,這是后話暫且不提,且說當下,楚念入宮之時倒是沒見到沈阮,宴會由太后親自主持,帝后則是坐在太后的兩側(cè),卻是百官落座,這場宴會的主要人物還是沒能到場。
等了不知多久,太后有些不耐煩的道:“宰相,差人去看看淮南王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怎么這么晚還沒來。”
王子軒低低的應了一聲,正要離去,這時卻聽聞殿外傳來一聲大笑:“太后,本王是有些要事來晚了,您可是等不及了?若是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本來歲數(shù)大了,再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便見淮南王大步走入殿內(nèi),身后跟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約么十七八,看起來就是淮南王那位傳聞中天資聰穎的嫡子了。對于淮南王而言,他的野心在場所有人都知曉,自然不用掩蓋,他亦是一改之前與楚念見面時的風度翩翩,一身燙金的長袍,面色娟狂,分毫不把太后放在眼中的模樣。
太后面色變了又變,可還是礙著百官的面兒,揚起一抹看似和善的笑意。
“淮南王還知道關心哀家的身子,可這么多年,你可一次都沒回來探望哀家,莫不是還記著哀家的仇?”
淮南王哼笑了一聲,“本王怎會記仇?太后多慮了!
說著,他毫不客氣的在王子軒上首的座位坐下,世子亦是在他身側(cè)落座,父子二人泰然自若的模樣像是全然不把在場的所有人放在眼中,頓時,王家派的朝臣們面色越發(fā)不好看了起來。
此刻楚念坐在劉啟右側(cè),劉啟左側(cè)是沈暮,而楚念右側(cè),則是楚元郎。
劉啟望見淮南王,頓時眉頭一皺,與沈暮對視了一眼,又轉(zhuǎn)眸看向楚念,見楚念泰然自若的淡然飲茶,他目光頓了頓。
察覺到他的目光,楚念轉(zhuǎn)眸笑了笑道:“淮南王入宮,你看我做什么。”
劉啟無奈的搖了搖頭,“倘若任由淮南王繼續(xù)如此猖獗下去,恐怕皇家的臉面都要被拂盡了。”
“你是不相信太后的本事,還是不相信宰相大人的本事?”
楚念淺笑了一聲,繼而塞了一顆葡萄入口,仿若對在場發(fā)生的事毫不在意似的。
這時,楚念卻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她抬眸順著目光望過去,竟是淮南世子,此刻他正淺笑著望著楚念,眸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光,兩相對視,那位世子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反倒是泰然自若的點頭微笑。
楚念回給他一個疏離的笑,便繼續(xù)飲茶,這時,上首淮南王與太后之間的戰(zhàn)爭終于上升了一個級別。
只見太后慈祥的看向淮南王身側(cè)的世子,“淮南王也是,世子出生到現(xiàn)在你都沒帶他回來過一次,哀家還從未看過乖孫兒,世子快過來,叫哀家好生瞧瞧!
若論起來,當年太后可是皇后,淮南王不過是先皇寵妃之子,按照禮數(shù),淮南王當是稱太后一聲“母后”,才是,可淮南王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懶得與太后做那虛偽的樣子,便是從未稱呼過太后為“母后”,頂多喊一聲太后娘娘,算作尊敬了。
不過若真以禮數(shù)來論,淮南世子還是該稱太后一聲“皇祖母”的。
見太后召喚,那位世子倒是十分給面子,只見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恭敬的走到太后跟前,“皇祖母!
太后笑著點頭,摸著世子的手,似乎十分滿意,“世子今年多大了?”
世子笑著道:“回皇祖母,孫兒今年十七歲整!
“娶親了嗎?”
“并無!
太后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嗔怪似的看向淮南王,“世子都這么大了,王爺怎的還未給世子張羅一門親事?不如今日哀家就幫世子挑選幾個可靠的丫頭,叫世子一個一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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