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an 18 08:00:00 cst 2016
這是云襄他們幾位穿越者來到三國時代的第七天,正值漢末靈帝光和七年(184年),漢歷六月,黃巾大亂恰巧是鋒芒最利時,各州郡縣分別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朝廷無法再坐視不理,匆匆派出三路大軍對各地黃巾賊圍剿,青州、兗州戰事正酣,張角大軍滯留黎陽城將于漢軍展開一場殊死之戰,全然不知自己料想的聲東擊西之計,占領幽州一角,已然落空;幾天下來,殺戮、斬將、俘虜敵軍之首,哪一件不是稍有差池就會身首異處,云襄一個人依靠在青石梗下,身旁各有司馬言等人酣睡不醒著,他掰動手指計算著這何時到頭的日子。
如果是夢,那為何一切如此真實?
一路以來,云襄沒有少在心中過問自己這句話,事實上,他知道自己總是在賭,幽州城患得患失,孫仲為人膽小勢利,如果他真的帶領一萬黃巾賊背棄張寶軍令,反撲范陽城的話,那他計劃的一切都將落空,望著與自己相距僅僅十幾里地外,恍惚間,可以透過密葉偶然發現的城池高墻建筑——范陽城,云襄心中第一次感到不自信,幽然皺起眉宇。
萬一失策當如何?若是拼命抵抗,搭進千號兄弟的性命,我豈能安心?
“公子,在想什么?你一夜未眠,多少休息會吧!”符伯望著滿臉憂慮的云襄,關切道。
云襄雙眼緩合緩睜,面帶微笑輕吐氣息道:“不礙事,符伯!
“老奴給你和大伙摘了些野果,公子充充饑吧。”符伯從懷中揣出一包野果,遞送道云襄面前。
“不了,符伯,玄德他們可曾回來了?”云襄謝過符伯好意,輕拍衣袖,直起腰桿問道。
“玄德他們按照公子吩咐,兵分三路去接應榮南和何堪兩位兄弟,剛剛回來,正在安頓他們。”符伯語重心長問道:“要老奴替你叫喚他們過來嗎?”
“不必,讓他們先行歇息就好,目前兩支黃巾賊動向未明,我們要以逸待勞,就在此地休息!痹葡遄笫州p壓上唇,思考道:“送信的何堪與榮南可曾遭到他們質疑,是否露出破綻?”
符伯回憶道:“榮南送去給裴元紹并未有太多質疑,倒是那孫仲當真狡猾無比,何堪心有余悸的告訴我等,險些被他戳穿,好在公子妙計終瞞天過海!
“唔···”云襄咬唇蹙眉道:“怎講?”
······
范陽城外,黃巾大本營。
“混賬的東西,竟然不知二將軍前往何處?”從昏迷中蘇醒的孫仲,坐鎮大帳中央,高呼罵道。
帳下左右十名大漢,竟任其辱罵,紛紛垂頭四顧,神色惶惶。
燈火搖曳之處,徒然侵入一股寒風,帳簾徐徐被人掀開,帳外慌忙拋入一名小兵,伏地道:“報···”
孫仲眸子閃過一絲不安,身怕是張寶慘遭不測的消息傳來,瞪眼惶恐道:“何事?可是有二將軍消息?”
“不···不是,是門外突來一名士兵···要求見將軍!毙”杨^垂得更低,噓聲道。
孫仲橫他一眼怒道:“轟走,轟走!”
小兵汗如雨下,怯怯道:“可他聲稱是二···二將軍派來的?”
“什么!”孫仲驚訝地從坐席上猛地跳起,瞠目問道:“來人可說是誰?”
小兵抬頭道:“只說是二將軍侍從,被命為信使特來傳訊!
“哦?”孫仲緩步走到帳中,負手來回走動,眸子里掠過一絲懷疑,忽地停在小兵跟前,甕聲甕氣道:“可有懷帶將軍信物?”
小兵思量道:“未曾,只有書信一封!
孫仲聽言,眸子那股懷疑傾刻消散,改喚道:“快快請信使!
夜色戚微,偶有狂風怒號,昏沉黑鴉般的烏云遮蓋整片天空,吞沒點點星辰,以及那凄世不知多少年份的輪月,寬廣的樹林間只剩下混沌與寂靜。
月黑風高,殺人夜。
“呼···”
輕薄的粗布帳簾被人掀起,一名大漢彎腰從帳外竄入,雙眸畢恭畢敬地向帳內一掃,點頭哈腰道:“孫將軍,信使帶到!
一位黃巾裝束的士兵讓過大漢身邊,躥入孫仲帳內。
“拜見信使!”
待何堪進入帳內,帳內為首的孫仲帶領左右大漢,神色恭敬的抱拳低頭拜禮,施以敬意。
何堪神情微微一愣,向來都是自己向別人低頭拜禮,如今竟然能受此禮待,不由得有些竊喜忘形。
“咳···”何堪晃神一咳清嗓,忙豎手道:“孫將軍,諸位毋須多禮,小不過是二將軍身邊一小小侍從,豈能受將軍大禮。”
“信使客氣!睂O仲放低眼簾,恭聲道:“不知信使是從何而來?二將軍又身在何處?小的甚是擔心二將軍安危!
“是這樣~~”何堪仰頭避開孫仲的眼眸,仰頭高昂道:“二將軍正在去廣宗的路上,只因情況緊急,特未等將軍醒來被先行帶著百匹戰馬前去。”
“情況緊急?”孫仲蹙眉沉思道:“信使可知是何事,如此緊急?”
“大膽!”何堪忽然臉色大變,怒目讖語道:“將軍之事,爾等豈能窺探!”
孫仲心中一驚,忙跪伏在地,道歉道:“信使息怒,信使息怒!
何堪隨即和顏悅色的揮手示意道:“罷了,將軍也是一心寄于二將軍之危,這是二將軍親筆書信,將軍你過目!
言畢,何堪把藏匿在懷中已久的信函,遞到孫仲面前。孫仲害怕的張望著接過手的信函,雙眼滿是忌憚的看著信函,心中回想起薊縣一敗涂地之事,甚是害怕這封信函是責罰之書,乃至是封死亡之書。
孫仲畏懼道:“二將軍可曾有話代信使囑托?”
何堪斬釘截鐵道:“不曾有過,只說將軍讀完書信自會知曉。”
孫仲心灰意冷的拆開書函,默念信上內容,眸子頓時狂撐,須臾間如卸重負,緩緩吐氣,暗自僥幸。
“二將軍信上內容,孫將軍可有疑慮?”何堪冷冷一問道。
“啊~”孫仲仿佛如驚喜中為回神般,失聲忙道:“不敢有疑慮,信使放心,小的定然照辦。”
何堪微微點頭,道:“如此就有勞孫將軍!
“信使客氣,”孫仲從地上爬起,嘴角的浮起一絲冷笑,眸子轉投身后的大漢們,呵斥道:“給我聽著,如今二將軍趕赴廣宗戰場,要我等支援,并捉拿叛道之徒——裴元紹。”
“遵命!”身后大漢紛紛低頭喝聲道。
······
聽著符伯斷斷續續的復述,云襄心中甚是歡喜,自己帳下不僅有關羽等仁義之仕,更有如此勇氣可嘉之兵,猛地站起身來,擊節道:“何堪、榮南此次冒險送信,當真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是啊,這兩小子當真勇氣可嘉!狈男︻佫D瞬即逝,隨即問道:“公子,眼前我們勝利在望,可是主動出擊?”
云襄環抱于胸,眼神微瞇,搖頭道:“不可!如今只是晃騙住孫仲等人,不足以斷言事情能否成功,我們只能在此靜觀其變。”
“是,老奴明白!
見云襄搖頭否定,符伯欣然應道,他默然低頭觀看地上,云襄擺出奇形怪狀的東西,心生好奇,戰事迫在眉睫,可云襄卻能如此談笑自如,又在此擺出怪異有趣圖形,他相信云襄,也一直對他深信不疑,不論是范陽城之圍,還是當下孫仲及裴元紹兩路人馬,在云襄手上都是須臾可解。
孫仲自孤抗命,裴元紹后撤與否,都成眼下大家最為擔憂之事,因此在二人動向未名之際,云襄絕不敢妄下斷言,保證范陽城太平。
云襄幾乎沒有聽到符伯的答復,他深邃的瞳孔凝視著地上自己無聊中,逐步堆壘而起的戰勢局面,用他最津津樂道的數學方式,表示現在的局勢。兩千對一萬!終將成為現實。
······
范陽城外,往西北三十里地。
樹梢上掛滿牛皮旗幟,隨著清晨的微風席卷樹林,旗子不停鼓動著‘黃巾’二字。
果然,樹林之中到處都有黃巾裹頭的士兵身影,近千號士兵已經從昨夜逗留到現在,每個人掛著疲憊不堪,以及種種不滿氣憤的表情,因為范陽城幾次唾手可得,卻又幾次因為后方給及不足,落敗下來,更為無奈的是如今張寶后方突然來訊,蹙眉冷峻如霜的男子死死地捏著一張書信,咬牙切齒地凝視著那書信上草草幾筆內容。
“著令裴元紹,孫仲從部落敗薊縣,投降漢軍且調兵來攻我營,速遣爾部棄范陽攻勢,前來援救,不得有違,否則力斬不饒。”男子默念書信內容后,猛地倒吸一口氣,大吼一聲:“副將!傳令下去,大軍掉頭朝地公將軍本營出發,前去支援二將軍,撤離范陽城視線范圍!
“裴將軍。”
“裴將軍···”
“裴將軍是否再考慮一下···”
“裴將軍讓兄弟再試一次,說不定,范陽城就···”
黃巾士兵等待已久的命令,卻是他們最為不愿接受的命令。
裴元紹將書信隨手捏成團塞入懷里,怒吼一聲阻斷所有反駁的聲音,“不要多說,難不成你們要本將軍違背二將軍的軍令,我想我裴元紹第一日領軍爾等,便對大伙說過,當我裴元紹的兵就得有個軍紀,不是山野土匪,軍令如山,難不成你們都忘了嗎?”
“可是,將軍,多日來我軍險些拿下范陽城,為此多少弟兄喪生,我們忍饑挨餓多時,眼看···眼看就要成功了,嗚嗚···”一名右眼負傷的士兵,凄涼地哭訴道。
“是啊,將軍,我等累的精疲力竭,只求一頓飽飯,眼下···”
“住嘴!”裴元紹厲聲截道:“我裴元紹何嘗不為兄弟們著想,可我們身為二將軍部下,就當為其效命,待擊殺孫仲叛軍,我定請命讓二將軍好好犒賞兄弟們,吃飽喝足,咱們再來奪下范陽城!
裴元紹的話猶如當頭棒喝,眾人只好硬著頭皮垂首臣服。
“遵命,將軍!”
······
樹林間的騷動,引來范陽女墻上觀望者的注意,樹梢一時搖動不停,一時風擺不動,其中的端倪很快就讓千里迢迢,趕來相助保衛范陽城的郭嘉看出來。
“公則,范陽城外的黃巾賊不知何故,竟突然撤退?”郭嘉亦喜亦憂的說道。
身旁一位懶散地身穿白衣睡袍的男子,是郭嘉的好友郭圖,為人謀略不多,心計倒是長滿全身,他之所以來范陽城,全然與郭嘉心思不同,郭嘉志在尋覓一位能令自己臣服的主公輔佐,而郭圖不過是想著乘火打劫,這次拉著郭嘉不遠千里而來。
“哈···!”郭圖用手遮蓋嘴唇,試圖掩飾倦容,卻難以抵抗身體的自然反應,遲鈍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郭嘉左手輕撫下巴,雙眸凝視前方思考著,半信半疑地自語道:“敵軍突然放棄攻城,其中必有蹊蹺,急轉后撤!恐怕···”
“奉孝,你又多慮了,沒什么恐怕得,他們定是知曉我們在此,所以這就急急忙忙夾著尾巴逃竄!”郭圖一掃倦容,自負地挽手在前,說道。
“我看未必!”郭嘉斷然打消郭圖的念頭,猜測道:“黃巾賊昨夜整整一夜未敢進攻范陽,卻也未曾撤退,直到現在才開始撤退,我估摸著他們頭領應該是接到什么左右為難的命令,猶豫至今才放棄范陽城,輾轉后方而去。那到底是何事?能讓他們突然后撤?莫非是他們的黃巾大本營遭到變故?”
就在郭嘉為此犯愁之際,女墻下緩緩走上一名男子,素衫布衣,草履為鞋,盤發做髻,年近三十的他略顯得老態,早早已然雙鬢盡白。
“奉孝,不愧是潁川名士,果然深謀遠慮,實在令鄒靖不得不佩服!蹦凶颖饕镜。
“喔!是主簿鄒兄,你來了。”
郭嘉聞聲而望,拱手拜道。
“鄒兄的意思?”郭圖看向前來的男子,不解的問道:“難不成真有人在后方戳了黃巾賊一刀,導致他們如此方寸大亂?”
前來的男子名喚鄒靖,字犉之,荊州長沙人,乃是范陽太守劉焉的主簿。
鄒靖長聲硬沉的應道:“嗯!方才黃巾賊方一退兵,便有薊縣派來送信的探子進城,是薊縣守將段煨傳來,段煨信中提到,薊縣險些遭黃巾賊攻破,幸得來路不明的英雄豪杰相救,救他們的英雄聽言范陽城告危,匆匆留下姓氏便離去,定是前來范陽城,特此寫信告之,以免誤傷好人!
“薊縣?那他是否言明來人是誰?可是大漢將士?”令薊縣得以保全,眼下黃巾賊后撤定然與這幫人脫不了關系,這位鄒靖所說之人究竟是誰?使郭嘉頓時興奮不已,忙拽起鄒靖的袖子,急問道。
“云妙杰,云軍?”鄒靖微微皺眉,思索道,“段煨信中說那人只是留下自己的姓氏,并未提及自己是否是漢軍部署,就帶著眾人離去,奉孝,公則,你們在中原之時,可曾聽過此人,或者聽過有云氏、云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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