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jan 19 08:00:00 cst 2016
“云妙杰!”
郭嘉的心頭與眉間頓時擰捏成團,右手拇指在掌心微微摩擦,重復著云襄的名字。
“云氏?云軍?”郭圖也是眉頭深鎖,“這在中原未曾有所耳聞?奉孝你是否聽過?”
“唔~~”郭嘉一愣,“云氏?莫非是北漠族人?”
云氏,本在三國時期就未存在,最早記載云氏姓氏的書籍,也是在魏書誕生后,郭嘉如此的猜測不免讓人敬佩,為人之遠見也。
郭圖冷面不語,心里暗自盤算起來:“云妙杰?就算是北漠族人,竟能孤軍解救薊縣之圍,定不是鼠輩之人,加之若是此人真是北漠族人定是貴族,反正范陽城已然解圍,倒不如投靠他,就算在中原無法立足,在者說,北漠也未嘗不是個好去處。”
盤算完一切,郭圖滿臉倦怠伸展懶腰,直徑走到郭嘉身邊,輕扯他的衣袖示意道:“奉孝,既然賊軍已然退去,不如我們先回去客棧,歇息吧。”
不料郭嘉完全沒有聽進郭圖的話,右手反繞到郭圖背后,攀爬搭在郭圖肩膀上,淡笑道:“鄒兄,不知這位云妙杰身在何處,我和公則都想拜會一番。”
鄒靖上前抱拳,無奈地搖頭道:“對不住,二位。我也很想當面謝謝這位異士,只可惜,段煨書信中只是提及他們可能動身前往范陽城來,可現在還不見蹤跡,也不知身在何方?”
“那我和公則就在范陽城里多打擾幾天,不知可否?”
“這是自然,二位既然不愿住在太守府,就繼續呆在太守為你們安排的客棧即可,有什么吩咐都盡管吩咐他們,我都事先囑咐過客棧掌柜。”
“如此就有勞,鄒兄安排。”
“奉孝客氣,二位幾日來為范陽城沒少下功夫,招呼不周,還請二位怠慢。”
“鄒兄言重!”
“唉!你瞧我這是什么記性,怎么把正是給忘了,我主正準備擺宴,要斟酒答謝二位,特派我來尋二位,不想卻閑聊起來,我們還是先往太守府吧,免得我主等候。”
郭嘉突然開口留住幾日的要求,讓鄒靖猛然想起來找郭嘉二人的目的,急忙邀請二人赴宴。
太守劉焉的宴會恐怕不只是答謝那么簡單?
郭圖奸詐的眸子打出一個問句,他們都知道劉焉軟弱無能,卻因是漢室宗親得以坐位幽州,前有軍閥公孫瓚不聽調遣,后有數方名族勢力,頗為難控,若是沒有幾個治理賢才佐治,不出三年五載,他這新上任的太守就將從漢室族譜上除名,明顯他擺宴款待郭嘉與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招攬也,他更清楚劉焉沒前途,雖說他是個掛名的皇親國戚,一州太守,在他身邊頂多混個忌酒軍師,這可不是郭圖想要的,這一個小小的官銜一點也打動不了自己,他貪婪的欲望如洞,填充之物永無止境。
“想就此招攬我們?”郭圖睨眼地在鄒靖身上上下一掃,心中幾百個不情愿去,但斷然拒絕赴宴定會被太守所厭惡,既然白吃的午飯送上門,又怎能錯失撈一把的機會呢?郭圖臉色驟轉阿諛之態,嬉笑的回復道:“太守既然有意宴請我二人,我們定當赴宴,你說是吧,奉孝!”
郭嘉輕搖左手,淡淡道:“多謝太守美意,恕奉孝生性不喜吵鬧,不能赴宴,公則你自行和鄒兄去便可。”說著縮回搭在郭圖肩上的右手,雙手交叉作揖道:“那在下先行回客棧,告辭!”
“奉孝若不想去,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你回客棧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客棧掌柜即可。”鄒靖抱拳回敬道。
“好!告辭。”
眼見郭嘉漸行漸遠走下城墻的背影,郭圖心中又氣又喜,氣郭嘉如此反復,喜郭嘉這一走了之,腦中忽地萌生一個念頭。“好呀!郭嘉這一不隨我們前去,我便多了一份功勞可領,哈哈哈!”
郭圖腦中浮現出自己身穿官袍,座下更有艷麗女子相伴的場景,頓時樂呵的合不攏嘴,發出陣陣狂笑。
鄒靖看著異樣的郭圖,眉頭微皺,不解道:“公則,你這是在高興些什么事?”
“沒···沒什么!”郭圖忙拉起長袖遮住嘴角,心思敏捷轉移話題道:“走,鄒兄,我們這就去見太守大人,免得太守大人等久了。”
“可···可你這一身便服,會不會有些···”
“這些不過是門面功夫,太守大人是何等有身份之人,豈會在意此等,走吧,要是再遲恐掃他興致。”
郭圖拉著鄒靖就往太守府直奔而去,全然不顧自己的著裝打扮。金銀珠寶,山珍海味那才是他眼下最在意的東西。
清風掠過清晨的范陽城,頓時招來一片龐大的云朵,遮蓋去烈日的半片灼熱,留下陰涼伴著吹拂的風,給女墻上把守的士兵們,這苦苦死守崗位帶來一絲涼爽。
······
范陽城外。往西數十里。
剝去綠色青衣,露出褶皺不平的巖層石壁,在幾縷陽光下,不難看到死寂的顏色,枯竭黯淡的柳樹,影影綽綽擺動所剩無幾的枝條。蕭索景色之中,十余個人影招搖晃過,為首的年輕書生用手輕輕托起這已然毫無生機的枝條,悶不吭聲。
突然眾人身后,傳來陣陣輕快的腳步聲,眾人忙驀地回首看去。
“公子,公子,裴元紹終于···終于撤走···”榮南緩下步伐,停在眾人面前,手插腰間,氣喘吁吁道。
“太好啦!”張飛擊節道。
關羽沉悶地臉緩緩流出一絲喜悅,拂須凝眼道:“看來黃巾賊已然陷入公子的計策中。”
“公子···”眾人驚喜未定之際,不遠處何堪招手蹦跳而來,嘴上洋溢著滿滿地歡喜,大喊著。
“公子!公子,”何堪連叫兩聲,欣喜若狂地說不清話,忙吞下一口唾沫,正聲道:“咳···公子,孫仲軍營有所變動,軍營守衛布置皆縮減大半。”
管亥與鄧茂相對一眼,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公子計策成了,成了。”
“妙杰,范陽城的兩路人馬都已經涉入圈套,看來我們的勝算更大一些。”司馬言略一思忖,說道。
“文仕說得不錯,公子,大哥!俺已經迫不及待要迎擊黃巾賊們,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哈哈!”張飛興奮的抱拳捶道。
“看來,一切盡在掌控。”
云襄微微點頭,轉向眾人繼續道:“玄德、符伯、翼徳你們三人皆是幽州人士,對此地可曾熟悉?”
三人相覷望眼,張飛羞愧地低下頭,輕拍后腦勺,嬉笑道:“呵呵!俺老張以前就是個粗人,一直呆在涿縣未曾踏出半步。倒是大哥,曾經學歷拜訪名師過,興許會來過。”
“唉,三弟,此言差矣!早年我雖拜師過,卻也未曾有此到過此地,甚是不知此地環境。”劉備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
符伯眼見二人不知地貌,不敢自傲自己知曉此處,淡笑道:“公子,老奴是個靠山野打獵為生的,自然認識這幽州幾縣的山川森林,雖說這年紀大了,但這記性倒還未老。”
“薊燕山四周是不是沒有河流經過?”
云襄的問題差點沒把符伯嚇住,符伯滿臉驚訝地看著云襄,啞然道:“公子,你怎么知曉?莫非你也曾游歷過此?”
“這倒沒有。”云襄托起身旁的柳枝,釋疑道:“只是眼見薊燕山一路上來,皆是矮草禿巖,就連好不成也有棵垂柳,也怕是風中殘燭,所以就想問問是不是此地無河無溪。”
“公子推理的有理有據,當真是一點也沒錯,薊燕山本就是枯竭之地,山上的草木完全靠著朝露稀雨生存,范陽城外只有兩處河流;一處是在大興山下流經范陽城,名喚興流河,另一處就在那靡草冥葉的叢林間。”符伯手指西南方向長滿高茂的樹林間,細細道。
“靡草冥葉?”云福探出頭攀在符伯左肩,看向他所指的地方,疑惑道。
“符伯,那什么河?”云振乍然提問道。
符伯瞧了身旁緊靠自己云福、云振二人,不假思索嚇道:“靡冥河!”
兩人看著符伯徒然變得陰森的臉,忙后退一步,松開符伯失色道:“符伯,你···你說那叫什么河?靡冥河?”
“對呀!怎么?你們兩個上陣殺敵不是挺利索的,難不成怕一條河?”符伯譏諷道。
“才沒有!”云福與云振紛紛將目光投向別處,異口同聲應道。
“哈哈哈···”
眾人見狀接二連三的大笑起來,笑聲沖蕩云霄,驚起一片飛鳥,往向南方。軍旅生活的無趣與困乏,頓時像是被隨落葉而至的陣陣狂風卷走,愜意地笑容,或許可以抵擋所有辛苦勞累。
······
黎陽城下。
沖霄而上的號角聲響徹黎陽城上下,一群打扮粗糙的士兵森然從城門洶涌而出,在城池下聚集成團,為首四列矗立著十多名眼神兇煞的大漢,手中分別持著形態各異的兵器,抬頭仰望著黎陽城上方。
黎陽女墻上,插滿黃色大旗,上書‘黃巾’二字,更有士兵手舉迎著瀟瀟北風獵獵而鼓的幾面旗子,上書‘張’字啪啪作響。
忽然女墻上多出幾個身影,一名冉須滿臉的男子,身披黃色道袍,赫然高居在上,俯瞰而下將城下所有人盡收眼底,欣然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眾位道徒弟子們,黎陽城我等三日便攻下,相信不久,我們就能與吾弟張寶,占據幽州,上下夾攻冀州,到時候,冀州、幽州皆在我們掌控,黃天當立了!”
“噢···嗚···”
“黃天當立,黃天當立···”
女墻下,黃巾士兵紛紛振臂高呼著,如狼般咆哮著,聲勢如虹。
“在此,我吾表黃天要宣布一件喜事。”男子高舉右臂作收聲之勢,全場頓然啞聲,他緩緩朝身旁另一名身披黃色道袍的男子招手,喚道:“魅娘,你過來!”
只見男子身旁還有一位身穿青衫大的女子,臉遮薄紗,身材高挑徐徐走到男子身邊,輕聲道:“父親。”
男子牽起女子的手,朝下喊道:“這是我張角之女,張魅娘也!”
城墻下的餓狼們紛紛投出**之光,卻不敢有所吱聲,只能抬頭遠遠望著,年方十六的女子抖動酥胸,在自己頭上晃動不已,觸動心底的欲望涌出鼻息。
“吾女乃是黃天賜予,深得吾太平道義,今日起,爾等當奉魅娘為我黃天圣女!不得有所妄想,違者黃天不容,雷劫難逃!”
張角的話恍如雷電觸及耳蝸,城下原本抱有一絲**念想的大漢們,頓時瞠目敬畏不敢再做非分之想,俯首吶喊道:“圣女,圣女···”
“圣女,圣女!”
身后密集成蟻的黃巾士兵隨之跟著高喊著。
“報···”
忽然一陣短促嘹亮的傳訊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名黃巾士兵趕赴到女墻下,跪地稟報道:“兗州急報!”
全場吶喊聲瞬間歸結于零,鴉雀也驟然無聲,張角臉色一變探出身,忙令道:“兗州何事,速速報來!”
“朝廷派出三路人馬匆匆朝我們奔來!”黃巾士兵回答道。
“什么?”張角圓目撐大,怒冠微顫問道:“吾的弟子馬元義呢?唐周呢?為何會讓朝廷的人馬抵達兗州,才傳來消息?”
“馬頭領,馬頭領被車裂之刑處死在洛陽城···嗚嗚!”黃巾士兵捂臉哭訴道。
“什么?”
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驚,左右相看,神情各有差異卻都少不了詫異與恐懼。
“怎么會如此?”張角怒道。
黃巾士兵哽咽著,淚聲道:“嗚··嗬···唐周,唐周為求榮華富貴密報張讓,害死馬頭領!”
“什么?”
黃巾士兵的消息一個接比一個駭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周作為張角最為重視的弟子,被授予重任潛伏在帝都,與朝中個大臣私下往來,以便知曉朝廷動向,利于黃巾運作。不想唐周突然倒戈,如此的變故著實令眾人無法接受。
張角冷眸微瞇,沉聲道:“吾以黃天起誓,定叫叛離黃天之徒,不得好死。”
“殺了唐周這個叛徒!”
“殺了唐周為馬頭領報仇雪恨!”
“殺···殺···”
城墻下頓時惡語聲不斷,眸子里冷冷涌出的殺戮氣息充溢整座黎陽城。
張角厲聲朝下喊道:“張曼成,聽令!”
一名袒胸露乳的大漢,昂然跨出步伐,站在眾人最前面,大聲道:“弟子在!”
“本將軍命你為右路先鋒,領軍三萬乘水路北上,直取高唐、平原等城池。”
“弟子領命!”
“大哥,南陽、汝南一帶的龔都頭領是否要調遣來?助我軍攻破冀州一臂之力?”張角身旁的男子突然提醒道。
“龔都?此人膽小,難免為求自保不肯前來,倒是彭脫?”張角說此一頓,抬頭朗聲道:“信使何在!”
片刻間就有黃巾侍從上前,單膝跪地道:“小人在。”
張角道:“著令你去汝南傳令彭脫,令他調兵前來支援。限他三日抵達,若有遲疑定以黃天之名,天雷處死。”
“遵命!”
黃巾侍從答應一聲,立刻起身、直徑朝馬匹而去。
張角思慮頗緊,隨即又命令道:“波才何在?”
城下大漢群中,赫然站出一名兇煞之徒,虎吼一聲道:“弟子在!”
張角凝神注視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本將軍命你攻伐冀州渠帥,統兵八萬,著孫夏、波橫、滿鄂三位共取冀州。”
“弟子領命!”
波才轉身疾步而去,身后三名大漢緊跟不舍。
“大哥,如今兗州只剩下何儀、何曼兄弟一支人馬,是否派弟子前去增援?”喚張角的男子目送波才等人離去,又提問道。
張角冷眸掠了他一眼,輕聲道:“當為黃天赴死,怎能救?”
“這···”男子驚然望著張角,不知所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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