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feb 23 11:00:00 cst 2016
石山泉下,
人影越發(fā)的接近山腳下,眾人的心也跟著漸漸能聽得清晰的馬蹄聲,搖曳起來,上下起伏忐忑不安。
會是河間的追兵嗎?或者是博陵的官兵呢?難道殺了守將的事跡已然敗露,這,這未免也來得太快了,讓人真是猝不及防。
云襄暗自吞了口唾沫,眼眸里竟徒然印出一絲不安,雖是眨眼即逝,卻是實實存有。
突然,一名馬夫駕馭著一輛裝潢不算別致,卻獨蘊幾分雅麗的馬車,策鞭疾馳飛奔而來,舉手落背間,只是眨眼功夫,仿佛一套至始至終連貫如一的動作,像是八十年代機械般的運作機器,這是逃命才有的舉動,繞過馬車,徒見馬車后面有一幫窮追不舍之徒,緊隨其后,乍眼望清那幫人的面容,皆是面露兇惡之相,手里還拿著各種武器,嘴里吆喝著,嘀咕著古怪的叫聲。
忽然間,四名賊徒策馬試圖靠近馬車,馬車雖是四輪驅策終有些笨拙,四名賊徒輕易就靠近馬車周圍,四人相互望眼一視,像是一種示意后,瞬間拋出長短不一的鐵鉤,鐵鉤陰沉沉的搭架在馬車木欄上,死死地咬住馬車不放,四人稍緩馬步,待與馬車有些距離猛勁一拽,鐵鉤繩索凌然繃直扯住馬車前行的輪子,可馬車前行的力勁猶在,轟然在四方施力下,馬車被拆得四分五裂,拉馬車的馬匹沒有了束縛,自己驚鳴一聲飛奔離去,而馬車后廂沒了支架,翻倒在地滑行了幾米之遙,馬夫當場墜地身亡。
緊隨而至的賊徒也從四人增至十六人,十六名賊徒將廢棄的馬車廂團團圍住,十六柄寒刀把周圍炙熱的氣息給凝結住,死亡的使者即刻開始在空中盤旋,俯視將死之人。
“喬老頭,死了沒有?”一名面須蓬生,相貌丑惡的惡漢勒馬轉身,朝馬車廂內粗聲問道。
翻到的馬車廂隨著嘎吱一聲被推開,一名頭發(fā)花白,臉色憔悴的老人從廂內爬出來,整個身體在不自主地顫抖著,額頭上冰涼的汗珠正不停的往外涌。
“老不死的,好說歹說你不聽,讓你把你那兩個生得不錯的女兒嫁給我家寨主,你不聽,非要搞得我們從河間一路追你至此,護送你的護衛(wèi)都死了,自己也弄得如此狼狽逃竄,差點就要把你老命也給搭進來,多不值。”那名男子見馬車內老人未死,又說道。
老人抬眼看了看那名說話的男子,又掃了一眼四周的賊徒,撇下一聲冷哼,“吾女皆乃非蓋世英雄豪杰不嫁,汝等皆是山賊匪徒,相貌如豬,心如豺狼,豈配!”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想多個親家都不行了,兄弟們給我殺了這個老頭,隨我上喬家門搶了大小喬,剩下的丫鬟都賞給你們了。”那位頭領一臉不悅,隨口下令道。
“好勒!”其中一名山賊爽朗應了一聲,上前急于立功欲先斬殺老人,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反倒成為第一個被殺之人。一柄長矛橫空掠過眾人耳目,深深扎入那名欲搶功勞的山賊心窩,直穿透胸膛,那嗜血的蛇矛竟直戳中心臟,將心臟掏出體外。接著一人躍馬騰空,從死尸身上取下長矛,屹然護在老人身前。
其余山賊還未來得及驚訝眼前這突然的一幕,身后便又傳來兩聲慘叫聲,一柄長劍削破這凝結已久的空氣,輕抹喉間霎時血濺馬眼,馬匹驚鳴揚踢,將已經(jīng)死去的山賊震落馬下;兩名瞳孔如注冰霜的年輕男子,神秘般出現(xiàn)在眾山賊面前。
“···”為首的頭領有些驚愕,沉吟片刻后,方道:“你們是何人,竟敢殺我黑山兄弟,是不想茍活于冀州境內了嗎?”
“冀州黑山軍!”
云襄心頭一跳,似乎在他腦海里黑山軍出現(xiàn)在三國史冊,也是184年后的事情,如今這群黑山軍只過雛形而已,并不足以令朝廷忌憚,怪不得如此肆意囂張。
“我們是閻王!”云襄冷眼一回應道:“我們是專殺壞人的閻王爺!”
“閻王!”
幾名山賊開始有些亂了手腳,在這封建的時代里,竟然有人自稱是閻王,閻王是什么人,能不讓人害怕嗎?
“你們到底是何人?”
云襄運用那股令人悚然的聲音,繼續(xù)陰冷的開口問道,眾賊們雖然坐于馬鞍上卻如芒在背,惶惶不安。
“我乃黑山寨寨主張牛角,爾等孺子,竟然自稱閻王,我看你們是想早點去見閻王了,弟兄們給我上,殺了他們,我重重有賞。”為首的山賊頭領下令道
······
濟陰縣外,
濟陰縣內大火沖天,肆意蔓延的火苗燒毀了整個濟陰縣,盡管只是空無一人的房屋,卻也著實是一筆朝廷的損失,看著燒得通紅的天際,盧植心中頗為朝廷感到心痛,可也不愿意冒著自家將士的生命危險,去撲滅這場救后毫無價值的大火。
“將軍,真的不聞不問,任大火這般燒毀下去嗎?”越騎的首將勒馬上前,問道。
盧植深眸里充據(jù)著火光,看不出一絲神色,冷冷道:“一場大火不值得我盧某部將冒險撲滅,宗員那邊如何,可有黃巾賊逃兵的蹤跡?”
越騎首將重重一抱拳,激昂道:“將軍如此心系將士們,我等赴湯蹈火誓死追隨,”說到這里,越騎首將稍稍頓了頓,又說道:“據(jù)探子回報,宗員將軍的人馬將黃巾賊趕到黃河河旁,逼得黃巾賊無路可走,最后黃巾賊部將吳桓率領剩余部將投降···”
“投降!”盧植轟然截斷越騎首將的話,蹙眉道:“邱晏,你說什么?黃巾賊投降了,宗員接受了?”
邱晏忙低下頭,咽了咽唾沫,緩緩說出口,“是的,將軍···”
“哼!”
盧植一哼聲,眼線直接釘在邱晏的雙眸上,道:“是誰給他的膽子,膽敢在黃巾賊四亂的時期,招降黃巾賊的人,他就不怕朝廷那幫閹黨乘機參他一本,他這個烏桓中郎將是不想當了嗎?”
邱晏愣了一下,忙解釋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邱晏沒想到盧植對收容黃巾賊的態(tài)度這般強硬反對,臉都發(fā)黑了,不由得大聲道:“將軍,宗員將軍說,投降的黃巾賊將逃竄的黃巾賊下落細數(shù)告知,并宣稱只是為了替自己無辜被濟陰黃巾賊頭領何曼害死的下屬報仇,只要大仇一報,吳桓情愿將人頭奉上給將軍,宗員將軍見他一副義憤填膺,且追拿那幫逃竄的黃巾賊還需要他們的協(xié)助,這才答應他的。”
盧植又看了一眼邱晏,沉吟了一下。他現(xiàn)在生氣歸生氣,但宗員這般隨意收容黃巾賊,實在是觸碰了這個朝廷元老的護國底線,逆賊就是逆賊,就算是投降了,還是逆賊,不過眼下黃巾賊逃竄的下落還需要他們的相助,盧植的下屬開了不好頭,也就如同盧植自己開了這個不好頭,他也只能默認了。
“罷了,罷了。”盧植無奈的揚起老皺的眉頭,嘆了口氣道:“皇甫嵩那邊有何消息。”
“稟將軍話,皇甫嵩將軍那邊傳來梟雄,皇甫嵩將軍親自率領大軍北上追殺黃巾賊,留朱儁將軍圍剿黎陽黃巾賊,可惜,可惜朱儁將軍接連強攻無果,只能圍城。”邱晏匯報道。
“朱儁!”盧植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對,臉立即就沉下來了。“可是久攻不成?損失慘重!”
“是···”邱晏低著泛紅疲倦的雙眸,怯聲道:“確實是久攻不下。”
盧植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遲疑地又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三萬將士損失盡半···”
“損失過半!”盧植眉頭驟然一跳,手腕扣緊腰間佩劍,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你說說,你說他朱儁是個什么帶兵打仗的將領,竟然吃了這么大一個敗戰(zhàn)。”
“將軍!”邱晏不敢多嘴,只能任其怒發(fā)狂闕,鑿得雙耳幾乎失去聽覺。
盧植素來愛護將士性命,若是無萬全把握他絕不會貿然出兵,就那這次的緝拿陰剿滅戰(zhàn)來說,要是他早在三日前出兵圍剿黃巾賊的話,雖說多少會折損些人馬,可也不至于令濟陰身陷大火焚城之災,黃巾賊逃竄下落不明。又指責道:“朱儁就是這個倔脾氣,一點也改不了,早就告訴過皇甫嵩讓他不要重用朱儁,不用朱儁,沒想他到好,接連提拔朱儁,這下好了,白白折損那么多將士。我看皇甫嵩真是老眼昏花了。”
“是是,”邱晏彎著肩膀,不敢直其身子,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追隨盧植多年征戰(zhàn)的他,最是知道盧植此人心性,向來都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從不怕得罪人,但作為他的下屬,邱晏知道盧植也就這壞脾氣,對待下屬他素來好得緊,就拿救火的事情來說,他就不愿意下屬們冒險救火。
“邱晏,傳令下去,著令大軍集結,準備追拿逃竄的黃巾賊。”盧植一整心思,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斃,朱儁會敗,皇甫嵩得大軍就完蛋了,急忙下令道。
“遵命。”邱晏抱拳一應,勒馬掉頭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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