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快樂,前兩天陪家人爬山,恍惚間發現時間蹉跎全印在愈發有年紀的臉龐,假期有空就請多多陪陪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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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陽城在東漢末年所筑魯山城的基礎上擴建而成。城周圍3.54公里。設有八個城門:東名迎春,南名沙洲,西名孝感,北名漢廣,東南名朝天,西南名漢南,東北名慶賀,西北名下議.此城“東南枕大江,北控月湖”,包容風棲山和魯山一部分。易守難攻之勢極為明顯。
云襄與孫堅的人馬是午時趕到漢陽城下的,守將以城中擁擠為由將他們拒之門外,讓他們屯兵于風棲山下,孫堅礙于張溫面子沒有跟守將撕破臉,硬是憋著一肚子的火,率左右護衛十名,入了太守府。云襄則和駐軍留守風棲山。
踏著攪黃內卷的落葉,云襄回頭看了看最后一營扎根的場面,司馬言倒拔木樁,身體前后晃動,險些被笨重的帳篷壓住,哭笑不得道:“文仕還真是渾身都有用不完的勁呀。”
“可不嘛,”辛毗順著他的目光方向瞟了一眼,侃侃道:“難怪蔡邕會看上他。”
云襄有些沒憋住偏頭瞅了辛毗一眼,低聲道:“這話還是留著咱們回京之后,佐治在對他講吧。”
辛毗愣了愣,扭頭又看了看還在忙得不可開交的司馬言后,目光緩緩落回云襄身上,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他絕非平庸之輩,其中微妙關系豈會不知,捂著嘴邊笑邊向云襄搖手道:“公子,你該不會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吧,怎么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料呢?”
云襄故作不知,怔怔地看著他,問道:“佐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辛毗先是一滯,目光稍疑,旋即展顏一笑,“公子,莫不是想佯裝這一切都是巧合?”
辛毗想到云襄當日與司馬言在洛陽偶遇蔡邕等文人,故意與司馬言互換身份,原本以為只是為了讓他歷練歷練,同時免掉自己一些不必要的困擾,后來羊氏突然上門茲事,這才恍然發現云襄所想并不僅僅眼前細瑣之局,而是縱觀長遠的大局。即使云襄常常顧左右而言他,即使他衣冠弱楚,但那份遠見與冷靜可不是稍微年長幾歲,資歷幾年就能有的。
“這世上巧合的事情自然是任誰也說不清楚,捏造不來的,”云襄深知他心中所思,淡淡笑道:“我不過是將事情前因后果理得更清晰些,分析得略微詳細些,自然做到處變不驚而已。就像此番隨軍西征,縱然我有千百種不愿好像也非我能掌控的,不是嗎?”
辛毗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喟然道:“這天底下能如公子般明睿心澈者,有幾個呢?”
云襄淺笑搖頭,伸頭湊近,低聲道:“瞧,我眼前不正有一位嘛。”
“我?”辛毗呆了呆,抬起手指著自己,喃喃道:“公子,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這句話絕非玩笑,”云襄說這話時雖然是笑著說,但是語調卻異常認真,“這普天之下,明睿之人自然不在少數,能如佐治與我這般保住心性者,那才是異數。”
辛毗微微思忖,不由怔了怔,云襄字里行間所漏又豈止明睿二字。剛想抬頭施禮,云襄的手已經輕壓在身前,眨眼道:“你我不必如此多禮,莫忘初衷,初衷……”
辛毗呆了呆,被他那對劍星清俊的挑眉,逗得笑出聲。
云襄抬頭望著從大散關一路尾隨而來的烏云,喟然嘆氣,“瞧這樣子,夜里多半又要有雨了,但愿明日能是個雨過天晴的好日子。”
辛毗心中暗暗自嘆,正要說話,管亥一路小跑飛奔過來,撞面便說道:“公子,佐治,大營都已安扎妥當,夜里要用的柴火也全部準備好了,要不要過目一下?”
“你們做事我幾時不放心,怎么今日還要特意來稟呢?”云襄有些訝異地看著管亥略顯正經的模樣,不似以前隨意,倒更像個受了教軍紀嚴明的將軍。
“噢,我懂了,”辛毗眼前一亮,先頓悟道:“看來老管那些日子在朱虛縣不算是白待,跟著幼安學了不少軍紀規矩呀。”
“還是讓佐治看出來了,”管亥雖然本來還在暗暗竊喜,但被辛毗這么一提,反而有些難為情,抓了抓腦袋訕訕道:“不知道我這樣稟告是否……正確?”
“老管有心了,”云襄點頭贊揚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我分主仆,不用事事都向我稟告,這樣反而顯得生分你覺得呢?”
管亥忙抱拳一揖,道:“謹遵……”
“哎,”云襄伸手按住他施禮的雙拳,截斷道:“怎么,又忘了?”
“噢!”管亥愣了一下,表情與辛毗方才幾乎如出一轍,撓著長滿胡茬兒的下巴,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云襄將手收回,依附在背,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朝向看去,邀請道:“走,一起去瞧瞧咱們文仕第一次搭建的營帳到底牢不牢固。”
辛毗與管亥相互對視,輕笑一聲,伴在身后。
……
……
這一場雨,如約而至,如琴弦撥撩抽動,在大營后方淅瀝瀝地響個不停,用過晚飯后,軍營外沒有活動,除了幾名在轅門下站崗的士兵外,全員都縮在帳內取暖。
雨夜伴秋風,最是寒人。
云襄等人在帳內抱火取暖,敞亮地大帳內同時傳出響亮的笑聲。大家對司馬言親自動手搭建的這座營帳表示懷疑,都嚷嚷著被這大雨一壓便會垮塌,紛紛揚言要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帳篷,可幾番折騰下來,大伙還是坐在原地,一個個被司馬言推攘著也不肯走。
“你們一個個不是擔心,我搭建的帳篷不牢靠嗎?會被大雨擊垮嗎?”司馬言一面推搡著坐在靠近他身邊的人,一面說道:“怎么還賴著不走。”
許多人盡管被他推搡著,搖晃身體笑而不言,素來以和他斗嘴為了張飛、云福自然不會錯失良機。
“這不怕到時候帳篷真的塌下來,怕你一個人扛不住陪你嘛。”
“就是,就是,再說公子還在這帳內,俺離開,萬一帳篷塌下來砸到公子怎么辦?”
“你們!”司馬言聽得又急又氣,胳膊抱起胸來,沉下臉不說話。
原本坐在桌案邊的云襄,看出司馬言眉間漸生的怒氣,忙上前圓場道:“其實我覺得文仕這帳篷打得還真不錯,”說著指了指帳篷頂,又示意眾人看向營帳門口,“瞧,連大門都弄得別出心裁。”
云振看著云襄所指的大門,發笑道:“的確別出心裁了些,誰能想到往營帳門上安放防御的機關。”
大伙目光頓時聚在門上方,那懸掛的荊棘藤條機關,紛紛擊掌叫好。這下一次司馬言算是樂開花了,展眉顏笑道:“其實也沒什么,若不是材料有限,我還能造出更多新花樣,日后回到朱虛縣我給你們造個攻城車……”
“嗯哼!”果然,司馬言還是沒能改掉言多必失的毛病,云襄聽出他即將說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立即扯了扯他的衣裳,插話道:“文仕……聽說有人回朱虛縣向跟幼安學學《三略》?”
“……妙杰”司馬言暢所欲言正盛,被云襄打斷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滿面恍然狀,再細細一品,才改口道:“哈哈哈,我剛剛說到哪里了,這機關嘛簡單的很,等回朱虛縣我在慢慢告訴大家。”
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大家正準備對司馬言盤根問底時,突然榮南掀帳直入,稟告道:“公子,適才帳外來了一名漢陽城的官吏,說是奉張太尉之命,前來請公子入城一見。”
“張溫!?”司馬言還在慶幸救兵到了,云襄已經接過話茬,道“既然如此,佐治,文仕,翼德,就有勞你們三位同我走一趟。”
辛毗這種聰明人豈會不明事理,云襄替司馬言擋話如此明顯,也不好深究,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還是等回朱虛縣再慢慢聽文仕講講這機關吧!”
隨著辛毗這句話,眾人的關注點都不再停留在司馬言的話題上,司馬言這出險些語出驚人的鬧劇,就這樣簡單的收了場。
不過這場鬧劇之中,司馬言無意間提到的攻城車的字眼,讓云襄耳目一新,在去漢陽城的路上,他重新考慮了一番,或者機關之物,日后還真有派上場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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