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年冷笑，“你又好到哪里去，為了顧佑塵，拋棄了養育自己多年的養父，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裝圣人。”
“狗還對養自己的人忠誠呢，你連狗都不如。”
程歌一臉陰沉，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抿著嘴，不說話，程思年還得寸進尺了，“怎么了？看人家趙楠琦單純，你心里不舒服？”
“呵，你是什么樣的德行你心里最清楚了。”
“那你又是什么德行？”
程思年絲毫不讓步，一直在嗆她，程歌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真的不算男人。
她說：“一個男人如果總是心機那么深，早晚會死的很慘。”
“你心機不深？你心機不深還嫁入豪門？夜總會也有女人嫁入豪門，你敢說她們單純嗎？”
程歌盯著他，程思年一臉無害，這樣的禽獸話語他都說得出來。
她以前一直知道程思年禽獸，但是沒想到他居然禽獸到了這種地步。
程萬湯真是不幸，生出了這樣的兒子。
玩世不恭，不知廉恥。
她轉過身，“有些人你惹的了，有些人你惹不了。”
程思年冷笑道：“怎么了？拿你跟夜總會的女人比，是不是很生氣啊？”
程歌不說話，徑直往前走。
他在身后大喊，“你他娘的還不服氣？夜總會的雞是雞，娛樂圈的雞就不是雞了？”
程歌頓住腳步，轉過身走到他面前，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都別忘了，畜生永遠是畜生，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不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程思年摸了下自己的臉，笑的異常恐怖，整張臉都扭曲了。
“我告訴你，你不讓我碰的，我偏要去碰，你不讓我做的，我也偏要去做。”
說完程思年轉身離開，程歌看著他的背影，收起怒意，也轉身離開。
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自己能夠活的好，當初她嫁入豪門，確實是想過清閑的好日子，但是更大程度上是展成文的細心和耐心打動了她。
夜總會的雞是雞，娛樂圈的雞就不是雞了？
她不由笑了，在外人眼里，娛樂圈的女人不過是換個地方當雞。
這也是當初程萬湯不讓她去混娛樂圈的原因，但是她還是去了，他需要錢，程萬湯常年臥病在床，她如果不去賺錢救他，難道讓他那個不入流的流氓兒子去救他？
真是可笑，她辛辛苦苦的賺錢，沒有要程思年去感恩戴德，也不需要他去感恩戴德，但是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娛樂圈的雞？
程歌想著想著就又笑了起來，真你妹的世風日下，世態炎涼。
“姐。”
她轉過頭，趙楠琦站在她身后，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她跟程思年說的話。
“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辦點事情，你怎么在這里？”
程歌說：“碰巧有點事情。”
趙楠琦溫柔地笑著，“那真是巧了，要不要坐一坐？”
程歌掏出口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這一耽擱，時間過的可真快。
她說：“我要去上班了，改天再聊吧。”
更何況，她也沒什么好跟趙楠琦聊的，一個小白兔，一個離婚女，有什么可聊的？
她轉過身，趙楠琦又叫住了她，“你還要去那個地方上班嗎？塵哥知道嗎？”
“不需要他知道。”
“塵哥對你一片真心……”
她笑了，轉過頭看趙楠琦，趙楠琦一臉無辜，表情里帶著控訴。
她覺得趙楠琦有點天真，年輕可真是好啊，愛情在他們眼里面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是程歌不年輕了，她不再相信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人們總覺得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它純潔無瑕，美麗動人，可是程歌從她的愛情里，沒有看到這些東西。
她說：“你還年輕，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跟顧佑塵不過是逢場作戲，顧佑塵覺得她單身可欺，她覺得顧佑塵有錢有勢，沒什么不好的。
“他有權有勢，我跟他沒什么的。”
“你怎么能這么想？你們兩個人不是在一起了嗎？”
程歌輕笑，“是嘛？”
“你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你只是看中塵哥的錢？”
程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顯得很空洞，對于在現在這個處境的她來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顧佑塵主動送上來，那她就往上靠。
她缺錢嗎？她想想確實好像有點。
“你還小，有些事情以后你會慢慢明白的。”
單純的趙楠琦怎么會想到程歌心里面居然都是這么想的，“你……”
“我奉勸你一句，程思年跟你不合適，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說完她就離開了，趙楠琦一時間沒有回過神，程思年，等她反應過來先要問清楚的時候，卻發現程歌已經走遠了。
對于程歌出現在酒吧里，張齊華感到很意外，今天顧佑塵剛通知他說程歌不會來上班了，結果她居然來了。
他看著她走到他旁邊坐下，“程小姐，怎么又來小店了？”
“當然是來上班的。”
“可是顧先生說從今天開始你就不來上班了。”
程歌笑著說：“他說了不算。”
“這店里現在也不需要招駐唱了，上次彭懷玉那件事情，程小姐還沒忘記嗎？”
程歌說：“我沒忘記。”
張齊華深深地吸了口煙，“你能在我這里上班其實多虧了顧先生，你想想，那么多家人都不愿意要你，為什么我就偏偏要你了呢？我有什么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嗎？”
程歌抬頭看看他，不講話，他又說：“你在這里唱歌新聞上都沒有太大的水花，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程歌問：“我一個糊了的十八線小明星，在哪里唱歌誰會在意？”
“就算是糊了，底蘊也在那里。”
她當然知道，其實有這種底蘊未必是好事，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緊緊地盯著你。
“還有，你的前夫展成文，也警告我不要再讓你過來了，你別讓我為難。”
程歌算是明白了，她現在被兩個男人左右的團團轉，什么都干不了，她的世界需要被兩個男人左右嗎？
真是可笑，她站起身，踩著尖尖的高跟鞋，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短裙，嘴角勾起笑，“既然這樣，那就感謝您這么長時間的照顧了。”
她離開了，張齊華看著她的背影，一陣惋惜，這么好的美人，怎么就得罪了這兩個人？
工作沒了，程歌整天無所事事，顧佑塵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那一天以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想起這件事情她就覺得搞笑，顧佑塵現在居然變得這么現實了。
也是，不過就是睡了一覺罷了，一夜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想著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完全理不出頭緒來。
她和沈依的事情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
然而，她并沒有覺得結束了，一切都剛剛開始。
她真的是想什么來什么，程歌接到了沈依的電話。
她坐起身，接通電話。
“什么事情？”
“這么多天不見，有點想你了。”
沈依陰陽怪氣的，話語里還帶著難以掩蓋的得意。
她皺眉，“有事說事。”
“我知道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你想聽嗎？”
程歌說：“沒興趣。”
“顧佑塵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嗎？”
程歌愣了愣，“什么意思？”
“這么多天沒見到他，你不覺得奇怪嗎？”
程歌明知道沈依給她打電話是不懷好意，但是她還是忍住了想要掛電話的心情，聽沈依把話說完。
“你居然真的不知道，看來你是真的不關心他啊？”
程歌有點惱了，“有話就說。”
“聽說前幾天，有一個拍賣會，在海上舉行的，顧佑塵去參加了，聽說被人扔進了海里。”
程歌猛地站起身，“什么意思？”
沈依故作驚訝，“你居然不知道？你平時都不看新聞的嗎？”
她陰陽怪氣的樣子惹火了程歌，程歌掛掉電話，趕緊給顧佑塵打電話，卻發現電話怎么都打不通。
沈依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嘴角勾起陰險的笑，今天就是她程歌的死期。
她有點急了，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顧佑塵剛離開的時候。
她打開電視，電視機上全都是搜尋的消息，只怪她每天無所事事，居然連新聞都不看。
船上那么多人，怎么就他不見了？
她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出了門，去顧佑塵的家，顧佑塵家大門緊閉，她按門鈴，卻沒有人出來開門。
她這才相信了，可能真的是出事了。
程歌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很急，可是不知道怎么辦。
她有點無助，不知道該去問誰。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去找了他。
顧長青坐在沙發上一副哀痛欲絕的樣子，看的程歌一陣反胃，“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顧長青拿著紙巾擦眼淚，伸手捶著胸口，“這孩子平時做事格外果斷，也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會發生在這種事情啊。”
“別假惺惺的了，他在哪里？”
顧長青怒了，“程歌，你怎么會這么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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