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已經站在樓下,見她一個人出來,笑了笑問,“水苗呢?”
任真撇了一眼樓上,笑道,“叫不起來!
江河揉揉她的腦袋,“那就咱倆。”
任真抿了抿嘴點點頭,沒說什么。
這個時間,校園里來往的學生并不多,稀稀拉拉的都是去喊嗓的學生。
校方為了方便京劇系的學生晨起吊嗓子,又不打擾別系的同學休息,特意在校園一側打造了一塊人工湖。
去的路上,兩個人話不多,錯前錯后走著。
入秋了,沿路的綠植都進入了更新狀態,早一步枯黃的葉子隨著晨風飄搖著往下落。任真墊著腳,尋著落葉蹦跳著往上踩,腳下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脆響。
“這么大了還喜歡踩落葉!苯訐乃,一直跟在她身側護著。
“喜歡那種脆脆的感覺,哥,你試試,可好玩了。”任真瞅準一片,扶著江河的胳膊跨出一大步,準準的踩上。
江河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此時,一陣清涼的風刮過,一片落葉正搖晃著往下墜,閑散的落在江河腳邊,江河抬起腳輕輕踩了上去,咔嚓一聲,葉子碎成幾瓣,他的腳底一陣酥麻,感覺是挺有趣兒的。
人造湖比家里的略大一些,學生們三三兩兩的站在湖邊咿咿呀呀的喊著。
江河帶著任真選了一處稍僻靜些的地方,清了清嗓子,也喊了起來。
秋風徐徐,喊過幾嗓,人頓時清醒起來。
任真站在江河稍遠一些的地方,朝陽包裹著少年,沿著他的四周灑落開來。他的聲音越發的渾厚了,人也越發挺拔了。他似太陽初升時,隨著那縷柔光落入人間的天使一般,溫暖而又美好。
你會得到恩賜,得到屬于你的最好的一切。
任真笑著,心里暖暖的,她想一輩子叫他哥,這也是一種獨一無二不是嗎?她希望江河終有一天也能想明白。
“哥,你終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彼脊猓谛睦锬S。
“在想什么呢?”
聲音溫柔的落入耳畔,任真睜開眼,屈起胳膊肘前后擺動,笑說,“沒想什么,放空一下。哈哈,哥,咱們回去吧,在不叫那個懶蟲起來,一會兒該遲到了!
江河點頭,“好,一會兒收拾完了一起去吃早飯!
……
回到宿舍,任真剛推門進去,便迎來水苗的一陣一哭狼嚎。
“任真,你怎么不把我叫起來?!”水苗撅著粉嘟嘟的唇嬌氣道。
任真嗤笑一聲,站在衣柜前挑揀著今天要穿的衣服說,“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沒叫你。那會兒是誰嘟囔著說自己不要去了?”
水苗更委屈,喃喃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把我拽起來嘛?”
任真退去晨練服,抖了抖掛在床頭轉頭道,“那明天我一定想想辦法!闭f完挑眉邪媚一笑。
“好好好,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我起來才行!
任真正換衣服,點了點頭。
“聽見沒?!”水苗非要見聲。
“聽見啦!我的小姑奶奶。”
兩人出宿舍時,其他宿舍有的才開燈,有的正往出走人,出來的學生大都臉上帶著倦意。
“喊嗓的人多嗎?”水苗問。
任真搖頭,“不多!
“哦~”水苗跟在任真身邊,挽住她嘆道,“大學啊,人都散漫了。”
任真轉頭瞥她一眼笑道,“你呢?”
水苗忙解釋,“我是這半月軍訓太累了,我以前在家每天也要喊嗓的,不然媽媽會罵的!
任真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那看來,我得學學阿姨了,你要是明天不起來喊嗓,我就罵你!
水苗撞下她的胳膊,瞇著眼說,“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小丫頭們打打鬧鬧下了樓,江河和冒菜已經站在樓下,正聊著。
看她們倆嬉鬧著跑出來,兩個人收了聲。
冒菜笑道,“這倆丫頭片子精力還真旺盛。”
江河淺笑,“任真從小就這樣。”
“從?”冒菜問,“你倆一起長大的?”
江河點頭,“是!
“哥!”任真為了躲避水苗的襲擊,鉆到江河身后把他當做人肉盾牌,左閃右躲。
水苗不依不饒,發誓非要抓到她不可。
女孩子間的小把戲,在男孩看來,雖然有些幼稚,但卻不失可愛。
“你傻不傻,你去江河身后不就好了!泵安水斊鹆怂绲膮⒅\官。
“你聰明,你抓!”水苗回懟。
“我們才沒你們那么幼稚!
沒想冒菜一句無心話,卻惹得兩個人把矛頭忽轉,統統對準他,二話不說上去就打。
冒菜疼的吱哇亂叫,江河站在一旁隔岸觀火。
三個人打作一團好不熱鬧,結果不知是誰絆了誰一腳,水苗和任真的身子同時歪了出去。
剛好,兩個男生,一人接住一個。
“沒事吧!苯訑堊∪握娴难,將她一把攬進。
任真的整張臉正撞進他的懷里,暖暖的溫度,起伏的胸膛,一下子紅了臉。
退后一步,任真理理頭發,說沒事。她不敢抬頭,因為不敢看他的眼睛。
水苗的姿勢就不怎么好看了,整個人掛在冒菜一只胳膊上,幾乎被拎起。
踢踢腳,水苗喊,“你個流氓!放開我!”
冒菜這才意識到自己另一只環著她的胳膊,正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慌張松開手。
水苗一個釀嗆,站直了身子,一張臉也不知是因為倒掛充血,還是什么,紅撲撲的。
指著冒菜,哭腔道,“你死去吧!死流氓!”
冒菜雙頭舉過頭,就差跪地,“姑奶奶,求放過!我是好心,你就饒了我吧。”
又是新一輪的打鬧,只是換了對象。
任真與江河對視一眼,任真聳聳肩,“走吧,真是夠鬧騰。”
“你還說別人?”江河低頭打趣。
“哥~”任真哼唧一聲,推推江河,兩個人繼續朝前走去。
……
食堂門口,四人站定。
“人也太多了吧?”水苗驚呼。
任真眨巴眼睛,她還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
里面每個窗口都擁滿了人,餐桌更是座無虛席。
“我們進去買,你們在外面等著!苯由锨耙徊秸f。
冒菜附議,“對,我們進去就行,你們這小身板經不起這樣擠!
兩個大男生說完大步進了食堂,很快便淹沒在人群當中。
“江河人可真好!彼绨V癡望著食堂里攢動的人頭。
任真咧嘴笑起來,“那就抓緊。”說完學著林志玲的腔調繼續道,“加油加油加油!”
水苗咯咯一笑,重復著她的模樣道,“加油加油加油!”
男生就是男生,人高馬大,一會兒便提著早餐從食堂里走出來。
“天吶!剛有個女生抓了我一把,你看,都紅了。”冒菜邊把手里的袋子遞給水苗邊展示著那幾道抓痕。
“許是看上你了。”水苗玩笑道。
“別了,放過我!泵安艘桓蔽桶偷臉幼。
“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冒菜擺手,“今天就算了,當我給你賠不是了!
水苗本已忘記剛才的事情,這一提又全然記起,白了冒菜一眼,威脅道,“以后不許提那事了!不然提一次打一次!
冒菜舉手投降狀,“你是姑奶奶,我怕了你了!只要你不動手,小弟甘愿做牛做馬為您效勞!
“真的?”
“嗯!
水苗轉轉眼珠,心里一激靈,說,“要不我把生活費給你,你每天幫我買早飯吧!”
冒菜吃驚,“你當真?”
“不然呢?”水苗揮揮拳頭。
冒菜再次求饒,“好好好,反正以后都要一起吃早餐,買就買!
詭計得逞,水苗看著任真眨巴一下眼,任真抬抬下巴回應她。
“買的喜歡吃嗎?”江河細心幫任真打開豆漿蓋,又把卷餅取出一半來拿塑料袋包好遞到她手里。
“喜歡,謝謝哥!比握嫘ζ饋磉似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
“以后每天我換著給你買,你要是有特別想吃的或者喜歡吃的就給我說!苯诱f著自己也吃了起來。
“好。”任真點點頭。
“看什么呢?”冒菜順著水苗的目光看過去。
“要你管。”水苗沖他翻了翻眼睛。
“羨慕?我也可以幫你,沒事,義務的,就當獻愛心。”冒菜沖她挑眉。
“滾!彼鐟械每此吡怂荒_道,“任真快走吧。”這句明顯溫柔許多。
“好噠!”任真小跑幾步到她身邊,“你嘗嘗我的,可好吃!
兩個女生就這樣,你吃我一口,我吃你一口,自顧自走在前面。
“你嘗嘗我的?”冒菜捏著嗓子把自己手里的食物遞到江河嘴邊。
江河斜一眼食物,又看他,“……”
冒菜憋嘴,嘟囔道,“還嫌棄我,都睡一屋了!
江河一陣惡心,臉上掛著黑線跟著任真的背影大步走開。
“哎~走慢點!”冒菜大笑著追上去。
教學樓下,四個人說說笑笑的站在班級分配表前。
“江河,咱倆一個班嘿!泵安酥钢麄z名字說。
江河看了一眼,確實是自己的名字,就在冒菜下面幾個。
可他并不在意,仍在搜尋任真兩個字。
可看了好幾圈,都不見。
“任真,你在這里!”水苗大呼,指著任真的名字,臉上有些落寞道,“你和我不在一個班啊~好可惜!”
江河聞聲瞅過去,水苗纖細的手指下印著任真兩個字,心里頓覺不爽。
任真拍拍她,安慰道,“沒關系的,隔壁班嘛,下課了,我找你或者你找我~”
“結伴上廁所~”水苗接道。
冒菜下顎垂墜,“咦~上個廁所還要一起,好看嗎?”
水苗橫他一眼,剛想開口,他自覺道,“明白,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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