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真的可以?”江河不放心任真一個人去新班級,想要送她,任真卻一再拒絕。
“哥,我真的可以啦,咱倆樓上樓下,離得不遠。”
“咳咳。”水苗漫不經心的咳了兩聲。
任真頓時覺得責任重大,話鋒一轉說,“哥,你還是送我吧。”
江河自是識破她的小計謀,不過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會揭穿,以免傷了無辜人的面子。
冒菜閑來無事,想著時間還早,便跟著一起,把兩個小女生送上樓。
江河一路跟在任真身邊,任真幾次趁機想把位置讓給水苗,卻被江河不動聲色的攬肩制止。水苗垂著眸子緊跟在他們身后,冒菜看出其中貓膩,在她旁邊也老實了許多。
教室門口,江河松開手,任真覺得肩頭一下子清涼許多。
“好了,進去吧,好好上課,中午一起吃飯。”
任真敷衍笑笑,撇眼水苗,水苗站在一邊委屈巴巴,她略略遞了個安慰的眼神,又轉看向江河說,“知道了哥,你們也去上課吧。”
江河拂了拂她碎發,轉身沖水苗笑著點點頭,依舊帶著些生澀感,“中午我們在樓下等你們。”說完,和冒菜一起離開。
這句話多少寬慰了一下水苗受傷的小心臟,至少他沒有把她排擠在外。
待他們走出一截,水苗往任真身邊湊去,任真拽起她的手捏了捏,“沒事,時間還長,慢慢來,江河是個慢性子,急不得。”
水苗一雙眼睛bling閃光,看著江河的背影點頭。
江河穿了件白T,外面套了件格子襯衣。襯衣隨著他走路帶起的風,微微浮動著。
這會學生多了,兩個男生前后走著,不斷側開身子,避免不必要的相撞。正直舞象之年,無論是正面背面,還是長相身高,確實沒得挑。
少年路過之處,也勢必會引來不少目光和窸窣的交談聲。
“任真…你確定,我可以嗎?”走廊盡頭已經沒了他們的身影,可留下的余溫還在人群中攢動。
“可以的水苗,別著急。”任真其實也沒底氣,江河對自己的喜歡不是一兩天了,那水苗,也不可能一兩天就能改變的了什么。
各自去到教室,任真班里的學生幾乎兩兩坐滿,同學們三兩打著招呼,互相介紹著自己。任真沿著教室尋了一圈,發現還有一些空位。
她選了個靠窗的,坐在了里面,前后桌的同學也都很熱情的和她打招呼。任真一一回應,很快便融入到大家的歡笑聲中去。
“老師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雖說上大學很自由,但新生們似乎還保留著高中時的警惕。見到老師,總還是會有些生份和害怕。
老師是名女性,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漂亮。
站在講臺上,沒有著急忙慌的情緒,沒有逼迫緊張的態度。她一直保持著笑容,比高中的老師不知和藹了多少倍。
“你們好,我是你們這屆的班主任,我叫杜靈犀。”說著她拿起桌邊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講臺下一片嘩然,大致都是夸她,名字好聽,字好看,或者聲音動人。
……
落筆,她轉過身,依舊在笑,“我比你們也大不了幾歲,所以,你們也可以不用叫我老師,叫姐姐也可以。”
又是一陣嘩然,怎么可以有這樣親近的老師?大家像撿到寶一樣高興。
杜靈犀有些害羞,白皙的臉頰爬起兩團紅云,轉轉手里的粉筆,她繼續笑道,“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畢業于中國戲曲學院,工花旦,本地人,所以回來家鄉帶班教書,主要還是想為家鄉的京劇藝術宣傳出一分力。”
一陣掌聲響起,她點頭感謝,抬手壓了壓。
“嗯…咱們學校呢,一共五個系。首先就是京劇系,也就是你們,可以說是咱們學校的中流砥柱,所以,一定要努力哦!接下來呢,是舞臺美術系,分為京劇舞美設計和京劇服裝服飾設計兩個專業。然后就是導演系,負責舞臺編排等。還有就是國際文化交流系以及新媒體藝術系…他們呢主要是…”
“不好意思來晚了。”一個男生突然出現在門口,比起來上課,他更像是來赴約一樣淡然。
杜靈犀被打斷,大家片刻間都將注意力轉向門口。
男生上身黑色T恤配墨綠色飛行夾克,下身一條樣式簡單的破洞牛仔褲干凈利落,褲邊挽在腳踝處,露出與夾克同色的襪子。腳上一雙限量版喬丹鞋,更是像新的一樣連絲褶皺都沒有。
他雙手插在衣兜里站在門口,沒什么表情也無笑,187左右的身高感覺一墊腳,腦袋就能撞到門框上去。
杜靈犀與他四目相對,不難看出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無奈,但她仍保持著較好的態度說,“進來,下次別遲到了。”
男生點頭,走進教室環顧一周,還落單的女生們不免興奮起來,很快,他目光落定一個位置。
任真前后看了看,不是自己這邊吧?還沒來得及再次確定,身邊的自由空氣已然被占據。
男生坐下后,兩條大長腿左右不舒服,他不斷調整位置,卻感覺怎么放都容不下。最終,少年不顧別的同學,身子前后頂了頂,硬是擠出一塊舒適的空間來。
任真是他的同桌,自然跟著沾了“光”,心里一陣暗罵,她把凳子往前挪了挪,這才伏回案上。
中間,她偷瞄他一眼,眼神并不友好,男生算是面容姣好,眉清目秀,只是那股子傲拽到飛起來的氣焰實在讓人厭惡!
他無視于任真的審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聽著講臺上杜靈犀講話。
早上一共四節課,全部是理論。
因為從小接觸京劇,大部分學生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第二節課下了,水苗站在教室門口托同學叫了任真。
她指指廁所的方向,示意任真一起去。
任真點頭,可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可以出去的余地。
男生趴在桌上,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任真剜他一眼,只得從后桌翻了出去。
終于捱到放學,男生依舊趴在桌上,沒有半點起來的意思,任真不想計較,想著等同學走完了她在從后桌翻出去。
很快,教室里里外外都安靜下來,只有隔壁水苗班還隱約傳來老師的聲音。
……
任真收拾好背包,扔在后桌上,悄悄站了起來。一條腿剛架在桌上,身邊少年有了動靜。
“坐下。”少年已經做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神寡淡看著黑板。
任真停在半空中,樣子不要太難看。
她回頭,語氣同他一樣淡漠,“干什么?!”
“我叫你坐下。”男生轉身,似是要吃掉她,“需要我幫你嗎?”
他伸手欲拽,她趕緊落地坐回座位。
“你要干嘛?!咱倆貌似不認識!”
“是嗎?”男生側過身,兩條腿撐在她兩側,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你再好好看看認不認識。”
他慢慢逼近,任真貼著墻促眉盯著他完全沒有杵意。
她還是想不起來。
他嘆息,有意挑了挑左眉。
“你!”任真這才注意到他左眉上那道疤痕。
呂叢!那個曾被自己按在悅欣園玲瓏閣里暴打的瘦小男孩!她上下打量,如今他竟也長成了翩翩少年。
不過再怎么長大,他身上自帶著的那種老子最大的氣息還真的是一點沒變!!一樣讓人討厭!
“想起來了?”呂叢離遠了一些,兩只胳膊撐在桌面上,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你到底什么事?”任真捏捏拳,不自覺的想往他臉上揮。
少年低頭看一眼,哼笑一聲,“還想打我?”
“怎樣?”任真撲騰站起身來,呂叢跟著站了起來。
她160,他187,她仰頭,他低頭,她試探著,他無所謂。這個懸殊,還是坐下比較合適。
她負氣坐下,可呂叢仍站著,雙手撐在她兩側桌上,再次把她裹進懷里,“上次你打我,好像忘記說對不起了。”
“那是你該打!”任真嘴硬。
“……”他愣幾秒,似是在回憶,“那你說說我哪里該打了?”
“你撕了江河的戲服!”她理直氣壯起來。
呂叢咽了口怨氣,眉目擰在一起,“我再說一遍,不是我要撕的!我就是想看看,那小子竟然跑進來就跟我搶,那我能愿意嗎?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結果誰知道他力氣那么大!這不就…撕開了嗎?!那我不跟他道歉了嗎?!你瘋婆子啊!沖進來就打我!”
“你可知道那是江河媽媽送給他的唯一一件戲服!你知道那對他來講有重要嗎?!”
“那你可知道醫生說你在打偏點我眼睛就廢了嗎?!戲服沒了還能再做,我眼睛沒了你負責啊!”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步。
“我…”任真撇一眼他的疤痕。
那是她打的沒錯,那天呂叢滿臉都是血,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急壞了,撕扯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眼睛撞在矮桌邊,她當時也嚇壞了。
姥爺和姐姐為了這事跑上跑下好多天,最后是江河頂包去賠禮道歉,回家受罰這事才算過去。
“怎么?覺得自己錯了?”他坐下,口吻得意,“道個歉,這是你欠我的。”
“我不!”任真倔強拒絕。
他嘶一聲,拍了拍桌子,力氣不小,“你這女人,道個歉能死啊!”
“不能!”
“那你道歉啊!”
“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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