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nèi)サ交@球場時,看臺上已經(jīng)坐了許多人。經(jīng)過一夏天的漫長“洗禮”,此時的涼風(fēng)吹的人一陣痛快。
天已經(jīng)全黑,幾盞大燈照的球場明晃晃的,許多小蟲圍在燈旁,完美展現(xiàn)出它們趨光的本能。
場內(nèi),籃球的砸地聲此起彼伏,籃筐下男生們步伐輕快。
碰撞,追奪,擊掌,他們肆意揮灑著熱血青春。
江河與冒菜正在場上打的熱鬧,任真牽著水苗的手小心避讓,沿著看臺邊緣往里走著。
尋好位置,兩個人并排坐下來。
剛坐定,便看見江河三步上籃,準準將球投進。
“他打球這么好!”水苗一雙眼睛比周圍的探照燈還要亮,站起身來沖場內(nèi)大喊,“江河好樣的!”
江河聞聲轉(zhuǎn)頭,看見她們笑著招了招手。冒菜跟著手一揮,打了聲招呼,兩個人又接著回到比賽中去。
一般來說,男生吸引女孩子有三大利器,唱歌,跳舞,打籃球。江河占去了兩個。
除了戲唱得好,江河唱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上高中時,學(xué)校開聯(lián)歡會,江河基本不唱戲,因為大部分同學(xué)對京劇還是比較陌生,他喜歡周杰倫,所以總會選上兩首他的歌唱給大家聽。
因此迷倒的女生自然不在少數(shù),但他天生自帶禁欲感,大多喜歡他的人也就只限于暗戀,從不敢上前。
像水苗這樣,實屬個例。
至于打籃球,那是江河從小的愛好。雖然他平日里安靜話不多,但是只要站在球場上,他就像是沖破洪水的猛獸,勢不可擋。
任真握著手機坐在看臺上,盯著場內(nèi)激烈的角逐,表情隨著賽勢不斷變化著,時而亢奮,時而惋惜。
水苗則在一旁不斷大喊加油,聲音震天。
她偶爾會拽拽水苗,控制一下她,以免打擾到周圍只是來休息的同學(xué)。
手機叮的一聲響,任真收回目光低頭看一眼屏幕,是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
她點開來看,一瞬間身體緊繃起來。
短信內(nèi)容只有三個字外加一個問號。
“好看嗎?”
任真警覺的來回張望,心下正怒火中燒。
呂叢!這個陰魂不散的野鬼!
她視力極好,沒幾眼便看見對面看臺上那個人的身影。
好巧,他也正看著她。
呂叢還是穿著下午那身運動服,褲腿扯到膝蓋處,露出纖細但結(jié)實的小腿。
看樣子是剛從球場上下來,整張臉紅撲撲的,還掛著許多小水珠。他身旁坐著一個年輕女孩兒,又是遞水,又是遞毛巾。
女孩兒只半張臉沖著這邊,任真看著她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呂叢很自然的從她手里接過遞來的東西,他先把毛巾掛在脖子上,扶起一塊潦草擦了擦汗,又接著擰開瓶蓋灌了幾口水。
全程,他的目光都只鎖定著對面那只熱鍋上的小螞蟻,似笑非笑。
任真翻過幾個白眼,恨不能沖他豎起中指。
耳邊水苗突然發(fā)出的驚呼聲嚇了她一跳,她的眼睛從呂叢身上移開轉(zhuǎn)向球場內(nèi),江河再進一球。
她笑了笑,心情稍微好轉(zhuǎn)。
但手機再次叮一聲,又把她拉回莫名的煩躁中去。
“江河就那么好看?”
她抬眼,呂叢悠閑地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手機,沖這邊抬抬下巴,眉毛似也挑了挑。
……
任真被這戲虐的舉動弄的徹底崩潰,拿起手機快速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你是不是有?!。!”
對方秒回,口吻輕挑,“你猜。”
任真瞪一眼屏幕,恨不能一拳穿過屏幕直擊對方。
“你是不是覺得一道疤不好看?非得再添一道才行。
對方再次秒回,“你猜。”
“滾!”
發(fā)完,任真收起手機,不再理會。
對方也沒再回復(fù)什么。
“你在給誰發(fā)短信呢?”馮曼白坐在呂叢身邊,身體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靠去。
呂叢挪了挪,說了句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似有不悅,輕輕捏了捏他喝空的水瓶,又問,“那個,迎新會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在準備。”
“我也正在準備。”她說。
呂叢點了點頭,盯著球場沒吱聲。
頓幾秒,她又說,“我沒找到人搭戲。”
“徐諾諾呢?”他問,眼睛仍在別處。
“諾諾,想一個人唱!闭f完,馮曼白試探的看他,想他在說點什么,可他沒有,只哦了一聲。
她終究是忍不住了,把空瓶子立在腳邊,身子側(cè)向呂叢,拽著他的胳膊嬌嗔說,“你和我搭吧,咱倆好久沒一起搭過戲了!
他沒動,任她拽著,只是眉目微微擠了擠,又很快平復(fù),說,“我已經(jīng)有人搭了!
“誰?!”馮曼白促眉。
“我同學(xué)。”
“女同學(xué)?”
“嗯。”
她心一緊,盯向他的手機,“你剛才發(fā)短信的那個。”
“嗯!
“我認識嗎?”馮曼白窮追不舍。
呂叢輕嘆一口氣,忍了忍,說,“你不認識,老師讓我們搭的,已經(jīng)說好了!
“你可以拒絕。 彼曇羯源罅艘恍。
呂叢微怔,看她一眼,把胳膊不動聲色的從她手里抽離,“老師安排的,拒絕不好!闭f完,他起身拍了褲子上灰,把毛巾取下來還給她,又說,“我先走了!
馮曼白捏著毛巾在手里攪動,看著呂叢漸行漸遠的背影跺了跺腳,她倒是要看看,誰這么大面子,能讓他這樣護著。
看臺另一邊,江河冒菜也下了場,大汗淋漓。
“你們今天打得太好啦!”水苗蹦跳著說。
“我們哪天打得都好!泵安宋罩,看著江河挑挑眼。
江河笑一聲,點點頭。
“明天你們還打嗎?”她還想看。雖然她不喜歡籃球,也不知道什么規(guī)則,但江河在,看江河就可以了。
“不知道,明天看情況!苯诱f。
“還有一周就是迎新會了,還是多留點時間做準備吧,還有四年吶,以后有的是機會看。”任真摸摸水苗的腦袋,說。
水苗乖巧點頭,笑著嗯一聲。
“對了,任真和呂叢搭,我呢肯定一個人,那你倆呢?”冒菜坐在看臺上,曲起一條腿正綁鞋帶,想到了問了一句。
水苗看著江河,期待的不得了,他感覺到,看向她,數(shù)秒又收回眼光,說,“我也打算一個人!
一陣失落爬上水苗心頭,然后逐漸上移,最終從她的眼里流露出來。
……
任真看出她的落寞,便主動幫她向江河發(fā)出邀請,“要不,你跟水苗搭吧!
話一出,兩雙眼睛齊齊落在她身上,一雙清亮,一雙暗淡。
她不管,繼續(xù)道,“老師今天說,以后我們搭戲的人不止定會是誰,現(xiàn)在嘗試著和不同的伙伴搭戲,也是一種鍛煉嘛!”
話畢,她笑嘻嘻看著江河。
江河沒想她會半路殺出來說這么一抹多,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才好,畢竟人多,他直接說‘不’會傷水苗的面子,便先順著任真說,“是這樣,我的代課老師說明天找我先談一下,如果老師沒什么特別的安排,我就跟水苗搭!
幸福來得太突然,水苗受寵若驚,看著江河忽閃忽閃眨著眼睛,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江河看著她勾了勾頭,笑笑。
回到宿舍,水苗就一直說著感謝的話,說的任真感覺自己就跟拯救了地球一樣偉大。
“好啦水苗,我也就是順水推舟罷了,你真正要感謝的應(yīng)該是冒菜,要不是他問那么一句,我還真接不上。”
水苗撅著嘴斜斜眼睛,說,“誰要謝他啊,就是你的功勞!
任真噗嗤一笑,接過來說,“哎~你對冒菜成見不少啊。”
“誰對他有成見,就是單純的對他無感而已。”
“無感?”任真回頭看向她表情略夸張,說,“那下午你倆還在那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夾菜給對方!
水苗哼哼兩聲,“那不是禮尚往來嘛,他加肉給我,我自然要夾蝦給他!
任真抬起下巴哦了一聲,“這樣啊,看來是我誤會了。”
“你誤會什么了?”
“誤會你移情別戀了,不喜歡我們江河了。”
“去你的。”水苗抓起一個玩偶扔了過去。
“誒誒誒,我的精華別打倒了~”任真彎著胳膊驚慌的擋開襲擊物。
水苗樂的不行,過去撿起玩偶,坐在任真床上,又問,“對了,你真的跟呂叢搭戲呀?”
任真正涂臉,聽見呂叢兩個字,手在臉上狠狠攢動幾下,說,“對!老師的命令,不能違背啊!”
“要不,你就跟他說個對不起吧,萬一他以后一直糾纏你怎么辦?你這么討厭他。”
“我不!”任真歸放好護膚品起身也坐到床上去,“我才不跟他道歉,又不是我的錯,不理他!以后他要是敢繼續(xù)煩我,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怎么不客氣?”
“把他右眼也打道疤出來,剛好對稱!”
水苗笑點極低,哈哈哈笑起來,任真臉上氣呼呼,卻也覺得好笑,抿抿嘴也笑了起來。
“你說,江河會跟我搭戲嗎?”笑過之后,水苗又想起自己的事情,巴巴看著任真問。
“會吧,江河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只要沒什么特別的原因,他都不會改變決定的。別多想了,快去睡覺,明天就知道啦!”
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兩個人都沒有睡意,水苗期待著明天江河沒有別的安排,可以和自己搭戲,任真則惆悵接下來的七天,要怎么跟呂叢相處。
就這樣,各自揣著或甜或苦的小心思,久久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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