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水苗心情很是不錯,一直哼著小曲兒。
“今天這么高興?”任真問。
水苗回頭,仰著腦袋呵呵傻笑說:“是呀!剛才江河跟冒菜聊天時說,水苗是個好姑娘!
“你本來就是個好姑娘。 比握嬗逐I了,剛才吃的好,但是吃不飽,在桌子上摸摸找找撈起一袋零食打開來。
“但是江河說的,就不一樣嘛!”水苗已經換上睡衣,連體的,粉嫩的。
“嗯嗯嗯!比握孢B連點頭:“就喜歡你這花癡樣!”
水苗又笑幾聲,突然又沉下眸子。
“怎么了?”任真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
她抬眼,眼眸中一絲困窘,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你說嘛!咱們是好姐妹!”
水苗再三糾結,想想還是開了口:“任真,我要是說了你不想聽的話,千萬別生氣,就當我說的胡話!
“你說!比握姘阉酱策呑,她大概猜到他要說什么,八九不離江河。
“是江河。”她咬咬唇,繼續道:“我看得出來你其實對于江河是有動搖的,可我…我也是真的喜歡他。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們青梅竹馬,但我…想要爭取。我…我只是想說…我…”
任真放下零食,沒想自己的小心思被水苗看出來了,有些尷尬,有些難過,亦有一些抱歉。
最近這幾天她考慮過這個問題,是不是喜歡江河,但思來想去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畢竟,她和江河的關系起點異于尋常,那份很早就建立起來的依賴,是愛情還是兄妹情,在江河的表白后,她有些模糊了。
她無法在很短的時間內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卻也不想因此耽誤了江河的幸福。就這樣,在沒來得及做好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稀里糊涂的把水苗給推了出去。
她本意不壞,當時只是想著,也許是江河誤會了他自己的感情,也許水苗能幫他回到現實,加之兩個人的個性也確實挺般配,也許他們會有一個好結果,她這才再一次的好心辦了壞事。
可那天在小林中,那個溫暖的擁抱,是她動搖的開始。
她心中蒙上了一層淺薄的新意識…她有些迷戀上在他懷里的那份踏實感。
但轉看眼前…水苗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這層關系如果不盡快梳理清楚,那往后…受傷的波及面就堪比原子彈爆炸了。
“水苗!彼谝淮尾桓铱此难劬Γ奶,亦慚愧,她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第一次江河跟我表白時,我很明確,我不喜歡他。在后面幾次,我也仍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后來,我們來到學校,換了新的環境,一切似乎都變了。我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膽大,再遇到呂叢后,我的生活曾一度陷入被動和緊張,但只要江河一出現,我就立刻好很多。從小到大,都是他一直在身后保護著我,他就像我的避風港一樣。現在的我,其實很亂,很糾結,我不知道那份感情是愛情,還是其他。我…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江河…”
……
淚珠子開始啪啪的往下砸,任真滿心惆悵,感覺越解釋越亂,也不知道水苗聽明白了沒有。
“別哭了…”水苗紅了眼睛,牽起任真的雙手。
她當然聽懂了,就算她不說,她也懂。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她未曾傷害過自己,只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辦了件糊涂事而已,她看得出她眼里深深的自責與不安。
“任真,我明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確定你的內心。我說過,我喜歡江河,但我也喜歡你!”水苗頓了頓,吸吸鼻子,繼續道:“傻瓜,不要哭也別自責,你沒有錯。你能跟我講這些,我很開心,也很感謝。你是真的把我當成好姐妹,才會這樣講,不是嗎?”
“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好姐妹的。!水苗!你相信我!”說完一瞬間,任真仰起頭沖著天花板哇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含糊罵自己:“我這個蠢貨啊!!天下第一蠢吶!”
水苗破涕而笑,任真怎么這么可愛。
“好啦好啦!你在哭把狼招來了!別哭啦!難道不應該是我哭嘛?!”水苗又回到她原本的樣子,嬌氣道。
任真猛的擺正腦袋,使勁吸了一下鼻子,張開雙臂抽泣說:“我抱你哭!”
水苗抬起手把兩只正上下擺動的細胳膊按了下來,笑道:“我才不是鼻涕蟲呢!”半響,她看著任真,嚴肅了些,說:“小妞,我會等到你想明白那天。你接受,我放棄。你放棄,我追求。好嗎?”
任真胡亂擦了一把臉,盯著水苗,突然覺得她好偉大。
“可這樣,太委屈你了。”她的聲音仍有些發顫。
“不會啦!”水苗一只手在鼻尖左右一扇:“怎么會委屈呢?你傻!我在跟你搶男朋友誒!委屈的是你才對!”
“不委屈,不委屈!都不委屈!水苗,謝謝你!給我一個月時間,就一個月!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復!”
“嗯!”水苗點點頭,“那就一個月!趁我現在還沒有很…喜歡江河的時候,快點答復我!不然,等我不能自拔的那天,我才不要讓給你呢!”她撅著嘴,半玩笑半認真道。
“嗯嗯嗯!哈哈…”
這一晚的對話,在很多年以后,任真都記得特別清楚。
那年,她們都還是情竇初開的簡單少女,對感情的認知,還僅限于要么得到,要么失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糾纏不清。
那晚,在睡下之后,水苗最后還說了一句:“只要我努力過,即使到最后他都不喜歡我,也沒關系,至少我沒有遺憾!
友善的坦誠對話過后,生活學習繼續正常運轉,只是從吃過飯的第二天,呂叢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任真因為好奇問過冒菜,冒菜說他也不知道,之后她便沒再問過。
時間晃晃悠悠過去一周,迎新會的熱潮還沒完全褪去,走在路上,總還是偶不偶的收到來自陌生同學的贊許。
而贊許的背后,是大家更努力的付出。
……
天又涼了一大截,呂叢的外套任真已經洗好,本來是要早早就還給他的,結果他說先放她那里,哪天他要了,會跟她說。
可是,人去哪里了?
她倒不是擔心他,就是想起他那晚莫名投來的那個問題,好奇罷了。
況且,她也沒時間糾結他去哪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自打那晚后,水苗對江河一直刻意保持著距離,四個人走在一起,她要么和任真并肩,要么與冒菜同行。
而任真,也在每個江河靠近她的瞬間,努力摸清自己的內心。
學校的課程已經進入正軌,大家的時間總被錯開來。
除了吃飯能聚在一起,其余時間都是各忙各的。
秋意正濃,落葉紛飛。
任真下課早,一路踩著落葉去到玻璃房,等著江河他們下課。
自從拿了鑰匙又得到呂叢的同意,只要下課早,她都會先一個人去那里唱上幾段。
一來練習提升,二來打發時間。
玻璃頂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落葉,風吹過時,頭頂沙沙作響,落葉隨著風吹的方向翻滾,重疊,墜落,然后很快又鋪上新的一層。
任真打開電腦連上音響,點開一段《貴妃醉酒》。
正唱,身后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呂叢,停下來轉身剛想問一句你去哪了,卻愣住。
對面站著兩個人,很明顯來者不善。
“你怎么也在這?!”馮曼白促眉,她不是來唱戲的,只是路過時看見門半開著,以為是呂叢,才帶著徐諾諾過來瞧瞧,沒想撞見的卻是任真。
那天呂叢走后,她悄悄跟過來了,一直躲在玻璃房外的植被后,到他們開始練習才離開。
屋里發生的一切,她都聽見也看見。
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哭,也不知道呂叢為什么著急。
她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深究,因為單她看見的表面,就已經讓她視任真為敵。
“我怎么不能在這?”任真被問的莫名其妙。
“這是呂叢哥哥的專用練功房。”徐諾諾說,她的聲音很是尖細,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唱戲久了,生活中改不過來,總之聽起來怪怪的。
“我知道啊。”任真淡淡說。
“知道你還在這?!你是不是趁他不在,偷偷來的?!你怎么敢?!”馮曼白站的筆直,頗有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但在任真這里,她什么樣的架勢與她無關。
“我為什么不敢?”她問。
馮曼白譏諷一笑,感覺對方是個白癡:“專用,不明白嗎?!你耳朵不好,還是腦子不好?”
“腦子不好的是你吧?我能進來,就說明我有鑰匙。你也說了,這是他的專用練功房,沒他的同意誰能進來?”
馮曼巴臉一陣白,但仍擺著勢不可擋的架子。
“誰知道是他給你的,還是你自己從哪弄來的!
任真冷笑:“難不成是我偷來的。”
“那誰知道呢?”馮曼白瞇起眼睛,不依不饒。
任真再次冷笑,說:“我沒空跟你在這瞎扯,你要想知道,自己問呂叢去。問問他,這鑰匙是他給的,還是我偷的!
“你!”馮曼白當然不會去問,呂叢什么性格她了解。若真是他給的,那他還不止定怎么數落她多管閑事。
馮曼白氣的跺一腳地,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任真,沒想這小丫頭竟然這么機靈,她說什么,她都能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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