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心情無端被破壞,任真也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轉身去到電腦前關機,穿衣服,拿包,然后準備離開。
“你好,我要離開了,請你們也離開。”任真做了個請的手勢。
馮曼白沒鬧夠,自己不走也不放任真去路:“我走不走關你什么事?怎么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任真笑,眼下全是無奈,說:“不關我事,我也管不著,但是,不好意思,這房子是主人特別允許我用的,所以,我這是借用。主人不在,我不方便留客,請你們離開。”
她似有越戰越勇的模樣。
馮曼白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又惱又羞,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和呂叢是什么關系嗎?你知道你這樣對我的后果是什么嗎?”
任真挑眉,她問的三個問題,她沒一個care的,于是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請離開。”
“你!”
“干什么呢?”門口傳來聲音,是呂叢。
一周不見,他頭發剃成了板寸,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他手揣在褲兜里站在門口,人還是那般精神,只是眼里多了幾分倦怠感。
“干什么呢?”他沒看任真,目光徑直落在馮曼白處。
馮曼白一見是呂叢,欣喜不已,趕緊跑過去挽在他的胳膊上,頭也靠了上去,嬌滴滴道:“呂叢,你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打電話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呂叢低垂眼眸,看她一眼,眉頭微蹙,他不想當眾搏她的面子,于是忍住沒發火。
“有事。”他淡淡道,然后抬頭看任真,任真卻正盯著馮曼白,眼角抽動著,她簡直無法想象對方是怎么做到此一時彼一時的。
呂叢咳一聲,她回神,看他。少年目光如炬,雙眸染著星點的光。
“嗯…”任真往旁邊邁幾步,瞅準門與呂叢間的空檔,一個箭步沖出邊跑邊說:“我先走了,門你自己鎖!”
呂叢微微挑眉,嘴角劃起一絲極淡的笑,說不上是歡喜還是嘲諷。
“好了,她走了。”他抽出手往套間走去。
馮曼白跟上,手在后面擺了擺。
徐諾諾看見,實相的說了聲:“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呂叢在里面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
“在找什么呢?”馮曼白站在呂叢身后,伸著脖子問。
“充電線。”他沒回頭,從戲服后面摸來摸去,摸出一根線來。
“你…”馮曼白想問什么,呂叢已經站起身,回頭看她一眼,她又憋了回去,改說:“你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去吃飯。”
“不了。”他往外走,她跟在后面。
“那…你想吃什么?我給你買回來。”
“不用,你先走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我陪你。”
“不用!我說了一個人待一會兒!我想安靜一下!”呂叢踢一腳椅子,發出哐當一聲響。
馮曼白頓時語塞,說了聲那你記得吃飯便離開。
走出大門后,這才嚶嚶哭了起來,她心里自是難過,她從出生就注定是驕傲的,只是,一身的驕傲在他這里,卻變得一文不值。
……
距離江河他們下課還有半個多小時,任真漫無目的的走在校園里,踩落葉,聽風聲。
心里念念有詞,呂叢怎么把頭發剃板寸了?
啊?!她站停腳,怔一下。難不成他做錯了什么,被拘留了幾天?不對啊,她眼珠子一轉,拘留又不用剪頭發。
那他…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打斷她的天馬行空。
她掏出電話,是呂叢。
“喂,在哪?”對方聲色疲憊。
“嗯。”任真左右一瞧,“在籃球場附近。”
“吃飯沒有?”
“沒,等江河他們一起吃。”
“別等了,先回來。”
“啊?……喂,喂!”對方電話已經掛斷,任真壓下一口怒氣,這個人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等別人把話說完了在掛電話。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任真猶豫一下,先跑回了宿舍把他的外套裝好,然后抄近路去了玻璃房。
一進門,他便數落:“你不是在籃球場嗎?怎么這么久才來?”
“給你拿衣服去了。”任真舉起袋子晃晃。
呂叢看一眼袋子,笑一下,卻不真實:“哦。”
“你找我什么事?”任真放下袋子,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沒事,陪我吃個飯。”
“啊?!”她擰眉,不可思議。
“陪我,吃個飯!”他放慢語速。
“為什么?!”
“沒為什么,吃飯,道歉,選一個!”
他又來,任真真想道個歉得了,但轉念一想,道歉就意味著她錯了,她沒錯,道歉絕不可能!
寧可吃十頓飯,一百頓,也不道歉!!!反正她有的是時間跟他耗。
“去哪吃?!”她語氣頗為不耐煩。
“跟我走。”
呂叢起身拔掉手機,先一步出門,出門前往身后丟了句:“鎖門。”
“衣服!!”任真跨著大步道。
“你拿著。”
學校門口,呂叢走向路邊一輛車,還是保時捷,但換成了卡宴,上車后,任真把衣服甩在后面座位上,拉下安全帶扣上,上扣時耳邊傳來他無意識的一聲嘆息,聲音很輕,但她聽見了。
“你不給江河說一聲,你跟我走了。”
“啊?哦!”任真趕緊掏出手機,一看,什么時候沒電關機的?!!!充電也要一會兒才能開機啊!
無奈,她舔舔嘴唇,小聲道:“那個…借一下你手機,我手機沒電了。”
呂叢正往外倒車,斜了斜腰,示意她自己拿。
任真小心翼翼從他衣兜里掏出手機,剛想問密碼,手一滑卻打開了。
她看他一眼,這個人還真膽大,現在都是移動支付,萬一手機丟了可怎么辦。
再一想,算了,他家那么有錢,丟了就丟了,一個電話過去,所有支付功能立刻白瞎,偷了也白偷。
她手指刷刷幾下便按下江河號碼,呂叢瞟一眼手機屏幕,沒做聲。
等了半天,對方無人接聽,她只好發了條短信過去,告訴江河自己跟呂叢出去吃飯了,不用等她。另附上一條,說自己手機沒電了,這是呂叢的手機,讓他不用回復了。
發完,她還記得把信息刪除了。
“給你裝回兜里。”說完,她卻發現他的衣兜被安全帶卡著,塞不進去了。
“你先拿著。”呂叢目視前方,說。
頓一下,他又半開玩笑說:“江河電話你記得很清楚嗎。”
任真斜一眼他,低頭轉動手里的手機:“嗯,當然記得清楚,他可是我哥!”
“你哥?”他打趣一笑:“你把他當哥,他可沒把你當妹。”
“你說什么呢!”任真看向他翻一個白眼。
他笑道:“我說錯了嗎?傻子也看得出來吧!你別說你沒看出來。”
“關你什么事。”她在嘴里嘟囔,心下一陣虛。
呂叢哼笑道:“不關我事,就覺得好玩兒罷了。”
“這有什么好玩兒的?!”她嚷一句。
“不好玩兒嗎?你們四個…多好玩兒啊。”他的言下之意,四個人轉成圈的喜歡。
“我又不喜歡冒菜!”她一時生氣脫口而出,后悔也來不及了。
“呵。”他笑一聲,沒想她這么蠢。
……
車子很快開進鬧市,車里安靜下來。華燈初上,車馬流動。
正是高峰期,呂叢已經盡量抄別路避免,但還是遇到了一段堵車。
任真靠在車窗上,窗外,鳴笛聲如熱浪一層接一層的掀起,大家都歸家心切。
只有他們這輛車里,靜如死灰,被車流推著往前走。
車子已經好幾分鐘沒動了。
呂叢低著頭在回誰的消息,任真的手機正充電,又不想跟他講話,只能盯著外面同一輛福特車看了許久。
它動一下,她們也跟著動一下。或者它動了,她們還等在原地。
無聊之下,任真心里竟跟對方比起賽來。
它往前,她便著急自己落后,她往前了,便欣喜對方落后。
“給。”車子開始緩慢前行了,他把手機扔還給她。
又是十分鐘,車子才挪出去不到2米,任真靠在椅背上,蔫了一大截。
“怎么會堵成這樣?!一晃一晃我都快吐了。”
呂叢匆匆看她一眼,把車窗按下:“估計前面撞車了吧,你看車都往咱們這條道上涌。”
任真掙扎著看一眼,確實是。
呂叢開車還是挺穩的,除了上次犯二。這會子一旁的車都想辦法見縫插針,他很小心,不跟他們擠,能讓則讓。以導致他們的車前進的異常慢。
“餓嗎?”他問。
“餓。”
“快了快了。”他安慰,歪著身子探出窗外看了一眼,又很快坐正,說:“馬上,再有幾輛車的距離就開出去了。”
“好…”她趴在床上,風吹來的全是汽車尾氣,一點也不好聞。
對面馬路,一輛限量版邁巴赫與他們隔了兩個車道的距離停著。
后座上坐個一個中年女人,約摸著40歲左右。打扮華貴卻不失優雅,一身迪奧最新款套裙,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女人右手無名指上那顆鴿子蛋更是上乘,隨著手指晃動,竟透出不一樣的光澤,真的是難得一見。
她正低頭翻看手里的文件,時不時停下思量一番。
“夫人,那是小少爺嗎?”司機說。
女人抬頭,朝司機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尋到自己兒子,以及…兒子身旁的那個背影。
“他怎么不在學校?”呂母疑問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哼。”呂母冷笑一聲,“他能有什么事?帶著小姑娘約會?”頓了片刻,她合上文件扔在一旁,繼續道:“現在的小姑娘啊…太不靠譜了。”
說話間,呂叢那邊的道通了,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呂母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關上車窗,冷面霜眉。
呂叢帶著任真去了呂叢家餐廳不遠處的一家火鍋店。
任真下車一看見招牌,心情瞬間大好。
“吃這個可以嗎?”呂叢停好車走過來問。
“嗯。”她點頭。
因為要保護嗓子,任真從小生冷辛辣吃的少,所以一看見這些,便喜不自禁。
呂叢仍訂的包間,房間沒有上次的大,但這次是兩個人,所以還是略顯浮夸。
“想吃什么自己看。”呂叢遞給她一張菜單,自己也拿起一張勾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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