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服務員過來收菜單,兩張一對,有些發難,站在一旁問:“您好先生,您和這位小姐點的菜幾乎都是重復的,需要調整嗎?”
兩人對視一眼,呂叢拿過菜單一看,果然,除了酒水和時蔬不一樣,其他全部重復。
他淡笑一下,拿起筆劃掉幾個,又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說:“按這些上。”
服務員走后,屋里寂靜一片。
呂叢拿著手機打游戲,廝殺聲一片,任真坐在一旁突然想起,她的手機還在車上…充電。
無聊至極,她又不好走動,干脆趴在桌子上擺弄手邊的餐具。
半響,一杯水突然出現在眼前,呂叢說:“還難受?先喝點水壓壓,一會兒吃點東西就好了。”
任真坐起來:“沒事,就是無聊。”
呂叢這才想起來她的手機落車里了,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說:“那你坐過來看我打游戲。”
“不看。”
“為什么?”
“看不懂。”
他笑一聲:“那你等下,我這把馬上結束。”
任真挑眉,他還是有點良心的,于是說:“沒事,你玩你的,一會兒吃飯我就不無聊了。”
呂叢勾起嘴角一笑,繼續沉迷在游戲里。
吃飯時兩個人話不多,各顧各的大口往嘴里喂食物。偶爾呂叢會夾起一筷子送進任真碗里,任真不多說話,只說聲謝謝。
吃到半截時,呂叢放下筷子,喝了一大口飲料,突然問一句:“今天下午馮曼白沒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吧?”
任真一頓,一口辣油流進氣管,狂咳不止,眼淚橫流。
呂叢趕緊遞水遞紙,幫忙拍她的后背。
“我靠,你不至于這么大反應吧?”他說,然后偷笑一下。
任真沒看見,擺了擺手又推了推他。
“都怪你!”任真滿臉通紅,擦了擦眼淚說。
“對不起,對不起!就問一下,沒別的意思。”說著他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任真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幾口下肚,呼…舒服多了。
“她沒說什么,就問我怎么在那。”她放下杯子說。
“那你咋說的?”
“我能咋說,我就說鑰匙你給的,你讓我在那唱的。”
“然后呢?”
“然后…”任真不想把事情弄復雜,便把嘴邊的話及時勒住,改說:“然后你就來了。”
呂叢半信半疑點點頭,說:“如果她說了什么你別介意,她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性子要驕傲一些,你多諒解。”
任真嗯了一聲,剛喝了兩大杯水,這會兒胃脹的要死,拿著筷子在碗里攪啊攪。
然后想想噠噠問了一句:“你們倆從小就認識?我看她挺在乎你的。”
呂叢頓一下,點了點頭,嘴里嚼著食物,說:“從小一起長大的…”
“怪不得,她那么緊張。”
“緊張?緊張什么?”他正喝水,差點也嗆著。
“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你別說你看不出來。”她學他,當是報仇。
呂叢笑了笑,淡定道:“他是我前未婚妻,當然喜歡我了。”
what?!這么勁爆的消息,他竟然說的如此云淡風輕。
“前未婚妻?!”任真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癟了癟嘴,說:“又不是我自愿的,我媽硬塞給我,那我不喜歡她,我怎么可能答應,就拒絕了。”
……
“wow~酷!”
“我酷?”
任真晃晃手指:“我是說這件事情好酷啊。”
“哼。”他笑一聲,又繼續吃飯。
任真看著他,一時說不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突然覺得他怪可憐的。
從古至今財閥家族之間聯姻是個很重要的環節,孩子,是他們致勝的一枚有力棋子。
只是現如今社會講究明主自由,聯姻這種事情,有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冷個笑話,覺得好笑的,哈哈笑幾聲完美ending。覺得不好笑的,像呂叢這類,不但不配合你笑,還會無情拒絕。
“那你就沒嘗試過和她處一下,也許就在一起了呢?”任真問。
呂叢看著她,瞇起眼睛湊近,說:“那江河那么喜歡你,你咋不跟他試著處一下,也許就在一起了呢?”
任真心里一個趔趄,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她拒絕回答,然后白他一眼。
他得意的笑了笑,坐端身子繼續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事怎么勉強。就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就應該在一起?胡扯。這世界上就兩種感情,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她對我,算是一見鐘情,但我跟她在一起玩了十幾年了,我并沒有日久生情。因為我完全沒辦法想象我們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樣子。真的喜歡一個人,一定會不自覺的去幻想,幻想你們在一起的樣子,幻想你們的未來。想都想不下去,還硬要在一起,不怵的慌嗎?”
呂叢的話字字重擊任真的心臟,她對江河,從未抱有幻想,一次都沒有過。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后面幾乎都是呂叢在吃,任真坐在一旁心不在焉,腦子里一直循環播放呂叢說的那段話。
吃過飯,兩個人驅車往學校返,一路暢通。
送任真到樓下后,呂叢走前說:“對了,我和馮曼白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
“嗯,我懂!”這種家族之間的恩怨,她一個外人,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那行,你上去吧,早點休息。”
回到宿舍,水苗的八卦之火燒的不要太旺,抓著任真問東問西。
“你和呂叢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倆什么時候和好的?”
“我倆沒有和好。”
“那還一起吃飯?”
“道歉,吃飯,選一個,我當然不會選道歉。”
“那你也可以不理他呀?”
任真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對啊,她可以不理他啊!但是又一想,他下午那個狀態,不理他的話,又覺得跟欺負他是的……
“我下次就這樣。”任真敷衍道。
晚上躺在床上,任真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幾次嘗試幻想與江河在一起會是什么樣,但每次只是開始,便立刻想不下去。
咦~她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后背一陣發麻。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喜歡的,一定就是和江河在一起時放松的感覺,并不是江河本身。因為他是哥哥,他永遠不會傷害自己,而這一點,任真心知肚明。
心里的結打開許多,任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翻個身很快睡去。
……
第二天早起喊嗓,冒菜將水苗拉去一邊,說江河昨晚沒怎么睡,肯定是因為任真,他們倆還是離遠一些給江河一點空間。
走在路上,江河不怎么說話,精神也不是很好。
任真心里跟明鏡似的,因為昨晚回來后給江河發微信,他沒回。
“那個…”
“今天我有些事情,中午你跟著冒菜和水苗吃飯,不用管我。”江河搶先一步。
“啊?”
“服設系要代表學校參加一個比賽,老師想我過去幫個忙,當模特。”江河說,他并不看她。
“好,我知道了。那我給你送飯吧…也不能餓著肚子當模特啊。”
江河對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她反而有些擔心,擔心他是真的生氣了。
“沒事,系里會給訂餐。”他語氣溫和但極平淡。
任真悄聲點頭,想著說些什么好。
她心下一琢磨,手一拍,笑道:“老師真有眼光,有你在,穩贏。”
說完,她沖他笑,帶著一絲無辜。
他終究還是跟著笑了,心里再怎么生氣,也還是在看見她的一瞬間煙消云散。
江河揉一下任真的腦袋:“那下午放學了見。”溫柔了許多。
“嗯。”任真點頭,剛好,她有些話想對他說。
呂叢又神奇的消失不見了,任真這次不在好奇,說不定他哪天就又冒出來了。
一天的時間,上課,下課,放學,吃飯…
到了下午,她仍比江河放的早,今天她沒去玻璃房,給江河發了個消息,說在籃球場邊等他。
水苗陪著她看冒菜打了一陣子籃球,然后跟著冒菜先去餐廳吃飯。
等了許久,江河才來。
“餓了吧?”江河問。
她搖搖頭:“不餓,中午吃的有點多,半下午又吃了些零食,這會兒還飽著。”她揉了揉肚子,問江河:“你呢?餓嗎?”
“不餓。”江河過來時買了兩瓶水,給她一瓶,自己捏著一瓶喝了幾口,喝完擰上瓶蓋,說:“剛才餓過了,這會兒沒胃口,等下再吃吧。”
空氣就此凝結,只剩場內籃球的砸地聲,以及男生們的喊叫聲。
半響,江河再次開口:“昨天去哪吃飯了,那么晚才回來。”
終于繞到正題,任真輕輕吐口氣,說:“昨天我在玻璃房等你們,呂叢突然回來了,感覺他好像是出什么事了,狀態不好,就陪他去上次咱們去的那片吃的火鍋。”
江河看著場內奔跑的身影,點了點頭:“這樣啊,下次出去前記得把手機充好電,陌生號碼我不放心。”
他沒有責怪她,沒有審問她,簡單的兩句話都只表達了關心。
任真突然感覺很被動,她不知道怎么開口比較合適,今天她趁理論課可以思想溜號,又仔細琢磨了和江河的事情,也算是透徹的了解了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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