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你還在玻璃房嗎?”
呂叢坐在宿舍床上,眉心蹙了蹙:“怎么?落東西了?”
任真頓一下:“我看外面冷,你要還在我把毛衣給你送過去。”
呂叢笑一聲:“心意領了,我已回來了。”
任真:“哦,那你什么事?”
呂叢:“幫我把毛衣洗好。”
任真:“我就穿一下,你那么嫌棄嗎?”
呂叢呵笑:“那毛衣…我去年穿完后扔衣帽間沒洗過,今天順手扯來穿的。”
任真:“你可真臟。”
呂叢:“好好洗啊,洗干凈點。”
任真不耐煩:“知道了!”
掛了電話,反正也沒什么睡意,她抄起毛衣去到陽臺。
結果…寬厚的毛衣一沾水,又沉又大,她一邊洗一邊罵,中間還得找水苗幫忙擰。
洗完后,足足用了三個大衣撐才掛起來。
任真癱在床上,哀嚎一聲:“造孽啊…”
水苗偷笑一下,繼續窩在床上追劇。
學校的動作超級快,一天后,比賽的海報貼滿校園,蕭條又單一的黃色里,色彩斑斕起來。
學生們興奮極了,扎堆兒圍著海報,你一句我一句的商討著。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如果這次能中彩,那未來的道路要好走太多了。
吃早飯時,冒菜他們也興奮的不得了,趙若兮還說,時間夠用的話,她愿意給他們幾個人一人趕一套戲服出來。
后來水苗提議,不如誰能沖進決賽,若兮就給誰做,當作獎勵。
趙若兮覺得主意不錯,便答應下來,說自己現在就開始準備!一定做好他們的后方支援工作。
……
大家正高高興興吃著飯,不遠處,兩道人影逼近,任真瞟一眼,臉色霎時間難看起來。
馮曼白帶著徐諾諾,兩個人也剛吃完,看見她后,故意擇了她身旁的路。
經過時,徐諾諾有意提高些聲調:“野雞啊野雞…”
馮曼白掩嘴笑起來,眼睛瞥一眼任真。
任真裝作沒看見,一忍再忍。
整張桌子只有水苗知道玻璃房那件事情,任真提前踢踢她的鞋,打好了預防針,她這才跟著她忍下去。
本以為她們就此過去,沒想卻站定,馮曼白:“呀,冒菜,你也在。”
冒菜笑笑:“嗯,曼白。”
徐諾諾看見冒菜高興極了,繞到他身后捏捏他的肩膀:“冒菜,十一的時候咱們出去玩,你可好,剛聚在一起你就說有事跑了,啥時候給我們補回來啊?”
冒菜搔下頭,笑道:“不好意思,那天確實有事。”他偷瞄一眼水苗,水苗看見裝沒看見。
徐諾諾又搡他幾下:“那要補回來哦!”
冒菜:“好好,有時間一定補回來。”
任真全程垂著腦袋,馮曼白就站在她身側,身上的香水味熏的她一陣暈。
徐諾諾看起來很是喜歡冒菜,粘在他身邊左右不愿意走,馮曼白借著機會,又想著是非一下任真。
她突然抬手搭在任真肩頭,任真嚇一跳。
她笑了笑:“任真,又見面了,可真的是巧啊。”她頓一下:“嘖嘖嘖,你們看看,這哪里像撿來的孩子,長得這么白凈。”馮曼白刻意強調一下撿字。
在座的人臉色都起了變化,趙若兮擰著眉頭,她無法想象這樣的孩子家教如何。
任真淡笑:“是吧。”她慢慢起身:“我被撿回去,總比有些人被趕出來要好。”
她也是跟她吵過一次后,無意間想起一些事情來,后來問了江河,她才確定。這次又是對方先懟上來的,那她怎么可能客氣。
江河知道她說的什么事情,坐在一旁只淡淡笑著不說話。
馮曼白一頭霧水:“什么趕出去不敢出去?你在說什么?”
任真:“你猜。”然后沖對方擠下眼。
馮曼白不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雖然生氣,可這里人這么多,她還想保持自己驕傲的形象,于是笑道:“這壞丫頭,我才懶得猜呢,好了,你們先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任真當然會留給她幾分面子,笑著揮下手,又坐下去。
氣氛古怪起來,水苗那頭像是在生冒菜的氣,冒菜不敢開口,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任真這頭,雖然贏了暗戰,但仍心里不爽。江河坐在她身邊,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安慰。
只有趙若兮一個人,看著朋友們亂七八糟的情緒,想了想笑著轉移話題:“哎呀,吃飽了,你們接下來都要比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跑腿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一定鞍前馬后伺候好各位主兒。”
說完,她環在水苗的肩頭捏一下。
水苗勉強有了笑:“好,愛你哦。”
她又看任真,任真也笑起來:“那就辛苦若兮寶貝了。”
趙若兮眨巴下眼:“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散了,不然要遲到啦!”
眾人起身,江河經過她時小聲說了句謝謝,趙若兮歪著腦袋:“noworries。”
……
上午幾乎所有班級都是在班里上的課,老師要安排比賽的事情。然后建議大家如何選擇唱段,如何應對比賽。
任真拿著小本本記的十分仔細,身邊座位一直空著,呂叢又又又不見了。直到第二節課下了,他才晃晃悠悠的進門。
少年縮著脖子,精神不大好。
坐下后,打了個超級大噴嚏。
任真:“你感冒了?”
呂叢鼻塞,呼吸有點困難:“嗯,換季感冒。”
任真才不相信,他這么結實一個人。
“你肯定是因為昨晚著涼了。”
呂叢撇她一眼,笑了笑,腦袋實在昏沉,趴在桌上不再說話。
“要不你請假吧。”任真離他近一些,小聲道。
呂叢晃下腦袋:“沒事,我能忍。”
任真無奈,自己埋的禍根,自己還,這次她認。
“那你吃藥了嗎?”
呂叢:“扛的過去。”
任真擰眉:“扛什么扛,這段時間感冒的人太多了,弄不好就會嚴重,要比賽了,你得趕緊好起來。”
她哇啦哇啦說一堆,呂叢笑著咳幾聲,撐著腦袋:“那你照顧我。”
任真心里說著不愿意,嘴上卻誠實:“照顧就照顧,反正我惹得事,我自己承擔。”
呂叢拍下桌子:“夠義氣,成交。”他握著拳抵在她面前。
任真捏起小拳頭,慢慢抬起來在他的砂鍋拳上啄一下。
呂叢強撐著笑臉:“那我走了。”
任真:“你干什么去?”
呂叢吸下鼻子:“我去玻璃房,今天太陽好,我在里間睡一會兒,放學了過來找我,記得把飯買好,清淡點,粥類就行。”
任真瞇著眼眉毛微挑:“滾吧。”
中午放學,在餐廳吃過飯,任真說自己有事,讓大家先回去。
江河問她怎么了,她也沒隱瞞,說呂叢為了自己生病了,她答應照顧他。
江河笑一下:“好,那你去,要幫忙給我說。”
任真:“沒事,我可以,他死不了。”
江河揉下她的腦袋:“別亂說,你過去順便給他買些藥,要比賽了,耽誤不得。”
任真嗯一聲,笑嘻嘻的跑去買呂叢放學前發來的食物清單。
趙若兮工作室有別的事情,也在餐廳門口與他們分開。
水苗瞥一眼冒菜,徑直走去江河身邊,三個人往宿舍走去。
冒菜:“水苗,你怎么了?怎么不高興?”
水苗不看他:“我沒有不高興啊,我好著呢。”
冒菜繞去她身旁:“那你怎么從剛才吃飯就不理我,現在出來了還不跟我說話。”
水苗:“我就是不想說話。”
冒菜與江河對視,江河淡笑一下:“那個,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先回。”
水苗不想跟冒菜單獨在一起,便跟上說:“我也去。”
冒菜:“那我也去。”
水苗擰眉:“那我不去了。”
冒菜:“那我也不去了。”
江河看著他們,什么也沒說悄悄走掉。
等水苗反應過來,他已經不見人。
水苗跺下腳:“都怪你。”
冒菜笑了笑,跑去她面前俯下身,攥住她的肩膀:“怪我怪我,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這會兒就咱們倆。”
……
水苗看他一眼,垂下眸子:“你跟…徐諾諾她們關系很好嗎?”
冒才恍然大悟,忙解釋道:“十一那次是我們從小長大的那幫人想著聚一次,呂叢說他沒興趣,才沒在。我是因為…是因為你說你不跟我出去了,我才又答應她們。那后來,我不是回來了嗎。”
水苗聽著,眨巴下眼:“那你跟徐諾諾和馮曼白…”
冒菜擺手:“只是朋友關系,而且是普通朋友關系。我認識她們只是爸媽生意上都有來往,加上呂叢的關系。”
水苗:“哦,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就生氣了,就是惱他跟她們走得近。她們這樣欺負任真,她又不好說,只能自己慪氣。
冒菜:“那你不生氣了吧?”
水苗:“我又沒生你的氣。”
冒菜笑了笑:“不生我的氣就好。”
江河半天也不見回來,兩個人不等了,冒菜送她回了宿舍。
玻璃房,呂叢還在睡著,腦袋痛的要命,蜷縮在地板上,身下墊著一張薄墊,身上蓋著件戲服。
半睡半醒中,他仍做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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