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合上了門,獨自坐到書案前。
他對著那道符命看了許久,想起許多不大愉悅的往事。
終歸是乏得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夜慕參在養心安神的藥浴里泡了許久,睡得倒是安穩。
唯有天仇,兩手空空地回來,抱著雪狐坐在石階上,語調軟綿綿的,“阿泣呀,你可不能出事。”
他想起自己在東來閣看見的詭異景象,怎么也想不通。
那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師娘么?
身后就在這時傳來輕且快的腳步聲。
天仇只是聽聲音,就辨出了那腳步的主人。
夜慕參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袍,白發白衣,鬼魅一般游蕩到他面前。
天仇覺得他不大對勁,喊了聲“小師叔”。
夜慕參只怔怔望著他懷里的雪狐,良久后對它惡劣地齜了齜牙。
雪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耳朵尖尖豎起,身體不住地瑟縮。
夜慕參又陰惻惻地勾了勾唇角,轉身朝乾清寺走去。
雪狐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欲要沖上去。
天仇使出五成力氣才勉強抱住了它,幾分擔憂地跟上夜慕參,“小師叔,你要去哪里?”
夜慕參依舊是不應聲。
天仇眉頭鎖緊,將雪狐卡在懷里,騰出一手捏住一顆琥珀佛珠,豎起手掌,口中喃喃有詞。
過了一會,他猛然睜開雙眼,手掌捂住心口,嘴角淌出一道鮮血來。
眉心一擰,深吸一口氣,恨恨想著,濟禪寺那幫老頭,走著瞧。
天樞令被封,天仇也成了沒神通的凡人,只得小心跟在小師叔身后。
都說帝王家的兄弟容易反目成仇,可凌商與夜慕參一位是一出生就被皇帝冷落,甚至連夜姓也得不到,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三皇子另一位則是差點被皇帝賜死的廢皇子感情卻好得有些不正!
莫非是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天仇實在是不懂這塵俗之事,只知道自己決不能讓小師叔出事。
萬一他遇上什么危險,自己定會死在凌商的亂針之下,再剁了去喂他那條又丑又陰險的毒蛇。
其實他倒不怕凌商的銀針,也不怕凌商的那些毒。
可若凌商恨上了他,那才是真的麻煩……
天仇無聲地跟著夜慕參,一路胡思亂想著。
小師叔這樣子,該不是尋常的夢游癥吧?
而夜慕參越走越遠,天仇也愈發警覺起來,漸漸與他拉開了距離,將自己隱匿于黑暗。
因為他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與之相伴的,是一陣飄渺空靈的竹音。
怪異的是,與夜慕參距得越遠,雪狐也就愈發萎靡。
那股似有若無的寒香,天仇曾在東來閣的禁室聞到過。
夜慕參疏忽了禁室的秘密,精通墨家機關術的天仇卻發現了。
禁室內有個暗室,其內機關重重,常人進去必定十死無生。
天仇破解得倒還算輕巧,也找到了一件足以讓許多朝廷命官,甚至當今圣上都惶恐的信物。
他沒有帶走那信物他畢竟對中原的朝堂之事毫不關心。
而且,他可以確定,這么個燙手的山芋,凌商定然也不大愿意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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