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may 23 19:59:10 cst 2016
車向前要請羅大放和喬處長坐上席。羅大放肯,說喬亮是主客,你是主人,主客和主人坐上席,才正確。見他真心推辭,車向前不再強求。羅大放和張敬民靠側邊坐下。車正給大家倒茶水,張敬民接了傳遞給羅大放,羅大放接手繼續傳遞,突然想起什么,問張敬民:“你那個街坊的兒子考了沒有?”
張敬民說:“考走了。”
羅大放接著問:“考到哪里?”
張敬民說:“南京工學院。”
羅大放笑道:“好啊,值得,值得。”
喬亮伸頭問:“什么東西,還值得?”
張敬民說:“改名字的事。”
張敬民住處出來的小路口,有個小賣部,經營者也姓張。張敬民家的醬油鹽巴都在他家買,相互比較熟悉,見了張敬民都要喊本家。
這個本家兒子要考大學,感覺自己名字不好,是他爹請先生改的,艱澀筆畫過多,想在考學之前給改了。但跑了半年改不下來,一著急,和父親爭吵起來。張敬民剛好路過,就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本家也不忌諱,把事情經過給他說了。
他兒子改名的申請交了,經辦人不在,叫過一周再去,去了回答說正在研究,還要等一周,第三周去了,沒有人接待,也不說清楚是什么問題。有個人看他跑得很累,就同情他,暗中告訴他父子倆,準備送錢。父子倆為到底送不送在討論,兒子心中有氣,話越說越難聽。
張敬民相勸了一陣,也說了自己的看法。人的名字是父母親給取的,不論怎樣取,都有他的道理,受當時文化氛圍生存環境的影響,這是被動的,有人還改叫狗剩呢。后來因為名字造成損害的都有,那怎么辦?莫非要找父親賠損失?
第二天下鄉到沙子村,剛好羅大放帶領民兵在在流域區種樹。中午就與張敬民他們在一起吃飯休息。閑聊中,張敬民就把這事說了。羅大放聽了心里就不安逸。他要張敬民去小賣部將那家的戶口本拿來,由他去辦。
張敬民去問了,本家卻說,麻煩得很,不改了。
張敬民轉告了羅大放。羅大放說了:“名字是自己的,自己的名字自己都沒權利更改?我倒要去看看有沒有這樣的規定。”跟著張敬民去了小賣部。那店家說:“兩位叔叔,就不要花腦筋了,改個名字,就能考得好?”那兒子悶坐店里,就是不吭氣。羅大放見了,于心就是不忍,無論如何,要幫他家辦了這事。
羅大放沒有去派出所,直接找到管戶籍的副局長。那副局長姓曹,每次新兵做政審他都有在。所以很熟悉。
大家都是熟人,見了他,曹副局長十分熱情,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一起聊起來。他喝著茶問:“伙計,你給我說真話,有幾個身份證?”副局長神秘兮兮,說兩個。以為他有這這方面的想法,反問他:“想不想?我給你辦。”他問:“一個還不夠,為什么要多辦一個?”副局長說:“這還用問?我們辦案方便唄。”
他進一步問:“哦,是這樣,辦兩個身份證,也不用改名字呀?”
曹副局長道:“不改,兩個證一個名字。”
他追著問:“如果要改名字,怎么辦?”
曹副局長說:“你當兵這么多年,都當了副部長了,還改啥名呀?”
他道:“別管,我就問你,改個名字,要經過哪點批?”
曹副局長笑起來:“還要經過哪點?就在眼前,馬上辦。”
羅大放掏出戶口本:“那好,你給我辦。”
副局長拿過去一看,疑惑地問:“他是誰呀?”
羅大放說:“別問這么多了,這也是為了方便。”
車向前的愛人和兒子端菜盤出來了,大家趕緊騰讓。很快桌子上就擺滿了菜肴,有鹵味豬肚,五香花生,醋帶魚,炸排骨,火腿雞蛋,魚香肉絲,紅燒肉,香腸……擺好菜,方瓊珍站在車向前側后,扯一下他衣服后擺。車向前啊了一聲,舉了手,說:“喬處長,我要先告饒,你第一次來我家,按理說我應該敬你三杯。為什么呢?我有胃病,最近發得厲害,痛起來把我家老方嚇得要命。所以在這里要我交代,今天就請我們羅部長,張局長他們兩個陪你,你不要擔心,酒管夠。”
喬處長道:“這怎么行?主人不吃客不允。”
羅大放說:“喝三杯,問題不大,是不是潰瘍,是潰瘍就要靠喝酒才會好。”
張敬民說:“車局長原來喝酒從來不那個的,這次真的是實話。吃硬一點都不行,痛起來滿腦殼都是汗。檢查了幾次,每次都被醫生板起臉教訓,說他不遵醫囑,管不住嘴。”
車向前說:“我們張局長最了解我,關心我的身體。”
車向前用茶水代酒,先敬了喬處長一杯。雙手抱拳,表示對不起。
羅大放給喬亮斟滿,端起杯子說:“承蒙主人家瞧得起,來,我兩個先干一杯,來。”
喬亮舉起手說:“慢,老伙計,我還有個人情活路,也要請你來完成。”
羅大放還舉著酒杯:“人情活路?你說。”
車向前說:“還是邊喝邊說吧。好不好?”
喬亮說:“車局長原諒一下,我要把事情先說,喝過酒就說不清楚了。”
說的是他一個老戰友的兒子,就在貴山人武部,羅大放的手下。年紀小,不大懂事,也不會說話,犯了錯誤。
羅大放皺起眉毛來:“這個時候你說這個事,叫我咋個辦?先不說好不好?”
喬亮說:“瞧你,哪來的這個脾氣?好大點事喲,一個小孩子嘛,都要計較?”
羅大放把酒杯望桌上重重一擱,旁邊的酒瓶子差點偏倒。張敬民急忙扶住。
“是他家長叫你來說的吧。”
喬亮原來想,事情不大,到了貴山,找個機會去武裝部,當著羅大放的面,三言兩語把話挑明。然后把那小子叫來,當面賠個禮。羅大放是個直人,沒什么過不去的。來到這里,感覺車局長家里氣氛不錯,不如趁早,喝酒前談了更好。沒想到一開口就惹他不舒服。也不知張家老六怎么搞的,平時是不是關系就不好?軟了口氣說:“好吧,聽你的,今天不說了。喝酒。”
羅大放和他碰了杯,一口悶下,又接連來了兩杯,說:“你說不說就不說了,我才不信了,我就偏要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不管三七二十一,羅大放就把事情端了出來。
張老六的爹是老干部,從小嬌生慣養,不好好讀書,哪里都考不起。前任政委調走之前,答應進來搞倉庫保管。誰都知道武裝部的倉庫裝的啥呀。所以這個保管員的挑選是非常嚴格的。這個張老六的德行,老政委不會不知道,人要走,人情大于王法,也就不顧一切了,辦了這件傻事。
那小子上班半年不到,缺曠就有足足一個月。為此羅大放說的次數多了,部長政委只是搖頭。這是禍害呀,家里放縱,單位放寬,一定要等他犯了大錯,才算了結?八一節期間,又出事了。該他當班,竟然沒有按時到崗,為什么,和豬朋狗友在一起,喝醉了。
羅大放那天值班,一查崗,不見人,火就上來了。叫人去找他,半小時內必須到,否則開除。那小子搖搖晃晃來了,臉紅脖子粗,朝羅大放瞪眼,在值班室沙發上一趟,呼呼大睡。因為是節日,所有人員都排了班。羅大放只得連班頂上。等他睡醒,對他說:“你回去吧,不要來了。”
小子二話不說,整整衣服,大踏步走了。隔了半個月,部長給羅大放打了電話:“讓小家伙先來上班再說?”羅大放回答:“不行。”晚上,政委來了,說:“看在他父親面上,饒他一回?”羅大放說:“他父親是他父親,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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