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矗立在黑紋劍后巋然不動,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此時,凌天全身的皮膚皆是通紅,猶如被火燒紅的鐵塊,身上還有霧氣蒸騰。
凌天牙關緊咬面型有些扭曲,可見凌天此時所承受的痛苦是非同一般。
看見凌天這幅模樣,白松和巴羅心中也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終于,白松血斧上的光刃成型,白松面目猙獰地將血斧劈下,并大喝:“去死吧!”
光刃飛奔而出,劃破空氣的阻攔直指凌天。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凌天心中大喝一聲:“二重勁!”
“嘣!”凌天仿佛能聽見自身肌肉炸裂的聲音。
此時,凌天全身的肌肉停止了原本的律動,如同吹氣球一樣猛地一下子隆起來,這時凌天看起來比原來壯碩了一倍之多。
“嘶~”與此同時還有一陣衣衫被撕裂的聲音。
凌天的手臂和后背的衣衫被撐開了幾道大口子,露出健碩卻與凌天本身不太協調的肌肉。
現在的凌天比起滿身肌肉橫練的巴羅也只是弱上幾分,這還是凌天本身就比較瘦小的緣故。
“起!”
凌天眼睜睜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金色光刃,卻是不閃不避,而是大喝一聲。
半插在地上的黑紋劍應聲而起,凌天隨即一步跨出,形成弓步,隨之黑紋劍揮出直指橫飛而來的金色光刃。
這是要硬抗?!
以純肉身之力硬抗武技!
這種大膽的做法讓在場的人無一不驚得合不攏嘴。
見凌天竟然不躲不避竟然選擇硬抗的白松,已經露出勝利的邪惡笑容,“愚蠢,竟然敢硬抗!”
就算是已經完成淬練強化肉身階段的武士也不敢選擇硬抗,這由他的金屬性武力凝聚的這一招極其鋒利的切金刃,而凌天還在明明還在淬體階段就敢硬抗,這在白松眼里無疑就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武力是什么?武力是遠凌駕純力量之上的一種高層次力量,豈是這種普通的肉體力量就可以隨便挑釁的。
然而,下一刻白松卻是被驚得目瞪口呆,因為凌天進行了實力打臉。
“叮!”
一聲金鐵相交之聲,然后白松的切金刃被凌天擋住了。
但是還未結束,黑紋劍居然去勢不減,生生地將切金刃打散在空中。
白松已經記不清這是他今天是第幾次凝固的表情了。
他現在的腦子里充斥的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與白松站在一起巴羅也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切金刃的威力他是最為清楚不過了,因為他和白松結怨已久,交手可不止一兩次。
到現在他親眼看見凌天一劍就輕松地把切金刃轟散,給了他極大的震撼,甚至都讓他懷疑人生了!
凌天能一劍轟散切金刃主要是歸功于黑紋劍,以凌天肉身現在的程度當然是不可能硬抗武技的,但是黑紋劍有,堂堂一把玄兵若是連區區一記凡階下品武技都扛不住豈不可笑。
再加上凌天現在開啟二重勁,力量再次暴增,足有一臂六千之力,以凌天目前的純肉體力量足以轟散白松那最低級的所蘊武力不多的武技。
“嘭!”
凌天一劍轟散金色光刃后,不作絲毫停留,凌天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成果,就一腳蹬地橫飛而去。
凌天伴隨著陣陣劇烈的破風聲,幾乎是剎那就到了白松和巴羅面前,先前他所站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地面碎裂得比以前大得坑。
黑紋劍硬受一擊切金刃后沒有損傷分毫,依舊黝黑發亮,被凌天輕易揮動如同一道龐大的黑影壓向兩人。
白松和巴羅倉惶抵擋,因為凌天實在是來得太快了。
但巴羅的雙拳卻是泛著土黃色的光芒,那是碎石拳,那是巴羅隨著白松攻擊之時就準備好的,本想著趁凌天躲開白松攻擊時來個偷襲,但沒想到凌天竟然如此強悍選擇硬拼。
現在也只能用來阻擋凌天的凌厲一擊了。
“砰!”
沒有任何意外,兩人宛如破沙袋一樣被抽飛,橫飛十數米砸落在地,即使巴羅雙拳使用了武技也沒有例外。
因為凌天此刻所具備的力量已經不是壓倒性的了,而是碾壓性,強橫霸道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白松的長斧被折斷,黑紋劍結結實實轟中白松的胸膛,白松被凌天抽飛時就噴吐出一大口鮮血,落地之時近乎昏闕。
此時,白松胸膛血肉模糊,凹陷一片,肋骨幾乎全部碎裂。
巴羅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掛著殷紅的血跡,手上拳套已經破爛不堪,雙拳也是鮮血淋漓,甚至能看見森森白骨,他的一雙粗壯的手臂也無力地垂落在地,顯然是被凌天生生打斷。
此時,白松和巴羅兩人的聯手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敗在了一個十幾歲的黃毛小子身上。
凌天一劍抽飛兩人之后,并沒有露出喜意,而是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
凌天停頓了一下之后,并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將目光轉向離他較近的白松。
此時白松在不停地抽搐,顯然還未死去。
此時,一直觀察著整場戰斗的錢都感受到凌天目光所在,立刻大急喊道:“雜種你敢!”
此時,已經沒有什么敢不敢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是一開始就注定的結果。
“都給我上!殺了他!”錢都嘶啞這聲音大喝。
此時,錢都眼睛都是通紅的,親眼看見自己的兄長被打得半死,他的心中蘊含著無限的怒火,雖說他們只是結義兄弟,但他們的情義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孩危機當中變得比親兄弟還親,因為他們是換命的交情。
聽了錢都的話,但卻是沒幾個人敢動手,因為凌天的強悍已經深深震懾了他們。
“怕什么,就算他很強,跟兩位中期武士戰到現在肯定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錢都見沒人動手再次大喝,“誰要是殺了他,秘藏就歸他,并且提拔為副團長,我錢都對天發誓說到做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終于有人抵擋不住誘惑,雙眼炙熱地沖向凌天。
貪念是會傳染的,一旦開始有人行動時,就如同推倒了骨諾牌一樣,接連不斷有人手提兵器沖出來。
但有一人例外,別人都在往前沖但他卻是在悄悄地往后退,那就是林樓,口中還輕聲罵道:“你們這群垃圾都給去死吧,大爺就不奉陪了!”
凌天見到如同猛獸一樣沖過來的十幾個傭兵,沒有絲毫懼怕,依舊一步一步地走向白松,就像沒有看見一樣。
“給我去死吧!”一人手提長刀凌空躍起就要劈向凌天,他面容扭曲,興奮中帶著瘋狂。
與此同時,凌天已經被跑的快傭兵包了個半圓。
這時,凌天終于停頓了下來,他雙手提劍橫在身前,然后左腿側蹬,以右腿為中心整個人如同一個陀螺一樣轉動起來。
黑紋劍也被帶動起來,凌天仿佛化身黑旋風一樣,那個凌空劈來的傭兵運氣不好正好被轉動的黑紋劍斬中,整個人幾乎被分成兩截,而那些凌天較近的傭兵則被卷動的勁風吹飛。
凌天的面前瞬間被清空,凌天停下旋轉,一腳踏地,主動殺入傭兵群當中。一時之間,鮮血與斷肢齊飛,怒罵與詛咒并喝。
還夾雜著恐懼的求饒聲,但凌天充耳不聞,雖說凌天不是嗜殺之人,但現在也不會心慈手軟,因為這是他們貪婪所導致的結果,凌天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因為這也是他選擇的結果,而且今天這些傭兵能因為貪念選擇對自己痛下殺手,明天也能對另外一些無辜之人一樣,所以凌天也不會愧疚,懲惡即是揚善。
而且凌天現在也需要血腥的鎮壓,他需要殺怕這些人。
因為凌天現在的狀態很糟糕,他的身體劇痛無比,仿佛要被整個撕開一樣,身體上的皮膚已經有不少裂開了鮮血直流,只不過現在凌天渾身浴血,難以分辨罷了。
這是強行使用二重勁的后果,本來二重勁至少都得到肉身完成淬煉修為達到武士以上才能使用的。
但凌天認為他先前經過寒泉釀的洗筋伐髓身體條件有了很大的提升,達到了足以承受二重勁的條件,而他的靈魂力量的提升就是很好的證明,因為師尊曾說過,他的靈魂力量會隨著他的肉身強度的提高而增強。
所以凌天才敢冒險一試,事實證明他猜對了,他成功啟用了二重勁,但是凌天現在的肉體條件也只是剛剛可以承受而已,所以凌天的時間不多了,他需要逃離這里再解開二重勁,要不然不用那些傭兵動手凌天自己就得爆體而亡。
所以凌天才需要血腥鎮壓,殺怕他們,殺得他們不敢追。
凌天手持黑紋劍殺入傭兵人群當中,招式簡單粗暴,但是卻沒有能受得住凌天的一招。
不過片刻整個血斧傭兵團全部倒在地上,死活不知,其中混在當中想要偷襲的錢都也被凌天一劍分成兩半。
此時,已在山林邊緣的林樓看了一眼渾身浴血的凌天,雙眼摻雜著陰翳和恐懼,道:“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一定會報仇的!
的確要是按照他的計劃,他不但能拿到秘藏,還能奪得血斧傭兵團團長的位置,但是半路殺出的凌天將他的計劃全都給毀了。
最后,林樓一頭扎進山林中不知去向。
凌天渾身浴血站在被鮮血染紅的地上,尸體當中,單手舉起布滿血跡的黑紋劍指著遠處的巴羅,眼神兇厲。
此時的凌天仿佛是從血海尸山中走出殺神。
“唉!是我輸了!”巴羅冷靜地與凌天對視,“這都是我需要承受的,但有個請求,希望你能放過我的這些兄弟!”
“他們未曾對你動手,一切的后果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卑土_不卑不亢,雙眼一直與凌天對視。
“團長!”
“我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不就是死嗎?我們陪你!”
“我們拼了,我就不信這惡魔真的無敵,就算老子死了,也要咬下他一塊肉。”
“……”
一時之間,傭兵們七嘴八舌卻是同仇敵愾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給我閉嘴!”巴羅怒喝,他可不能讓他的這些兄弟因為他的一時貪念而全都葬身在這里。
凌天目光流轉,緩緩放下了黑紋劍,然后轉身。
巴羅和一眾暴決傭兵團的人都面面相覷,對凌天這個動作跟奇怪,難道是放過他們?
“你有一群好兄弟!”凌天語氣有些顫抖地,從牙縫當中擠出幾個字。
“砰!”
凌天橫空離去,直奔山林,只留下一個凹陷的坑和一群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傭兵,幸福來的有點突然,本來已經做好赴死的心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活了下來。
現在他們感覺都好像做夢一般。
而巴羅看著凌天離去的方向,眼神當中滿是復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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