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緊張。
這山洞雖然離地面十余米,但是一個輕功點地就能上來。聽聲音外面來了不少人,赫連云沼重傷,我更是連敵人一個大招都接不了,若是打起來,小命怕是不保。
怕什么來什么,正緊張呢,就聽咔吧一聲,堵在洞口的樹杈被一腳踹出個豁口,緊接著,一把透著寒光的大刀伸進來。
“咔,咔……”
那大刀左右蕩了幾下,將豁口撥大,我緊握著墨闕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臟這會兒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瞬間就出了一身汗。
“喂,上面什么情況?”有人大喊。
“挺黑的,我進去看看再說!闭f著,洞口那人似乎探進一腳,然后有慈溪索索的聲音傳來,好像再找什么。
我心一沉,這狀況他肯定是在找火折子,待會有了亮光,我二人定然暴露,若是,趁黑殺了他呢……
心里一狠,我就要悄聲過去,卻被赫連云沼按住。
“切莫輕舉妄動!币矝]見動唇,他的聲音便穿進耳朵。
我知這是內力傳音,也病不驚奇,只是現在機會難得,若不趁黑殺了他,一會,怕是沒機會了。
“你看那邊!彼疽馕彝唇强。
此時應該是子丑交接之時,天上烏云散去,一彎芽月高懸,淺白的月光從洞口撒進來。我們躲的位置雖然暗,但是適應了光線,便也能看到那邊的情況。
一條成人手臂粗細的花斑大蟒正山洞深處游出來,往洞口的亮光處爬。
蛇……
我心頭一糾,本能的一哆嗦。
“。∮猩,這是個蟒洞!”門口那人一驚,大喊一聲,隨即光影一閃,似是跳了下去。
“沒出息,蟒有什么怕的!
“嗨,你不知道,那可是條大蟒。兩個眼睛跟琉璃一樣,直騰騰便過來了!
“瞅你那點小膽吧,看清理洞里狀況沒有?”
“里面很黑,我剛開始聞到血腥氣,還以為有人,不過既然有那么大的蟒在洞里,定然不會有人了,咱們往前在找吧。”
“也好,咱們走!
說話間,腳步聲往前行,過了一會,似是走遠了。
人是走了,但是蛇還在。
我心里糾的不行,閉著眼睛緊貼著墻面不敢動彈,還清晰的記著蛇身滑涼的感覺,還記得它們牙齒咬在肉上的疼,這些就是在夢里,我都不敢去觸及……
“嗬……”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熱氣,是赫連云沼的笑聲。
剛才情況緊急,我是被他圈著按在墻角的。
這身體雖是十歲,卻比一般女子高一些,與及笄的蘇傾雪站在一起,只比她矮了半頭。
此時他半便身子貼在旁邊的墻上,一半肩膀護在我身前,又刻意彎了身子,臉就在不遠處,說話的呼吸似也近在咫尺。
我非常反感這樣的靠近,往側面挪開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嗬……”
他竟是又笑了,眼中無盡玩味,像是在看一個有趣的小貓小狗。
我本想瞪他,側眼看到那條花斑大蟒往這邊游移,心下一緊,幾乎是磕巴的指著他身后道“蛇,蛇!”
也沒見他有什么動作,一直攥在手里的墨闕便到了他手中,他原地旋轉一揮,墨闕嗖的一下飛出,噗的一下扎透蟒蛇七寸處,釘在石壁上。
“嘶……”花斑大蟒瘋狂的卷動身子,尾巴如鞭子一樣拼命的甩,折騰了一會,無力的忪拉下蛇身,這便死透了。
山洞里彌漫著一股怪異的腥臭,我胃里翻江倒海,直接頓身干嘔起來。
赫連云沼卻飛快的走到蟒尸處,將墨闕拔出扎在地上,然后在七寸后一捏,在一擠,一顆新鮮的蛇膽便呈在手上。
他回頭撇我額頭一眼,將手伸過來“要吃嗎,治傷很不錯!
那東西黑乎乎的,帶著一股腥臭,我當即嘔的更厲害了……
他不在多言,仰脖一送,將蛇膽整個吞將下去。
山洞很靜,我似乎還聽到了他吞咽的聲音,趕緊將眼睛別向別處,怕看到什么會繼續吐。
那些人剛走,也不敢立刻在點篝火,我二人便各自找了個角落坐下。
夜晚的山間很涼,山洞里越來越冷,我有心將那些樹叉重新將洞口堵好,又怕那些人回來發現什么,只好蜷縮著身子,以為會暖和些,卻是越來越冷。
反觀赫連云沼,許是吃了蛇膽的關系,盤腿閉眼的坐在那里調息,竟是熱的直流汗。
似是感覺到我看他,他呼的睜開雙眼,嘴角掛著招牌的笑,眸中現出一抹玩味。我被看的不舒服,便閉上眼睛假寢。
山間冷風洌冽,洞里安靜異常,迷迷糊糊的,竟也睡了一會。
鳥啼,白晝。
我睜開眼睛,赫連云沼已經升起了篝火,正在火邊烤著什么,我以為又在烤魚,起身湊過去看,發現火上烤的竟然是蛇肉,胃里又是一陣酸苦……
他笑了,“你很怕蛇?”
我皺著眉,坐在了遠一點的地方,“不是害怕,是看著有些不舒服。”
一般人無法理解這種感覺,我自然也不會解釋。
這功夫,他已經將肉烤好,遞過來道“蛇肉很好吃,嘗嘗看!
肉被烤的很香,但看那焦黃的肉外帶著一些蛇皮,我便渾身惡寒,忙擺著手道,“不不,我比吃這個,還是殿下自己吃吧!
他收回穿著蛇肉的樹枝,聞了一下,又問我“真的不吃?外面尋我們的人許還沒走,若是不吃,今日便沒有吃食了。”
那我也不吃。
我堅定的搖搖頭。
他勾唇一笑,將肉放進口中,頓時展起眉眼,做出很好吃的模樣。
越是這樣,我便覺得越惡心,趕緊別過頭去,吃完了蛇肉,他將剩余的蛇身拿到角落掩好,回頭見我蜷在角落里,似是來了興趣,湊過來道“是不是餓了?我這還余下一塊熟肉,要不吃兩口?”
我趕緊搖頭,然后低下頭,裝模作樣的看胳膊上的傷。
別說,他這藥還真挺管用,外翻的傷口已經結痂,觸碰下雖然還有點疼,但已經八礙事了。我又輕手摸了兩下額頭,似乎也沒那么疼了。
“你是不是,用了我瓶子里的藥?”他突然問。
我點點頭,道“傾沐還吃了一粒。”
他嘴角彎起,問“你是不是覺得,吃進口中后,味道十分苦澀,還很怪異?”
見我點頭,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蛇身,言中隱有戲謔,“你可知,那瓶子里的藥,用何制作而成?
是什么?我一愣,看看那頭的蛇,心里開始犯嘀咕,不會是……
他點點頭,故意將瓶子拿出來,仔細端詳,然后漫不經心的道“這東西叫蛇沽丸,是秘制奇藥。主要成分是子骨,黃柏等一些藥料。但是這東西既然叫蛇沽丸,最主要的材料自然是蛇膽和蛇絡了!
我感覺好聲難受,早該想到的。這蛇膽蛇絡,乃是消腫醫傷的藥,但凡紅傷跌打藥中都會有……
不過吃都吃了,也突變出來了,便不再糾結了吧,不過…
“子骨是什么?”我從來沒聽過。
他眼中戲謔更濃,輕輕的吐出五個字,“小孩的頭骨……”
“嘔……”
我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就吐了出來。
他似是覺得有趣,便哈哈的大笑起來,許是笑的急了,牽動傷口,趕緊捂住肩膀,又皺了一下眉,我看的一陣解氣。
雖是沒吃什么東西,但在這山洞中也又兩日,我小腹略漲,猶豫了半天,還是道“殿,殿下,你既是能捕了魚回來,自然也能隨意上下山洞,能……能不能送我出趟山洞!
赫連云沼搖頭道“現在可不如昨日,外面的人許是還沒走,暫時還不能出去!
我臉有點燒,感覺真的不能再忍了,便小聲說,“可……可……可人有三急!
赫連云沼一愣,臉上也有些不自在,他去洞口處左右看了看,揪著我衣領騰空一躍,幾個需踏,到至一片樹叢,說了句“有什么事就喊一聲!北戕D身走開。
等他走遠了,我趕緊找了一片草叢,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山間雨后寒涼,我衣衫又都破了,有風一吹便透心的涼,我趕緊哆哆嗦嗦的他立身的地方,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兩個躍身架輕功飛遠,不大一會,手里拎了一條魚回來。
“有人!”他似是想扯著我領子回山洞,似是聽到了什么,身子一頓,然后拉著我飛快的躲進草叢里。不大一會,一行穿簡甲的人便踢踢踏踏的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是御林軍!”我眼睛一亮,就要起身。
他一把拉住我,小聲道,“先別出聲,也許不是!”
我隨即也反應過來。
雖然他們都穿著御林軍的衣服,但能選在守山獵場動手,自然做了完全計劃。
八皇子失蹤,必有大量御林軍出來尋找,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也換上御林軍的衣服出來尋找,貿然出去,就等于自投羅網了。
現在問題有點難辦,是敵是友分不清楚前,不止要躲黑衣人,需得躲著所有人……
得想辦法早點回圣京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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