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搖頭,然后低下頭,裝模作樣的看胳膊上的傷。
別說,他這藥還真挺管用,外翻的傷口已經結痂,觸碰下雖然還有點疼,但已經八礙事了。我又輕手摸了兩下額頭,似乎也沒那么疼了。
你是不是,用了我瓶子里的藥?”他突然問。
我點點頭,道“傾沐還吃了一粒。”
他嘴角彎起,問“你是不是覺得,吃進口中后,味道十分苦澀,還很怪異?”
見我點頭,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蛇身,言中隱有戲謔,“你可知,那瓶子里的藥,用何制作而成?
是什么?我一愣,看看那頭的蛇,心里開始犯嘀咕,不會是……
他點點頭,故意將瓶子拿出來,仔細端詳,然后漫不經心的道“這東西叫蛇沽丸,是秘制奇藥。主要成分是子骨,黃柏等一些藥料。但是這東西既然叫蛇沽丸,最主要的材料自然是蛇膽和蛇絡了。”
我感覺好聲難受,早該想到的。這蛇膽蛇絡,乃是消腫醫傷的藥,但凡紅傷跌打藥中都會有……
不過吃都吃了,也突變出來了,便不再糾結了吧,不過…
“子骨是什么?”我從來沒聽過。
他眼中戲謔更濃,輕輕的吐出五個字,“小孩的頭骨……”
“嘔……”
我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就吐了出來。
他似是覺得有趣,便哈哈的大笑起來,許是笑的急了,牽動傷口,趕緊捂住肩膀,又皺了一下眉,我看的一陣解氣。
雖是沒吃什么東西,但在這山洞中也又兩日,我小腹略漲,猶豫了半天,還是道“殿,殿下,你既是能捕了魚回來,自然也能隨意上下山洞,能……能不能送我出趟山洞。”
赫連云沼搖頭道“現在可不如昨日,外面的人許是還沒走,暫時還不能出去。”
我臉有點燒,感覺真的不能再忍了,便小聲說,“可……可……可人有三急。”
赫連云沼一愣,臉上也有些不自在,他去洞口處左右看了看,揪著我衣領騰空一躍,幾個需踏,到至一片樹叢,說了句“有什么事就喊一聲。”便轉身走開。
等他走遠了,我趕緊找了一片草叢,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山間雨后寒涼,我衣衫又都破了,有風一吹便透心的涼,我趕緊哆哆嗦嗦的他立身的地方,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兩個躍身架輕功飛遠,不大一會,手里拎了一條魚回來。
“有人!”他似是想扯著我領子回山洞,似是聽到了什么,身子一頓,然后拉著我飛快的躲進草叢里。不大一會,一行穿簡甲的人便踢踢踏踏的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是御林軍!”我眼睛一亮,就要起身。
他一把拉住我,小聲道,“先別出聲,也許不是!”
我隨即也反應過來。
雖然他們都穿著御林軍的衣服,但能選在守山獵場動手,自然做了完全計劃。
八皇子失蹤,必有大量御林軍出來尋找,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也換上御林軍的衣服出來尋找,貿然出去,就等于自投羅網了。
現在問題有點難辦,是敵是友分不清楚錢前,不止要躲黑衣人,需得躲著所有人啊…
待到一行人遠很久,赫連云沼才扯著我出了草叢,四下觀望幾眼,這才躍身回山洞。
洞中一直未熄篝火,一回來,一股暖流襲來,我頓時好了很多。
赫連云沼雖然弄條魚回來,卻并沒有烤的意思,扔在火邊,便去旁邊比閉目養神了。我也真餓了,學著他的樣子將魚穿在樹叉上,懸在火上一直轉。
我感覺大致模樣學的還行,但我顯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烤出來的魚又干又糊,魚尾處更是黑的如同木炭一樣,我咬了幾口實在難以下咽,又硬著頭皮吃下幾口,便可氣扔在火堆旁邊,一邊想著武夫子的烤羊,一邊又想起了季云常的烤肥兔子,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山中無日月,我和赫連云沼在山洞里轉眼又待了兩天,這兩天,陸續三撥御林軍搜山一樣的搜查,都被他巧妙的躲過了。
他吃了兩天蟒肉,我則是吃了兩天烤魚。他肩上的傷好了些許,我額頭也沒那么疼了。我曾提議要回圣京,他總是說時候未到。我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沉默。
細思起來,我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他是在景觀起其便,等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吧……
第四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一聲怪響,隨后感覺一個人影出了山洞,睜眼一看赫連云沼果然不在洞中。
我心思一動,將火掩暗,用樹叉做掩護向外面看。
山間一片漆黑,連鳥鳴都沒有。
我心思一動,集中精力去看,黑暗中,視線里的樹木林層漸漸清晰,穿過樹林,我看見赫連云沼正背著手站在一顆歪脖老樹旁邊。他旁邊的樹影里站了一個緊裝黑衣人,正躬身對他說著什么。
我再次凝視凝神,仔細去看看那人的唇型,卻見他嘴唇輕動,說著什么,沒有動靜,暗兵未動的碎語。我又仔細的看,想看看他接下來又說了什么,一旁的赫連云沼似是感覺到了什么,突然轉過身來。
山洞離他站的地方很遠,常人目力根本無法目及,但我就是有種被抓包的感覺,趕緊退回身,心砰砰的亂跳,我趕緊按照剛才躺著的姿勢躺下,沒一會,赫連云沼便回來了。
我怕他發現什么,暗暗放輕呼吸,但他只是坐在遠處盤腿調息,沒一會,竟是先睡著了。
次日一早,我隨后被赫連云沼喚醒的。
“什么事?”我問。
“我們今天下山。”他答。
幾乎是剛說完,我的衣領被人拎起,身子一騰空,便下了山洞。
赫連云沼似乎很熟悉山路,一路繞怪石走小溪的,走了有兩個時辰,終于離開山林到了平地。早有馬車等在那里。
里面早準備好了斗篷和長帽,赫連云沼丟了一件斗篷給我,自己也披了一件,便閉目養神起來。
一路奔馳,約半個時辰后停下,我打開成窗簾去看,發現這里并不是圣京,卻是到了一間客棧。
早有掌柜等在門口,馬車一停,便趕緊送上馬蹬,引赫連云昭直接去了后房客間。我則被小廝直接引到一間上房。
這房間很是寬敞,屋里桌上早找準備好了飯菜,我在山洞里吃了好幾天沒有鹽味的烤魚,肚里一點油水都沒有,一見到飯菜,頓時感覺餓的不行,去耳房先凈了手,坐下便大塊朵顧。
吃過了飯,門被小廝敲響,“姑娘,給您送熱水來了。”
“進來吧。”我應了一聲。小廝推開門,將幾桶熱水挑進來,倒在耳房的大木桶里,便退了出去。
有兩個婆子隨后進來,將手中花籃里的花瓣撒在水里,試了下水溫,又將布巾和一套新衣搭在屏風處。
“姑娘,老奴伺候你洗漱吧。”婆子恭敬的起禮。
“不用了,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會叫你們的。”
“是。”二人應聲而退,將門關了,守在門口。
在山洞里待了幾天,我已經幾天沒換衣服了,幾乎是他們剛出去,我就甩掉鞋子,褪掉臟衣,鉆進了熱水桶里。
這種久違的溫熱感簡直太舒適了,我忍不住長長的送了一口氣,感覺這些天的疲憊也隨之消失了不少。
泡過花浴,我將身體擦干,換了新衣坐在銅鏡前,將綁著傷口的布條慢慢撤下。額頭鬢角的位置,立即現出了一到猙獰的疤痕。
我心里一驚,湊近銅鏡仔細去看,這疤很深,從額際直接穿進發里,疤的邊際有粉色的嫩肉,摸起來還有點疼。
這身體滿身傷疤還沒好,如今額頭明顯處又加了新傷,養好了還行,若是養不好……
我嘆了一聲,將頭發松開,和衣躺下。
睡了幾天的冷山洞,早已經疲憊不堪,幾乎是剛躺下就睡著了。
約有酉時,我悠悠轉醒,起身喝了口水,便有小廝敲門來送晚飯。
晚飯的菜色很好,三昏兩素,我吃的自然很多。
吃過飯,有婆子將餐碗撤走,泡了一壺普洱茶,茶湯剛濃,敲門聲便又響,是八皇子。
他束了發冠,換上一身月白色的竹葉暗紋袍子,袖口和腰間纏了同色的綁帶,一方玉佩自腰間垂下,大步走來,也確實風流倜儻。
“八皇子。”我起身一禮。
他微笑,“在山洞里也沒見你多禮,怎的還拘謹起來了。”
山洞自然與這里不同意了。
我不語,只是淺笑,他一揮手支退左右,道“不必多禮,坐下喝茶吧。”
我先給他倒了一杯,待他端起杯,才拿起自己的杯子,慢慢的小口品。
半響,他從袖帶里掏出一個紅瓶子,放在我面前,道“這是冰泉膏,早晚兩次涂在傷口上,十日左右,疤痕自然會消失不見。”
“謝八皇子。”我額頭的傷本就因他而起,自然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來塞進袖里,然后慢悠悠的喝茶。
他唇角先一抹戲謔,“這藥可是由冰山雪蓮凝練所治而成,是西祁的御用藥品。你一句謝就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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