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大師須皆白,左手拿著木棍,右手拿著銅缽,身上穿著滿是補丁的僧衣,看上去就是個尋常的行僧。<八一中文(網 [ W}W〕W〉.81ZW.COM面對眾人的注視,他無喜無悲,面色柔和,慢步前行。
朱伯材對他倒有三分敬意,抱拳笑道:“剛才情急,我不得不現身相救,可還沒聽完大師對這趙不凡的評價!”
“阿彌陀佛!在貧僧看來,趙施主一雙血手,一顆佛心,本是個有佛緣的人!”了塵淡漠自然,彷如與天地都渾然一體,很難想像他曾是契丹人,很難想像他就是當年那個丐幫幫主的生父。
他一邊回答著朱伯材的問話,一邊走到了趙不凡身前。
“施主傷勢很重,請容貧僧為你疏通筋脈!”
“多謝大師!”趙不凡有些緊張,眼前這個人不同凡響,讓他很有些不自然。
“阿彌陀佛!”了塵大師輕呼一聲佛號,拿著木棍的左手不緊不慢,徐徐點向趙不凡右胸受創的地方。
剎那間,一股溫暖的熱流涌動,厚重平和,迅在傷口處盤繞,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咦?”
突然,了塵大師似乎現什么,面露疑惑,可趙不凡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動彈不得,那股內力封住了他的穴道。
“大師這是做什么?”趙不凡訝然失色。
“阿彌陀佛!趙施主無須驚慌,你體內存留著嚴重的練功隱患,貧僧與你有緣,正要助你一臂之力!”伴隨著話音,了塵收回自己的手,慢慢將銅缽和木棍放到地上。
趙不凡狐疑道:“我體內怎么會有練功的隱患?”
“施主不用驚疑,貧僧自從當年受神僧點化,已頓悟出家,苦修佛法,絕無害人之心!”
話音落下,了塵大師的面色漸漸凝重,隨著他催動內力,強勁的氣流憑空生成,直讓趙不凡的頭直立飛舞。這等強大的內力,堪稱駭人聽聞,將那些官兵和丐幫弟子全都看得呆住。
“施主屏息凝神,守住心脈,切莫胡亂運功!”了塵大師一聲輕斥,雙手變幻,快得讓人難以看清,右手更是突然貼到趙不凡小腹,強大的內力源源不斷地進入他體內。
“大師這是做什么?”趙不凡非常驚恐,這內力實在太過可怕,現在只要了塵大師動一個念頭,那就能讓他瞬間斃命。
旁邊的朱璉也急了,大喊道:“大師,你這樣會要了他命的!”
她太過著急,竟然直接去拉住了塵大師的手。
“施主小心!”了塵大師驚呼一聲,可礙于正在做的事,根本沒辦法阻止,若他此刻去阻止朱璉,內力稍有偏差,便會讓趙不凡的筋脈寸斷,因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本來含笑靜觀的朱伯材也同樣大驚失色,慌忙大喊:“璉兒不要妄動!”
可兩人的聲音都有些晚了。
朱璉的手剛剛碰到了塵大師的前臂,瞬間感覺到巨大震力,連反應都沒有,直接被震得飛了出去。
朱伯材反應奇快,竄身躍起,一把將朱璉給抱在懷中。
待平穩落地,他更是立刻催動內力到朱璉身體,為她驅散那股震力的影響。
“璉兒,你怎么又胡來?你那么擔心趙不凡做什么?”
“他是我的朋友!”朱璉漸漸緩過氣來,可仍舊非常著急。
“朋友?”朱伯材看看她,隨后又看看趙不凡,沉默片刻,略帶責怪地說:“不管怎么樣,了塵大師現在是幫他,你安安靜靜地看著就好,千萬不要再搗亂!”
趙不凡此刻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整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看上去就像走火入魔似的。
好在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了塵大師的內力突然如潮水般退去,趙不凡渾身一輕,有種難言的舒暢。
可還沒來得及慶幸,周身的九陽之力突然瘋狂竄動,而且還在暴增,那度堪稱恐怖。
“施主快坐下運功!”
了塵大師的聲音傳入耳中,趙不凡顧不得多想,急忙盤腿坐地,慌張地催動九轉金陽神功。
剎那間,他的內力流轉度再加快一倍,以可怕的度瘋長,不多時甚至感覺筋脈隱隱作痛,有撐不住的感覺。
好在這個時間并沒有持續太長,大約過了半刻鐘,這種激增停下來。
趙不凡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如果再這么漲下去,內力倒是激增,可筋脈沒有經過足夠的磨練,必然承受不住,早晚也要全部崩壞,那時功力盡失還是小事,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問題。
不多會兒,他疏通內力,讓體內沉寂下來,感受到功力的突飛猛進,當即驚喜地睜開眼睛。
“了塵大師,你竟然幫我打通了陽維脈和陰維脈,太不可思議了!”
了塵大師此刻顯得很疲憊,額頭上布滿汗珠。
他輕輕撿起自己的木棍和銅缽,微笑著打了個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雖然身懷奇功,可習練時不應該操之過急,而且你的功法似乎對筋脈的負擔很大,今后習練最好循序漸進,逐步打通筋脈,特別是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務必要全部打通,不然你這功法大成的時候,很可能就是你殞命之日!”
“在下謹記大師教誨!”趙不凡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了塵大師平淡一笑:“阿彌陀佛!貧僧近些日子已暗中看過施主很久,感覺施主雖然是戰將,雙手沾滿血腥,可卻有顆佛心。眾生終歸平等,無論是契丹人或宋人,本無差異,只望施主慈悲為懷,少添殺孽,貧僧當年便有前車之鑒!”
趙不凡不置可否,沒有正面回答,轉而笑道:“不論如何,大師今日之恩,在下永生不忘!”
“阿彌陀佛!這些都是貧僧與施主的緣分,如今塵緣已了,暫且告辭!”
了塵大師說完這番話,徑自離去,沒有使用武功,只是拄著木棍,如同最普通的老僧,一步步走遠。
“了塵大師怎么就這么走了?”朱璉感覺有些奇怪。
朱伯材微微笑道:“了塵大師自從皈依佛門,潛心清修,早已是得道高僧,剛才我現他時,曾與他交流過,他苦行四方,本是想宣揚佛法,碰巧途徑雁頭寨,聽到百姓傳揚趙不凡的事跡,這才有了興趣,此后更是跟著趙不凡和你從雁頭寨過來。按了塵大師的說法,他本是想渡化趙不凡,可隨著深入了解,他漸漸感覺渡不了。估計此番肯現身相見,也是想了卻這段塵緣,他們佛門中人講究這個!”
“這么說?我們在這里做什么,了塵大師豈不是都知道?”朱璉似乎想到什么,陡然驚呼出聲。
朱伯材點點頭:“應該都知道,了塵大師隱匿行跡的本事堪稱天下之最,只要他不出手,一心隱藏,那么實力在三品以下的人很難察覺,除此以外就只有經受過特訓,對隱匿行跡特別敏感的佼佼者才有可能現他!”
趙不凡在旁聽得入神,饒有興趣地插話詢問:“朱大人,了塵大師的武功如今在幾品?”
朱伯材皺起眉頭,不肯定地說:“內力和修為在幾品不好說,實際出手應該是絕品!”
“絕品?不是公認的只有二十品嗎?最高也就一品,絕品是什么?”朱璉奇道。
“絕品是高手口中評出,不算是明確的品級,武功練到那個地步,已經無法用單純的品級衡量高低,所以統稱為絕品,目前已經得到公認的只有五個人,其中就包括了塵大師!”
朱伯材說到這里,似乎不愿再談這些,轉身看向已經放棄抵抗的丐幫弟子。
“將士聽令,將這些丐幫弟子全部以鐵鎖捆綁!”
全神戒備的兵士不敢怠慢,迅執行命令,丐幫弟子也沒敢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朱伯材隨之走向燕震南摔落的屋子,可沒走幾步,他陡然一怔,突地沖了進去。
片刻后,他神色難看地從屋子里走出。
“趙不凡,那些證據在那兒?燕震南跑了,你快去將證據拿來!”
“跑了,怎么跑的?”趙不凡難以置信,眾目睽睽之下,燕震南身負重傷,沒理由偷偷走得掉。
“屋子里有密道!”朱伯材氣得臉色鐵青,兇厲地看向已被綁起來的孔舵主。“你們丐幫分舵有幾條密道?通向哪里?”
孔舵主沒敢隱瞞,苦笑著說:“每個院子都有兩條密道,分別通往鎮外密林的四處草屋,而且那里還有兄弟居住,分別養著一匹馬,作為關鍵時刻逃生所用。如今過了這么長時間,燕堡主恐怕早就走遠,沒可能追上的!”
“哼!你們丐幫如今還真是蛇鼠一窩!”朱伯材顯得非常生氣。
此時趙不凡也去茅房挖出證據,他將降龍十八掌的三招秘籍藏到懷里,只將證據交到朱伯材手中。
朱伯材迅翻閱,眼神越來越冷。
“沒有!這里面沒有童貫的證據,只有邊關將領的名單,只是些小兵小將勾結遼國的書信!”
看到這里,他幾步走到孔舵主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說,童貫是怎么與你們聯系的?那些證據在哪兒?”
孔舵主絕望地搖著頭:“朱大人,小人真不知道,童大人那邊都是燕堡主單獨接觸,我也從來就沒見過書信。”
若是沒有證據,單憑這些稀里糊涂的丐幫弟子,顯然不可能對童貫造成什么影響,朱伯材氣急敗壞,略一細想,立刻吩咐身后的親信。“你將這些證據拿去交到李邈大人手中,告訴他我帶著趙不凡去趟青州!”
“是!”
那人迅離去,朱伯材轉而看向趙不凡。
“你跟著我去趟青州,這邊的事,李邈大人會迅處理。”
“青州,為什么要去青州?”趙不凡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朱伯材道:“燕震南的妻兒老小都在青州,他此刻敗露,必然會飛奔回家安頓妻兒,而且那邊很可能還留有證據,我們要搶在他之前趕到,現在若不揪住他,童貫那邊的線索就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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