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面色雖憔悴,意識卻已經恢復了清醒。
見荀萱過來,正欲從榻上下來給荀萱行禮。
“不用了,你躺著就好。”荀萱坐下后,從曲幽手中端來湯藥,遞給云相,“先把藥喝了吧,你身上雖是皮外傷,但若不好好治療,極容易留下疤痕!
云相怔了怔,表小姐好端端為何待她這么好?驚訝之余,還是伸手從荀萱手中取走藥碗,將藥喝了下去。
“磬音、曲幽,你們兩個先下去吧!避鬏娌粍勇暽胤愿懒艘痪。
磬音、曲幽應聲,便先退了下去。
荀萱面容溫和地看向云相,臉上浮現一抹淡然的笑:“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
云相膽怯地垂眸,搖了搖頭:“云相愚鈍,還請小姐明示!
荀萱笑了笑,直言道:“我救你,自然是需要你回報我的。”
云相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望著荀萱:“云相身不由己,連自己都幫不了,如何能幫表小姐你呢?”
“這就不是你所擔心的了,你只需要按照我讓你做的去做,我就可以讓你擺脫嫁給李管家的命運,不僅如此,從今往后吃穿不愁,還有你家中母親,也不必因為藥費不夠而耽誤病情!避鬏嫫届o地望著云相,說出的話卻讓云相忍不住動了心思。
荀萱所提出的要求,確實是云相最需要迫切解決的。
“表小姐,為何這般相信云相?你就不怕云相背叛你嗎?”云相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荀萱勾唇笑了笑:“你現在的處境,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要么接受我的條件,要么……你就只能嫁給李管家!
云相眉頭一緊,眼底掠過一抹憂色,荀萱的話無疑說中了她的痛處。
“只要能夠不嫁給李管家,讓云相做什么都可以!”云相含著淚委屈道。
“好,記住你的話!”荀萱頓了一下,又隨即問了一句,“柳氏近來是否經常給二老爺送膳食?”
云相是柳氏房中的二等丫鬟,平時自然也有機會接觸到膳食之類的東西:“柳夫人近來和二老爺鬧僵,一直在往書房送膳食以求和解,二老爺給柳夫人面子,多少都會吃一些,但卻極少踏入青丹閣!
荀萱微微頷首,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云相:“這里面有兩顆藥,其中一顆是媚藥,你若有機會接觸到老爺膳食,便將這兩顆藥放進去,之后會發生什么,想必你也清楚,應該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云相怔了怔,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荀萱:“小姐讓我在老爺膳食中放藥?”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若不想做,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今日你就當沒有來過我這兒。”荀萱將盒子一收,絲毫不給云相猶豫的機會,轉身便要走。
她不是什么善人,幫云相是因為覺得她有利用價值,若是什么都不圖,她又何必浪費這個精力?
“表小姐!別走!”云相咬了咬牙,她清楚這是自己翻身的機會,若是不行,便只能被迫嫁給李管家,自己死了沒關系,家里重病的老母親又該怎么辦?
“想清楚了嗎?”荀萱挑眉,淡淡問道。
云相抿了抿唇,當下把心一橫,點頭道:“我做!只要能夠擺脫當下困境,這點犧牲不算什么!
“這不是犧牲,你若能成為二舅的妾侍,將來這個家便能有你的一席之地,本小姐既然花力氣將你扶上去,自然不會讓你只走一步,日后……步步高升,取代柳氏也未可知!”荀萱笑的冷漠,眼底的一絲算計莫名給一種后背一涼的感覺。
云相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一直聽說表小姐頗有心計,手段了得,她一直以為只是外人謠傳罷了,如今一見還真是如此,表小姐一張干凈明艷的面容下竟是這樣一顆玲瓏心思。
“云相明白了!”
……
安盛的書房中,李管家正在將近來府上開支等一應用度報給了安盛。
“自從秦夫人管家之后,這家中應度倒是縮減了不少!卑彩R下手中奏折,說道。
“秦夫人向來深居簡出,節儉習慣了吧,老夫人挑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崩罟芗业。
“哼!柳氏這個敗家娘們兒,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整日里鋪張浪費,穿金戴銀!”安盛怒罵了一句,近來只要一提起柳氏,他這心里就竄了一團火。
那個蠢婦,居然趁他不知道的情況吃下媚藥,還請來神棍道士禍害他。
最關鍵的是,自從柳氏的頭發被燒了之后,安盛就再也沒有了想要見她的欲望。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下人的稟報聲。
“老爺,柳夫人派人給您送來了最愛吃的碧粳粥!”
安盛面色一沉,想著自己都已經有好幾個月不去青丹閣,若是連柳氏送來的東西都不吃了,柳氏八成要鬧到姜老姨娘和邢老夫人那兒去。
那樣一來,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安盛輕輕嘆了口氣,對著李管家道:“你先下去吧,讓婢女將東西端上來!”
李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出門的時候,剛好和迎面走來的云相撞了個正著。
“云相,又來給老爺送粥了?”李管家一雙猥瑣的眼睛在云相的身上四處亂看,“等你以后嫁給我,這種事情就不需要你來做了。”
那眼神看的云相渾身不舒服,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云相連忙把頭低下去,端著碧粳粥便進了書房。
安盛拿起碧粳粥,都沒仔細看上一眼,一邊看奏折,一邊便將粥給喝了下去。
“老爺,您累不累?不如讓云相給您捏捏肩吧?”云相一臉乖巧的模樣,長得也是十分可人,柳氏雖然也是風韻猶存,但到底年紀到了,相比較而言云相正值青春年貌,自然也更得男人喜歡一些。
最近幾次送膳食,云相也總是十分殷勤地給安盛捏肩。
安盛見云相這般懂事,心中卻也是歡喜,只是礙于柳氏的面子,并沒有對云相做什么越矩的行為。
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胸口像是有一團邪火一般,任憑安盛如何壓制都壓不住,再加上云相小手柔軟地觸碰,雖然只是肩膀,卻也足以讓安盛把持不住。
……
云相那邊出事的時候,荀萱正準備陪著邢老夫人逛后花園,遠遠就聽見柳氏的謾罵聲。
“這小賤蹄子,勾引二少爺不成,居然把心思打到老爺頭上了,我今兒非打死她不可!”柳氏一邊喊著一邊從青丹閣中沖了出來。
剛好和邢老夫人撞了個正著。
“柳氏!你這是出了什么事了?這么慌慌張張的?”邢老夫人問了一句。
柳氏一見邢老夫人,委屈地落淚:“老夫人,云相那個死丫頭居然趁我不知道偷偷爬上了老爺的床!我非打死她不可!”
“我當什么事兒呢,既然二老爺喜歡,那就將她納為妾侍就是了!毙侠戏蛉说故菦]覺得是個什么事兒,居然讓柳氏這么大反應。
柳氏見邢老夫人這么說,氣的一句話都沒說,一轉身便朝著安盛的書房跑去了。
荀萱瞧這情況,便知云相那丫頭得逞了,連忙對邢老夫人道:“外祖母,我看二舅母這架勢,怕是要出事的,咱們不如過去看看吧!
邢老夫人原本不想參與這種煩心事兒,但荀萱這么一提醒,邢老夫人倒還真有些不放心了。
“哎!這個老二也真是的,這么不讓人省心,走吧!去看看!”邢老夫人抱怨了一句,便在荀萱的攙扶下朝著書房去了。
等到荀萱和邢老夫人趕到的時候,姜老姨娘已經早先趕到了,就看見柳氏哭天喊地地叫罵:“老爺,便是我有千萬般不是,您可不該這般羞辱我!”
“我這些日子天天給你送膳食賠罪,可你就是不來我的青丹閣,就連梁氏那兒你都去了五六趟,卻一次都不來我這兒,如今倒好……居然還動了我身邊的丫鬟,你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說我羞辱你,你趁我不在吃下媚藥,作為婦人,如此放蕩,你還有臉來怪我?”安盛其實也很心虛,只是作為一個大男人被柳氏這么指著鼻子罵,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好了,都別吵了,夫妻倆能有什么隔夜仇?各退一步算了!毙侠戏蛉藙窠獾。
“今日……你要么打死這個小賤人,要么日后我與你恩斷義絕!”柳氏步步緊逼,分寸不讓。
“柳氏,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云相既然是跟了二老爺,豈有打死她的道理?這要是傳出去,外人如何看我安府?”姜老姨娘原本就對柳氏有所不滿,正愁給安盛再尋個合適的女子填房。
沒想到安盛倒是自己選了一個,她瞧著倒也覺得比柳氏好。
邢老夫人見柳氏反應如此激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柳氏的感覺她當年也經歷過,自然能明白個中滋味的不好受,只好勸解:“柳氏,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你便退上一步,成全了云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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