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汪東城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
“哦對不起。我”
他的手?jǐn)[的毫無章法，低了低頭，很懊惱的說：“我喝多了，你別介意。”
“這沒什么好介意的�！�
許甜很大方的說，唇角的弧度依舊溫和。
“你說的也沒錯啊。是有那么一點。不過，這也沒辦法，他是軍人�！�
“你倒想得開。”
她坦然，汪東城也覺得沒那么尷尬了。
“這世界上不如意的事太多了嘛�？傄嬖V自己，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坦然接受。然后，盡力找個最舒服的方式活著�！�
“”
汪東城怔了怔。
沉默了一會，許甜將話題一轉(zhuǎn)。
“對了。上次訂單的事情，我還沒好好謝謝你。”
“那個事？那個事不值一提�！�
汪東城擺擺手，無所謂的笑道：“我剛好跟他們的人熟，在一塊吃飯的時候，聽他跟我說他們今年做的不錯，我就隨口多問了句。大家都是朋友，這事也容易�！�
“是你說的容易，我知道這種事很麻煩�！�
許甜一語道破，隨后露出俏皮的表情。
“不過就算你幫了我天大的忙，我也沒其他可謝你的，頂多請你吃頓飯，你可別見怪，誰讓我只是個小小的工人，你是大科長呢？”
她故意開玩笑，汪東城也被她逗笑了。
“行。你的一頓飯，勝過千金萬金。那我等你。”
“好啊。過了正月吧，正月里吃吃喝喝的，不給你增加負(fù)擔(dān)了�！�
“隨你�！�
汪東城很爽快。
兩人又閑聊了一陣，看著廣場上陸續(xù)有人走了，許甜才問道：
“幾點了？”
汪東城看看表：“快十一點了。你該回去了吧？我送你回去。”
“是該回去了，不過不用了�！�
許甜站起來，笑看著一地的酒瓶：“你也早點回去。喝這么多酒，明天早上肯定頭疼，回去喝點茶解解酒。”
她不過是隨口一句禮節(jié)性的關(guān)心，不知為何聽得如此舒坦。
“我知道了，不過你”
汪東城很擔(dān)心她一個人回家，許甜卻朝那個方向看著說：
“很多人散了，我家住的不偏。我跟著他們一起就行了。你別擔(dān)心了，走了，再見。年后我請你吃飯，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行。等你電話�！�
汪東城沒堅持，看著她走向人群，又消失在回家的方向。
許甜說的沒錯，她確實是跟著人群回來的。到家十一點多了。
她沒問汪東城今晚怎么獨自喝悶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事，對于男人來說，他們恐怕更喜歡獨自療傷。沒必要問。
閑逛了這么一趟回來，吹了吹風(fēng)，人也舒服了一些。輾轉(zhuǎn)了一會，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是年初一。照例是要包餃子的。
楊衛(wèi)紅是個勤快人，都是早上起來現(xiàn)包。當(dāng)然顧長妍也會幫忙。
所以這天早上，許甜也起的早。楊衛(wèi)紅剛把面和上，她就來廚房了。
“媽，這個我來吧。您去調(diào)餡。磊磊愛吃您調(diào)的�！�
她自己口味偏淡。顧磊不喜歡。
楊衛(wèi)紅看她一眼，把面盆給她了。
“你昨晚出去了？”
“嗯。去廣場上轉(zhuǎn)了一圈�！�
她既然知道了，許甜就沒否認(rèn)。
昨晚的活動也算是云城這么多年的老風(fēng)俗了。很多人都去。卻沒想到，楊衛(wèi)紅的臉卻拉了下來。
“大晚上了，你一個女人家怎么能跑出去？怎么那么閑不住呢？”
“”
許甜愣了一下，抬眼就看出來了。
她這是故意挑事。
“媽。昨晚上廣場上的女人家很多，不是我一個人�！�
“人家都是跟家人一起的吧？有幾個單個出去的？許甜，前兩年都沒見你出去過。今年怎么就出去了？你這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楊衛(wèi)紅虎著臉，像是憋屈了許久，才釋放出來，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她這回又是什么目的呢？許甜也不知道。
“媽，你到底想說什么？”
許甜端著面盆，不卑不亢的看著楊衛(wèi)紅。
她臉上沒有笑意，也沒有鋒芒畢露的表情，只剩下平淡。
就這樣波瀾不驚的平淡，最刺激人。
蒸不熟煮不爛，拿她沒轍。
“我想說什么，你聽不明白？你是個嫁了人的女人，不要那么隨意。長卿不在家就沒人管你了是不是？做人自己要知道要臉。”
楊衛(wèi)紅聲音越喊越凄厲，說道最后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許甜靜默的站著，等她拍完了才道：
“我沒做錯什么。也不想跟您爭辯。這樣吧，反正長卿也不在家。您呢，估計也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祝你們新年愉快�！�
放下盆，她轉(zhuǎn)身就走。
楊衛(wèi)紅愣了一下，回過神立馬追了出來。
“許甜，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給誰甩臉子？你是顧家媳婦，我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許甜走的快，沒理她，進(jìn)了主屋就碰上跑出來的顧磊。
她停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顧磊。
“磊磊，阿姨現(xiàn)在要走了。你好好在家，過幾天阿姨回來看你，如果有什么事，阿姨廠里的電話你知道。”
“你怎么走��？不吃餃子啦？”
顧磊疑惑的問。一看后面滿臉不善的楊衛(wèi)紅，小眉毛都抓起來了。
“奶奶，你又罵許阿姨。你怎么老這樣？真煩人�！�
他倒不是真的心疼許甜。他還沒這種意識。
他只是覺得，許阿姨也沒那么討厭，相處多了好像也還好。反倒是楊衛(wèi)紅，老是拉這個臉，罵罵咧咧，看著怪煩人的。
楊衛(wèi)紅本來覺得自己在孫子心里占有著比兒子顧長卿還要崇高重要的地位，根本沒想過顧磊會偏袒許甜。
一聽這話，她立即就受不了了。
“你小孩子懂什么？一邊去。”
她一把將顧磊拽到一邊。許甜也沒去拉，因為她知道，楊衛(wèi)紅疼顧磊不會對他不好。
所以，她沒說什么，看了楊衛(wèi)紅一眼就轉(zhuǎn)身朝自己屋去收東西了。
楊衛(wèi)紅一直追過來，見她收東西，就氣的直嚷嚷。
“你要走是吧？好啊，出息了，你這是打量著長卿不在家，也不拿我這個婆婆當(dāng)回事。你要氣死我是吧？”
許甜將要帶的衣服都塞進(jìn)箱子里，拉上了箱子，轉(zhuǎn)過身來。
“楊衛(wèi)紅。”
她張口一句，直接把楊衛(wèi)紅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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