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不接,nemo也會執(zhí)行自動接聽,索性接了,問:“你還有什么事么?”
“你說呢?”李虞不悅地說:“他不給你打了,你反倒打給他了?”
我說:“我有點擔(dān)心他的情況。他以前從不這樣。”
李虞的口氣有些抓狂,“你覺得這個答案是我要的嗎?”
“我知道不是,”我說:“但我畢竟不是宋佳音,不必為你的感受負責(zé)。你之前既然說咱們這是一個約定,那就請你認真遵守約定,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李虞沉默了一下,說:“就是他告訴你的吧?關(guān)于你曾死而復(fù)生的的事。”
我沒說話。
李虞說:“你也沒必要瞞著,一猜就知道是他,那件事只有他知道,既然是死而復(fù)生,那必定親眼目睹。”
我說:“他媽媽也知道的。”
“哦?”李虞的口氣有些意外,“是么?”
我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虞沉默了一下,低聲說:“那老家伙親口說的。”
“哦……”
我有些無言。
李虞問:“你這是什么口氣?”
我說:“我有些好奇,但又不敢問,怕你不高興。”
李虞道:“問。”
“你是怎么把這件事問出來的?一起喝酒聊天?”我問:“他不知道你是宋佳音的丈夫么?”
“他知道。”李虞只說了這三個字。
我說:“知道還敢告訴你?”
李虞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不敢不告訴。”
我問:“為什么?”
李虞嘆了一口氣,“你不要問了,我怕你晚上做噩夢。”
我說:“我會怕做噩夢?說來聽聽。”
我已經(jīng)有兩次變成腐尸體的經(jīng)歷了,我不信還有什么事能嚇到我。
可能李虞也是想到了這個,說:“我用斧子剁了他的一條胳膊和兩條腿。”
我沒料到這么勁爆,愣了一下,問了個傻問題:“活著?”
“嗯。”
這還真是好惡心……
我陷入無語,“你要逼他不能用點干凈的法子嗎?”
李虞也很無奈,“起初我是用槍,但他死都不說。我就想,既然不怕死,那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是我拎了把斧子,先砸碎了他的左腳,他不說,我就砸碎了他的右腳,他還不說,我就……”
“別說了。”我連忙打斷他:“受不了了!”
李虞頓時笑起來:“還逞強么?”
“你……你就算用刀也比這樣好啊!”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他拿斧子砸人的模樣,又惡心又可怕。
李虞柔聲說:“當(dāng)時我也是氣瘋了,順手就抄起來的。霽朗后來也說我弄得太惡心了,搞得他很不舒服。”
真是受不了。
等等……
我說:“不對,他死了么?”
“沒有。”李虞說:“不過霽朗說他活不了多久了。”
“那他行動自由么?”我問。
“怎么可能讓他自由?”李虞道:“讓他報警我這輩子就不用干別的了。”
我說:“可有一天他明明去了遲風(fēng)珉家啊!”
李虞不以為然道:“你見到了?”
我說:“我沒有,但那是遲風(fēng)珉的管家告訴我的。”
李虞道:“那可能是他的管家出了問題。”
“是那個矮個管家說的,當(dāng)時高個的也在場。”我說:“而且遲風(fēng)珉本人也說過,他自己總不會認錯自己的父親吧?”
李虞道:“但我確定我抓的是真的。”
我說:“而且,你和遲風(fēng)珉說的版本也不一樣,他說的是他媽媽當(dāng)時也在,而你說只有他們兩個人。”
“哦?”李虞說:“那看來是遲風(fēng)珉出了問題。”
“這……”我問:“這是什么意思?”
“我確保我抓的人沒有錯,而且他交代的全是實情。”李虞說:“所以應(yīng)該是遲風(fēng)珉出了問題。”
“不。”我說:“遲風(fēng)珉沒有出問題,他還記得我當(dāng)時死而復(fù)生了。而且他以前忘了,是那天突然間全部想起來的。他當(dāng)時的樣子你也見到了,你覺得他像在演戲么?”
李虞不吭聲了。
我問:“他是怎么告訴你的?能跟我說說細節(jié)么?”
李虞道:“他說他碰了你。”
“不是我。”既然好事沒我的份兒,不幸的事就也把我剔除出去吧,“是宋佳音。”
李虞陷入沉默。
我問:“其他的呢?有沒有說他把宋佳音整死了?”
“沒有。”李虞說:“你、佳音還活著,我也就想到要問這個。不過我明天一早就去問。遲風(fēng)珉是怎么說的?”
都聊到這份上了,我再隱瞞就沒意思了,便將遲風(fēng)珉所說的那些告訴他,并說:“宋佳音只是普通的靈魂,所以那個令她復(fù)生的是我,她實在是不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
李虞問:“她怎樣對你了?除了上次,你們兩個還有什么來往?”
我說:“她特地把那段視頻發(fā)給了我。”
李虞說:“她說她妒忌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她覺得我愛上了別人。”
我問:“實際上呢?”
“別問我這個。”李虞說:“我想起來就難受。”
“抱歉。”我說:“言歸正傳,我認為是我的力量令那老頭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遲風(fēng)珉和他媽媽則徹底忘了這件事。”
李虞說:“我贊同。”
我說:“看來你已經(jīng)相信了。”
“嗯。”他說:“原來你這么早就已經(jīng)在她身體里了。你要做什么?”
我說:“我說我完全不知道,你會信么?”
李虞說:“一半一半吧。吳景康說你已經(jīng)活了上千年,每當(dāng)想到這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你進行對話。”
我說:“我沒活那么久。也許我活了那么久,但我不記得。”
“這樣啊。”李虞說:“那是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剛知道這件事時,佳音也一直對我哭訴,說你一直欺負她,我對你很沒好感,才做了那么多傷害你的事。現(xiàn)在……”
我說:“如果很勉強就不必道歉了,不真誠的道歉我不需要。”
“我的確覺得很抱歉,但心里還是覺得懸在半空。”李虞說:“這段日子,我好像做了一場夢。我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么。”
我說:“我也是一樣。你現(xiàn)在對我說這些話,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穩(wěn)住我,怕我改主意的舉動。”
李虞說:“坦白說有。但……”
那個“但”后面沒什么好聽的,我掛了電話。
我閉上眼睛,今天不想去看吳景康,還沒見晴嵐,自然也不好意思去見她姐姐,便躺在床上假寐。
起初是裝的,但裝起來太痛苦了,時間漫長無比。我便試著強迫自己睡著,沒曾想竟然真的有些效果,勉強睡了兩個小時。
且睡過后,我感覺身上很舒服,看來,雖然身體有靈魂之力扛著,但正常的休息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亮,我就連忙出了房間,我肚子餓得要命,但由于我的賬戶是低級的訪客,nemo只給我速食,我覺得難吃,便出門去吃早餐。
雖然這一代所住的都是些富豪,但有個奇異的景象,就是在別墅群中,有一個小小的早餐鋪子。早餐鋪子是由一位老奶奶經(jīng)營的,她看上去有七十歲以上,據(jù)說這小鋪子在這里的年頭比這里的別墅還久,我不知是否曾有人試圖攆這鋪子,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很尊重她。
我吃早餐時碰到了李虞說之前他想讓對方搬走反被罵的鄰居,是一對老夫妻,那老大爺一看就是脾氣很犟的類型,老奶奶則和顏悅色的,與誰都能聊上幾句,透著一股八面玲瓏的風(fēng)采。
我想起李虞之前得罪了他們,有些拿不準老爺子是否還在生氣,便有些糾結(jié)是否上前去打招呼。
正在這時,李虞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運動服跟跑鞋,一邊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邊走過去對老夫妻打招呼,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他不可能在第一時間看到我,卻可以看到老夫妻。
老爺子仍是一股不假辭色的表情,但伸手叫他坐。
李虞坐下后,才看到我,一愣,繼而對老夫妻低聲說了些什么,起身朝我走過來,在我對面坐下,笑著問:“你怎么這么早?”
想是因為剛剛運動過吧,他的頭發(fā)有些潮濕,臉頰微有些粉,眼睛格外得亮,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活力。
我很不習(xí)慣他這樣親昵的態(tài)度,盡管我知道這是因為這里都是鄰居。
我換了個話題,小聲說:“你跟他們和好啦?”
李虞說:“什么和好?”
我說:“不是還罵過你?”
“我不是道歉了嘛?他們也就接受了。”李虞說到這里,放低了聲音,“其實你以前經(jīng)常去他們家的,你主動去拜訪過所有鄰居,大家都挺喜歡你的。”
我想起李暖暖說過的話,沒有說話。
李虞挑了挑眉,“這是什么表情?”
我還是沒說話,他又道:“抱歉,我應(yīng)該說是佳音,不是你。”
我搖頭,說:“我不是在想這個,而是突然想到。宋佳音是個富有心機,八面玲瓏的人。我這么說不是貶義,你姐姐對我說的那些話,想必你在旁邊也都聽到了。”
李虞勾了勾嘴角,望著我說:“但她在我面前不是這樣,她很老實,很乖,很膽小,有時候還有點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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