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樂得像個孩子:“我就說不可能沒有效果吧。”
他嘴里說著話可是并不耽誤他的行動,左手一牽一引就把王佐帶歪,然后從腰間取出張黃符貼在王佐腦門,王座身形當時一頓,沒有了動作,只是臉上仍然兇惡扭曲,而且發出陣陣低吼。
二師兄指著王佐沖我表功:“小師弟,你看咱這手法,那叫一個干脆利落快。”
還真別說,二師兄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連美觀帶實用都有了。既然王佐被沖了身子,那就由我來完成他未竟的愿望吧。
我撿起地上的本和筆,問道:“二師兄,那我能問它問題了嗎?”
二師兄撓了撓腦袋:“應該能吧。你先問著試試,不成我再想辦法。”
你都這么說了指定不成了啊!
想是這么想的,我還是想試一試,張嘴要問才發現連對方是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沒法稱呼它,一咬牙一跺腳,我先盤問盤問它吧:“你姓什么叫什么啊?”
它也真給我面子,沖著我喊了句聲大的。可是我還是聽不懂啊。
“二師兄,這不成啊。你再想想辦法行嗎?這我聽不懂啊。”
二師兄翻了翻王佐的眼皮,胸有成竹道:“啊啊啊啊,一般來說鬼魂啊,怨氣越大越兇,但是靈智越低。它這個怨氣倒還不大,主要應該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煉制傷了本源了。它就快魂飛魄散了,太復雜的理解不了,我給它補點陽氣,應該能差不多。”
也就是說它這臺報廢車需要加點油才能開動嘍。
老爺子之前也提到過東拼西湊這點,而且言語之間頗為不屑。所以——
“二師兄,這東西到到底是什么啊?還有它是怎么被煉成這樣子的啊?”
二師兄推了推眼鏡,這范真就和專搞科研的老教授們一樣,侃侃而談:“我看當初煉這塊牌子的人主要是為了做個隨身靈將一類的東西。在最開始的煉制手法是我道教一脈的柳靈郎。可是啊,煉這東西的人是個二把刀,柳靈郎他充其量就會不到三分之一。到后來沒轍,只能用人的靈魂轉成了泰國那邊的古曼童,古曼童用全倒也可以,可最后的最后,他又改了日本那邊的式神。這左改右改,到最后就弄出它來了,是博采眾家之短,摒棄眾家之長。要不是這牌子是上好的陰沉木,早魂飛魄散了。”
真不愧是老爺子親傳的徒弟,這結論下的是一模一樣啊。
一些專業術語我雖然聽不懂,但大體算是明白了。中日泰三國合作,最后弄出了個弱智菜雞來。
二師兄說完后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可能是想讓我提些問題,好繼續可我狗屁不懂,上哪提出有深度的問題啊,看來是沒法滿足二師兄好為人師的心理了。
二師兄眼巴巴瞅了我一會,見我無動于衷也有些失落,說道:“出去找老三要七根生雞骨,再帶一把大米來。他知道我要來干什么。”
我當即走出去找羅三哥,羅三哥正把計算器按得噼里啪啦直響,大廳里接二連三的響起“歸零”的聲音。
我把事情簡單一說,羅三哥頭都沒抬繼續按著計算器:“老二要生雞骨你就直接去后廚拿唄。你在這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用跟我客氣。”
“三哥,我還真不全是跟你客氣,主要是二師兄說你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想打聽打聽。”
“你聽他瞎說,我哪知道啊。師父當年是教過我,可我不是沒學會嘛。反正也就是做法用的,你具體還是問老二吧。”
我哦了一聲,向后廚走去,羅三哥在背后叫住我。“記著讓后廚燉鍋羊湯啊,小王被沖了身得補補元氣。”
當我提著裝有生雞骨和大米的塑料袋走進屋門的時候,二師兄正拿著桿毛筆逗攏王佐呢,沒有蘸墨,就在身上臉上亂畫。
不像是在畫符啊,筆上面朱砂也沒有。
二師兄見我進來趕緊把筆撂下,然后從我手里拿走生雞骨和大米。
實錘了,剛才他真沒畫符,就是在玩來著。
二師兄掏出打火機打出火立在桌子上,又在王佐周圍幾個方位分別擺下生雞骨,之后先走左腳,后拖右腳,就好像是右腳瘸了一樣,可是步伐之間曲折剛猛,法度森嚴,和之前胡鬧似的跳大神截然不同。
他口中叨叨念念,聲音忽高忽低,我聽著每個字都很清楚,但是完全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字,更妨論是什么意思了。被氣氛所感染,我不禁有些緊張。
二師兄這樣做了一陣的法后,右手并二指做劍指模樣,左手里攥著的大米向王佐扔了過去。大米在空中沒有散開,也不成團,成一道直線穿過打火機的火苗打在了王佐身上。
大米穿過火苗時居然發出了砰的一聲,火苗也暴漲了三分。
本來被定住身形的王佐向后倒去,整個人直挺挺地摔了個僵尸,我嚇了一跳,連忙走向前打算把他扶起。可是王佐突然干咳起來,自己很利落地爬起身來,嘴里往外吐著黑水。
好家伙,這黑水又腥又臭,里面還有些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殘渣,我噔噔噔倒退幾步,捂住了口鼻。再一看二師兄,他倒仿佛習以為常,面色不變,甕聲甕氣地說道:“小師弟,可以了,你問吧。”然后丟給我一副鼻塞。
你這是早有準備了啊,你自己也早就堵上了的鼻子吧!
連忙帶好鼻塞,我看向王佐,正待要發問,王佐卻跪了下來,連連叩頭,說道:“大仙,我是金龍海綿廠李大雷,被王老道害死,還請大仙告訴我家人。”
他叩一次頭,說一遍話,我再和他說話,問他問題,他也沒有別的反應。二師兄嘆了口氣,走向前揭下了他頭上的黃符,王佐又吐了一大口黑水,之后清醒過來。
二師兄說道:“常人死后魂歸天地,或有外因刺激成鬼,或有執念不解成鬼。我原以為他是靠著陰沉木挺過來的,沒想到是因為執念,更沒想到他的執念不是報仇而是家人。他靈智太低,可執念又太深,不管怎么詢問都只有這一句,我放他回歸天地了。”
王佐病仄仄地說道:“那些都不重要,二師哥,它怎么沖了我的身了?”
“他對家人的這份感情,真令人感動。他這個口信我幫著傳了。”二師兄從身上摸出眼睛布擦了擦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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