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甚至是快被窗外的雨聲覆蓋,但她知道他一定能聽見。
“……”刑皓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忍住想要扭頭去看女孩兒此刻的表情,能讓安祈祎開口說出這三個字,真的可以說是天方夜譚,此時他甚至是想要懷疑安祈祎是不是生病燒糊涂了。
仔細想了想他還是繼續(xù)裝作無事地開車,就當沒聽見吧,不管是燒糊涂了還是別的什么,想到這里他卻忍不住彎起嘴角。
當清晨帶著唯一能穿透黑暗的熹光,驅散了雨夜的濃霧,新的開始即將來臨,沒人在意在這抹光亮出現(xiàn)之前是什么模樣,只想惱足了勁地沖向太陽。
早上九點,城西一處住宅外停了幾輛警車,警方拉起的黃色警戒線格外顯眼,警戒線外圍了很多湊熱鬧的人。
安祈祎一早剛得知消息就急忙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一進客廳就聞到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現(xiàn)場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一名警員回應她:“我們剛來沒多久,現(xiàn)在還在排查,尸體就在浴室!本瘑T見安祈祎要往那個方向去,緊接著開口:“安警官,這次畫面感比較強烈!
安祈祎點了點頭,神情淡若的戴上手套。
推開浴室的門,里面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浴室格局和普通的房間沒什么兩樣,浴室密不透風。
安祈祎目光移動到浴缸的方向,雖然被簾子遮蓋住,不難猜出尸體的位置就在那里。她拉開吊簾,讓人倒吸一口冷氣,一具被掏空心臟的女尸躺在浴缸里,整個浴缸都染得腥紅,女尸的血管暴露在空氣之中……
安祈祎抬腳繞過地下蔓延開來的血水,仔細地觀察著女尸,一個人自言自語:“這名死者似乎與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一個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會很恐懼,死亡的剎那間,恐懼的表情會凝固在臉上。
“嫌犯這次是直接破門而入,他看上去很緊急。”
安祈祎聞聲轉頭看向剛進門的陸澤可,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報案人是受害者的朋友,我跟她談過,受害著有個男朋友但有不在場證明,樊智玖也去查實過了,不在場證明屬實!
她往門外走去,看著身后臉色有些發(fā)白的幾名警員說:“都愣著干嘛?去找找房間還有什么其它發(fā)現(xiàn),通知法醫(yī)把尸體抬回去做尸檢!
“收到!
門外的警員把尸體從浴缸里搬出來,抬到擔架上面。
“安祈祎,能給出側寫了嗎?”陸澤可站在尸體旁,目光怔怔。
他的話弄得安祈祎一個怔愣,隨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大概是從畢業(yè)到如今,第一次正規(guī)對犯罪案件進行側寫,激動的同時也有些緊張,她抿唇輕咳,“嗯……可以!”
云城市公安局總部,辦公室里擠滿了幾十號人,臉上不停地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安祈祎站在中央,言之鑿鑿表達著自己的想法,“男人三十出頭,他是那種不引人注意的人,可以很快融入任何群體獲得別人的信任……”她低頭看著三名死者的資料,很快進入分析,“他習慣性針對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的女性,他的作案手法是先用特殊手段對被害人施以強暴,強奸的手段是扭曲的,他很有可能性功能不足,精神評估顯示,很有可能在孩童階段造成精神損傷,父母離異或是家庭暴力。”
一旁的樊智玖也沒閑著,快速地在電腦上做好詳細記錄。周圍的每個人的神色嚴肅,安祈祎頓了頓繼而開口:“嫌犯會對她們進行心理控制,也就是催眠,然后直取受害者心臟,至于心臟這一點一定存在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信息,我推測他的職業(yè)與醫(yī)生類似,并且對心理學有一定的了解,在殺害被害人之前,他實行一系列精神折磨手段,可見嫌犯有施虐傾向,他可能曾有過精神病史,有一種過于嚴苛的道德觀,并且強加在其他人身上,兇手本可以攻擊身體的任何部位,但他選擇了心臟,很有可能說明他曾被某位親近的人傷害,而他的怒火正因某個人而起!
陳述完后她把視線看向陸澤可。
陸澤可點了點頭,起身在城市比例圖上標注幾個紅點,“這是兇手的常見活動范圍,我們應該在此加強警力,他可能已經(jīng)感受到了危險,行兇手段正逐漸急促,他會采取更殘忍的手段來懲罰被害人!
等相關部門人員都紛紛離開后,辦公室里就只剩零星的幾個人。
樊智玖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起旁邊不知是誰的水喝了幾口,砸砸嘴說道:“有件事很奇怪,我實在不理解,兇手只攻擊心臟部位到底是為什么?”
莫良信雙手向外攤開,“可能是個象征,人只要失去這個部位就無法生存。”
“祈祎姐你也不知道嗎?”樊智玖突然問道。
“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說了,你可以繼續(xù)調(diào)查這一點,有個地方挺困惑我的,我打算去做個問卷調(diào)查,很多時候真相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她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吳軒突然笑了,“看來有的人已經(jīng)逐漸融入這個角色了,不錯!
安祈祎仰頭閉眼,忍!她現(xiàn)在真的不想跟人拌嘴。
莫良信眼見安祈祎居然出奇地忍氣吞聲,詫異地看了看安祈祎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像生病的樣子才緩下心來,“根據(jù)你的分析,你對嫌犯已經(jīng)有一定的范圍!
安祈祎沉思了半晌,正打算說些什么,突然被一個外來聲音打斷。
“莫隊,剛有人來報失蹤案!
幾個人神色一凜,陸澤可率先起身,“莫隊你和吳軒跟我去看,剩下的人研究一下被害人報告。”
幾個人剛離開,就只剩下安祈祎和樊智玖面面相覷。安祈祎上下掃了樊智玖一眼,在看到面前那人心花怒放的眼神后,她心如死灰地打開桌上的報告,“哎,什么孽緣。”
樊智玖快速地瞥了眼門口,又往安祈祎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小聲問道:“話說祈祎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懷疑對象?”
他的話完全在安祈祎的意料中,“嗯……現(xiàn)在跟我出去一趟,速度!闭f完后也沒等那人的回答就已經(jīng)起身離開。
“去哪?喂……我可沒答應要去!”
可能人本就是一種軟弱的生物,就比如樊智玖,他在安祈祎的面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拋開所謂‘女神’這一稱呼不說,他真也反抗不了安祈祎提出的要求。
幾分鐘后樊智玖頗為乖巧地自覺坐在駕駛座上,“祈祎姐,你確定去那真的會有線索?”
安祈祎搖搖頭:“不確定!
樊智玖一時有些發(fā)愣,視線在前車與安祈祎之間來回切換幾次,“祈祎姐,你知道我的作用在局里有多大嗎?你確定把我叫來當司機是個正確的選擇?”
她依舊搖頭:“不確定。”
眼見樊智玖的表情快要臨近崩潰邊緣,安祈祎連忙接話:“昨天不是咱倆一塊兒去的,我想我們會比一般人有默契,再說了你看陸澤可有任務時叫上我們了嗎?我倒是有自己的方向可以去查,但把你孤苦伶仃扔在那里……總之是不對的嘛,說實話,有我這么善解人意的搭檔你就躲著偷笑吧。”
樊智玖:“……”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扯扯嘴角,說不過,真的說不過……
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安祈祎依舊發(fā)揮著‘死不要臉’的能力,十分仗義地拍著胸脯保證,“跟著安哥混,保準你能吃香的!喝辣的!”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之后,這次兩個人也沒浪費時間,順理成章地就找到了梁主任。
梁主任見了來人似乎也并不意外,抬起眼眸的時候眉毛上挑,金屬框架眼鏡下是一幅審視的目光。這種詭異的氛圍就和小時候犯錯,班主任一臉‘你死定了’的氣氛一樣。
安祈祎本著一顆誓死不休的心屏息凝神地往前靠兩步。
“要問什么就快問,我的時間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寶貴得多。”
聽著梁醫(yī)生淡淡的口吻,安祈祎只想忍不住的吐槽,一向就不懂得表情管理的她,此時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多彩。
梁主任低著頭,頭頂隱隱能找出幾縷銀白,他繼續(xù)說道:“說實話,做這行的不是神仙,如果心理治療真的能做到出神入化的效果,那就不會有這么多人因為抑郁癥而自殺,難不成每個失敗的案例都構成犯罪?或者說都可以演變?yōu)闅⑷藙訖C?”
“我來的本意并不是這個!”安祈祎揉了揉眉心。她真不明白這種毫無緣由的推理是從何而來,她不過就是想做個調(diào)查,用得著這么警惕嗎!
“那還能是什么?”
安祈祎被這個突然而來的詢問問得一怔,砸嘴歪頭,“你是段蕊蘭的主治醫(yī)生,我想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有權看患者資料。”
“沒有,只有我有權看……”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頓了頓又說:“不過患者基本信息都會錄入電腦,有查詢權限的人員都可以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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