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不住地在心中咒罵:林天擇!你個混蛋!!!
林庸看著縮在床腳,抱著身體輕微抖動的名伶,心中的懊惱無以復加。
是他,絕對是他!
他雖然沒有控制我的身體,卻在潛意默化地影響著我的理智,從緬甸開始,他就一直對名伶有圖,就像自己對寧寧的呵護,曾經影響到他一樣,現在他也在影響著自己!
惡魔就是惡魔,既無法真心獲取,那就強行霸道,拂亂而為!
林庸一下沖出了房間,奔下小區里的水塘,趴下來映著路燈對著水面狠狠埋下頭去,接著甩干自己冰冷的大腦,緊緊盯住水鏡面中,晃動的自己,憤聲怒吼著:
“你他媽算什么男人!畜生!!!你害我就夠了,為什么還要去害別人!”
暴吼聲回蕩在水塘周圍,連旁邊的大樹都震得沙沙作響,林庸不甘心地繼續吼道:
“控制我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出來啊!!!有本事你現在出來啊!!!”
林庸的右拳青筋暴起,猛地一下砸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自我意識的防線已經完全崩潰,抬起頭后,林庸半張臉流著血,卻奇異地笑了起來,聲音也變得癲狂:
“桀桀桀桀~~你居然敢讓我出來,想打架嗎?咦哈哈~”
“來啊!!!”林庸憤怒之下一拳再次打在了自己的右臉上,整個身子撞在了石頭上,水塘的亂石咔咔地飛了一地。
“唔!哈哈,左臉也來一拳,別偏心。”
林庸又一下打在了自己的左臉上,身子再次飛出摔在塘邊,無力地在地上吐著地上的水漬,嘴角卻彎著……
“林落,噢不……現在該叫你林庸了,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是個十分小氣的人,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小氣!咦哈哈哈~~~~”
“小你媽!!!”林庸掙扎著又要起來,但不解為什么林天擇這次沒有控制自己的身體。
“嘖嘖嘖~聽我把話說完!進了那輪回之后,我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好玩了,相信你也一樣,但是你卻一直不愿意面對一個事實。”
“什么事實?”
“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但相對于你來說,很明顯我其實更是一個人道主義者!從我們分化成兩個人格開始,我一直是無條件地接受你,可你為什么總是無條件地排斥我呢?嚯嚯嚯~有趣的是,老子救了你多少次!!你居然還想置我于死地!!!你以為剛才是我控制你嗎?!那根本就是你自己!!你的骨子里有我的血!承認吧,你也已經被浸染了我的顏色!桀哈哈哈哈!!!”
林天擇的聲音由邪笑,突然轉變為了憤怒:“還有,你覺得你現在很有出息了?會生氣了?會殘忍了?會決定了?會反擊了?桀哈哈哈!那是因為老子在你骨子里,生根!發芽!所有的勇氣都是老子教你的!而你呢?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我趕盡殺絕!我們本是平等的,你不給我留下一點活路!喝喝喝——你連你自己都不敢面對,怎么面對這個世界?”
林庸聽完后,默不作聲。
他無法反駁,他不愿接受,他逃無可逃!剛才真的是自己嗎?
難道,自己確實沒有真正的坦然面對過自己?
“而且你知道嗎?你不光自我,而且還笨!沒錯,我是喜歡那女人,我的確想睡她!但我之所以能夠影響你,完全是因為我們情感上的共鳴呀,是你難道看不出來,她也喜歡你?而且她對你,天生就帶著一股奴性!奴性懂嗎!!?喲嚯嚯~~你能想象嗎?看似優雅高貴,唯美動人的這個女人,只要你不超過她的底線,就可以肆意對她溫柔、對她蠻橫、對她放縱、對她凌辱!而她都難以抗拒!”
林庸從牙縫里擠出來:“你放屁!名伶不是這種人。”
“那為什么在緬甸時她沒有反抗?為什么事后還一直追問你?為什么剛才她任你索取?桀哈哈哈……是為什么!你總是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非要給自己劃出一道一道的界限,直到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非得把我也給擠出來,你口口聲聲說著自由,卻把自己鎖在籠子里?出來吧,沖撞到底!這是身為主宰的滋味!啊哈哈哈——我不邪惡,我也不善良、我就是我,對世界,要和對自己一樣熱愛!”
“我不信……我最后再說一遍,你……離她遠一點。”
“嗶——申請駁回!其他的我暫時不在乎,她,我看準了。”林天擇的聲音漸漸變小。
“混蛋,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隨你賭……”林庸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林天擇也隨之而去。
“林天擇!回來!林天擇!!你記住,我不是不給你活路,我是不會讓你再犯下任何錯誤!!”
空蕩的水塘邊,再無一絲回答。
林庸嘩嘩捧著水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后,狼狽地走上出租屋。
剛一進門,就看見名伶裹著大衣站在門口,臉上的淚痕還沒干:
“……你沒事吧?我聽到你在樓下吼叫,像是……兩個人?”
林庸愧欠地低下了頭:“名伶,對不起,我剛才確實太過分了。”
名伶臉上的淚痕未干,軟軟揚起一只薄薄的巴掌在半空中,可看著林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又僵在那里打不下去。
輕輕把手放下,安靜說道:“我……明天陪你去看醫生吧。”
林庸像是得了恩賜一般:“我沒想過你會原諒我,但我的問題不是醫生能夠解決的了,我還是搬出去住吧,我怕我以后忍不住……再欺負你。”
名伶堅定說道:“我當然不會原諒你,剛才的事我記一輩子。還有,搬走?你能去哪里?”
“過兩天就是春節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說不定我應該……應該回家看看。”
名伶苦笑一聲:“行,那你馬上走,但走之前,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真是喜歡上我了嗎?”
“我……”
名伶語態坦然:“現在,我不怕你的笨拙,不怕你的莽撞,只想清晰的明白你的念想,希望你……認真回答。”
林庸臉上的怯懦一閃而過,望著名伶那清澈如水的雙眼,放下了一切交出內心,閉上眼睛艱難說道: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沒喜歡過任何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歌里唱的那樣。但我知道,從那天在你父親軍營里,穿著軍裝回來悄悄送我們走時,我就開始不由自主的記得……你的很多細節。
我開始記得,你歡笑時眉角揚起的幅度;我開始記得,你難過時語言的細微聲調;我開始記得,你看我時眸光輕微的閃爍;我開始記得,你的手、你的腳、你的裙擺、你的發梢,你的一切!不,不應該是記得,而是回憶!
只要你不在身邊,我就開始不由自主回憶你,逃也逃不掉,就這么反反復復的重現,清清晰晰,又朦朦朧朧,回憶起來既恐慌,又…吸引。就連我現在說的這一段話,就算只是表達出來,都有一種燃燒一樣的幸福。若非要我定義,我寧愿定義這不是喜歡,因為我沒有資格,但我無法對你再說謊,無法逃避我最真實的感受,那就是——像這樣的話,我只想對你一直說,天天說,也希望你聽到以后,會和我一樣,感到美好……”
當林庸再次打開雙眼,永遠記得名伶當時的眼神,她臉上一抹淡淡的微笑,原本的冰冷空洞,此刻像是被填滿了一般厚重自然,她輕輕用指尖理了理發梢,卻抿笑著不說話。
林庸感到一絲不安,癟癟嘴地說到:“早知道就不說了,干嘛像看孩子一樣的看我?”
名伶一轉身,頭也不回說到:“不是孩子,是傻子~行了,不說了,我去收拾行李。”
哎,我就知道……等等!收拾行李?
“喂!你收拾行李干嘛?難道你還是要……”
名伶裝作沒事一般:“當然是和你去那個什么老家了,你病得太重了,要是在路上隨便抱個姑娘就開始表白怎么辦?”
“不可能!我只對你……”
“行了,心理學上有一個詞,叫‘過度熱愛’,也就是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如果……過度喜愛的話。就會失去理智,完全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但絕不會做出有意傷害對方的事。你的情況,定然是病了,還病得不輕~。要是沒人管,病會越來越重!路上我可以用手機做自媒體,雖然我不想拖累你,但你難道真讓我在你們舉國歡慶的時候,被扔在這個小房子里一個人呀~”
“什么?“林庸一時有些蒙了:“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嗎?”
名伶畫風一轉:“你不愿意呀?那我不去了……”
“愿意愿意!”
林庸差點跳起來。名伶撫嘴一笑,抬手時眉頭輕蹙,林庸立刻問道:“怎么了?”
名伶故意帶著怨氣,冷聲到:“還不是剛才被你撞到的。”
林庸湊過去:“哪里?”
“手腕~”
林庸捧起她的手腕,跟捧個剛出生的小雞似的,認真說道:“真該死,怪我怪我。”
“行啦,快放開,又想欺負我呀~”
林庸嘻嘻一笑,卻沒有松開手中的柔荑,輕輕握著忐忑問道:“名伶,剛才我說了那么多,那你對我……是怎么想的?”
名伶把手輕輕抽回來,一對眼珠朝林庸睜得大大的,吐出一句話:“不想回答!……想你走開!”
說完不理林庸,將手一抽回到房間里,立刻把門合上了。
不想回答是什么意思?想我走開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意思還是壞意思啊?
不管答案如何,林庸這一秒只感覺整個世界煥然一新,原本極為排斥的回家此刻也似乎開始向往起來,真想現在,就將名伶抱回去。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