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怡驚呆了，聽完宋陽的一番推測之后。
旁邊的葉姿、韓雪和宋青梅也是大吃一驚，三人則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會吧？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殊不知，人性深處，有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就會瘋狂蔓延。
所以說：你可以去挖掘人性，但永遠別去考驗人性。
因為人性一旦泯滅，就只剩下令人發指的黑暗。
正如一個個黑暗的角落里爬滿了各種危險的動物，而天真的人們往往還不能辨別危險。
……
同樣的不在場，同樣的火災，唯一不同的是，謝心怡的命好，飛機晚點太多，到家火都已經燒完！
幾只小鳥撲哧哧地飛起，似乎也被宋陽的話語所驚走。
剛才還一直鳴叫不斷的知了突然安靜了下來。
院子里剩下的只有寂靜，幾人呼吸聲都互相可聞。
“就當我瞎說行不行？”宋陽搖搖頭詭異地笑道。
“你說什么？”韓雪質疑他。
“不至于吧，宋陽？”宋青梅不敢相信人性如此之惡。
“不可能，不可能，那一晚他一直和我在一起……”謝心怡不停搖著頭。
葉姿在沉思，在考慮這種可能性。
“就是因為你這么認為，所以那次也是被認為自然失火，她妻子燒死在屋里蒙冤至今，而他還拿到了保險公司的巨額賠償……”
“宋陽，你有證據嗎？這，可不能亂說！”葉姿說。
“證據？沒有，這都六年過去了，還能有多少證據，”宋陽苦笑了一下，隨即又正色起來，“但是，我有明顯的疑問，第一，因為夫妻矛盾，梁大智前妻難以入睡，天天要靠安眠藥入睡，我說的沒錯嗎？謝小姐。”
他看著身為空中小姐的她，現在的她都這么靚麗成熟媚感十足，可想六年之前的她當時該多少吸引男人。
自然，值得任何男人為她作出任何事，包括犯罪。這一點，是女人們無法理解的。
“是，都是我做的孽。”她喃喃自語。
“不是你，是他。”宋陽說，“當時解剖，也發現她胃腸里有鎮定劑的成分，但死因是窒息……”
“是這一回事！”宋青梅對公司珍藏的賠償案卷自然有點印象，再說她拿過來的時候昨天也掃了一眼。
“第二點，就是最關鍵之處了，謝小姐以為自己當晚一直和他在一起，但很可能并不是這樣？”
大家的目光都一致轉向謝心怡，這個問題只有她最清楚。
“你是說，我做了偽證？”她不解也有點憤怒。
“不是，我相信不是，但是，你被他利用了！”宋陽悠悠地說，“那一晚，其實從頭到尾都應該是他的精心策劃。”
“……”空姐疑惑萬分，等著宋陽做出下一步解釋。
“那一晚的分手酒，謝小姐你心情不好，借酒澆愁，喝了不少的葡萄酒，案卷里是這么說的，對不對？”
“是！可我沒醉！”
“沒錯，所以大概十點左右，你們在二樓西餐廳用過餐后，到了十八樓的豪華客房，如果我說的不錯的話，房間也應該是他早就定好的，而不是臨時起意！”
“應該是的！”她細細回想六年之前那晚的每一個細節。
“進了房間，你們是不是有過尋歡作樂，然后再睡的覺？”這個宋陽不敢確定，他直視著空姐。
葉姿和韓雪鄙夷的目光轉向了他，這么色，這么流氓！
“這個問題很關鍵！”宋陽擺擺手，嘿嘿一笑。
“以為要分手，那晚比較瘋狂，快接近十二點了，我累得直接睡著了，都沒洗澡……”在其他男人面前說起那一晚的活動，她臉上浮現出了一些羞意。
“這就對了，所以你以為他也一直在你身邊，雖然早上醒來他是在你身邊……”
“可夜里一點的時候，他的手機鬧鐘響起來，人就在我身邊……”
“沒錯，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也是當年警方根本沒有懷疑到他的原因。因為火災發生的時間是一點左右的事情……但其實，他在你一入睡后，就出去過，可能借助什么交通工具，譬如摩托車……對了，他會開摩托車嗎，有摩托車嗎？”
“會，他沒有，那時候他喜歡借朋友們的摩托車帶我出去兜風，就這樣，我迷上了他……”她的神色迷離起來。
“如果他是做好充分準備的話，四五十分鐘足夠完成一個來回。為什么會一點鬧鐘響起，我判斷其實是他手機鬧鐘故意設在那個點，這意味什么，就是要你醒一下，可以幫他作偽證他一直沒離開過……如果一九九九的時候酒店也像現在這樣都有監控錄像，他就不敢這么玩了！”宋陽最后說。
“你說的不是真的？”謝心怡不敢相信這一切，一起六年，都從來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冷血殺手。
“還有一個問題，那一天，我猜應該是他開車接你過去酒店的吧。”
“是！有什么問題嗎？”
“他都計算好了，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證明他不在場，案卷里面警察也調查了酒店門衛和地庫保安，注意到汽車停車庫里的確沒出去過，但如果他事先準備了一輛摩托車在附近，悄悄地溜了出去，門衛是很難注意到的……”
葉姿點了點頭。
“可鬼屋周邊鄰居都說有鬼火出沒……”韓雪問了一個被大家忽視的問題。
“你問問她，他老公可害怕過這個沒有……說句實話，我也不希望那一次也是他故意縱火，已經不是縱火這么簡單，而是謀殺！但事實就是如此，因為你經常在外面飛，所以這個鬼屋半夜有鬼哭狼嚎的聲音，有時有鬼火作怪。其實，這一切應該都是他故意所為，就是要讓人家相信這個是鬼屋，發生什么火災或者其他意外都是可能的……”
聽到這一切，謝心怡忍不住痛哭失聲。
“原來是這樣！”葉姿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不好辦啊，沒有證據，他要是死不承認……”
“沒錯！”宋陽先搖搖頭，又笑容展開，“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百密都有一疏，這次他把書畫藏在情人家里，不也被你們發現了……”
“這不一樣，那你說應該怎么辦？”葉姿先橫了宋陽一眼。
一旁的韓雪和宋青梅，聽的驚心動魄，好像在聽一個故事，不，比故事還充滿懸疑！
宋陽沉思了一會：“第一，查摩托車，一個小時之內，只有摩托車或汽車來去才能做到，路上就得三十五分鐘到四十分鐘，而且，我判斷以他的縝密心理，一般不會開車，目標大容易被發現，很可能是提前準備了摩托車在附近……排查一下他朋友圈，那晚有沒有借給他摩托車或其他快捷交通工具使用。”
“說的有道理，繼續……”葉姿看著一臉自信的宋陽，也是信心大增。
“第二點，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要著落在她的身上……”宋陽指指空姐謝心怡。
“我？到現在才發現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一樣。”她苦澀地說。
“沒錯，就是你，只有你才能誘出他的口供。”
“我無能為力，不愿意再去見這個人。”她斷然否決。
宋陽看著她的眼睛，“那你告訴我，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你還愛他嗎？”
“你說呢？”她憤怒了，怎么會再愛一個對自己絕情絕義到下黑手的混賬。
“這就對了，但是，如果不能證明他的殺人犯身份，他在法律上還是你的丈夫，離婚可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這句話引起了女人們的共鳴，誰都知道，中國這個社會，結婚容易離婚難，尤其是一方要離個婚比上天入地還難！
結婚多容易，兩個人帶個戶口本，五分鐘就能解決了。但是如果要離婚，兩人都同意家產分配小孩撫養都沒有爭議那還好解決，但凡只要其中一方不同意，這離婚戰爭就好比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路遙遙，風雪寒。在天朝，要離個昏，有時甚至比tmd長征還難上幾分……
天朝無所不有，無所不能！
“不然，不然怎么擺脫？這次他蓄意欺詐，騙保，即使能證明有故意謀殺意圖，畢竟證據不明顯，也判不了幾年，但只要證實他六年前有過謀殺案，自然也能證實這一次是再犯，手段惡劣，影響很壞，數刑齊判，死刑是逃不掉的。如此，謝小姐也犯不上為離婚而牽扯心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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