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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 正文 93 流星報馬:三思為您執韁

作者/故山丘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王慶之自從得了女皇手令,大模大樣幾乎每天求見,翻來覆去都是老一套說辭,甚至恭維話也就是那幾句顛來倒去的說。武曌本是抱了看滑稽戲的心態,不想世上還有這樣蹬鼻子上臉、毫無分寸的人,她明知背后的指使者是魏王武承嗣,表面上對他卻毫無追究的打算。

    婉兒察言觀色,料定女皇必然會給武承嗣一個教訓,心中有了倚仗,行事也更為霸氣了。

    果然武曌在一次就寢前對她發問,“這王慶之包藏禍心、圖謀不軌,既想離間我與皇嗣的母子親情,又想令我武氏家族蒙羞,再不給以懲處,若是人人都急功近利、目無法紀,所謂的規矩都要亂套了!”

    婉兒沒有做出正面回應,建議道:“何不將此事交于李侍郎來辦?”

    武曌了解身邊每一個朝臣的性格,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也好,是殺是剮,就由李昭德來定奪,我委實不愿為這樣一個小人去費心。”

    自從上次與梁王武三思有了一番不深不淺的交談后,婉兒對李昭德又有了新的認識,看似隨意的推舉,卻是她深思熟慮后的結果,李昭德從心底反感武氏子弟,雖未明言,但**不離十是李唐的擁戴者,若王慶之落到他手里,結局可想而知。

    武曌的旨意傳到鳳閣侍郎李昭德手里,猶如遞了一把刀給雙手空空卻有心殺賊的人。李昭德當即便把又打算再次請愿的王慶之拖出光政門,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踹了他一腳,狠狠說:“列位看清楚了,就是這個獠虜一心想要廢黜我朝皇嗣,另立他人為太子,都來看看這副嘴臉,順便看看他的下場!”

    王慶之嚇得蜷成一團,平日能說會道的口才此時全忘了個干凈,唯有“饒命”二字還能記起,高喊個不停。

    這告饒聲惹得李昭德更為惱火,命了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將他遠遠摔了出去,當即面上血肉模糊,這仍不能解恨,繼續惡著聲音道:“此人擾亂皇宮禁地,奉女皇令,賜杖刑!”

    李昭德發狠時,婉兒就在不遠處,阿清以為有熱鬧可看跟了過來,攆也攆不走。

    婉兒只好沒好氣地說:“待會兒嚇哭了,可別說是我帶來的人。”

    阿清一臉純良,“奴婢像是那么容易被嚇哭的人嗎?阿爹兇得很,我也從不打怵。”

    “不像。”婉兒果斷回復了她,心里說的卻是,你當然不像,你就是。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力士開始行刑了,王慶之似是早已嚇癱,死魚般瞪著眼,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情。

    婉兒熟知刑律,也知刑杖之下大有學問,一切都在行刑者的掌控之中,有時看上去架勢兇猛,實際上生荊制成的刑杖剛一接觸到被行刑者便彈了回去,這樣的行刑之法極其精妙,即便杖百余下,也要不了人性命。

    外行自然看不出,可圍觀者里不乏審案坐堂的老手,李昭德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被蒙混過關的人,忽然聽得他一聲大喝,暴跳如雷,“給我實打實地打!剝了衣服打!”

    果真有人提前去買通行刑之人,至于是誰,在場所有人都猜的出。

    阿清一聽還要剝衣服,忙捂住眼,卻又從指縫里看著婉兒說:“打個人怎還這么多講究!”

    婉兒刻意在人群里搜索了一下,并未見武承嗣堂兄弟兩人,也對,這場合不是他們該來的。

    “這不算什么,聽說過凌遲之刑嗎?一共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第一日先從胸腔左右開刀,先剮三百五十七刀,每刀割下指甲片大小,每十刀一歇,一吆喝——”婉兒緩緩道,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阿清趕緊把捂住眼的手換成捂住耳,垂著眼制止她再講下去,“內舍人你可別說了,奴婢怕是今晚要做噩夢!”

    婉兒淡淡道:“不過是國家典章里的律法,我信口一說,你迅速忘了便好。”

    這頭見李侍郎發了火,行刑的力士不敢再懈怠,須知玩忽職守也是不小的罪,要是再把收受賄賂的事抖落了出去,怕是立馬要從執法者淪為階下囚,于是接著下去每一杖都不敢再弄虛作假,瞬間王慶之的赤背上就留下了道道血痕,鮮血一股一股往外直冒,他開始鬼哭狼嚎起來,這恰巧證明還是個活物。

    刑杖一般在背、腿、臀三處受力,脊背近心腹,往往是致命傷所在,因此婉兒格外留意了王慶之脊背上的傷。

    見她看得這樣投入,面色還這般淡定,阿清想不通了,擰著眉問:“這血肉橫飛的,有什么好看!內舍人該不會是有某種癖好?”

    婉兒真是哭笑不得,反問她:“我有這么‘特別’嗎?”看了看阿清,本想還說幾句玩笑話,卻見她眼角隱隱約約滲出淚光來,頓時不忍,“走吧,我們回去。”

    回到居所不多久,便傳來王慶之杖下斃命的訊息。

    李昭德不負我望!婉兒心中一嘆,又替他憂心起來,這回李侍郎算是將武氏兄弟得罪了個徹底,他能不能自保還是未知數,就目前來看,能不能過了女皇這一關都不確定。

    無論如何,對于李侍郎,婉兒都有搭救的義務,當即提筆給他寫了一封信,以武曌身邊女官的身份進行訓誡,并暗示“還不速寫請罪書求女皇寬宥”,李昭德是聰明人,看懂了,也照辦了,因此躲過一場禍患。

    這點小把戲瞞不過武曌,她很清楚李昭德表面上是主動認罪,實際上卻是先發制人,如此一來,即便自己心中不悅,也會礙于顏面不去發作,更何況,她在王慶之和李昭德之間權衡了一番,豈會為了茅根枯草傷及國之棟梁?

    王慶之雖被杖斃了,但遺留一些事務急需處理,武曌將這項任務交于婉兒,婉兒除了清除王慶之糾集的黨羽之外,還適當做了一些安撫工作,略有失和的局面漸漸平息了下來。這一日正要松口氣回內廷,只見一匹加急戰馬從身邊疾馳而過,馬上的軍士一手高舉捷報,一手勒著韁繩,聲如洪鐘:“我軍大勝,連克疏勒、龜茲兩鎮!”婉兒一喜,原來是阿史那忠節將軍奉命征討吐蕃又打了勝仗,這消息大快人心,婉兒跟著振奮了起來,想著此時若是去兵部,定能了解更多戰況,她對戰爭本身持中立態度,可對疆場馳騁的勇士卻是始終敬重。

    正這樣琢磨著,從宮門閃出一個罵罵喋喋的人,牽一匹棗紅大馬,一瘸一拐地走著,“……他娘的混賬東西!瞎了他狗眼不成,居然叫老爹我閃開讓路!就是天塌下來,也輪不到這等匹夫呼來喝去,真他娘的人倒霉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

    婉兒聽聲辨人,這不是薛懷義又是誰?

    薛懷義本是興沖沖前來求見武曌,不想又吃了個閉門羹,面上掛不住,返回的路上又差點兒被流星馬撞翻,驚慌之中,竟從馬背上滾了下來,腿傷本就還未痊愈,如此一跌,傷口又被撕扯開,想著今日種種經歷,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出家人的體面,一時間斯文掃地。

    狹路相逢,婉兒本想借機前去奚落他一番,并非落井下石,不過是想火上澆油,與公主所謀之事,她時刻都在掂量火候。

    正要迎上去,卻被人搶先一步。

    “薛師小心,薛師珍重!”男子身形高大,國字臉濃眉,五官線條雖略顯粗糙,但十分硬朗,一身紫綾團花長袍,散發著濃烈的陽剛之氣,口中之言卻透著不適宜的謙卑。

    梁王武三思?婉兒往墻角處一避,他是不是閑得慌,主動往這槍口上湊?

    武三思已將薛懷義扶住,依舊一臉誠摯的笑容,“薛師何必動氣?傷身費神,得不償失,您的修為境界臻于完美,那些庸俗下賤的人有眼無珠,他們理應懺悔。”

    婉兒聽了個明晰,腹誹心謗道:這武三思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才真是“臻于完美”!

    薛懷義終日沉浸在各類諂媚恭維中,對梁王這一套并不屑搭理,懶洋洋的抬著眼,冷冷哼了哼,連句像樣的話都沒有。

    武三思不放棄,仍舊殷情備至,“薛師腿疾可是大好了?我瞧著行走帶風,頗有幾分仙氣!”

    暗地里的婉兒恨不能放聲大笑:武三思需要看眼病了,這薛懷義明明跛著腳,帶的哪門子的仙風!妖氣還差不多!

    外表張狂的人,內心多半自卑,薛懷義瞪了眼,吹一口并不存在的胡須,若不是武三思大小有個王爵,他早就一巴掌招呼過去,克制了情緒,這才發覺武三思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取笑他,相反滿臉的尊崇和真誠,他想了想,算了吧,伸手不打笑臉人。

    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假模假樣道:“難得梁王還關切記掛著,只不過實在是俗務纏身,這不寺中又有事情非得我親自處理,女皇想留我,也只得作罷!走得匆忙了一些!”

    一聽這話,武三思生怕耽擱了他,將馬鞍托好,畢恭畢敬道:“薛師請上馬,三思為您執韁。”

    薛懷義擔心謊言被拆穿,趕緊就坡下驢,本想著一條腿跨上馬背,動作會顯得瀟灑些,不想動作的幅度大了,傷口周圍的痛楚也跟著擴散,只好改成用爬的,這狼狽樣無疑惹人發笑,可武三思面無表情,似乎真是在供奉天神一般,嘴上念念有詞,“薛師務必小心!務必小心……”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里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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