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沙灘上。
獨孤信不會陪著元正太長時間,姥爺?shù)降滓プ鲂┦裁词虑,元正也不知曉?br />
只會在元正較為危險的時候,獨孤信才會出現(xiàn)在元正的眼前,對于軍事政治沒有興趣的獨孤信,也最是討厭當下元正所處的大環(huán)境,可心里,依舊默默地支持著元正。
獨孤信臨走之前說道:“打造出來的劍,你打算賜予它什么名字?”
用兩位天境高手的軀體鑄造出來的利劍,別的不說,光是這樣的材料,鑄造出來的劍,足以媲美當世名劍了。
既然是名劍,那就要有一個聽的過去的名字。
元正思來想去,覺得這柄劍是用來殺人的,也是替自己排憂解難的,可半天也不知道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
虛心請教道:“師傅覺得,應該叫什么名字比較好?”
獨孤信莞爾一笑道:“叫怒海的話,有些過于庸俗,叫屠龍,又有些虛張聲勢。”
“這這樣的一柄劍,興許會出現(xiàn)兩個劍靈,到時候你得虛心控制,不如就叫做平天覆海吧,反正來自于海中,也符合你在南海的所做之事。”
元正本來想著取名曰克己,或者風流之類的。
師傅取名叫做平天覆海,那就叫做平天覆海吧,有時候,師傅說什么都是對的。
元正道:“不打算吃一頓飯再走嗎?”
獨孤信道:“不了,等你什么時候局勢穩(wěn)定了,我就帶著你回東海去看看!
聽到東海這兩個字,元正的心里沉了一下,娘親的墳墓,就在東海某個無人問津鮮花盛開的小島上。
抬起頭,師傅和往常一樣,消失不見了。
莫名的笑了笑:“神交,有的時候也是一樁樂趣啊!
有獨孤信這樣的師傅,大概也是許多少年的夢想,元正一直都覺得,有這樣的一個師傅,是自己的福氣,福氣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成為了自己的姥爺。
黑龍王道:“我和泰鴻先返回黑水河,將你逐漸的材料給剔出來,你先去和秦大夫或者鐘南匯合,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布局!
元正嗯了一聲,眨眼之間,這兩位天境高手也從原地消失了。
看著人家可以自由的橫渡虛空,元正心里說不出來的羨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抵達天境。
元正騎著萬里煙云照,蒙金依然在暗中。
九真郡,將軍府里,秦大夫頗有閑情雅致的下棋,可惜沒有對手,因為秦大夫是在和自己下棋。
落子無悔,一個人下棋的時候,想要怎么悔棋都可以。
身旁也就一個張美娘伺候著秦大夫,將軍府內,沒有刀斧手,門外只是站了兩個抵達象境后期的守衛(wèi)。
元正來了之后,開口笑道:“一個人下棋,大夫是不是想起郭前輩了。”
秦大夫豁然抬起頭,臉色有些陰沉的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元正看了一眼棋局,很是符合當下的形勢,秦大夫正在苦思冥想,如何破局。
他將自己想象成了龐海,也將自己想象成了孫玉樹,同時,也將自己想成了齊冠洲,以及大魏的皇帝陛下。
兩鬢沒有斑白,但是氣血這幾日略有些不足。
元正道:“我以為秦大夫想起了郭前輩,看到大夫這樣,我反而想起了郭前輩!
秦大夫有些掃興的給元正倒了一杯茶,南海發(fā)生的事情,前方的哨探已經(jīng)回來稟告過了,出動了四個天境高手,拿下整個南海,鞏固南海的政治格局,也不是多么偉大的事情。
畢竟,出動了四個天境高手。
回來的路上,元正特意騎著萬里煙云照,在天空中巡視過南越九郡,好武成風,無論是江湖野游,還是尋常百姓家的青壯少年,亦或是大戶人家里的公子,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當中。
偶爾,也曾出現(xiàn)過,懂得讀書寫字,也懂得干仗的青年俊彥。
在舊南越選拔出來一個武狀元,倒也是一件頗有象征意義的事情,那就意味著,舊南越徹底屬于元正了,舊南越的百姓,也承認了元正這個門庭。
齊冠洲在位的時候,是通過北方來的人,制衡舊南越的人。
選人任賢,多數(shù)情況下,考慮的都是北方人。
比如說一個縣當中,會有縣丞,縣令,縣尉,都是兩個北方人,搭配著一個南方人。
如此局面,舊南越本土的人,想要齊冠洲的麾下折騰出一些什么事情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也是齊冠洲唯一給自己留下的遺產了,當年他沒有挖掘舊南越的人才,這件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元正的肩膀上,本來還可以對元正制衡的五絕堂,也因為和齊冠洲之間,志向不同,而四分五裂了。
眼下的五絕堂,在舊南越里,影響依然很大,扎根多年,虎死不倒威,也實屬正常。
卻也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將才。
想來也有些諷刺,大哥得到了廖成,也順帶得到了五絕堂的一半,二哥雖然沒有在五絕堂這里有過多的橫向關系,卻也拿走了貨真價實的子午圣劍。
而自己,也和大哥一樣,接手了另外一半五絕堂。
雖然沒有什么意義,但也算是接手了。
舊南越的文武之士,元正也不會特意的制衡,因為云端之巔用人的地方太多了,一部分才華不盡如人意的,元正會將其留在舊南越之地,余下的好苗子,元正會留一部分在江南之地,也會帶走一部分,抵達云端上城。
此舉,既可以制衡舊南越的文武之士,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了舊南越之地,還是有俊彥的。
元正也曾聽說過,大夫的麾下,亦或是鐘南的麾下,還是燕北的麾下,有很多人都好奇著云端上城到底是怎樣的一座城池,甚至有不少人,希望能夠在戰(zhàn)場上獲得足夠數(shù)量的軍功,來換得一個去往云端上城安家落戶的機會。
那里人口少,可如今想要到達那里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秦廣魯?shù)溃骸拔鋵⒁皇拢胰拷淮o了黃明,吳長峰兩人去看著辦,我在這里,養(yǎng)養(yǎng)神!
識人斷相這種事情,大夫自然擅長。
可是評定一個人的才華到底有幾斤幾兩,大夫不擅長,評價別人的時候,大夫很容易帶著主觀立場,但凡古怪的人,多數(shù)都很難徹底的保持客觀立場。
黃明擅長這樣的事情,一個人的才華,武道修為,略微試探一番,心中就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吳長峰對于這種事,只能說是一個稀松平常的水平,大體上能夠看得過去,估計吳長峰認可的中庸之士,不在少數(shù)。
元正道:“不久之后,我可能要離開南方,前去秦嶺之地,給我自己鑄劍,獄魔丟了之后,一直都在尋思著這件事,如今得到了兩個天境高手的軀體,恰好有了鑄劍的材料!
“舊南越之地,我會將泰明留在此地,待得入秋之后,我就會率眾進攻冀州之地了,到時候大夫這里,有一定的可能會面對孫玉樹的主動進攻。”
“南海里,也會有不少高手出來主動幫忙的,大夫這里,可高枕無憂!
海族的高手,到了陸地上的戰(zhàn)力會有所折扣,但進入心境之后,就算有折扣,頂多就是打不過同境界的人,可若是以心境自持,欺負化境和元境,還是可以的。
離開南海的時候,元正特意留意過天鯨一族,那個種族,冥境高手的數(shù)量,其實很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中流砥柱這一點,不盡如人意。
和元正的云端之巔的格局,有些類似,都是缺乏中流砥柱。
秦大夫沉聲問道:“南海里,大概會出現(xiàn)多少高手,給我們主動幫忙?”
元正道:“萬人敵,還是有一批人的,只是海族不懂我們人族的兵法策略,戰(zhàn)斗方式比較野蠻,且有儀式感,到時候大夫在調兵遣將的時候,要多注意口吻,不可過度苛責,有事好好說!
“也盡量要照顧到海族的情緒!
秦廣魯哈哈笑道:“你看我像是一個色厲之人嗎?就算我是色厲之人,只要南海過來幫忙的,都是狠角色,我不但會照顧他們的情緒問題,更會將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到的!
“如果海族來的人,都是一些跟著瞎起哄,紙上談兵,沒有真材實料的貨色,我不但不關心他們,還會打擊他們的。”
元正無奈的笑了笑,大夫也沒有說多余的話。
便意味著,大夫一個人率領黃明,吳長峰,張秀山,足夠鎮(zhèn)守舊南越之地了。
元正也可放心離去,其實元正離不離開,對于秦大夫的影響不是很大。
要是天空戰(zhàn)車和大地戰(zhàn)車,以及天境高手離開了,對秦大夫的影響,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齊冠洲這幾日情況如何?”元正問道。
大夫陰郁的說道:“我將其安頓在了九真郡郊外的一個密林里,那里有一座木屋,范義也陪著他,周圍也有重兵把守。”
“泰明距離那里也不是很遠!
“我看齊冠洲很不順眼,若非因為你的緣故,我非要將其吊起來一頓毒打。”
“既然相厭,那就兩不相見,這也算是我的個人修養(yǎng)!
這個將軍府曾經(jīng)是屬于齊冠洲的,如今屬于秦廣魯,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一個將軍府里,也容不下兩個將軍。
元正大概明白秦大夫的小心思,也不認為秦大夫心胸狹窄,換做是元正,他也會覺得很不舒服的。
就好比兩個人享用一個美女一樣,怎么著,都覺得非常別扭。
元正道:“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姑且先去鐘南那里,然后就要考慮返回秦嶺之地了。”
秦大夫沒有回應,元正騎著萬里煙云照,再度離開了舊南越之地。
有些時候,元正感覺,舊南越,青山郡,泰坦巨蟒所鎮(zhèn)守的妖獸山脈,黑水河,南云江,以及云端上城和蒼云城,靈州,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總要經(jīng)常照顧一下,看望一下,最總害怕寒了哪個孩子的心。
待得元正走遠了之后,秦大夫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玩味笑道:“小鬼,你的齊冠洲叔叔鎮(zhèn)守舊南越之地,這么多年來,也沒有出多大的岔子,難不成你覺得我秦廣魯之才,在兵多將廣的情況下,還鎮(zhèn)守不住區(qū)區(qū)一個南越之地了!
“不要看我是一個大夫,其實我是個將軍,我真的是個將軍!
說完這些話后,雖然也沒有誰聽見,可秦廣魯?shù)男睦锸娣撕芏啵瑲庀⒍柬槙沉瞬簧佟?br />
青山郡,郡守府里。
元正回來之后,第一個看見的不是鐘南,而是張工。
張工一個人,顯得有些頹廢,精氣神不足,看見元正回來了,有氣無力的說道:“美人魚給我?guī)Щ貋砹藳]有?”
元正看張工的臉色,也不像是縱欲過度的臉色,貌似是傷心之后才有的臉色。
好奇問道:“我不是賞賜給你一條女蛟龍了嘛,她長得那么漂亮,難不成你們的尺寸不合?”
張工抿了抿嘴,就像是云華鎮(zhèn)的時候,總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有遠大前途的人。
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遠大前途,也只是存在十八歲那一年。
張工坐在了石凳子上,倒了一杯清水說道:“那個女蛟龍的確非常的漂亮,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近距離接觸到那樣的美女,可惜啊,人家不喜歡我,只是和我歡度了一個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去了青山郡郊外,自盡了!
女蛟龍賞賜給張工的時候,已經(jīng)被廢掉了丹田還有氣海穴,注定不會對張工造成任何的生命危險,只能任由張工為所欲為。
有時候想想,雖然立場不同,元正也覺得這件事,做的不是多么的體面。
張工繼續(xù)說道:“我本來想著,好好哄一下人家,讓她給我當媳婦兒,我以后也會好好照顧她的,有什么好吃的,也會第一個想到她,結果人家不喜歡我,我有什么辦法。”
“她死了之后,我就騎著龍鱗馬,將她的尸體,帶到了南海沙塘上,送她重歸大海!
“這也是我唯一能夠為她做的事情了。”
“話說,美人魚帶回來了沒有。”
元正既沒有同情張工,也沒有打擊張工,其實他很難理解張工現(xiàn)在的心境。
嘴上嚷嚷著,成家這種事一定要慎重,實際上看到一個漂亮姑娘,都會想著把人家當媳婦兒,也不能說是見一個愛一個,現(xiàn)在的張工,只要遇到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子,女子也愿意嫁給他的話,張工必然會明媒正娶,好好珍愛的。
這也算不上心理變態(tài),也談不上饑不擇食。
這只是長期接觸不到女人,長期缺愛的正常表現(xiàn)罷了。
不過,在正常人看來,張工就是一個變態(tài),在女人看來,張工真的是豬狗不如的一個東西,有些時候,明明心里委屈的要死,難受的要死,可說出來,也沒有人愿意相信。
往往都是張工這種狀態(tài)的人,稍微得到女人的些許好處,就會替人家做牛做馬,賣命無悔。
也不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只要現(xiàn)在有熱豆腐擺在張工的面前,他都會忍住燙傷舌頭,燙傷喉嚨的痛苦,硬生生的吞下去的。
元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美人魚真的沒有給你帶回來,當時戰(zhàn)況緊急,沒有辦法分心,于是乎就這樣了。”
張工道:“那豈不是算了!
元正道:“不會就這么算了的話,你的終身大事,其實我也一直操心著,我已經(jīng)在南海吩咐給某個大佬,若是有可以化作人類形態(tài)的美人魚,就給我打一聲招呼,不久之后,你應該就可以遇見一頭,可以正常行房的美人魚了!
張工聽聞這話,頓時喜出望外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么拋下我,不管我的!
元正這一次沒有笑,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你可要想好了,我們人族和異族成婚,除非是掌握了某種秘法,或者說是運氣很好的情況下,才能夠誕生出自己的子嗣!
“你不過三十歲剛過而已,還是有機會找一個咱們人族的姑娘,以你每個月的俸祿來看,得到一個漂亮姑娘的賞識,也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我感覺你在女人這件事上,有些走火入魔了。”
“等你有朝一日醒悟過來的時候,心里會留下遺憾的!
張工沒心沒肺的笑著,露出一口不算潔白不算整齊的牙口,說道:“我不在意這件事,我在人族姑娘這里,傷透了心,也辜負過別人,我已經(jīng)不想要和人族的姑娘搞對象了,我就是要和異族的姑娘搞對象,會因為種族的不同,生活習慣的不同,不會在意我過去的事情,我也不知曉她過去的事情!
“這樣就很好了,沒有煩勞,也沒有憂傷,搞不好,還真的能逮住機會,坦誠相待,推心置腹,白頭偕老呢。”
“再說了,人生若是沒有遺憾的話,其實本身就是一個遺憾!
“遺憾是一種美,只是大多數(shù)人,不懂欣賞罷了!
元正默然于心,此時此刻,也大概知曉,鐘南為何會如此的倚重張工了。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鐘南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元正回過頭望去,輕聲道:“事情已經(jīng)落下帷幕了!
鐘南緩步走來,手里還拿了三個桃子,給元正和鐘南各扔了一個過來,他自己一口咬在了桃子上,點評道:“江南的桃子還是不錯的,吃起來口感潤滑,甜蜜可口。”
元正接了一句:“就像是情人的嘴唇!
鐘南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元正,言道:“舊南越的士子,一部分我已經(jīng)安頓在了青山郡內,這幾日一直過目考卷,有些乏了,以前看了那么多的書,走了那么多的路,都不是很乏,現(xiàn)在竟然還沒干什么,就已經(jīng)乏了,窺探人心與才華,的確是一件容易讓人疲勞的事情!
“要不要和我一起?”
元正連忙搖頭說道:“我又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我來過目這些事情,恐怕有所不妥!
鐘南走到了元正跟前,拍了拍張工的肩膀,他也知道張工這幾天,有些傷心。
柔和笑道:“我就知道指望不住你!
元正道:“南海已經(jīng)徹底降服了,不過我依然用南海的龍族,治理整個南海,既不算是我們的附屬勢力,也不算是盟友,不過每年也會納貢,卻不稱臣!
“我打算,在南海的沙灘上,或者某個面積夠大的島嶼上,建立南越書院,讓南海的各個種族,沾染我們人族的文采風流,和詩詞歌賦!
鐘南反問道:“你知道人為什么比動物要厲害一些嗎?”
元正答道:“那是因為人會用火!
鐘南道:“這樣的舉動,無疑會開闊海族的神思,你能如此順利的拿下南海,也是因為海族的人心不齊,和人族比較起來,各個方面都很粗糙的緣故!
“教導他們讀書寫字,就等于給了他們一柄利劍,這柄利劍興許可以幫助我們斬殺外敵,也有一定的可能,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戳中我們的脊梁,你可曾有想過!
被鐘南這么一說,元正還真的驚了一身冷汗,那個小男孩和少女,眼下來看,不是多么過分的人,等到成長起來,擁有了自己的野望之后,會干點什么事情出來,還是兩說之事。
元正道:“那依你之見,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比較好,我已經(jīng)答應了人家,也得到了人家的龍靈根,這也是頭一次和海族鄭重的打交道,言而無信,不利于往后的大局。”
鐘南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建立書院,教導他們詩詞歌賦,人文禮儀,不是多大的問題,卻不能將真正的學問傳授給他們了。”
“一來可以從側面觀察整個南海的情況!
“二來可以建立起不算那么深厚的友誼,面子上也能看得過去!
“三來,他們也的確接受了我們的教導!
“這件事看似簡單,還比較復雜,重點是誰去傳經(jīng)授業(yè),誰又主持大局!
“咱們眼下文官的數(shù)量都捉襟見肘了,分出去一部分讀書人,對于我們而言,比割肉還要痛苦!
“這件事可以先緩一緩,在沙灘上建立書院,非明智之舉,還是去南海較大的島嶼上,建立一個書院,工程盡量延長,書院的規(guī)模一定要大,既可以替我們拖延時間,也能讓海族看到我們的誠意!
“不過海族現(xiàn)在大局已定,可內政不穩(wěn),我們的時間還是足夠用的!
元正聞后,沒有什么要指點的,關鍵時刻,還是鐘南看事情,看的更加透徹一些。
大概也是自己在南海有所經(jīng)歷,先入為主了,不曾顧慮到整個大局的考量。
鐘南道:“我看了一下舊南越士子的試卷,萬幸的是,舊南越的讀書種子,還沒有徹底滅絕,有那么寥寥幾人,真的掌握所謂的學問,不幸的是,也就是那么寥寥幾人了。”
“中庸之士,占據(jù)大多數(shù),偏激一點的,少數(shù),刻意藏拙的,少數(shù)!
“任用賢才這件事,還得耗費一段時間,容我苦思冥想過后,才能做出決定。”
“怎么看,這都是入秋以后的事情了!
其實大魏廟堂上,有哪些文官不得志,又有真才實學,又對陛下失望的那一類文官,來投靠元正的話,立馬就會解決掉元正和鐘南目前的困擾,顯然,這是一個不太可能的事情。
元正道:“諸葛家族這一段日子,可曾安分守己?”
鐘南道:“世家大族們,在進入大爭之世后,安分守己了很多,畢竟那是武將的主場,可是世家大族們,依然在背地里,把握著文官的命脈,以及少數(shù)武將的命脈!
“值得贊賞的是,他們沒有在這個多事之秋,培植黨羽!
“不出意外的是,他們會在局勢問鼎之后,培植黨羽,顛覆權力。”
“讓人覺得惡心的是,稍微有緩口氣的機會,世家大族就會瓜分掉武將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部分軍功。”
“最難受的是,世家大族日后,也會成為我們的攔路虎,得罪了,不好對天下讀書人交代,不得罪的話,他們又實在是欠打。”
聽到這話,元正很是詫異,鐘南很少有這么不溫文儒雅的時候。
好奇問道:“這幾日你都經(jīng)歷了一些什么,感覺你滄桑了不少,身上的那股書卷氣雖然沒有改動,可精氣神,難免有些萎靡,甚至有些老氣橫秋,不像是你的作風!
鐘南道:“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我本來以為,你回來之后,我替我接管大局一段時間,然后我?guī)е诱,返回終南山,看望一下爺爺,結果看你目前這幅無所事事的樣子,就知曉,你可能又要離我而去了!
“我還得鎮(zhèn)守江南,還要主持大局!
“回家探親一事,已遙遙無期!
元正心里有些虧欠鐘南,他沒有做錯事,是真的為了云端之巔這個門庭,嘔心瀝血,夜不能寐的事情,常有發(fā)生。
柔聲道:“蕭老爺子在終南山里?”
終南山距離秦嶺不是很遠。
鐘南道:“怎么,你想要將他帶過來?”
元正道:“若是有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會錯過的!
鐘南苦澀笑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試試,你要是能把爺爺帶過來,我給你十兩黃金,你若是帶不過來,你給我十兩黃金,如何?”
元正做出擊掌之勢,鐘南對了一掌,掌聲響亮。
“一言為定。”
吃了整個桃子之后,元正合計了一下說道:“我暫且先去黑水河那里,不久之后,就要和蒙金返回云端上城了,這里再度交給你了!
鐘南道:“去吧,去吧,我也留不住你!
……
……
從青山郡抵達黑水河,元正只能偷偷摸摸的抵達,因為云海郡和煙波郡,屬于大哥鎮(zhèn)守的地方,多事之秋,還是不要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
雖說文人們就這件事口誅筆伐,也不會影響什么,元正也不愿意去招惹這個晦氣。
黑水河的岸邊上,狂魔之骨,狂魔之齒,蛟龍之角,蛟龍之骨,擺放在一張是桌子上,散發(fā)出赫赫兇威。
武道修為冥境之下者,大老遠的就能感受到一股錐心蝕骨的煞氣,不敢靠近這里。
燕北也是在黑龍王的庇護下,近距離的觀察著四件可以鑄劍的絕世材料,妖族天境高手骨骼利齒,以及溫養(yǎng)精氣神的龍角,用來鑄劍,只可遇不可求。
妖族的天境高手,也真的不是那么好殺的。
黑龍王將蛟龍族族長的肉身,安頓給了火頭軍。
今天晚上,大家伙兒,就能熱熱鬧鬧的吃龍肉了。
這時,元正騎著萬里煙云照來了,若非蒙金在暗中庇佑,恐怕臨近此地,就要被煞氣橫卷,吐出一口逆血了。
來到此間,元正頗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這四件寶貝。
鑄成一柄劍的話,威能恐怕真的不弱于獄魔,且?guī)煾氮毠滦排R走之前也說過,劍成之后,將會有兩道劍靈,狂魔鯊魚和蛟龍相互輝映,一劍揮舞而出,也可輕輕松松的斬殺上百妖獸。
黑龍王道:“物件都給你收拾好了,你看還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
元正點頭道:“滿意,非常滿意。”
蒙金現(xiàn)身,大袖一揮,便將這四個物件納入了虛無空間里。
元正好奇地看著泰鴻,很想要知道,泰鴻最后是如何處理狂魔鯊魚族長的。
泰鴻也看出來了元正心中所想,說道:“場面,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惡心!
雖然是泰坦巨蟒,可是吞進去,吐出來,再吞進去,如此惡心的事情,泰鴻恐怕也干不出來。
元正也沒有詳細追問。
黑龍王說道:“秦嶺的地火池,興許還會賦予一道劍靈,不過鑄劍之時,最好有天境高手給你護法,鑄劍,只能你親自去鑄劍,以神識操控,也不要給你們增加什么材料,如星辰礦石等!
“自然而然就好!
“如你所見,鑄造出來之后,會是一柄兇劍。”
“但這柄兇劍,不會有任何的戾氣,所有的戾氣,都會在地火池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元正古怪道:“前輩竟然也懂得這些門道!
黑龍王沒有回應,元正覺得有些尷尬。
本質上來說,黑龍王吃的鹽,被元正吃的飯都多,雖然平時沒有顯露出什么特別的才華,可實際上,懂的東西,確實很多,當然了,大多數(shù)時候,也不用上那些學問門道。
黑龍王也沒有在這里耽誤,他出現(xiàn)在這里,許多將士們也會從心里感受到壓力,來自于高手的威壓,這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泰鴻也是如此,和黑龍王沒入了黑水河里。
此間,就剩下了燕北和元正兩人,等到師傅走了之后,燕北才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是聽說,你給大總管張工賞賜了一條美貌無雙的女蛟龍,貌似還有美人魚,在等候著張工?”
元正白了一眼燕北,說道:“你不是鐘意慕云嗎?怎么現(xiàn)在又打起女蛟龍和美人魚的主意了,難不成你不知道,那頭女蛟龍,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殺了?”
燕北理直氣壯地說道:“人家族長都要被你拿起祭煉利劍了,人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和張工在一起,不過話說,海里到底有多少美人魚,有多余的,考慮一下兄弟我。”
元正很認真的問道:“你和慕云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
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大家曾經(jīng)都是紈绔,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都是正經(jīng)人了。
萬一和燕北和慕云八字有了一撇,有點眉目了,這個時候元正要是幫助燕北去干點風流浪蕩的事情,傳揚出去,也不好聽,不但會在慕云那里壞了口碑,也會在天下人那里壞了口碑。
要是慕云和燕北之間,有緣無分的話,元正也會幫助這個老兄弟一把,美人魚嘛,其實元正心里也有想法,但是他低調,他不說而已。
燕北沉思道:“我總感覺到,我和慕云姑娘其實沒有什么緣分,全靠我一個人苦撐,老哥哥我,現(xiàn)在有點撐不住了,不過前兩日,慕云送給了我一根折斷的柳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元正白了一眼道:“就是讓你不要尋花問柳的意思,這你都看不出來,當初在風月場上,怎么混的你?”
燕北頓時不樂意了,說道:“我又不是你,當初我雖然是紈绔,但看上去是個紈绔,實際上沒有那么的銀子招呼那些小姑子們,每一次我都是守住一個小姑子,十天半個月,才換一個人的。”
元正拍了拍燕北的肩膀,安慰道:“我理解,也清楚,你要是銀子足夠的話,此刻沒有沾染上花柳病,也快要沾染上花柳病了!
“如此,你和慕云之間,還有點眉目,好好對待人家姑娘,是個不錯的好姑娘,還是個溫柔細致的南方姑娘,我送給她一滴騰蛇精血,以后他的武道修為,或許會在你之上的。”
“你也要好好修行才是,不要到時候,讓慕云當家做主了!
燕北反應過來這意思之后,唉聲嘆息道:“如此看來,我和美人魚,注定是沒有緣分了,我可是聽說,美人魚,基本上都是絕世美女啊。”
元正意味深長的說道:“美女若是千篇一律的話,其實也沒有什么意思。”
燕北道:“嗯,怎么說,我還是喜歡千篇一律的美女,換著來的那種。”
元正不想要再多說什么了,稷下學宮的十二天狼,也在一艘大型戰(zhàn)船上安頓了下來,走的時候還要帶上十二天狼,若是平常的話,還能陪著十二天狼,附庸風雅一番。
可這一次回歸云端上城,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返回了。
路途不通的地方,還要讓蒙金在前面開道,但愿在半路上,不要出現(xiàn)節(jié)外生枝的麻煩事兒。
也有想過,將十二天狼拆開,一部分留在江南,一部分安置在靈州或是云端上城,想了想算了,六位一體這樣的文官武將,是經(jīng)過多年的打磨調教,才能出來的。
不能因為個人私情,而浪費了十二天狼的合在一起的才華。
燕北忽然說道:“你馬上又要一柄厲害的神兵利器了,可是我自己,依然沒有一柄趁手的兵器。”
“海里物產豐富,你看還沒有適合鍛造兵器的材料?”
說到這里,元正想起了尉遲陽,尉遲陽也缺一個神兵利器,但是尉遲陽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自己到底要用什么樣的武器。
思慮了一下說道:“你師傅在這件事上,沒有給你指點迷津?”
燕北道:“師傅只是傳授我本事,沒有打算給我打造一柄兵器,還說日后有緣的話,我自然我遇到,適合我的兵器。”
元正知曉黑龍王說的是實話,到達黑龍王這樣的境界,推測出一星半點的未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拍了拍燕北的肩膀說道:“那你肯定會遇到適合你的神兵利器,也許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你就遇到了!
燕北道:“醒來的時候,頂梁柱倒了,砸在我的頭上,那就是我的神兵利器?”
元正道:“想問題不能這么狹窄。”
燕北嘆息歸嘆息,對于當下的狀態(tài),燕北還是很滿足的。
好奇問道:“你這一次返回云端上城,下一次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單容和商靜秋兩個妹妹,你不打算帶回去?”
元正想了想道:“本來是打算帶回去的,可青山郡是小靜秋的老姐,尉遲陽也留在了江南之地,師姐大概會陪著陽子,我嘛,也許這一次鑄造出新的佩劍之后,就又回到江南了,興許,很長一段日子,都不會回來!
“我也不好說!
“更不知道,前方的路上,有什么在等著我。”
燕北道:“知道了,我也不打擾你了,謝謝你替我解惑,斷柳是為何意。”
元正笑了笑,昔日的浪子,終歸是要收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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