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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賦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生前死后

作者/明圣之君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越過雄州與冀州,繼而來到了靈州,一路上所見所聞,令十二天狼的思緒開闊了不少。

    但元正并沒有直接將十二天狼帶到靈州安頓下來,任命一事,還需從長計議,總得先來一次云端上城才行。

    親眼見識到傳說中的云端上城之后,裋褐和馬明兩人,也是心神搖曳,城堡氣勢恢宏,莊嚴肅穆,扎根于秦嶺南麓,大有遙望咸陽,以及凝望大業的氣魄。

    入了云端上城之后,前來接應元正的是呂安。

    消息早已經傳遞到了蘇儀師兄的耳朵里,元正也不打算直接帶著十二天狼去見蘇儀,這顯得有些急促,不講究。

    呂安身著一襲料子上佳的布衣,眉宇之間,多出了幾抹生氣,原本的兩鬢斑白,也消減了不少,看來偷偷摸摸的勤修武道,也起到了延年益壽的作用。

    元正道:“這些是稷下學宮的十二天狼,近日剛剛出道,暫時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和政績,你先帶著他們在城中安頓下來。”

    呂安道:“明白了。”

    其實呂安的心里很復雜,做一個人,年輕的時候也意氣風發過,狂妄過。

    也有想過,高中狀元這些事,也為了這件事而努力過,起初他覺得,自己的仕途不順利,那是因為大魏的朝堂過于昏庸,用親不用賢,以及世家大族終歸把握著文官的命脈。

    甚至有一度時間,呂安覺得,也許溫若松的眼睛瞎了,看不出來他是一個人才。

    郁郁不得志,不但是中老年人的事情,年輕人郁郁不得志的也有很多。

    到了這個年紀之后,呂安的心里放下來了,也明白,當初的仕途不夠順利,那也是因為自己的才華不足以稱斤論兩。

    實力不夠,也怨不得這個天地。

    雖說世家大族的確把握著文官的命脈,可一個人依舊優秀到了,沒有地方可以容身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就官運亨通了。

    對于稷下學宮,呂安年輕的時候也向往過,也希望自己可以成為稷下學宮里的一位學子,但當時盤纏不夠,抵達不了稷下學宮的所在之地,再加上,進入稷下學宮,是真的要看一個人的根骨悟性,幾次碰壁之后,呂安就已經對自己的德才智,產生懷疑了。

    思來想去,也就斷了那樣的一個念頭。

    如見看到了稷下學宮里的十二天狼,還是戚永年親自引薦給元正的。

    呂安心里清楚,這些年輕人們,才是整個云端之巔的未來,心里也很羨慕,年輕就是好。

    一個人若是年輕,又有不錯的家世背景,出自于高人之下,那就是好上加好了,羨慕歸羨慕,到了這把年紀的戚永年,也漸漸明白了平常心的重要性。

    想要得到什么,往往也就越容易失去什么。

    元正沒有在意呂安此刻的心里變化。

    呂安直接帶著裋褐馬明這些人,朝著云端上城的東北方向而去。

    那里,還有許多空閑下來的宅院,和將軍府,只要是有能力的來了,就會白白獲得一座不錯的府邸。

    裋褐看得出來呂安是一個人,也能感覺到,呂安的才華有多少,但是他沒有說出來,虛心問道:“先生一個人在這里主持日常政務,可曾覺得有些寂寞。”

    被稷下學宮里的年輕人稱呼一聲先生,呂安那點虛榮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滿足。

    想起了在舊西蜀的那一段日子,連放牛的孩童,都不愿意稱呼自己先生。

    呂安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寂寞,倒是也有那么一點,云端書院里也有不少的種子,如今都在蟄伏階段,暫且無人可以替我和蘇儀先生排憂解難。”

    “我呢,也就是處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盡量不給蘇儀先生添麻煩。”

    “日子久了之后,是真的有一種孤獨感,越過山丘,無人等候。”

    “但愿你們不會出現我這樣的心境。”

    越過山丘,無人等候,這話從呂安的嘴里說出來,是真的名不副實。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呂安是經歷過滄桑的人,心里一直都有一座山丘,如今他越過了這一座山丘,可惜真的沒有人等候。

    因為云端上城里的人,相對而言起點都很高,有些人,從一開始,就到達了山頂,可以看見遠方的高山大河。

    呂安沒有,他是一步一個腳印,也曾苦其心志了好多年,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想要和另外一個人共鳴,對于呂安來說,其實很難,云端上城里,類似于呂安的人很少。

    上了年紀,經歷過生活的酸甜苦辣,郁郁不得志的人,在當下的云端上城里,還真的沒有幾個。

    人的心里,總有一個地方,是一塵不染的,既是信仰,也是寂寞,有些時候,更是一種歸屬感和使命感。

    裋褐之所以詢問呂安,那是裋褐清楚,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和呂安當下做的事情,本質上沒有什么分別,算是人之間的拜碼頭。

    沒有真金白銀,也沒有溫香軟玉,就是靜靜的走在這條去往下一座府邸的路上,問問,說說,也是一種修行。

    裋褐應道:“先生的心境,我也沒有辦法感同身受,興許有朝一日,我到了先生這一步的時候,自然就會有所共鳴了。”

    “看得出來,先生的心中,依舊是一面清澈的湖水。”

    呂安赫赫笑道:“言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出自于稷下學宮,又有十二天狼這樣的綽號,日后必然會得到主上的倚重,而我這樣上了年紀的人,去前線出謀劃策,給將軍們排憂解難,治理州郡,也著實沒有那樣的才華和經歷。”

    “只能在這個云端上城里,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有朝一日,等你們到達了我這樣的年紀,我此刻眼中的風景,和你們那時眼中的風景,終歸還是不一樣的。”

    裋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經歷不同的人,眼中的風景自然是不一樣的。

    只是大多數人,不太明白這個道理,尤其是大多數日子安穩的老百姓們。

    成為人,是很多人的志向,但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其實很難。

    裋褐不敢認為自己是一個人,戚永年不敢認為自己是一個人,溫若松不敢認為自己是一個人,呂安不敢認為自己是一個人,鐘南也不敢認為自己是一個人。

    就連元正,也從來沒有以人的身份自持過。

    走著走著,兩座相連的府邸,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儀門緊閉,門梁之上雕梁畫棟,門環以麒麟為尊,臺階左右兩邊,還有兩尊體積壯碩的貔貅雕像。

    這附近真的有一頭貔貅,且云端上城里所有的貔貅雕像,都是以那頭貔貅為原型的。

    蘇儀取出兩把鑰匙,依序打開了兩座府邸的大門。

    進入左邊的府邸里看了看,假山湖泊,小橋流水人家,應有盡有,還有一片竹林,院落很大,房屋數量充足,若是不閑擁擠的話,可以容納上百人生活在這個府邸里。

    院子里的桌椅,一塵不染,不久之后,仆人們剛剛打掃過。

    要是這個時候,有一壺熱茶的話,就更好了,可是沒有。

    眾人依序在臨近的椅子上,涼亭里安坐了下來。

    呂安對裋褐說道:“隔壁的院落,也和這個院落相差無幾,我只知曉,你們六人走的是文官的路子,六人走的是武將的路子。”

    “丫鬟仆人的話,明天天亮的時候,也就來了,你們先在這里四處看看。”

    裋褐做出手勢,身后的五位師弟們,開始四處轉悠了起來。

    馬明也帶著另外五個師弟,去隔壁的府邸里轉悠了起來,一出道,就有著氣派的府邸,就有著丫鬟仆人們伺候,這也是大多數人,為之奮斗的目標。

    裋褐好奇問道:“我一直都在聽說蘇儀先生,可始終也沒有見過面,不知道蘇儀先生是怎樣的一個人,想起不日之后,就要去萬世殿里面見蘇儀先生,心里也沒有個準備,先生可否給我明示一二。”

    在路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聽說過了蘇儀先生,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也是云端上城的靈魂。

    裋褐對蘇儀先生的興趣很大,至于馬明,他走的是武將的路子,對李塵,傅玄黃,以及林廣這些人的興趣更大一些,文官的事情,馬明想來不喜歡過多的打問什么。

    甚至,馬明的心里還有著想要和李塵演武切磋,以武會友的想法,必將那是手握鳳翅鎦金镋的男人。

    裋褐則自然對蘇儀更加的有興趣,是元正的師兄,鐘南的才華,裋褐心中有一個大概的評判,裋褐心里,也是自認不是鐘南的對手。

    無論呂安說的是實話,還是佳話,裋褐聽后,都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蘇儀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蘇儀先生,可是一個有大學問的人,我自愧不如。”

    “治大國如烹小鮮,指的就是蘇儀先生這樣的人,云端上城因為蘇儀先生的緣故,賦稅穩定上升,百姓安居樂業,夜不拾遺,文風蔚然,武將和睦。”

    “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每一個地方,都是高深莫測的學問,我悟性太低,也沒有領悟出多少來。”

    “有治國之才,也有治軍之才,天文地理,無不知曉。”

    “有時候覺得,我能在蘇儀先生的手底下做事,那是我的榮幸。”

    “蘇儀先生的手底下,有著我這么一號人,也是蘇儀先生的不幸。”

    裋褐聽聞后,心里很平靜,若是在這個時候,就已經亂了自己的心境,到時候見到蘇儀先生的時候,只會貽笑方家。

    運氣的好與不好,體現在很多方面,并非區區一兩件事就能夠看得出來的。

    裋褐就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從稷下學宮之后,按照慣例,應該會在元正麾下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結果,就直接來到了這個府邸里。

    本來以為,短時間里面,不會遇見有真才實學的人,結果遇到了天境高手,遇到了鐘南。

    不久之后,還會遇到蘇儀。

    想到這里,裋褐的心中滿是欣慰,盡管自己眼下還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和戰績,可這樣的機緣造化,和世間大多數人比較起來,還是超然在上的。

    十二天狼在兩座府邸里轉悠了一會兒后,蘇儀便帶著十二天狼去吃飯了。

    城中有館子,有客棧,暫時還沒有賭場和青樓這樣的聲色之所。

    呂安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很是隨和的,給十二天狼講解著關于云端上城的建立之初,以及現在所發生的各種事情。

    人文地理,政治體系,幾乎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元正若是知曉的話,大概也會非常的賞識呂安,因為呂安沒有格外的收十二天狼的孝敬錢。

    因為呂安就算收了孝敬錢,這件事神鬼都不會知曉。

    可惜啊,元正注定不會知道。

    萬世殿里的蘇儀,氣色很是不錯,喝著綠茶,秦嶺里有許多野生的茶樹,其味道,也不輸大紅袍,不輸當世名茶。

    甚至,茶味里面,還有一股濃郁的人情味。

    元正也喝了一口,極為贊賞道:“不錯,比大紅袍強多了,我當初怎么不知道去搞點這些事情呢。”

    蘇儀呵呵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元正淡然一笑,隨即,將十二天狼的情況,大致給蘇儀說了一遍。

    裋褐和馬明兩人,是一文一武的領袖靈魂人物。

    蘇儀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說道:“裋褐,這個名字不錯啊,其父母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他成為人之后,也不打算更改這個名字,此人,已經簡在我心了。”

    “人未到,倒是被這個名字給驚艷到了。”

    “匹夫用這樣的名字,我倒是不覺得稀奇,一個人用這樣的名字,那還真的有些稀奇呢。”

    元正抿了一口茶,云里霧里的問道:“這里面,莫非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蘇儀道:“裋褐,泛指窮苦人家勞作之時穿的衣服,人用裋褐當名字,也便意味著,這個人,還是能感受到人間煙火氣的,也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是一個平素樞機的人。”

    “值得重用一二。”

    元正恍然大悟道:“果然啊,還是師兄懂得東西多。”

    蘇儀道:“我倒是好奇,戚永年將十二天狼這樣的得意門生送到你的手上,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元正道:“莫非這里面,還有什么講究不成,他想要知道我的師門,我又沒說,該不會派出十二個細作,來打探我的師門之所在吧。”

    蘇儀哈哈笑道:“這一步棋,我不知道戚永年走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但我很佩服戚永年,到了那樣的境界和年紀之后,任性,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戚永年還能如此任性,也是讓我比較羨慕的地方。”

    元正道:“師兄若是想要任性的話,我也不會攔著師兄的。”

    蘇儀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事了,十二天狼,三日之后,我便會親自過目一邊,你也無需操勞了。”

    “失去獄魔之后,我就知曉你的心里一直很癢,這一下有了鑄劍的材料,恐怕心中,早已經雀躍歡喜了起來。”

    平天覆海,這柄劍出現之后,大概也會在江湖上掀起一輪腥風血雨,或者說,在戰場上掀起一輪腥風血雨。

    元正道:“期待,的確是有些期待,但也不是那么的期待,南海如今,幾乎算是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卻沒有辦法作為一個戰略縱身之地。”

    “諸多島嶼上,仍然有許多舊南越的余孽。”

    “當時我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件事,便一股腦的交代給了秦廣魯。”

    “據我猜測,秦廣魯大致會給那些余孽,一個體面地死法。”

    “曾經也是舊南越的主人,如今易主,歸順于云端之巔,也辱沒了皇族的尊嚴,正面一戰,也絕非對手,還不如死的體面一些呢。”

    蘇儀聞后,說道:“得到了龍靈根,你已經可以自由的拔出開花了,可你知曉,黑龍王為何給你搜羅鑄劍的材料嗎?”

    元正一臉茫然的說道:“不知,莫非師兄知曉這里面的事情?”

    蘇儀道:“南海平定之后,一切如常即可,若是府庫里有多余的東西,給南海分撥一些,也絕非壞事。”

    “這件事,秦廣魯心里有自己的主意。”

    “黑龍王讓你鑄劍,那是因為黑龍王看出來,你即便能夠自由的拔出開花,可一日之內,你只能揮劍三次,盡管那三次威力絕倫,但也只是三次了。”

    “若是有第四次的話,你將必死無疑。”

    “你是借力龍靈根,才能拔出木劍開花的,絕非你自己。”

    “黑龍王當時沒有把話明說出來,可能要考慮到了你的面子,要么就是故意那樣,讓你自己慢慢領悟。”

    元正:“”

    黑龍王前輩,是一個心細如發的人,元正此時此刻才感受到了。

    如此隱晦,日后燕北的成就,也不會太低吧。

    其實元正也很好奇,燕北日常是如何和黑龍王那樣的猛人師傅相處的。

    開花一天之內揮舞三次,有這三次,也已經足夠了,元正日常也無需拔劍而出。

    “宋清如今招兵買馬,已經有了五萬之眾,師兄預測,宋清離開之后,將會去往那里?”元正問道。

    事到如今,林廣為了照顧宋清的情緒,始終也沒有開始招兵買馬,而是極大力度的治理民生,以及和本土的名門望族打好關系,那些人雖然看起來不順眼,可在關鍵時刻,也能有不少的妙用。

    和宋清之間,就連元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此的照顧一個外人,從離開瀚州之后,還從未發生這樣的事情。

    既不是盟友,也不是朋友,卻給了宋清最好的。

    要說是圖什么吧,宋清的身上,也的確沒有元正所在意的東西。

    蘇儀沉思道:“宋清此人,志向遠大,可惜底蘊不足,始終沒有占據屬于自己的城池,他要去那里,我也不清楚,但據我推測,應該會進入大秦境內。”

    “替我們分流些許,至于這個人日后會不會對我們感恩圖報,不好說。”

    “如果宋清能夠自己站穩腳跟,在我們較為困難的時候,宋清不介意幫我們一把,若是宋清自己都沒有站穩腳跟,也不會管我們的死活。”

    “這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件事,要看緣分。”

    元正道:“我當初是害怕強行收服宋清之后,會讓未來其余的諸侯對我們產生敵意,不會有親近之意,如今如此扶持宋清,興許日后,也會起到千金買骨的作用。”

    蘇儀哈哈笑道:“這么宏觀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得過于美好了,大爭之世,只有疆域和戰利品,沒有那么多的情懷可言,宋清那樣的人,可以成為一個梟雄,但不會成為一個英雄。”

    元正點了點頭道:“知曉了。”

    不久之后,元正離開了萬世殿,來到了桐府里。

    如今的桐府,只有東方明月和柳青詩兩人。

    唐峰興許是覺得單容不在這里,他也不好意思居住在桐府,也許,去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閉關了。

    桐府一如既往,元正歸來之后,柳青詩和東方明月也沒有如何熱情的招呼元正,單容和商靜秋沒有回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柳青詩打量了一眼元正,眼神溫柔地說道:“父王給我書信了。”

    忠顯王柳蒼岳,給自己的女兒書信來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在眼下的這個節骨眼上,給柳青詩書信,也是意有所指。

    元正道:“咱們父親那里,是怎么說的。”

    柳青詩平淡道:“也沒有什么特別要交代的事情,西北一戰,大秦鐵騎意氣風發的占據了大漠之地,廣闊平原上,大夏的百萬雄師,還有大將軍的百萬雄師,合起來,也沒有戰勝大秦鐵騎。”

    “不過死傷都相差無幾,大秦鐵騎,也是傷敵一千,自損百,繼續在大漠之地休養生息,進一步進攻大魏的北方。”

    “父王告訴我,他有一定的可能,會率領自己的精銳,前去西北的戰場,或者說,走一條繞路,進攻大秦之地。”

    “大秦內部,仍然和大夏另外一路大軍鏖戰當中,暫時勝負未分。”

    “如今的局勢就是,大秦不是多么的好受,大魏也不是多么的好受。”

    “父王讓我告訴你,當今陛下下一步,可能打算nn大秦,收復失地,讓我們也小心一點。”

    元正聞后,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讓咱們的父親,去進攻大秦之地,是陛下的意思,還是父親自己的意思?”

    柳青詩不解道:“這里面,有什么分別嗎?”

    元正肅穆道:“如果是咱們父親自己的意思,他可能將北斗山脈的大小事宜都給安頓好了,作為探路先鋒,為大魏社稷略盡綿薄之力,是臣子應該做的事情。”

    “要是陛下的意思,也有一定的可能,咱們的父親,會死在大秦的戰場上。”

    “西北一戰,出現了四個大秦親王,占據大漠,凝望西北腹地,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門道,我們也不知曉,但和咱們的父王沒有關系,父王多年來,久疏陣仗,冒然進攻大秦之地,很不保險。”

    沒有人會懷疑柳蒼岳領兵作戰的才能,麾下的貪狼十騎,各個都是萬人敵。

    出現在戰場上,也是所向睥睨,可是進入大秦之地,這個戰術有些鋌而走險,這么做,的確可以緩解大魏內部的壓力,但是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成功了,則一切如常,失敗,必死無疑。

    柳青詩的臉色略有些蒼白,心神搖曳。

    元正安慰道:“也無需過于擔憂,眼下尚無戰事,入秋之后,一切都明朗了。”

    “要是咱們的父親真的身不由己的進攻大秦之地,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其實我很希望,有朝一日,父親能夠來到云端之巔,咱們大家伙兒,一起協同作戰。”

    “只不過這件事,一直都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罷了。”

    柳青詩道:“要是父王真的遇到了危險,你方便出手嗎?”

    這是戰爭,而非私斗。

    元正心里自然愿意出手,可不方便的情況下,也只能坐視不管。

    柳青詩最擔憂的就是這一點。

    元正摸了摸柳青詩的額頭,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我自然是會出手的,咱們這里有天境高手,就算父王遇到了危險,即便我沒有辦法過去,也會派出一位天境高手,解父王的燃眉之急。”

    柳蒼岳在異姓王當中,較為特殊,是一個老好人,手中并無多少實在的兵權,讓其行軍打仗可以,讓其安養天年,也可以。

    屬于萬金油,這個萬金油可以用來犧牲,來打開新的局面,也可以用來制衡局勢。

    縱然元正如此安慰,柳青詩的心里還是擔憂,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

    老丈人的事情,元正當然會放在心里,只是平時不愿意多做表達罷了。

    就連武王元鐵山這會兒,也因為齊冠洲的忽然間投降,而有了身陷囹圄的跡象。

    元正開始懷疑,大魏的皇帝陛下,是不是看武王不順眼,也看忠顯王不順眼了。

    柳青詩在元正身邊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盡管元正隱藏的很好,可是皇宮里的那一群人,也都不是傻子,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一時間,元正有一種很深的負罪感,無形之中連累了自己的父王,也連累了自己的老丈人。

    東方明月并不擅長安慰別人,南海的事情,東方明月也略有聽說,看著元正問道:“你是打算去秦嶺的地火池里鑄劍?”

    獄魔丟了之后,元正需要一個新的替代品。

    應道:“恩,總要有一柄殺人的劍才行啊。”

    東方明月道:“我想要和你一起去,不知道方便否?”

    元正有些意外,問道:“莫非你想要將你的佩劍,在地火池里回爐一遍?”

    名劍回爐,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多數劍客的佩劍,經過一定的年月之后,就像是人一樣,也會經歷生老病死,回爐,便可以煥發新的生機,也有可能,徹底毀了一柄名劍。

    東方明月道:“不是,總是在這桐府里呆著,我想要去秦嶺深處看上一看。”

    元正道:“原來如此,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柳青詩對于這一類的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手中有了名鋒斷魂,她自己也用不著上陣殺敵。

    對于名劍一事,柳青詩聽說居多,了解居少。

    走之前,元正特意交代柳青詩,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入秋之后,如果情況不對,他就會派出天境高手,支援柳蒼岳,現在著急也沒用。

    更是隨手抄寫了一份養志之法,交代給了柳青詩,令其好生研讀。

    鬼谷絕學,一向不外傳,元正此舉,也違背了鬼谷子的意志。

    不過,養志之法就算外人得到了,沒有一定的機緣造化,也無法修煉成功,卻可靜心明神。

    元正也是真的擔憂,柳青詩關心則亂,冒然做出了決定。

    去往秦嶺的路上,元正和東方明月結伴而行的感覺十分的微妙。

    夏季的秦嶺,其實也沒有多么的燥熱,進入深處之后,反倒是有些陰涼的氣息。

    山林里,霧氣彌漫,暗中的妖獸,在蒙金的震懾之下,紛紛退避三舍。

    元正忽然間說道:“想起了當初我們一起在玉虛山脈里的事情。”

    “我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和你來到秦嶺之地,并且是你陪著我去鑄劍。”

    地火池在秦嶺的東南之地,那里,元正曾經路過,并未在意,只是覺得秦嶺之地的神異之地太多,心里已經見怪不怪了。

    東方明月道:“平天覆海,這是一個不錯的名字,應該不是你起的吧。”

    元正道:“這你都知道?”

    東方明月道:“你不像是這么開朗的人。”

    “你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暮氣,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朝氣,通鬼神,卻不得精要。”

    元正:“”

    “是我的師傅取得名字,我本來想要叫克己,亦或是風流的。”

    “后來覺得,平天覆海這個名字也還是不錯,兩個天境高手的軀體打造出來的利劍,也擔任的起這樣的名諱。”

    “你覺得,這柄劍出來之后,和當初的獄魔比較起來,高下如何?”

    東方明月想起自己走出大周皇宮的那個夜晚,遇到了一個人,帶著她去了江南,那個人,也會滄海。

    想了想說道:“兩個劍靈,如今你又身懷龍靈根,單論劍壓,弱于獄魔,單論劍威,強于獄魔,取決于你自己如何運用。”

    元正很相信東方明月的判斷,有兩件事,元正一直都覺得東方明月強于自己。

    一者,是對劍道的理解。

    二者,是對天地的理解。

    這兩點,元正自愧不如,一直都自愧不如。

    東方明月道:“一直都居住在桐府,我的心平靜了一段時期,可也漸漸的感覺到了索然無味,我想要四處走走,卻又不知道該去向哪里。”

    這個世界很危險,東方明月一個女子,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惡心事情。

    元正道:“入秋之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助我進攻冀州之地,讓你的佩劍不再寂寞,我也會用我的平天覆海,在戰場上檢驗一下劍威究竟如何。”

    東方明月道:“是單容跟你這樣說過吧。”

    元正微微一怔道:“原來你什么都知道。”

    東方明月道:“其實我們四個人,雖然志向不同,但也都不愿意看著你一個人主持大局,然后我們幾個人在桐府中享樂,總該要做些事情,做該要沾染一些煙火氣。”

    “如今,江湖不是江湖,天下不是天下。”

    “所有的人都在隨波逐流,伺機而動,我們又豈能置身事外。”

    “我們手中有殺人劍,總要沾血才行。”

    元正道:“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曉,你們心中想法。”

    東方明月索然無味的說道:“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們的地方,我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至于你日后會不會得到這個天下,其實我們一點都不在意,只是想要給你做些事情,也給我們找點事情做。”

    “我給小靜秋的無殤,是希望小靜秋不要去戰場上,可以作為一個獨苗,保持著那份赤子之心,她的劍,是用來救人的,而非用來殺人的。”

    第一次和東方明月談論這些事情,元正的心里反而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騎著萬里煙云照與白玉麒麟,兩日后,抵達了地火池的所在之地。

    熔巖山谷里,沒有想象中的火光沖天,也沒有轟熱之感撲面而來,周圍的花草樹木,一切如常,茁壯生長。

    一面約莫一畝大小的池子里,散發出黑色的火苗,沒有溫度,只有形狀。

    岸邊,元正撿起了一塊碎石頭,扔了進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塊石頭化作了虛無。

    元正大袖一揮,取出了狂魔之骨,狂魔之齒,蛟龍之角,蛟龍之骨。

    當下,一頭巨大的蛟龍的虛影和狂魔鯊魚的虛影浮現在天空中,遮天蔽日,散發出滔天煞氣。

    蛟龍的虛影大喝道:“混賬,竟然敢拿本座鑄劍。”

    狂魔鯊魚的虛影怒吼道:“庶子,可敢一戰否!”

    氣勢如虹,中氣十足,元正見狀,不屑一笑道:“都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了,你們的硬氣是從何而來的,給老子下去。”

    大袖一揮,四個物件進入了地火池當中。

    元正雙手合十,以神識鑄劍,以自身精血為引。

    地火池,頓時沸騰了起來,狂魔鯊魚和蛟龍異象,使得原本平靜的地火池,狂怒了起來。

    隱約可見,翻江倒海的異象,火苗四溢,所到之處,無論山石碎屑,亦或是花草樹木,頃刻之間,化作虛無。

    東方明月撐起一道護體罡氣,一道劍壓橫卷而過,平散其怒火。

    蛟龍和狂魔鯊魚的執念,在洶涌咆哮,在苦苦抗爭,可是沒有辦法,進入地火池之后,就由不得他們了。

    漸漸地,狂魔之齒,化作鋒利的劍刃,呈銀白之色,狂魔之骨,化作劍脊,呈血紅之色,更有磅礴的血氣在激蕩,攪動整個地火池。

    蛟龍之龍角,化作妖冶精美的劍柄,隱約之間,透出一股中正平和之氣。

    元正的臉色逐漸蒼白了起來,才知道天境高手的可怕,自己以神識鑄劍,明明有著地火池的天然壓迫,可這四個物件,散發出來的威壓,依舊滲透進了元正的五臟六腑之中,令其丹田真元,翻江倒海。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沒有地火池的壓迫,自己還能不能鑄劍了。

    慢慢的,一柄長約三尺三的長劍成型了,一股劍威激蕩開來,方圓百里之內,飛沙走石,無數參天大樹,拔地而起,飛揚半空之中,隨風搖曳,如斷了線的風箏。

    時間不長之后,地火池回歸于平靜,平天覆海劍成型。

    緩緩從地火池中浮了上來,元正伸出手,微微捏住了劍柄,一股霸道剛烈的觸感,傳達至四肢百骸,微微揮動之間,一頭巨大的真龍異象騰空而起,碾壓一方山河。

    轉瞬之間,汪洋大海沸騰,一頭熱血廝殺的狂魔鯊魚,張開血盆大口,吞天而上。

    元正此時此刻哈哈大笑道:“真是沒有想到,二位霸主生前為了龍靈根爭斗至你死我活的境地,如今,成了劍之后,你們才真正擁有了龍靈根的偉力。”

    龍靈根就在元正的體內,也因為鑄劍成功,原本的蛟龍族長的另一只腳,總算是進入了真龍領域,可惜啊,已經成了劍靈,而非曾經的他。

    就連狂魔鯊魚,也都有了吞天之力,卻只是成為了元正的劍靈。

    生前,沒有占到龍靈根的便宜,死后,化作平天覆海劍后,反倒是借助元正體內的龍靈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合上劍鞘,元正這一刻,真的有種志得意滿的感覺。

    可隨意控制劍靈,可隨意出劍,其劍可與世間名鋒爭鋒,還有兩個劍靈。

    同從前一樣,一柄木劍,一柄可殺人的劍。

    作為一個劍客,元正志得意滿,作為一代雄主,他的路,才剛剛開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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