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略微愕然,“為什么?”
隨即想起來,“你懷疑,跟趙顯達打電話的人就是大哥?”
“不確定!”裴橫舟搖頭。
南瓷惶恐,“可如果是他,他這么做到底為什么?”
“他想讓你恢復記憶,之前看似平平無奇的差點出車禍,秦雅思的流產,甚至這次趙顯達的綁架,我懷疑都和裴橫淵有關。”裴橫舟訕訕地笑著。
南瓷承認,那晚的車禍和秦雅思流產的事情的確是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雖然模糊不清,但她知道,那些是她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想讓我恢復記憶直接將以前的事告訴我不就可以了嗎?非得鬧這么多事出來,還搭上一個孩子。”南瓷從頭涼到腳,喃喃自語著。
不等裴橫舟回答,南瓷又道,“今天的確是大哥約我出去,他跟我談了關于你和秦雅思的事,他說——”
她欲言又止,在猶豫要不要將裴橫淵和她的談話告訴裴橫舟。
看裴橫舟的神色便知道,此事定是至關重要,縱然南瓷不想再提起那段談話,她想自己此刻必須要坦白。
思及此,她道,“大哥告訴我,秦雅思的孩子是你的。”
裴橫舟蹙著眉,“我知道,這話,如果我沒猜錯,秦雅思也跟你說過吧?”
一定是,不然,她之前不會那么直截了當地問他秦雅思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南瓷點頭,目光中閃著笑。
“我聽林江說,你九點多一點就被人帶走,大哥他差不多十一點才到醫院來告訴我這件事,這期間我不想追究他在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拖延時間。而我十二點過才到“大贏門”,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晚嗎?”裴橫舟突然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南瓷將裴橫舟到“大贏門”前后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心中大概明了,“去找趙顯達的妻女了?”
只有找到趙顯達的妻女,裴橫舟才不至于那么被動。
可裴橫舟卻意味深長地笑了,寵溺地摸摸南瓷的后腦,“真是聰明,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秦雅思在醫院自殺了!”裴橫舟云淡風輕地說著,語氣間似乎還夾著冷笑。
南瓷渾身一僵,“自殺?”
裴橫舟點頭,“起初她只是鬧著要見我,我去了之后,她便不讓我走了,后來聽大哥說你被帶走了,她就割腕自殺,逼得我不得不留在醫院。”
很難想象,秦雅思當時是怎樣的心態,怎樣的情感才能以自殺相要挾。
可是,想來又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懷疑,大哥和秦雅思聯手想拖住你?”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裴橫舟眼中閃著光。
“但是——秦雅思這么做為什么呢?”南瓷不解。
裴橫舟亦是有些茫然,“目前不知道,也不能確定他們是否聯手,或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小心一點為好,你以后離他們遠點就行。”
南瓷沉默片刻,終究是點點頭。
她又想起一件事來,便睨著裴橫舟,“那——秦雅思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嗎?”
裴橫舟眉眼清冷,失笑道,“不是!”
每次問起這個問題,裴橫舟的回答總是如此篤定,他那堅韌的眼神中看不到一點虛假和欺瞞,想讓她不信都難。
“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南瓷搖頭,“我只是想不明白,秦雅思撒謊是因為她想挽回你,那大哥撒謊又是為了什么呢?他撒謊,就不怕到時候做個親子鑒定一切謊言就被揭穿了?”
裴橫舟因此話陷入沉思。
他眸光流轉在南瓷的臉上,心里某處泛起一陣柔軟來。
如墨的月色透過窗戶灑進來,昏黃的橘燈下,她優美的輪廓猶如夜空中的那倫明月,溫涼如水。
他湊近她,有些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
一室旖旎,靈肉交纏后,南瓷在濃郁如烈焰般的情欲氣息下累得沉沉睡了過去。
裴橫舟卻是毫無睡意,測了頭看了看南瓷,起身披了風衣去書房。
林汀和林江在書房等候,本來困頓的倦意被裴橫舟的到來而減弱,兩人齊齊站起身來同裴橫舟打招呼。
裴橫舟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則落座在沙發正中的位置,他抽了一支煙正準備點上,想了想,卻是又放了下去,直接吩咐林江,“去調查趙顯達背后的人。”
林江點頭,“我剛才已經讓人去調查了。”
裴橫舟搖頭,神色沉凝,“我的意思是,主要調查一下裴橫淵!上次南瓷和雅思見面后,南瓷差點出車禍,這次裴橫淵和她見面又出了趙顯達的事,還有雅思滾下樓流產的事,你們不覺得這一切有點似曾相識嗎?”
林江和林汀面面相覷。
的確似曾相識,這不就是南瓷之前一些遭遇的重演嗎?
林汀之前雖未和南瓷見過面,但三年前所發生的事她都是一清二楚。
她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有人是想讓溫南瓷恢復記憶?”
裴橫舟冷嗤,“車禍和雅思流產的事已經激發了她大腦深處的某些記憶,對方在暗處,對所有的人和事都了如指掌,今日若林江沒有把趙顯達的妻女帶回來,恐怕三年前南瓷被綁架的事情又會重演。”
他之所以此刻才后知后覺想到這些,是因為他不信裴橫淵回來才這么短的時間就迫不及待和他宣戰。
但自裴橫淵回國后一切往事輪番上演,直到現在他不得不深思這個問題。
當然,這其中還有秦雅思,不知她在整個過程和計劃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想了想,裴橫舟道,“順便調查一下秦雅思吧!”
林江不解,卻也沒有多問,點頭應下。
裴橫舟又吩咐道,“林汀,再加派幾個人輪流守在別墅周圍,千萬別讓南瓷發現。”
林汀說,“那需不需要我到別墅陪太太一段時間?”
“那倒不必,只需留意裴橫淵的動作就可以了。”
“知道了。”
“趙露言安排得怎么樣?”裴橫舟又問林江。
“已經到了加州。”林江知道問的是趙顯達的女兒,便回道。
“好,派人看著吧,那丫頭似乎不簡單,聰明著呢,可別出什么亂子。”裴橫舟說。
“先生放心!”林江保證的語氣。
林江和林汀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他自然是放心的。
他揮揮手譴了兩人回去,林江卻猶豫著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裴橫舟擰著眉,“有話就說。”
林江道,“公司的事——”
裴橫舟打斷他的話,“先按兵不動,耐心等待吧,把我交代給你們的事情調查清楚,再來探討我們下一步的動作吧。”
如若這些事和裴橫淵有關,那裴橫舟自然就不必客氣,可若和他無關,他倒是愿意用公平的手段來一場公平的較量。
林江和林汀兩人各自離開。
窗外的雪一直持續到早上。
南瓷在裴橫舟溫暖的胸膛里醒過來。
她瞪著眼睛,一動不動完全石化,就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可他那獨特的薄荷香還是混合著空氣灌入她的鼻息間。
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大作,裴橫舟被驚醒,正準備起身接電話,卻感覺到此刻溫香軟玉在懷,竟有些不舍得松開。
她的肌膚很白,如同精致的白瓷玉器,毫無瑕疵,他溫熱的指尖觸碰上去,如綢緞一般的絲滑。
感覺他醒過來,卻久久未動,南瓷微微仰頭,提醒道,“你手機響了!”
裴橫舟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南瓷遠遠瞄了一眼,似乎是程珂,她剛要開口,幽藍的屏幕平息下來,周圍陷入安靜,只稍片刻的功夫,鈴聲又響。
南瓷離開裴橫舟的懷抱,將手機遞給他,“程珂的電話,趕緊接吧,或許人家有急事呢!”
裴橫舟在南瓷額頭落下一吻,懶懶地接起電話,“什么事?”
“二哥,南山那邊有情況!”電話那頭的程珂顯然有些急促,聲音大得南瓷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裴橫舟眉頭一擰,神色變得陰婺不定且格外復雜,他側頭看了一眼南瓷,匆匆下床到陽臺上接電話。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可外面白茫茫一片積雪還未融化,裴橫舟偉岸卻單薄的身軀融入那一片白茫中,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
他的神色很凝重,時不時透過窗戶往里看,似乎滿目的警惕。
南瓷對他報以微笑,起身去了衛生間。
——
醫院里。
秦雅思醒了過來,見旁邊悠閑坐著的人是裴橫淵,他正翹著二郎腿看著手中的晨報。
“裴橫淵。”秦雅思喚他。
他也不看她一眼,只淡然笑著,“醒了?我已經讓人去買早餐了,你可以再躺會兒。”
“裴橫舟呢?”
“昨晚就走了!”
秦雅思咬著唇,眼眶發紅,心頭騰起一陣傷痛。
“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操之過急。”裴橫淵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抬眸盯著臉色慘白的秦雅思,“現在孩子沒了,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法也用過了,可是裴橫舟呢?依然對你不理不睬,你得不償失。”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