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和瞪了白景明一眼,“都說了不讓你去死了。你怎么還說這個。”
絢爛的霞光撲面而來,白景明的笑容緩緩綻放。“當然不是去真的去死,我假死就行了。”
白春和蹙的眉擰成了死結:“我覺得這也不是很好的方法,別人又不是傻子,萬一穿幫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白景明伸手摘去了白春和頭上的一枚葉子,柔聲安慰道:“但畢竟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弄這個計劃,我遲早也被他們弄死,你還不如幫助我一起實施裝死計劃。”
白春和對弟弟說:“既然要裝死我們肯定要搞得像樣一些,這樣才能徹底擺脫那些要債的人,我建議我們一起去醫院偷一具捐獻給醫院做科學研究的尸體,畢竟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那些要債的人一定懂這些的。”
白景明大喜,激動的一拍大腿。“姐姐,你可真聰明。我也恰好知道本市的三一一醫院正在搬遷中,現在還沒有搬完,還有一些無人認領的尸體在停尸房放著。說不定有有機可乘。我們晚上去偷尸體吧。”
白春和嘆了一口氣:“好。”
其實區區二百萬對于厲北辰只是毛毛雨,她盡管向厲北辰開頭要就是了,又何苦和弟弟冒著巨大的風險去偷盜尸體呢。
但目前白景明玩心太重了,心智也不健全。
如果老幫他擦屁股,不讓白景明吃些苦頭,白景明下次仍然會犯同樣的錯誤啊。
白春和和白景明下山了,當走到半山腰,白春和突然道:“今天是不是九月三十號?”
白景明道:“是啊,怎么了?”
白春和拉住弟弟的手,“上山。”
今天有大事情要發生。
“哈?”白景明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嘴角抽搐地埋怨道,“才下去,又要上來。”
“讓你上,你就上。”白春和轉身就走。
看著前面姐姐的背影,白景明趕快追了上去。“等一下我。”
白春和回頭道:“既然你不想上就算了吧,你就在這里等我。”
白春和快步上向山頭,大路上已經站了很多警察維護治安,不許閑雜人等上去。
白春和只得從小路攀援而上。只見一名衣著華貴的老人在眾多官員的簇擁下,向觀景臺走去。旁邊還有不少媒體記者在“咔咔咔”一通拍照。
白春和以絲巾掩面,她從山石跳下,攔住了老人的去路。“不要再往前走了!”白春和大聲呼喊。
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員厲聲喝道:“哪里來的野丫頭!你們的治安工作怎么做的,快來幾個警察把她拖下去。”
幾名警察上前,紛紛拿出警棍就要去捉拿白春和。
白春和下意識往后退去,她的身法如泥鰍一般滑溜,幾個大男人偏偏不能近她的身。
官員綠豆大的小眼睛擠出嫌惡。“快點抓住她!領導要來了。”
白春和的足尖借力在山石上一點,足足往前跳出了七八米遠。
旁邊的人們都發出了驚呼聲。“哇!”
白春和一連大跳幾次,越來越逼近老人了。“老人家,請你聽我一句話!”
一名警察蹙的眉擰成了死結,掏出了手槍準備射擊。
領導的安全大于天,如果出了事,關系到國家的興衰,他擔當不起。
那名老人擺擺手,“放下槍,讓她說吧。”
白春和略一思忖,如果直接說讓老人不去觀景臺,他未必相信,必須得讓他信服才行。
白春和向老人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我是一名相師,判斷出你今天有大事發生,特地前來幫助你避開災禍。”
一名警察冷冷道:“你知道他是誰嗎?敢再領導面前裝神弄鬼。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白春和沒有理會警察,繼續說道:“從面相來看,你的八字是乙未年、乙酉月、丙戌日、己丑時,按命推,你應是十七歲喪母,十九歲喪父。”
老人點頭稱是。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
白春和道:“你命中有兩個兒子,且都患有先天性疾病。”
“太對了!”老人驚嘆道。隨即老人臉色一沉,“你國外的間諜過來調查我的資料?”
這些都是國家機密資料,不許流出,避免不法分子以此挾持國家領導。
“不是。”白春和寶相莊嚴,雙手合十。云層破開一個小口,一道圣白色的光束落在她的身上,光在空間的漣漪蕩開來。
“我說了我只是一名相師,這些都是從你面相是看出來的。你的眉骨很高,是有權貴的氣運,頭平額腦寬,必定做高官。額頭平滿,額頭明潤寬平,這是智慧型的人,你能善于學習與思考,而你的人中平淺多短壽。我還看出來你已經患上腎病了。”
聽到腎病兩個字時,老人不動聲色,仿佛早已預料到了一樣。他已經有點相信白春和了,他焦急地問道:“那腎病何時能愈?”
前段時間,老人家去醫院檢查,的確患上了腎病。
白春和遺憾的搖搖頭,“如果你不聽我的話,繼續往前走,那么腎病一輩子都不能痊愈了。”
老人驚問:“為什么?”
白春和冷聲道:“天機不可泄露!”
其實都是白春和重生前在報紙上看來的,老人一死,他生前所有的秘密,國家都公開了。
老人的倔脾氣上來了,他仰著頭,就差沒有用鼻孔看人了。“我往前走和腎病有什么聯系,你不讓我往前,我偏要往前走。”
只一會兒工夫,白春和的心又被拎得懸到半空了。她臉色露出憂色,“好吧。那你走,我也得走了。”
白春和轉身就走。
旁邊的警察低聲問道:“要不要攔住她?”
老人道:“不用了,以她的身手,你們攔不住的。”
老人登上觀景臺,登高遠望。
這清晨的景色十分美妙,彩霞常常染紅了整個天空,整個城市,整個山峰,整個樹林。天邊的彩霞,似紗帷中掩映著少女的桃腮,又像愛人手里抱著的一束玫瑰,美不勝收。
遠處有些小山,也是灰色的,比天空顏色更深一些;因為帶著一點點陽光,小山上是灰里帶著些淡紅,好象野鴿脖子上的彩閃。
有這潑墨的山、奪目的彩霞、留白的天,海燕山竟然就在只有黑白灰中就燦爛起來了。
老人感嘆道:“真是人間絕色啊。”
那些隨行人員離開老人幾米遠,避免打擾了老人家的興致。
“咚!”山上突然掉下一塊巨石,直直的墜向觀景臺。
某些官員傻了眼,昨天已經排查過了險情,怎么還有石頭落下!
如果老人出了一點差池,別說烏紗帽了,腦子都不保!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粉色的身影飛身向前,抱著老人在地上滾了幾圈。
“轟隆!”那塊大石頭把觀景臺砸了一個大洞,墜入無盡的深淵和云霧中,好久好久才聽見下面穿來一聲響。
可想而知,如果被巨石砸中,帶下觀景臺,一定是十死無生。
灰塵在空氣中彌漫,白春和將老人扶起來,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現在你相信我說的了吧?”
此言一出,老人眼神更加兇厲,幾欲殺人。“是的,但你知道得太多了,包括某些不應該知道的。你就不信我殺了你呢?”
白春和居然還在笑,揚著眉。“不信啊。你知道看相,腮部最忌向臉的兩旁凸起,這是反骨,其人必定恩將仇報,反骨必然遭到橫禍,其次忌諱沒有腮骨,兩腮無肉則沒有恩義,其人必定忘恩負義,而你的腮骨平而微微內收,下巴大小適中。說明你是做事有堅持,誠信度高,知恩圖報的人。”
其實白春和哪里懂里看相,只是隨口忽悠幾句。
老人被戴了一頂高帽,顯然十分受用。但他還是端著架子,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牌子,“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拿著一個牌子,來西南海找我。”
白春和強忍住心里的狂喜,她毫不客氣的收下牌子,向老人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見。”
再待老人想記住白春和的臉時,白春和已經不見了。
這時,旁邊的警察和官員才紛紛反應過來,紛紛感嘆道:“真是世外高人,天外飛仙!”
接下來,白春和在小路上找到了白景明。
白景明把手機放在兜里,“我剛剛看了新聞,許大平今天要來海燕山游玩。你上去看到他了嗎?有沒有要個簽名什么的。”
許大平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白景明只在電視里見過。
白春和面露遺憾之色,“沒有啊。之前找你的時候,我的絲巾掉了,我只是去路上找我的絲巾的。”
剛剛發生的事情過于驚世駭俗,還是不要告訴白景明了,免得刺激他的小心臟。
白景明問道:“那你找到了嗎?”
白春和從口袋里掏出絲巾,展示給白景明看。“找到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家,就準備了一番作案工具,什么裹尸袋,繩子塞滿了背包。
轉眼間,夜幕就要降臨了。
而此時,西沉的太陽正在舉行隆重的告別儀式,夕陽的光芒格外地濃艷凝重,好像是純金的溶液。恍如夏日黃昏時分的晚霞,純真與妖艷并存,宛轉與冷冽相映,燒得天空成一片緋紅。
白春和和白景明倆人躲在離醫院大門不遠的地方,當時他們看到醫院門口警衛室的燈還亮著,他們知道門衛還沒有睡,可能隨時回去醫院里巡邏的,現在貿然進去,可能會功虧一簣。
落日依舊徘徊不去,保安室里穿著一身制服的男子走出大門,周身仿佛也被落日的余暉暈染成了淺淺的金色。“肚子餓了,先吃個晚飯,再過來吧。”
白景明和白春和繼續蹲著,看到門衛室的燈熄滅了,這才偷偷摸摸去了醫院里,因為醫院處于搬遷中,晚上里面已經沒有什么人再辦公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當然,這也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白春和在白天已經來醫院做了詳細的打探,對醫院的每個科室的位置也都祥知,很快他們來到了3樓,那間存放科研尸體的房間,白景明用萬能鑰匙打開了房門上的鎖,兩個人就進去了。
房間里一片漆黑,他們又不敢開燈,所以小心翼翼地尋找著,畢竟他們是要找一具男性尸體,身材還要與白景明盡量的相似,所以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白景明大著膽子,那骨節玲瓏的纖長手指輕輕的丈量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突然,白景明低聲喊道:“找到了,就用他了!”
白春和借著手機屏幕的冷光看去,只見白景明握著尸體的肩膀,少年臉側則有兩縷碎發垂下,使得那疏狂神色之間更多了幾分凌亂。
白景明正在把尸體往肩上扛,“姐姐,幫幫我。”
眼見沉重的尸體壓著少年直不起腰來。白春和急忙上去扶住尸體的腿,那冰冷的觸感從手心傳入神經,白春和心神一震,身子瞬間僵硬,腦海里轟得一聲,剎那空白。
“姐?”白景明借著月光,見白春和臉色嚇得煞白,愧疚的說,“抱歉,我不應該叫你在這里的,嚇到你了。”
“沒有。”白春和苦笑一聲,想到自己也曾經是一個冰冷的尸體了,臉部被砸得稀巴爛,血流了一地,比白景明背的這具尸體還要可怕好多倍。
如今碰到尸體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與白景明齊心協力的抬著尸體往門外走去。
這時,在漆黑中突然傳來了兩個男人的說活聲。
一人說話聲悶悶的:“老王,你的確這里有可以用的尸體?”
另一人低聲道:“對啊。李老板家的兒子死了,李老板要給他兒子配冥婚,你趕緊找找有沒有年輕好看的女尸。”
一人有一點不開心了:“這黑咕隆咚的怎么找好看的,要不我們把燈開開,這停尸房也怪可怕的。”
另一人涼涼的道:“別開,保安會過來的。”
一男子怪叫起來,“我靠,你慫什么。我們都帶了刀子,分分鐘剁死他去。我們兩個大男人難道干不過一個小保安。”
另一人冷冷道:“不是怕保安,是怕狗。他養了幾條大狼狗,咬死你沒商量。”
兩人緘默無言,向停尸房內部摸索著,漸漸地朝停尸房內部逼近了。
一時間,白春和汗毛倒豎,自己和弟弟未必能對付得了兩個虎背熊腰的男子,搞不好會命喪于此。
白春和輕輕拉了一下白景明的衣擺,兩人悄無聲息的將尸體擱在床上。
白春和找了一張空床,直挺挺的躺了上去,還順便把床單給拉到臉上了。
白景明也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
幾分鐘后,兩個偷尸體的男子來到白春和的床前。
“好像沒有什么女尸體啊,只找到一個老太婆的。就拿老太婆交差吧。”
“呸,你讓李老板的兒子配老太婆,虧你說得出口。”
“那實在沒有怎么辦呀,我也很絕望啊。”
“別急,這里還有一具尸體,看看再說。”
話音未落,一名男子扯開了白春和臉上的白布。
一名妙齡女子靜靜的躺在那里,白色的衣衫緊貼著身體,玲瓏美好的曲線盡顯無疑,女孩臉色雖然蒼白,卻也掩不住她容姿秀美。
兩名男子再往下看去,那平直纖細的鎖骨、雪白圓潤的香肩、光滑修長如白天鵝般的脖頸、黑緞子一般鋪散在水面上的長發……
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動人心魄。
老王吞了一口唾沫,“就是她了。小李,快把她背起來弄走。”
“好的。”而另一名男子急忙把手夾在白春和的咯吱窩,兩手稍微用力,想把白春和提起來了。
咯吱窩逸被碰,白春和緊緊的咬著牙關,避免自己笑出聲來。
她可不想被兩個男人帶走,于是她白眼一翻,喉嚨深處發出詭異的悲鳴,不似人聲,“嗚嗚啊啊啊……還我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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