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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許芳華 正文 第五百章 恩封確實,將有險關(guān)

作者/剎時紅瘦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旖景到了榮禧堂,才看見小謝氏與安瑾已經(jīng)在那兒,一個坐在炕上皮笑肉不笑,一個卻跪在錦墊上抽搐著肩膀哭泣。

    世子妃暗嘆一聲,安瑾今日一番計劃怎料徒生波折,擔(dān)驚受怕了一番不說,為了不讓虞棟一家生疑,這時還得自找來老王妃跟前討罵。

    因為秦妃的插手,事涉安然聲譽(yù),旖景不得不讓小謝氏與秦妃吃了虧,安瑾心里不踏實,依然擔(dān)心小謝氏會懷疑今日是她與旖景串通挖的陷井,才掐算著小謝氏定省的時辰來老王妃跟前哭訴。

    自然還是為了給抱琴求情,并說了一番旖景偏心的話,只說桐華曾經(jīng)多次嘲諷過她是伶人所生之女,挨一頓板子太輕省,抱琴論來也是為了護(hù)主才找桐華不痛快,卻被發(fā)賣,處罰得太重了些。

    小謝氏本就一肚子火,這時哪有不添油加醋的。

    老王妃起初雖聽祝嬤嬤說到安然姐妹倆起了爭執(zhí),但世子妃已經(jīng)趕去處理,老人家完全沒放在心上,哪曾料旖景曾經(jīng)稱贊“乖順”的安瑾卻來告狀,老王妃一時不知怎么處理才好,連忙讓祝嬤嬤去請“軍師”,根本就沒把小謝氏處心積慮的添油加醋入耳。

    這時沒有外人在場,不怕把矛盾張揚(yáng)出去,安瑾少了幾分顧忌,數(shù)落起旖景來毫不留情。

    旖景一到,老王妃沒忍住如釋重負(fù)的神情,沖她連連招手,讓挨著坐在暖炕上。

    小謝氏笑容一僵,直罵老王妃偏心太過,她們母女兩個“齊心協(xié)力”說了這么一陣話,竟沒有挑撥起半點怒火。

    旖景自然會力保桐華——單氏是暗中背叛,張嬤嬤母女卻是明面投誠,她今日處罰她們也是因為桐華的確跋扈,不能再放縱奴大欺主,但也不能重懲,否則那些心生動搖的仆婦又會有所顧忌,認(rèn)為旖景靠不住,總得給投誠的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這時當(dāng)然會反駁安瑾:“抱琴既有挑撥之心,她說的話如何能當(dāng)真?說不定也是她空口白牙地編派桐華,奴婢們之間矛盾爭強(qiáng)各有心計在所難免,為了私欲欺主卻不能輕恕,抱琴與桐華因口角之爭心懷怨恨,卻污篾二妹妹跋扈不睦,有害主之心,王府怎容這等奴婢。倘若三妹妹能拿出桐華不敬你的實據(jù),我自然也會嚴(yán)懲。”

    安瑾啞口無言。

    旖景又再責(zé)備安瑾:“三妹妹也受了多年詩書禮儀教導(dǎo),怎能不知奴婢之言不可輕信,就算懷疑桐華對你不敬,也當(dāng)回了二嬸與祖母,難道長輩們會置之不顧?今日之事已經(jīng)清楚明白,三妹妹也承認(rèn)二妹妹并無跋扈之行,分明是抱琴妄言,三妹妹怎么能信她一面之辭?”

    又對老王妃建議:“正月里各府停課,兩個妹妹也不用去國公府聽講,不過二月應(yīng)當(dāng)就會恢復(fù)講學(xué),我卻認(rèn)為先生講的那些四藝禮儀三妹妹也學(xué)了好些年,似乎并無進(jìn)益,可見是國公府的先生教導(dǎo)不好三妹妹,莫如就讓二嬸親自教管,對三妹妹才更有益處。”

    小謝氏冷笑,世子妃果然狹隘小器,那時安瑾處處討好,她可沒少贊這伶人之女乖順,才有了爭端矛盾,竟借機(jī)再不讓安瑾去國公府聽學(xué)!

    老王妃手上受了旖景輕輕一捏,當(dāng)即明白過來,冷沉著張臉就發(fā)話:“我聽了這么久,也明白過來是三娘偏聽偏信,眼看著明年你就要及笄,也是大姑娘了,不想還這般糊涂,學(xué)那些琴棋書畫有什么用?咱們家眼下就兩個女孩,偏偏還起了爭執(zhí),可見是老二媳婦你沒有上心!安瑾是老二的骨肉,是宗室女兒,這般不知體統(tǒng)像什么話,老二媳婦再不能疏于管教,就依景丫頭的話,今后再別去聽講,學(xué)學(xué)規(guī)矩才是正事。”

    小謝氏目的雖未達(dá)成,卻也樂得看安瑾受冷,故而也沒有反駁,“賢良溫婉”地應(yīng)諾下來。

    安瑾卻松了口氣,雖她不舍聽學(xué)的愉悅時光,但自從得知父親心懷惡意之后,甚覺羞愧,再作懵懂不知與國公府幾位小娘子來往自己也不自在,再者與兄嫂、安然“芥蒂一生”,蘇氏諸女也會心生疑惑,若問起,她也不知怎么解釋,長嫂卻能想到她的難處,干脆解決。

    如此一來,她的目的才算達(dá)到,父母才會相信她已經(jīng)與兄嫂決裂。

    至于小謝氏,看著安瑾都不自在,當(dāng)然不會多事教導(dǎo)她什么,便是想借機(jī)刁難責(zé)罰庶女,也擔(dān)心安瑾會在虞棟跟前告狀,反而落不著什么好,小謝氏必定會放任安瑾“自生自滅”,她自己落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干凈,安瑾也算能清靜渡日。

    不過老王妃心里甚是疑惑,三兩句打發(fā)了小謝氏與安瑾,連忙追問旖景今日發(fā)生了什么。

    旖景便把爭執(zhí)始末說了一遍,并沒有提及秦妃與郡主的事。

    老王妃直罵安瑾:“有其父必有其女,往常看著她還不錯,哪知也是不懷好心,我雖糊涂,能不知安然是個軟弱人兒,不受欺就好了,哪里會欺負(fù)人。”

    旖景自然不會讓老王妃當(dāng)真厭惡了安瑾,才把事情仔細(xì)說了一回。

    老王妃自然大罵于氏歹毒,也可憐安瑾好好一個閨女,托生在那么個蛇蝎婦人腹中,雖為兒子打算,也沒得讓閨女犯險行惡的道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么說老二還有個私生子?”

    見旖景點頭,老王妃一巴掌拍在炕沿:“這要是讓老二媳婦曉得,還不捅破層天。”竟很是興災(zāi)樂禍的模樣,拉著旖景就問:“沨兒讓于氏回了京都,應(yīng)是要利用她生事,我自從知道他們竟有這么狠毒的心腸,巴不得親眼看著報應(yīng)上頭,沨兒打算什么時候捅開這事。”

    倒讓旖景失笑,說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兒子可不比女兒,安瑾遲早是要嫁出去的,礙不著老二媳婦的事,她都能把安瑾恨得咬牙,這要是讓她曉得于氏還生了個兒子,指不定該多氣憤……王爺起初勸說我讓安瑾上族譜,是因為安瑾到底是女兒家,有宗室血統(tǒng),放在外頭讓個賤籍出身的伶人教管,將來做出有傷風(fēng)化的事也是敗壞皇室聲譽(yù),當(dāng)時老二媳婦就鬧著要尋死,廢了我好多口舌,還挨了老二一巴掌才妥協(xié),她若是知道于氏回了京都還生了個孽種,這回怎么也不會再讓步,我也不會讓那蛇蝎婦人進(jìn)虞家的門,更別指望我還會承認(rèn)她的兒子是宗室之后。”

    “祖母放心,父王這回才不會管,不同女孩兒,宗室男子必須血統(tǒng)無疑,于氏就是個外室,便是換作普通人家,她在外頭生養(yǎng)的兒子也上不得族譜,更休論宗室,于氏不過癡心枉想罷了,她們母子要得到認(rèn)可,連宗人府那關(guān)也過不了。”旖景說道。

    維持皇族血統(tǒng)純正不是兒戲,要論來安瑾要得認(rèn)可也不容易,也就是楚王得天家信重,有他轉(zhuǎn)寰才會讓安瑾記在安慧生母名下,算是宗室庶出錄以宗譜,否則一旦安瑾的存在被皇室知道,自然不會容她可能敗壞聲譽(yù),多數(shù)都是賜死以絕后患,安瑾能得此饒幸,無非是因為虞沨可憐她前世的遭遇,又不憤于氏殘害宗室女兒,才會相助。

    相比女子,將來要傳宗接待的男子要得家族認(rèn)可更加嚴(yán)格,正如旖景所言,貴族之家一般不會承認(rèn)外室所出,也就是擔(dān)心損及血統(tǒng)純正。

    于氏是樂籍,最是低賤,雖過往也有樂籍女子“入良”,大多是因為貴人買通官府,這對普通貴族而言不是沒有可能,可宗室卻決不會認(rèn)可,便是虞棟有本事讓于氏入了良籍,也瞞不過天家,于氏想要進(jìn)門,讓她的兒子得到承認(rèn),除非虞棟掌了天下坐上帝位,還必須是乾坤獨斷之君主權(quán)在握,并不改對她的一片癡情。

    正是因為癡心枉想,于氏才以為除去小謝氏就能讓她如愿。

    那一世她犧牲安瑾得了虞棟一封認(rèn)子書,不過就是一張空文罷了。

    老王妃對這些禮法也不甚了了,尚擔(dān)心著楚王是菩薩心腸,再為虞棟的私生子求情。

    旖景從榮禧堂回了關(guān)睢苑,卻是被老王妃留下用過晚膳之后暮色四合時分了,在后庭迎面遇上春暮,聽她說世子今日尤其挑剔膳食,只用了小半碗米飯,喝了碗?yún)㈦u湯,就稱沒有胃口讓人撤了膳桌,這時正在書房。

    秋月忍不住“卟哧”笑了出來:“依然是謝嬤嬤盯著廚房準(zhǔn)備的,必然合口,世子分明是離不得世子妃。”

    旖景白了她一眼,見夏柯也抿著嘴偷樂,到底還是沒有理會丫鬟們的打趣,念叨著句“吃這么少怎么成,讓祖母知道又該說我沒侍候好”,“厚顏無恥”地拐去了廚房,挽起袖子親手做了幾樣家常熱菜,下了碗雞湯餛飩,忙碌到亥初,正好趕上宵夜。

    掀起書房的簾子,燈火熔熔下,卻見案前那人氅袖輕挽,手里捏著枝筆,卻懸腕遲遲不落。

    虞沨感覺到一絲寒風(fēng)稍稍刮在腳踝,側(cè)面才見佳人挽簾笑,可他眉心的微蹙一時沒有散去。

    已經(jīng)是正月末,二月中旬即要舉行童試,虞沨這一段忙碌著的主要是這事。

    旖景便沒有多問,只笑著說道:“我有件好事,世子聽是不聽?”

    虞沨這才擱了筆,將面前的奏章合上,一副當(dāng)然不容錯過的神情。

    “今日曉得你又挑嘴,我可是好容易才說服了羅紋停一日藥膳,準(zhǔn)備了宵夜,世子若忙完了政事,便就隨我去一飽口福可好?”世子妃十分得意的邀功。

    世子慷慨賞了小嬌妻一個熱吻,害人臉紅心跳之后,才離了書房。

    旖景見某人“胃口大開”不愿停箸,又連忙阻止:“也得適量,這時本就晚了,仔細(xì)積食。”吩咐丫鬟們進(jìn)來撤了膳桌,才說了今日的爭端,過程被簡略,也就是知會一聲安瑾正如所料的后著,強(qiáng)調(diào)的是秦妃透露那樁。

    “也不知秦妃所言是否能信。”旖景不敢肯定。

    “恩旨都寫好了,是大舅兄執(zhí)筆,只等吉日頒詔。”虞沨卻又蹙眉:“我剛才也是在思疑這事,太后雖曉得江氏是被人利用,不至于怪罪安然,不過安然是庶出,太后甚重嫡庶,突然之間對安然這般重視,又是特意詔見又是恩封,又沒顯露出真意,實在蹊蹺,我也不踏實。”

    這就是說虞沨也不知道其中因緣。

    太后既然沒有任何表示,旖景當(dāng)然明白直問無用,難免憂心忡忡。

    一般無故恩封宗室女兒,是要賜婚的跡象,一定不是普通貴族,要說大隆眼下,也沒有臣子顯赫到了娶宗室女兒尚且不算降恩,還得封個郡主才算體面的地步。

    “難道是要和親?”旖景被自己的猜想驚訝到了,捂住了嘴。

    卻見虞沨沉重地點了點頭:“我也猜不出還有別的可能,不過眼下北原二君于大隆并無交好之意,也沒有實力侵我中原,不會是北原,也就只有西梁。”

    “可清河君不是已經(jīng)薨逝?難不成是西梁王!”旖景的臉?biāo)蚕⒑诹恕?br />
    腦門上卻挨了一下。

    虞沨笑道:“西梁王年過花甲,還算圣上之岳父,虧你想得出來。”

    “我是被嚇得一時沒了主意,再說蠻夷之國才不會在乎禮儀,西梁王后就是西梁王的姨母!”旖景實在不太放心。

    “西梁不在乎禮儀,難道圣上會認(rèn)可這般荒謬之事?”虞沨搖了搖頭:“我懷疑是西梁三姓之一,除了北原,也只有西梁才會受大隆重視。”

    其余小國實力不足,盡都對大隆或者北原臣服納貢,并沒有籠絡(luò)交好的必要。

    “但愿是我多想。”虞沨神情沉肅。

    旖景卻不曉得西梁的政局,但是就在次日,她卻確定了虞沨并非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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