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太虛弱,如果流落在外你的孩子非但保不住,怕是連你的性命都難保!
蕭錦城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格外強勢,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不知道,你的身體為何會這么差,我給你解了毒,你也已經服了解藥不是嗎?難道沒有清除干凈?”
我將頭重重的靠在桌上,“我自己服的毒,不關你的事。”
我靜了心來思考了許久,他說的對,為了孩子我必須養好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再意氣用事,不能再一味的沉浸于悲傷之中。我必須振作,我必須親自將我與連城的孩子撫養長大。
“你還在打仗?”這個時候,我已經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了,聲音也緩和了很多!
人也許真的要被逼迫到一定程度才知道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少!
“不打了,我帶你回家!笔掑\城見我平靜了下來,這才上前將我由桌上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我扶回了床上,“這場仗若真要打,必定兩敗俱傷,對我也沒好處!
如今雖然耶律寰死了,可是連城燕平卻不好對付!他還要從長記憶,畢竟,連城燕平的另一個身份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我看著他說起朝政之事時的神情讓人格外折服,將全身上下的王者威嚴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也難怪春蕊和新月都會對他傾心。
這樣優秀的男子,不管在哪里都是令人矚目的!而我配不上,更不敢配,如今的我更沒資格配了。
凄然一聲輕笑,我身心疲憊的將整個身子埋進了被枕間,思緒飄忽。
我真的要回到蕭錦城的后宮嗎?那個后宮我還能去嗎?
可是,如果我不回去,那我又能去哪里?就算我不為自己著想,我也要為我腹中的孩子著想,如今,只有跟他回去,我才能順利的保全腹中之子!
還有,如果真的要回去,我就必須隱忍,不能像今天這樣鋒芒畢露。只有那樣才能保護我的孩子,保護自己。
見我沒有在反駁,蕭錦城終是松了一口氣!當日他便吩咐所有將士便拔營而歸,黃沙滾滾,抬望眼,朝天闋。
這一來,我親眼看著寰在我的眼前送命,為我而死。這一去,我將又回到蕭錦城那險惡深宮,無人護我,如何自處。
契丹呢?那邊又該怎么辦?他們的大汗駕崩,契丹內部定然大亂。
我已經寫好了遺詔,傳位給連城。
耶律寰的這句話傳到我的耳邊,傳位給連城?沒有耶律齊,沒有提到耶律齊是因為對他失望了嗎?
可是連城離開時那荒絕殘酷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如果他繼承汗位,那么……
我一直都知道,連城是一個無情的人,他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三個最重要的人。
第一個是他的母親,第二個是劉敏,第三個是耶律寰。
如今這三人皆去,這天下他已然無牽掛。那么他若登位,契丹有將會是何番景象?
空前盛世抑或水深火熱?蕭錦城,以你的才智,以你的無情,能與他對抗嗎?
突然間,我覺得連城會變成第二個蕭錦城,因為他們共同孤單,他們……很像。
昭鳳宮
我被蕭錦城再次帶回了昭風宮,這一次引起了宮中奴才們的竊竊私語,還有后宮妃嬪的紛紛不滿,尤其是蘇巧云為最。
當我還沒與蕭錦城進入昭風宮之時,蘇巧云便怒氣沖沖的領著自己的奴才朝我們疾步而來。
她一身素青薄衫襯的她清麗脫塵,沒有過多繁復的首飾,唯有那一張未多加傅朱施粉的玉頰,顯得她單純脫俗。
這也是蕭錦城對她格外特殊的原因之一吧。
“皇上,昭鳳宮可是安姐姐曾經居住的,您怎可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住進這兒?這對安姐姐不公平!彼沒站穩腳步使朝我們揚聲而來,甚至都沒有給蕭錦城行禮,可見她在后宮中的地位。
我看著蘇巧云一直望著蕭錦城的美眸,感覺感覺好笑。
她此次前來真的是為了所謂的安姐姐,還是自己的地位?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我一下,似乎很不屑看我呢。
蕭錦城對她的放肆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的睇了她一眼,“不要鬧。”
“皇上你說我鬧?這昭風宮是皇上您一直封閉不許任何人進入的,可見您對安姐姐的情深。而如今您卻為了這個女人將昭鳳宮賜給地,我為安姐姐抱不平。”
蘇巧云的聲音越扯越高,與鳥的啼鳴之聲合奏著。
聽她那為安姐姐虛偽抱不平的聲音,我竟沒有產生厭惡,因為她的聲音很甜膩,如百靈在空谷間鳴唱。如果我現在告訴眼前的她,她所謂的安姐姐就站在她面前,她會有何反映呢?一想到這兒,我便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我的笑聲終于是引得蘇巧云的正眼,她蹙著柳眉上下打量我一番,帶了兒分警告之色,“你笑什么?很好笑嗎?”
我的笑客并未因她的冷凜而停止,只是收起了笑聲,“蘇貴人和那位安姐姐可真是姐妹情深!
“當然啊,我一直將她當作親姐姐般看待!碧K巧云說罷,又將目光放回蕭錦城身上,“皇上,這女子來歷不明,又沒身份,住入昭風宮不適合!
蕭錦城卻在此時握起了我的手,溫熱的感覺傳入手心,他說,“她是這里所有奴才的主子!
“主子?皇上您封她了?”她有些錯愕,帶了一絲不信任。
我松下一口氣,截下了蕭錦城欲往下說的話,“皇上說,以后我就是昭風宮的月主子!
蕭錦城握著我的手突然松開了,手心的溫度在那一刻如曇花般消逝,我有一些黯然,但是依舊未斂。
蘇巧云疑惑的望著我,有些好笑的重復了一遍,“月主子?”這是什么品階?
蕭錦城未看我一眼,直接上前一步,轉而握起蘇巧云的手,“是的,今后她就是昭風宮的月主子!彼穆曇敉蝗晦D柔,是的,他一直對蘇巧云就是這樣溫柔,讓我無法辨認真假。
蘇巧云—接受到蕭錦城的目光,臉色也漸漸浮現出了屬于女子的嬌羞之態,聲音低了許多,“那……主子是幾品妃位?”
蕭錦城笑了笑,狀似親昵的輕彈一下她的額頭,“這里最大的主子!”
她一聲呼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只是這里嗎?”
“恩!
我看著蘇巧云的怒火被蕭錦城的柔情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滿足與甜蜜,這就是他的手段嗎?
或許,曾經的那段時間,蘇巧云與他就是這樣過來的。
“好了,朕現在陪你去看看咱們的兒子,可好?”他將巧云輕輕攬入在懷中,隨后朝春蘭與新月道,“送你們的主子進去吧,好生伺候著!
“是!倍她R聲道。
看著蘇巧云與蕭錦城遠去的背影,我的笑容終于是緩了下來,站在驕陽似火的明日之下,強烈的陽光讓我覺得有些刺眼。
我看到的,一直都是蘇巧云與蕭錦城那甜蜜的背影,真是……讓人妒忌。
自嘲的笑了笑,我轉身朝昭風宮走去。
這個昭風宮原本是我與蕭錦城共同生活過的一個地方,而現在,千鳥宮才是他與蘇巧云共有的一個地方吧……兒子,蘇巧云和他的孩子……
偌大的殿宇依舊如當年那般金碧輝煌,只是常年未有人在此居住,疏于打掃,色澤有些暗淡無光。
我踏進了宮門檻,宮殿兩側依舊是那香氣怡人的花圃,可惜生了些許雜草無人整理,有些凄涼的味道。
奴才還是以往伺候過我的奴才,那滿庭的花草依舊栩栩生長,如此繁密茂盛。
我走至花圃后的小苑站著,屏退了左右,置身于茫茫柳絮間。
我猶豫了,竟然有些不敢踏入寢宮一步,或許是擔心吧,如今的我還有什么資格住這在這里?
這里面有太多太多與蕭錦城的回憶,可為了這個孩子,我必須住進來,我必須保護我的孩子,不能讓任何人危害到我的孩子。
“月主子,您不進去?”不知何時,芝桃恭謹的出現在我的身后輕聲問起.聲音中有些疏離冷漠,很硬板。
“芝桃,一別兩年,又見面了!睕]有回頭,伸出雙手接住飄落的幾簇柳絮,只聽得身后一聲冷冷的抽氣聲,她朝我走近了幾步,“你……”
我用目光掃禮四周一圈,見四下無人,我使轉身帶著薄笑凝著芝桃,“才兩年而已,就不記得本宮了?”
她雙唇微微的顫抖著,眼角有些濕潤,雙膝一彎,拜倒在地。帶著一聲哭腔,“圣皇妃!”
我立刻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警告她,“如今的我不再是圣皇妃!
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激動之色,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道“您……您怎么回來了?”
扶起她,輕握著她微涼的雙手,“芝桃,曾經你的相助我一刻不曾忘記,如今我再次歸來,能相信的只有你—人,只希望你能一如即往的幫助我,不是奪權,不是爭寵,只是保護我的孩子!
“孩子?和皇上的?”芝桃將目光投放在我的小腹上,閃閃的水氣中有這異樣的光彩。
我沒有正面回她的問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這個孩子我把他看的比命還重要,我不能沒有他,如果要保護這個孩子必須犧牲我的良心,我想,我會選擇犧牲我的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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