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貴人應(yīng)該不會蠢到在她的地方謀害您的孩子吧?”
“可她突然請我過去,不免讓人產(chǎn)生懷疑。”我仍是有些擔(dān)心,我可不敢拿我的孩子做賭。
“常聽人說,有了孩子的姑娘呀……每日總是疑神疑鬼的,今個奴才總算是見識到了。”芝桃打趣的取笑著我,她這個丫頭在我面前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但她說的確實在理,蘇巧云怎會傻到當(dāng)眾對我下毒手,說不準(zhǔn)她有什么事要時我說呢?
“好吧,蘇貴人都請了這么多次,我就去一趟吧……”諒她也不敢對我動手!
千鳥宮,百花鳴,清風(fēng)和煦,香飄意。
當(dāng)我來到千鳥宮時,唯有幾名奴才在外侯著,當(dāng)我問起蘇貴人之時,她們使請我去了寢宮等侯蘇巧云。
可是,等了許久卻不見她來,忽聞幕簾帳后傳來兒童的啼哭之聲,我覓聲而去,一個金鑄小巧的搖籃中,那名未滿周歲的蕭桓之正哇哇啼哭著,好不不可憐!
我不禁上前將孩子由搖籃中接出,有些笨拙的拍著他的脊背,細(xì)聲安慰,“之兒乖,不哭……你的母妃呢,怎么丟你一人在此不管?”
芝桃在一旁抿嘴輕笑,“主子瞧您心疼的,若您為母親,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我嬌嗔的撇了她一眼,不搭理她的取笑,心疼的撫慰著懷中那嬌弱的孩子,他的哭聲也漸漸止住,帶著淚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此時,我打心眼里喜歡上這個孩子,盡管他是蘇巧云所出。
“芝桃你看,之兒將來定是個美男子,長的多水靈呀!”我繼續(xù)逗弄著這個孩子。
芝桃湊上前,伸出一個手指輕輕劃過孩子的臉頰,再點了點他的唇,笑道,“奴才倒是覺得,主子您的孩子出生,一定比他還好看!”
孩子突然“嘻嘻”的笑了起來,我們也被他逗的開心起來,笑聲源源不斷的回蕩在四周。
“放下之兒!”
一聲尖銳的話語夾雜著擔(dān)憂扼斷了我們的笑聲,懷中的孩子許是被這一聲驚到,又哇哇大哭了起來。
我回首看著蘇巧云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一把奪過襁褓中的孩子,上下打量孩子一番,確定無恙之后才戒備的盯著我,“架子可真大,連請五回才肯移架前來!”
“不知蘇貴人召我前來有何賜教?”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今日她穿的格外妖嬈,面容精致,頭頂靈蛇髻,珠翠環(huán)繞,顯然是經(jīng)過一番精心打扮,難道她是刻意如此,我感覺她看我的目光有諸多戒備。
她輕輕晃動著身子,打算讓孩子止住哭聲,可是仍啼哭不止。
“你為何會來這里?想對我兒做什么?”
“蘇貴人是多心了。”我悻悻一笑,隨意回了句。
蘇巧云立刻抬頭想說些什么,突然間,孩子的哭聲遏止,蘇貴人身后的奶娘大叫一聲,“大皇子!”
這一聲吸引著我們的目光急速凝聚在懷中那個孩子臉上。
只見一目黑氣正悄然蔓延在孩子的臉上,頃刻間已彌漫一臉,而孩子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也漸漸合起……
“快……快傳太醫(yī)!”蘇巧云的臉色慘白一片,剎那間變死灰,頓時,千鳥宮內(nèi)陷入一片混亂。
這一切的一切像極了當(dāng)年我親手將絕子藥送到她宮里的情景!
太醫(yī)與蕭錦城幾乎同一時間趕到寢宮,而太醫(yī)只是稍看了一眼孩子,便沉痛的搖頭,“皇上,貴人,大皇子已無力回天。”
“你說什么?”蘇巧云厲聲尖叫,凄慘的聲音駭?shù)剿腥说男闹校?br />
“是劇毒,蔓延的實在太快!”太醫(yī)哀嘆一聲,緊接著蘇巧云便放聲大哭,淚涕不斷外泄,而她的手卻是緊緊抱著孩子那漸漸僵硬的身子,沉溺子哀痛的情緒當(dāng)中。
看著此情此景,我終于明白了,原來她召我來就是為了演這一場戲。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巧云竟連自己親生孩子都能犧牲!
如今,一些矛頭都指向了我,我當(dāng)然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我并不在乎他們信不信,我只在乎蕭錦城,他信不信。
“是她……是她害了我的之兒……是她!”蘇巧云一個回神,勃然變色,怒目切齒的將所有矛頭對準(zhǔn)我。
在場所有奴才皆抽一口氣,數(shù)百雙質(zhì)疑的神色開始掃視著我,包括……蕭錦城。
芝桃見此情形‘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朝蕭錦城大喊,“不是的,主子雖然抱過大皇子,但是她絕對不會對大皇子下毒手……皇上明鑒……”
蕭錦城緊緊握拳,一步步的朝我走來,冷漠之氣充斥全身,與我對視許久,卻始終不發(fā)—語。
“皇上你快來看看之兒最后一面。”蘇巧云低聲哭泣著,不斷喚著蕭錦城進去。
蕭錦城聞聲立刻轉(zhuǎn)身,我卻伸手狠狠握住了他的胳膊,“聽我解釋。”短短的四個字,卻讓我必須用盡全力說出來!
我想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不想被誤會!
可是,蕭錦城卻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將胳膊抽回,“夠了!”說罷,頭也不回的朝蘇巧云走去。
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將手抽回,而且用了那么太的力氣,我狠狠的向后仰,直接摔倒在地上。
看著他一步步的朝我遠(yuǎn)去似乎急著想看蕭桓之最后一面,而我的下身開始疼痛、麻木,一陣冰涼之感由下身劃出。
我的冷汗一滴滴的掉落,痛到我連叫喊的聲音都沒有。直到芝桃一聲尖叫一聲。
“主子……血……血……”她沖上前將我接在懷中,淚水洶涌如洪傾灑。
才走出幾步的蕭錦城聞聲霍然回首,怔怔的呆怔在原地看著跌在地上的我,不知所措。
許久都不曾說一句話……只見血沿著我的下身開始彌漫,殷紅的一片將我的裙角染盡,所有人都被這出人意料的一幕驚呆了,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
“孩子……救……我的孩子……”看著所有不動聲色的人,我?guī)缀踅^望的用盡自己的全身力氣喊道,“蕭錦城……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他猛然回神,正刻朝太醫(yī)嘶吼道,“你干杵在那做什么,快救人,快救孩子!”
太醫(yī)被蕭錦城那瘋狂之色駭了一下,手中的藥廂一個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巨大的回響聲驚了所有人,他們沖上前七手八腳的將我由地上抬起,往蘇巧云的寢榻而去。
蕭錦城大步艱辛的跟在其后,我仰頭對上他那雙愧疚、心疼、自責(zé)的目光,我的淚水沿著眼角滴落。
這個男人就是我安懷心一直愛著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安懷心心甘愿為他犧牲一切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傷害我的男人。
“皇上!”蘇巧云在原地朝蕭錦城大喊一聲,“您……不要臣妾了?你忘了答應(yīng)臣妾什么了嗎?之兒也是您的孩子啊!”
蕭錦城的步伐僵了一下,回首睇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孩子,毅然轉(zhuǎn)身,隨我而去……
躺在蘇巧云的寢榻之上,聽著太醫(yī)當(dāng)著我與蕭錦城的面前說,這個孩子,已無力回天之時,我依舊如此平靜……怔然盯著蕭錦城的側(cè)臉,我的心很疼……
我防著所有后宮的宮嬪卻始終沒有防過他,原來這就是天意,天意竟然連我與耶律寰最后一絲骨血都不留給我!那個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
當(dāng)蕭錦城黯然回首望著床上的我時,我哭了……
“錦城……你知道嗎?一個時辰前……我還在為這個孩子取名呢,我想.女孩的話.就叫蕭憶環(huán).男孩的話就叫蕭憶寰,一字之差,男女皆可。”
“憶環(huán)/寰?”他的眼旺有些微紅,在聽到我這句話時有那一刻的不敢置信。
“是的,你不是說會將這個孩子當(dāng)你的孩子疼嗎?所以我要帶著孩子留在你身邊。”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劃落,我強忍著全身的疼痛繼續(xù)道,“本想等這個孩子出生后再告訴你我的決定……但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如此薄命!”
蕭錦城立刻沖到寢榻邊,緊緊將我擁入懷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靠在他的懷中,我依舊沒止住自己的哭泣之聲,只是伸手回?fù)碇拔抑馈也还帜恪还帜恪?br />
“留下來好嗎?我們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以后我們的孩子就叫蕭憶環(huán)……蕭憶寰好嗎?”他的聲音也開始哽咽,聲音中有微微的顫抖。
我鄭重的說了一個字,“好。”我一定會留下來的,一定會。
……
直到深夜,待我的身子稍稍有些好轉(zhuǎn)便由千鳥宮轉(zhuǎn)移回自己的寢殿,蕭錦城本是要陪我回宮的,我卻要他留在長生殿陪蘇巧云。
他猶豫再三也抵不過我的堅持,終留在了千鳥宮陪她。但是我知道,即使他留在蘇巧云身邊,心中仍會牽掛著我。
由剛才祈佑隨我而去就能看出,蘇巧云在祈佑心中的真正地位,如果蕭錦城真愛蘇巧云,就一定會留下陪她這樣一個喪失孩子的母親,而不是隨我而去,擔(dān)一個懷著他人孩子的女人。
是愧疚也好,是心疼也好,這個孩子終是經(jīng)他之手才會黯然殞去的。
我要他一輩子都記住,這是他欠了我的!所以,他對我說,關(guān)于大皇子的死,他不會向任何人追究。
他終究是在懷疑我嗎?還是又一次的布局陰謀嗎?那夜我躺在榻上再一次吐血,嫣紅傾灑了滿床的被褥,觸目驚心,才端了滿滿一盆熱水進來的芝桃一見此景,雙手—抖,連盆都無法端住,“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水灑滿了一地。
“主子……你咳血了……”她猛的沖上前來,跪伏在床榻之下.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手緊掐住她那只有雪白的帕子正為我拭唇角血跡的手,“是不是你……芝桃……是不是你!只有你碰了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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