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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渡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傷人傷己

作者/南琋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若是日后需要你為童氏割舍付出,姐姐也不會許你推辭。”

    童昱晧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躊躇著問道:“那……喬煊哥怎么辦?”

    童昱晴眼中的痛楚一閃而過,“他自會有他的生活,時間會撫平一切的……”

    童昱晴不愿再想起他,讓自己軟弱下來,轉而說道:“姐姐還沒有問你,裘澤遠可知道你來了蒲西?”

    童昱晧回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日一早我發現你不見了,以為你是去找舅父他們商議大計,便去了瀛安。誰知那里所有人都說沒見過你,我們才發覺你是失蹤了。我本想再去尋你,可大舅父擔心我的安危,不準我四處亂跑,所以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舅父府上,并不知道裘澤遠那邊的消息。”

    童昱晴點點頭,“舅父做的是對的,畢竟當時他不知道我是不是被童柏毅抓了去……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

    “是喬煊哥告訴我的。”

    童昱晴心中酸楚,自己那樣對他,他還是這樣為自己著想……

    童昱晧見她面色難看,擔憂地叫了聲,“姐姐……”

    童昱晴對弟弟笑了笑,“我沒事,既然你回到我身邊,我就會替父母好好照顧你。這些日子,你先在這里讀書,待我報了家仇,再安頓你的下落。”

    童昱晧想拒絕,卻聽童昱晴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讓姐姐毫無后顧之憂,知道嗎?”

    看著童昱晴肅穆的神情,童昱晧無法說不,于是他點點頭,說道:“那姐姐也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保護自己,我已經失去了父母,不可以再失去你。”

    童昱晴眼中含淚,面容堅毅,用力地點點頭……

    天空暗澹無華,昏灰的云朵連綿不絕,沉沉地壓在鄴津上空,一個鬢染斑白的男子靜靜地坐在結成冰霜的居寧湖畔邊,園林蕭條凋敝,正如他此時的內心,一片荒蕪。淡淡的煙霧繚繞在他身邊,一圈圈纏繞又一縷縷消散,他不禁在想,這世間除了生與死,還有什么是亙古不變的……

    “督軍,”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有消息了。”

    他仿佛在無邊迷霧中找到了一絲光亮,可他身后之人卻不知該如何再向他開口。

    他轉頭看向那個沉默不語的人,心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熄滅,“說吧,現在還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呢?”

    “童小姐……在盧天勝府上……”

    裘澤遠心中松下一口氣,“可打聽到她是怎么到那里去的?前兩個月他們不是也在找她嗎?”

    嚴秉志打量著裘澤遠的神色,裘澤遠聽他又沒了動靜,覺得奇怪,可是看到他遲疑的樣子后,就猜到了他的顧慮,“只要她沒落到童柏毅的手里,無論在哪里都是好的。”

    “具體是怎么回事還不清楚,我們的人一打探到童小姐的消息,就立馬送了消息回來。”

    裘澤遠點點頭,“你們做的是對的。”

    嚴秉志又道:“督軍,無論童小姐是怎樣到盧天勝府上的,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您看……要不要調整一下軍事布防,以防萬一?”

    裘澤遠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嚴秉志不知他是何想法,也只能默不作聲,不知過了多久之后,一個深沉空曠的聲音響起,“一切照舊。”

    如果是其他人與嚴秉志說這樣的話,他一定會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聽錯了,可說出這四個字的是裘澤遠,他就十分清楚,自己并沒有聽錯。

    “是,督軍。”嚴秉志如常回話,眼眸卻變得溫熱。

    他沿途返回,在遠處看到一個人影,想避卻無處避,那人已經走上前來,“嚴將軍,小姐有請。”

    嚴秉志進退兩難,蒂兒又添了一句,“將軍是想要小姐挺著肚子親自來請嗎?”

    嚴秉志聞言只能隨蒂兒往主樓走,他透過落地窗看到意悠竟然站在門口等著,忙疾步進屋扶她坐下,“小姐,您現在不宜久站,還是快坐下吧。我知道您找我是問什么事,您放心,童小姐已經有消息了,一切平安。”

    意悠展露歡顏,驚人的美貌比世外仙株更加脫俗,“是嗎,她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嚴秉志輕輕道:“小姐只要知道她無礙就是了。”

    意悠笑容一滯,“秉志哥,告訴我好嗎?你難道想讓我去問督軍,惹他心煩嗎?”

    嚴秉志躊躇片刻后說道:“她如今在盧天勝府上。”

    意悠眉心微凝,半晌過后問道:“督軍可有說些什么?”

    嚴秉志盡力輕松地說道:“督軍沒有什么特別的吩咐,只說一切照舊就好。”

    “哦……”意悠微收眼瞼,沉吟片刻后說道:“麻煩你了秉志哥,你去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那小姐好生休息,秉志告退。”

    一場初雪過后,雪花時時飄落,幾不間斷,金都一片銀裝素裹,陽光灑在房頂潔白的積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更顯妖嬈多姿。而此時督軍府門前卻是一派整肅,四排侍衛之間夾著兩排侍女,規整地站在兩位少爺和一位小姐身后。

    立于首位的男子穿著黑色貂皮大衣、黑色長褲、黑色皮鞋,戴著一副黑色手套,在他的身上很難找到一點暖色,左臉上細長的傷疤更是令人難以找到一縷暖意。與他相比,立于末位的男子就溫暖得如寒冬回春,精雕玉琢的容顏令人不忍移目,一身素白彈墨祥云紋雨絲錦長衣外罩湖青裘衣,更顯他溫和儒雅,清凈如雪。如果一人如嚴冬,一人似暖春,那么兩人之間的女子就像是春后冬前的夏秋之季。雪白縷金鳳紋妝花緞長裙外搭一件金黃披風,讓她清麗動人之外又顯靈動俏皮。

    若說三人之間有何相似之處,應該就是遠處車輛駛入視線之中時,他們的心底都溢出了一絲喜悅。

    “敬武(敬摯、希兒)恭迎顧叔母,叔母萬福。”三人齊齊向從車上走下來的一位貴婦見禮。

    奚亦芊一手扶一個也扶不過來,索性說道:“免禮免禮。”

    隨奚亦芊一起下來的一個年輕男子走到盧敬武面前見禮,“維濡見過敬武哥。”

    盧敬武稍抬了抬手,“不必多禮。”

    “希兒見過維濡哥。”盧希笑著向顧維濡施了一禮。

    顧維濡笑回一禮后,轉到卿子汀面前,兩人相視一笑,用力抱了抱對方,顧維濡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提前道一聲,恭喜。”

    卿子汀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多謝。”

    “叔母,外面風雪大,讓希兒直接帶您去內院見母親吧。她這幾日一直念叨著您呢”盧敬武擁著奚亦芊笑道。

    奚亦芊翻了個白眼,“她若真的惦記我,怎么不親自來接我?她只怕是不想我來吧?”

    盧敬武瞥向卿子汀,干笑了幾聲,“希兒,還不快陪叔母進去?別讓母親心急。”

    盧希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即親熱地挽住奚亦芊的手臂,將她送進母親所居的正房后乖乖回到自己房間,語歡剛想給她沏一壺茶,卻聽她說:“你給我倒杯熱水就行了,我喝完還要出去呢。”

    “啊?您又要出去啊?小姐,都說我是您的貼身丫鬟,可是我怎么覺得我就是丫鬟,沒怎么貼身呢?您去哪都不帶著我。”

    盧希笑道:“讓你有機會偷懶還不好啊?”

    語歡轉憂為喜,偷笑著說道:“跟著小姐就是這點好,可以偷懶。”

    盧希故意逗她,“哦,我就這一點好啊?”

    “哪有?小姐哪里都好,能服侍小姐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說著語歡將水遞給盧希。

    盧希笑道:“這還差不多,行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喝完水就出去了。”

    語歡走后,盧希又在菱花鏡前反復修飾自己的妝容,良久過后才跑出房門,卻在快到大門的地方碰到了卿子汀。

    “二……二哥……”

    卿子汀見她神色驚慌,擔心地問道:“怎么了?怎么見到我慌慌張張的?出什么事了嗎?”

    盧希忙搖搖頭,“沒……沒出什么事,二哥怎么沒回東院,是來主院有什么事嗎?”

    卿子汀笑道:“沒什么事,就是想來看看你。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盧希點點頭又搖搖頭。

    卿子汀一頭霧水,“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啊?怎么既點頭又搖頭的?”

    盧希盡力掩藏自己的失望,“既然你來了,我就不出去了。”

    卿子汀看她為難,便擁著她往外走,“你若是有正事就去辦,反正二哥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金都,我們兄妹什么時候敘話都可以。”

    盧希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卿子汀推出了門外,她看到那人的車已經等在老地方,避無可避,只能強顏歡笑,向卿子汀道別。

    雖然車子離府邸正門有一段距離,但卿子汀還是認出了那人是誰,他看到妹妹的面容漸染霞光,面上的血色漸漸消失……

    他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車前的,只見那人面含笑意,異常熱情地同他打了聲招呼,“盧二少,好久不見。”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鎮定如初,“希兒,你是要與他出去?”

    他這話問得甚是奇怪,人和車都已經等在這里,盧希不與他出去,還會與誰出去?

    不過那兩人一個暗藏心事,一個暗懷鬼胎,誰都沒有理會他這句問話。

    “希兒,上車吧。”那人的聲音柔情似水,可卿子汀聽來卻分外刺耳。

    他看著那人發動引擎,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恍然想起他一個月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卿子汀真的很希望他直接踩緊油門將自己碾壓過去,將他入骨的恨意發泄出來,也結束自己的糾結痛苦,可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載著妹妹的車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絕望地蹲了下去,將自己蜷成一團,好像這樣就可以抵擋冰冷刺骨的風霜,將世間的一切煩惱,統統隔絕在外……

    督軍府正房內

    奚亦芊自顧自地脫下銀灰披風,只余一件寶藍暗花牡丹紋古香緞絨衣,她見廳中無人,黑檀木桌上卻放著一個手爐,唇邊含了一絲笑意,拿起手爐走向內間,只見那人和衣而睡,面容安詳。

    她覺得好笑,一把年紀的人還像個孩子一樣,脾氣一來便裝睡不醒。她也不急著喚醒她,悠然地坐在一旁的黑檀木椅上,靜靜地等著她自己睜眼。

    果然沒過多久,躺在床上的人耐不住性子,責道:“你怎么不叫我?”

    奚亦芊笑出了聲,“我沒叫,您這不是也醒了嗎?”

    鐘舜華覺得無趣,起身叫道:“你來做什么?”

    奚亦芊笑看著她,“肯理我了?”

    鐘舜華白了她一眼,“為了他寶貝兒子的婚事,他可真是煞費苦心吶!知道我快抵擋不住了,便軟硬兼施,把你請了來。”

    奚亦芊問道:“那我來的有用嗎?”

    鐘舜華朝她扔了一個抱枕,嗔道:“滾,你就會幫著外人欺負我!”

    奚亦芊把抱枕放回床上,“我能欺負到你,是因為我有理呀。這些年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幾時插過嘴?可是舜華啊,這次可不僅僅是你們兩個斗氣斗法那么簡單。”

    鐘舜華默默無語,半晌之后問道:“你家那位也興奮地睡不著覺吧。”

    奚亦芊回道:“莫說他們這些男人,就是我,剛剛聽聞此事時也是夜不能寐。蒲炘州一統,這是多么難得的一件事!十代人中也未必有一代可見,但是這樣一樁偉大的壯舉,是由我們的男人來鑄成,也是由我們的子孫來傳承,這難道不值得驕傲嗎?”

    奚亦芊見鐘舜華欲言又止,笑著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擔心武兒,怕那個沒良心的把武兒的一切奪走,送給摯兒。我向你保證,就算他真的喪盡天良這么干了,我和懷珒也不會同意,更何況他根本沒有這個打算。武兒再怎么樣,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是不會虧待他的。再說這江山即使送給摯兒又能怎么樣?他從來沒有這個心思和本事,打理這片江山。到頭來還不是要還給武兒?這話由他來說你不信,我來說,你總該相信了吧?”

    鐘舜華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我也不是想不明白……”說著鐘舜華緊緊捂住胸口,“我就是……有點不甘心,有一口氣出不去。我只要一看到那個盧敬摯,就想起那個賤人的嘴臉,想起那個混蛋是如何忘恩負義,想起我曾經受過的屈辱。想起這些,我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他有什么資格奢望父慈母愛,妻賢子孝?又有什么資格和武兒并肩而立,同為盧氏子孫?”

    奚亦芊輕輕拍著她的背,“該說的話,我已經跟你說過千萬遍,你沒聽膩,我也說膩了。如今只勸你一句,萬事皆是身外之物,唯有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憎怨恨怒,傷己最深,我們都已不再年輕,要懂得保重自己,凡事看開一些。”

    鐘舜華淡淡一笑,頭倚到她肩上,聲音也變得極淡,“亦芊,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無論多么惹人心煩的事情,到你這里仿佛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化開。”

    奚亦芊笑道:“世事已多煩憂,自己又何必再尋煩惱?細細數來人生不過彈指一揮間,剎那芳華,有什么是值得緊抓不放,又念念不忘的呢?”

    鐘舜華噗哧一下笑出聲,“瞧你這樣,就快參悟成佛了。”

    奚亦芊嗔道:“人家好心來幫你排解心中苦悶,你卻拿人家取笑?”

    鐘舜華得理不饒人,“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如果不是受人之托,你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想起我呢。”

    奚亦芊無奈,“好好好,我的姑奶奶,當我怕了您行嗎?看您的樣子,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鐘舜華面色陰沉,眼中卻含著笑意,“嗯,退下吧。”

    奚亦芊狠狠瞪了她一眼,嘴上卻說道:“是,在下告退……”

    鵝毛大雪一片片從天而降,卻未及落在地上便被肆虐的大風吹到了窗沿。原本漆黑的夜幕被漫天紅光映得恍若白日。金都最繁華的向榮街,如今只有幾個屈指可數的過路人,所有人都急著趕回家,就連路邊的乞食者,也盡力將自己蜷在墻角里。

    可此時在這條街上最著名的光峰酒店門前,卻立著一個青衣公子,他不走不動,不言不語,甚至連眼睛都鮮有眨動,仿佛化成了一個石人。大雪將時間掩藏,直到一個身著黑色裘衣的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用暗啞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黑衣公子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紅光下的他五官輪廓分外清晰,宛如雕刻,他的薄唇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吐出溫熱的氣息,“我想怎樣,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也不知是青衣公子在風雪中站的時間太久,還是他已經被人磨光了喜怒,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我知道此時再說其他沒有意義,所以我只問一句,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希兒?”

    黑衣公子眼轉眸動,踮動著腳尖,仿佛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怎么才肯放過她……你放過昱晴,我就放過她。否則你洞房花燭之日,就是你妹妹永墮地獄之時。你要相信我,我能在一月之內讓她對我動了心思,就能再用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對我死心塌地,答應嫁給我。”

    卿子汀暴怒,猛然抓住白喬煊的領口,怒道:“你好卑鄙!”

    白喬煊反手抓住卿子汀的領口,“卑鄙?比起你乘人之危,我的卑鄙似乎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吧……”

    “你有怒有恨沖我來,放過希兒!她是無辜的。”

    “我就是沖著你去,才對你的妹妹下手啊……”白喬煊反笑道,“至于無辜,我平白被你奪了所愛之人,我又無不無辜?!”

    卿子汀咬牙切齒地說道:“婚事是我父親逼我的,我也不想讓她背負罵名,在孝期成婚!”

    “這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只看結果,不問過程。總之你若奪我摯愛,就莫要怪我傷你至親。”

    卿子汀逼近白喬煊,恨聲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白喬煊推開他,笑得愈發燦爛,“這話還是等你做到之后再與我說吧。”

    卿子汀憤而離去,卻聽身后的白喬煊說道:“我聽說你們的婚期就快定了,你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祝你好運……”

    姚瑤透過窗子將樓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她見白喬煊進樓,忙斟好茶水,回到座位靜靜地等他。

    白喬煊回房后看到她關切的目光,下意識避了開來。姚瑤苦笑,“公子當真如此厭惡我,連正眼瞧一下都不肯。”

    白喬煊端著茶杯的手一僵,轉而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你整日里除了胡思亂想還會做些什么?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自會有你應得的待遇!”

    姚瑤含淚無語,白喬煊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白喬煊頭痛欲裂,彎下身子抱住自己。他不是不知道,卿子汀說的都是實話。能夠決定這件婚事的不是他自己,更不是童昱晴,而是盧天勝。可是他無法逼迫盧天勝,又不能勸服童昱晴,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卿子汀。他只能賭,賭盧希在卿子汀心中的分量,賭卿子汀有辦法推掉這門親事。

    姚瑤蹲在白喬煊面前,緩緩拿開他抱住頭的手,輕聲問道:“公子,如果小姐最后還是嫁給了盧敬摯,您真的會娶盧希嗎?”

    白喬煊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疲憊,“不知道,有些事情不到最后關頭,誰又知道會發生什么呢?我……”他的淚水在眼中急轉,“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失去她,究竟會怎樣……”

    姚瑤心如刀絞,忽而用力將他擁入懷中,任由眼中的淚,同心中的淚一起,泛濫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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