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家里沒水了，我剛挑好水……”

    果然，是何孝娟虛弱的聲音，罵人的人是大舅媽？常霜對這個大舅媽的印象很差。

    “你一天就挑了水，不做飯了？啊！”

    “沒水我怎么煮飯，我腿不方便所以挑得慢了……”

    “你還敢頂嘴，家里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礙眼，四弟也真是的，怎么就把你帶回來了，真是丟家里的臉，盡吃白食！”

    常霜記得就是四舅把娘帶回娘家的。

    “我這就去煮……”

    “爹他們就要回來，等你煮好我們得餓死，滾開，不干活沒飯吃，你今天不許吃飯！”

    常霜聽那嬸嬸說了，何家現在管家的是大兒媳婦，周氏。周氏生有兩個兒子，在何家很得老人歡喜，又是長男媳婦，婆婆就把管家權給周氏。難怪周氏這么蠻橫。

    當然，這不表示周氏就是何家的當家人，只是代管家，能做決定的還是兩老。

    “大嫂，我來煮……”何孝娟一天沒吃東西了，她怎么能不吃東西。

    這時，周氏又炸了，“我說，你偷吃了這壇腌菜了吧？你個吃白食的還敢偷吃！”

    “大嫂，我沒有偷吃啊……”

    “這壇腌菜我算著能吃半個月的，才五天怎么就少這么多了？就你一整在家，不是你還有誰？你還狡辯，你在家除了偷懶就是偷吃，你有什么用，信不信我告訴爹娘，叫他們把你趕回常家去，我看你能走動了，趕緊回常家去得了！”

    “大嫂，不是我吃的，是小文回來說餓了就翻腌菜吃的……”

    何孝娟低聲解釋，她怎么還能回去，休書那么的字的紙她還收著，怎么還回得去？

    “你胡說八道什么，敢污蔑我兒子你是不想在這個家呆了是吧，你個喪門星，自從你回家家里就沒一件好事……”

    這時，有人回家了。常霜在角落里看去，是何家人回來了，有男有女，看樣子是何家老大，老二，還有二兒媳婦，另外一個年輕的女人應該就是四兒媳婦。

    一個過半百的老人最后跟進院子，不悅地道：“吵什么呢，飯做好了沒有？”

    “爹，你看看三妹她做的好事，飯沒煮好，衣服也沒洗，一天了家里一樣沒做好，她還偷吃腌菜。我算著這腌菜能吃半個月，現在沒幾天就少了一半，要不是我提前回家看，還不知道還有打剩沒有。這怎么養家？家里多個外人吃白食不說，還是個小偷，這個家沒法過了……”

    周氏借題發揮，就是想把孝娟趕走。

    “爹，我沒偷吃，我干活了，我……”

    “好了好了，別吵了，小雅幫你嫂子做飯，我們都要餓死了，娟兒你回屋去，別妨礙你嫂子弟妹干活。”

    當家的何清河滿聲的不耐煩，已經說清楚了，今天三女兒就不要吃飯了。

    常霜握緊袋子里的肉，她要給娘吃獨食。

    “爹，我……”何孝娟滿腔委屈，但沒人幫她說話。

    “沒聽到爹說得話嗎？快滾，礙眼。”周氏聲聲嫌棄又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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