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突圍而出多時？”
劉凡心中咯噔一跳，然后第一反應就是問黃敘突圍出去多長時間了。
“昨天下午突圍而出，連夜馳馬而下。”
黃敘向劉凡回答道。
“傳吾軍令，平襄縣徐晃麾下迅速馳援阿陽！”
此時是將近日中，這么長時間了。黃忠若還在抵抗，那就一定要將最近阿陽的士兵調去支援。
平襄居天水之中，那里駐扎著徐晃麾下兩萬騎步兵，兩萬步兵。
“丞相攜威，叛賊不會不知。其在丞相的頭上布置羅網，埋伏吾軍精騎，馬騰、韓遂可是這種沒腦子的人？”
就在這時，荀攸向劉凡反問。
李傕、郭汜、馬騰、韓遂伏兵阿陽疑點太多。
若是在隴西，金城設伏還好說。
可關鍵就在阿陽，劉凡此時的大軍皆于天水。
從冀縣到阿陽，騎兵一天便至。
這已經不是虎口拔牙的膽魄了，而是沒有腦子。
“李傕、郭汜、韓遂、馬騰如此有恃無恐，難道其麾下兵馬不止十萬，或者自信能與吾十萬大軍爭鋒？”
劉凡皺眉說道。
“先前楊將軍說發現大量胡人過境。今觀馬騰、韓遂等人動機，一定是聯合了西涼胡人，才有足夠的底氣在天水和丞相博弈。”
荀攸向劉凡說道。
“若馬騰、韓遂等聯合整個西州勢力，能有多少兵馬？””
劉凡忽然想起一點，向王越問道。
“不好說，不過據間軍留察天水的百姓官吏，李傕、郭汜、韓遂、馬騰，四人加之，有步兵十萬余，騎兵兩萬余。諸胡聯合，最起碼也有十萬兵馬。”
王越沉吟一下，向劉凡回道。
“涼州除了李傕、郭汜、韓遂、馬騰，以及諸胡外，是否還有其他勢力？”
劉凡又問。
“河西四郡、金城郡等已經脫離朝廷管轄多年，諸郡一直沒有設府立太守，官員制度崩壞，沒有其他勢力是不可能的！臣猜測，涼州豪強、軍閥亦有不少。丞相入西涼，侵犯他們的利益，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既然李傕、郭汜、韓遂、馬騰能聯合諸胡，也一定會聯合西涼各地勢力。”
王越向劉凡回答道，這一次說得更全面。
擔任間軍統領多年，使王越在細節上非常敏銳。
自北宮伯玉、李文侯叛亂，朝廷已經失去了敦煌、酒泉、張掖、武威、金城等郡的控制權。
各地官員沒有朝廷撐腰，要么逃跑，要么成為軍閥。甚至有些豪強大族代替朝廷，執掌一郡。
“吾真是沒有想到啊！”
劉凡心中有些不好受。
即便有些是王越的一些猜測，但劉凡覺得十有八成。
他回想起自己所做種種，世家豪強沒有道理依附他。羌、氐族也會畏他如虎。
馬騰、韓遂、李傕、郭汜圍攻黃忠部，只是一步，或許是故意引他支援。然后設置更大的包圍圈。
難道這樣他就不去支援黃忠了嗎？
敵軍有多少？二十萬？三十萬？四十萬？
他兵馬有近十萬，但真正的精兵卻不是很多。
一個不慎，若被大舉包圍，后果不堪設想。
劉凡看著身前的黃敘，看見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雖然黃敘只字未提請求他出兵救助黃忠。但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下令徐晃，挺入阿陽，見機行事。吾征調各縣大軍，開赴阿陽，在此大軍集會。”
劉凡沉聲下令。
黃忠是軍中聞名的將領，對他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戰功，守備邊塞，數年如一日。
他若這個時候拋棄黃忠而退出涼州，麾下兵馬一定會因此而失望。
再說他涼州的目的就是為了平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知難而退，如何成以大事？
“諾！”
左右領命離去。
“黃敘謝過丞相，臣無以為報，只想挺槍入戰場為丞相死。”
黃敘感動的稀里嘩啦，聲淚俱下。
劉凡安撫了黃敘一下，看黃敘連夜未睡，眼中不難血色，面色病態，趕緊令侍從帶黃敘下去休息。
黃敘是黃忠獨苗，若黃忠遭到不測，他一定會盡心盡力培養黃敘。
“間軍將軍，嚴加探查！”
劉凡面色一正，嚴肅的向王越說道。
“諾！這次吾派出最精銳的蒼云斥候，入隴山探查！”
王越領命離去。
“丞相有未想過，黃敘回來已經一夜多了。吾軍盡為步兵，急行軍到阿陽也得三日。”
荀攸在黃敘、王越等人下去后，荀攸隱晦的向劉凡說道。
說白了，荀攸認為黃忠很可能以身殉國，讓劉凡再考慮考慮進軍。
“想過啊！一旦黃忠抵抗不住，或李傕、郭汜、馬騰、韓遂等人真的聯合了諸胡和西涼豪強。吾將陷入和黃忠一樣的處境。很可能會敗亡！但是若韓遂等人有心算計我，怕是隴關現在已經被他們控制，吾若逃入三輔，則要與擋住隴關的敵軍廝殺。若敵軍趁吾等進攻隴關的時候迂回到吾軍后方，不一樣被敵軍包圍？現在冀縣到漢陽隔著武都郡，路途沒有打通，也不知有沒有敵軍。所以吾等還有退路嗎？”
劉凡心中一番計算，已經推出了許多種可能。
隴關！若有控制隴關者，必為盧水胡！
一個常年蟄伏在安定山谷中的強悍部落。
隴關北靠安定郡，盧水胡很快就能突破至隴關，在隴關一帶布防。
如此，劉凡大軍的糧道將被割斷。
一個月內，大軍就會絕糧草。
“西涼大軍竟然有合縱連橫的奇士，勾結整個涼州來需要一定的辯才和智謀。他以為施展必勝，但他小看了丞相的實力了！丞相心中也有勝算吧！”
荀攸開口說道。
“西涼好算計，吾等皆無料到。但他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吾以十萬大軍做誘餌，一舉將涼州的羌族、氐族、秦胡、雜胡、豪強、軍閥、馬騰、韓遂、李傕、郭汜攻殺殆盡！然后一舉拿下整個西涼，讓羌氐步入匈奴后塵。”
劉凡心中波瀾壯闊，語氣激昂。
“那要堅持一個月！丞相不如暗自繞安定小路回長安。荀攸愿意代替丞相執行此計。”
此計風險太大，一個不好就要飲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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