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an 04 20:45:46 cst 2016
不久后的一天,趙士晟從外回來,牽著一匹高大的灰白色駿馬,指給秦毅道:“這是尤序在積仁莊挑選的一匹上好公馬,大約兩歲半,正是需要一個好主人的時候,秦兄你在外奔波,也需要這么一匹坐騎,所以請收下我的心意。”
秦毅又驚又喜,他撫摸著這匹駿馬的鬃毛,感受到它體內正在強健地搏動,的確是一匹難得的好馬。
“不好吧,這禮物太貴重了!鼻匾汶m然想要,可他知道這匹馬的市價不菲。
趙士晟臉色一沉,殷切道:“秦兄你是我的義兄,亦是我的恩人,我家的牧場上有上千匹馬,我怎會在乎這一匹?秦兄馬上就要進東嬴公的幕府擔當大任了,若無一匹專屬的坐騎,不能顯示你的地位。”
秦毅看出趙士晟的誠意十足,也不再假意推辭,決心道:“好!我恭敬不如從命,就此收下了!二弟,你這份情誼我領了,你我兄弟一體,你的事便是秦毅的事,切勿再客氣了!”
趙士晟大喜,立刻命人置酒,要與秦毅暢飲一番,秦毅牽著自己的新坐騎去馬廄,突然想起不知如何喊它,便問士晟道:“這匹馬叫什么名字?”
“以前隨便起了個小名叫‘細灰’,現在你是它的主人,你來為它命一個新名吧。”
“嗯!鼻匾忝凹毣摇钡哪X袋,它溫順地低下頭,“通體都是灰色,就叫灰風吧!”
“好名字,灰風啊,載著你的主人馳騁萬里吧!”趙士晟興奮大喊。
“哈哈!”秦毅心里高興,和趙士晟酣飲了一陣。
……
次日,東嬴公的差人進了趙家的大門,他是來招秦毅辦理入府手續的。這時趙士晟不在府中,秦毅便獨自隨這名差人前往州府。
等到了州府,差人領著秦毅拐來彎去,來到一間公廨里,對一名正在埋頭閱讀竹簡卷軸的書吏道:“這位是殿下下令錄用的武吏,你看看怎樣安置?”說罷便自己走了。
書吏抬頭看看秦毅,隨口問了幾句,又揀出一本簿冊放在桌上,一邊翻閱一邊口中念念道:“唔,讓我看看,還有這幾個地方有些位子……”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秦毅難看的臉色。
突然“砰”的一聲重響,桌上的簿冊被高高震起,彈在書吏的臉上,驚了他一大跳,猛一抬頭,才發現面前的這位壯士已是滿面怒容。
“反了你這豎子!”書吏勃然大怒,指著秦毅的鼻子罵道。
秦毅聞言,轉瞬間就拔出麟鳴劍就架在了書吏的脖子上,威嚇道:“帶我去見東嬴公,不然就去死!”――作為一名武功造詣極深的劍客,他無法忍受東嬴公這么敷衍自己:老子是來求榮華富貴的,不是來混飯吃的!百夫長什么的決不會再干了!
書吏幾乎要被寶劍的寒光閃瞎了眼睛,癱軟地坐下,頭點得像啄米雞似的。
……
……
演武場上,秦毅如愿見到了東嬴公。
站在大閱臺上的東嬴公依然雄偉英武,只不過看秦毅的眼神多了些疑惑,他不知道這個浪人劍客到底能有幾分本事,竟膽敢向他索要官位。
雄壯的戰鼓聲不斷撞擊著秦毅的心魂,但他反而露出不屑的眼神,趾高氣揚地盯著面前那名東嬴公的護衛武士。
無需跟他太過糾纏,秦毅心想,緊握住了手中的劍柄。
一聲令下,對手出招了,揚刀劈來!
秦毅也同時出劍――瞬破斬第七式,猿閃!
兩人互換了一下位置,彼此背對。
然后,親衛武士手中的刀,碎了,碎成了十幾片,像落葉一樣飄散開來。
這時秦毅卻感到自己有點傻:殺雞焉用牛刀,何必費力使用瞬破斬這樣的招式。
武士本人毫發無傷,只是突然有點神情呆滯。
秦毅知道這一斬,已經奠定了他在東嬴公心中的印象。
“如此神通!真乃強人,孤不識明珠,大謬矣!從今以后,秦毅就是我的幕士,授武猛從事(注1)之職!”東嬴公站在臺上激動地大聲宣布,他眼中的天空似乎又高遠了幾分。
注1:武猛從事,州府下轄的武吏,主要負責治安緝捕。
東嬴公知道,眼前這個強大的劍客,如果不能為己用的話,那將是一大損失甚至是禍患,無論如何也應該先留著,就算有疑忌,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跑了!
“謝殿下!”秦毅跪下身來,聲音不高,心里卻無限歡喜――
周將軍,我會繼承你的意志!
保國安民,建功立業,舍我其誰!
……
一番登記入冊的手續后,秦毅跟著一名小吏來到離州府不遠的一處僻靜宅院,宅院的門口有一塊匾牌,上書“安賢院”三字,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槐樹正對著門口。
進了門,所見都是一排排廂房,全都是一個模樣的房間。
拐了幾道彎,小吏指著其中一間屋子說道:“從現在起,這里就是秦從事你的住處了,有什么情況可以對這里的管事老魯說,如果秦從事沒什么吩咐的話,那請允我先行告退了!毙±粜辛艘欢Y后離去,秦毅一個人走進了他的新住處。
簡單樸實的用具,白凈光滑的墻壁,七尺見方的床榻,都很合秦毅的胃口。他坐在一張胡床(交椅)上,品著面前的一杯茗茶,安靜的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舒坦。
靜坐了一會,秦毅起身出門,到院子里轉了轉,發現這里冷冷清清的,聽不見人聲,也見不到誰在走動,四處都彌漫出一股悠閑的氣氛。
院子中間的大槐樹下有個涼亭,秦毅便走過去坐在了石凳上,閑看落葉歸根。發了一會呆后,他覺得困意突然襲來,不由得睡了過去。過了片刻,卻恍惚聽見一個腳步聲正在接近,一下子就醒了,抬頭望了望,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這是一張猥瑣中又略帶一絲精明的面孔,它屬于一個年紀約莫四十歲上下的男子。
“你就是今天新來的武猛從事?”那個人坐在了對面,如此問。
“嗯!鼻匾懵牭健靶聛淼摹币徽Z,覺得不是很爽。
“聽說你很強?”這話聽來就像挑釁一般。
“嘿,要與我比試嗎?”秦毅冷笑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劍。
“哈哈,不敢,我們來下棋怎么樣?”那人說著就掏出一副圍棋來。
“可以!鼻匾阌X得面前這人有點滑稽,但又不好找出理由來拒絕,便應允了他。
那人攤開棋盤,就和秦毅各執黑白下了起來。
“在下姓何名深,表字望心,豫州南陽人,斗膽問閣下貴姓呀?”那人落下幾子便問道。
“我叫秦毅!
“那以后就請秦兄多多關照了!
秦毅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初次見面就這么套近乎,還稱呼年輕很多的自己為兄,這何深還真是有趣。
可對何深來說并不是這么一回事,他正好在校場上見識過了這位劍士的強大,知道他是個不一般的人。
“秦兄,聽說殿下很看重你呀!焙紊钔蝗幻傲诉@一句。
“哦,是嗎?你怎么知道的?”
“殿下幕府的武士之中,秦兄你的薪俸位列一等,與殿下幾個親信侍衛不相上下,由此可知秦兄你的實力一定很強!
“呵,你的消息還蠻靈通的嘛,我才來不到一天你就這么清楚了。”秦毅有點吃驚。
“兄弟我在殿下麾下待的時間也不短了,細細數來也得五年了吧,雖然去年才來并州,但這院子里也還都是熟人,秦兄如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焙紊钣悬c自得的回道。
“好的,你有什么困難也可以來找我!鼻匾阃短覉罄,頗有義氣的說道。
兩人便邊下邊聊,秦毅從對方嘴里知道了這座安賢院建于去年東嬴公來并州赴任之時,何深那時也和一批原高密王的部下同時被東嬴公帶到了并州,住進了這座院子里。他本人才能平庸,在東嬴公屬下呆了很多年都不見重用,只偶爾幫忙做些無關緊要的事務,長期在這里閑居,沒事就讀讀書,下下棋,逛逛街什么的,日子過得也挺瀟灑。
最后戰局以秦毅七局五勝兩負而告終,但是秦毅看出這家伙故意出了昏招,他的棋藝自己心里清楚,對方明顯有謙讓之意。但覺察到這一點后他并未覺得無聊,因為與這人談話也是有不少樂趣的,這何深說話輕聲細語,雖暗含阿諛之意,卻令人無法厭惡,連秦毅也不得不佩服。
“哎呀,秦兄你的棋藝著實厲害,何深佩服。對了,你新到此地,恐怕還不太熟悉情況吧,不如我們出去逛逛,找些樂子!焙紊钐岢隽艘粋不錯的建議。
“好啊,走吧!鼻匾阈廊粦,隨之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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