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LBU:帕米爾之冬
B:影一般的女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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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來與盧娜一較高下的機會,冷非當然不想放過,可眨眼之間,視野那頭風云突變:
肢體置于對方掌中的薛峰,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女人神色上的微妙變化,就被其跨步搶過身位順勢一個過肩摔甩翻在地。三組另外兩人見狀,立時將目標仰面摁住,只待盧娜蹲下身來,微笑著送上飛吻,然后悉數搜走薛峰懷揣的五根計分棒。
“呃歐。”
眼前發生的一幕叫人大跌眼鏡,不是云尚和霜露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只是盧娜時刻彰顯暴力的做法于現在看來……實在是干得漂亮!
說來也怪薛峰他自己,出來跑危險活路也不知道把貴重物品交由同伴保管,這下可好,“風一樣的男子”變成“翻了車的烏龜”,想跑也跑不脫了。
對方身上唯一有用的東西到手,盧娜轉而目視中央帳篷附近,雖不知那邊仨人與這家伙是什么關系,但不管怎么說,在人數可能存在劣勢的情況下不宜硬碰。既然撿了個大便宜,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下次再來找姐姐合作的時候,記得要帶禮物噢?那樣才不會挨打!”
眼看三組成員在大姐頭盧娜的帶領下撇了戰俘就往回走,冷非果斷抬步跟了上去,路過某人身邊時,忽然想起什么,竟一反常態地向蹲坐雪地呆望著美人倩影的薛峰伸出了胳膊……
按說是人都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可薛峰認為自己已身無長物,沒有被加害價值,對于面前人看似善意的行為全不設防,結果被冷非拉起來二話不說一肘砸暈,然后貢獻出自己賴以生存的雪地作戰服。
“呃……”
逃得過初一逃不了十五,云尚臨走朝薛峰比個上帝十字,營地四周有衛兵執勤,把他抬進帳篷醒來也不至于因少層皮而凍死,只是下次千萬別再參加危險活動了,自然界弱肉強食的殘酷規則對他這類沒心沒肺的家伙來說,實在太不友好。
頭頂上方陰云閉合,善變天空降下雪粒,難得的好天氣看樣子不會持續太久,但卻絲毫不影響盧娜此刻的好心情:前幾天大雪封山,其他隊員都像埋地里的蘿卜似的,完全尋不見蹤影。今天剛說出來走走碰碰運氣,便遇到一個傻不愣登的送財童子,就那慢半拍的反應,又沒有一點危機意識,還好意思談結盟?恐怕連自己在美帝留學的十五歲弟弟都能輕松將其吊打!
也不知是受自己性格影響,還是小時候被姐姐揍多了,這個遠在海外的親弟弟近年來迷上MMA[2],竟然夢想有朝一日可以參加總部位于美國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的UFC無限制綜合格斗冠軍賽!
且不說中國人和外國人的體質差異很難靠后天訓練來彌補,就說家人千辛萬苦送你去美國念書,你不好好學習將來混個博碩士什么的,卻仗著年輕用身體去吃青春飯,父母抱著望子成龍的美好期望省吃儉用,最后搞不好要培養出一個職業圣斗士……
這事雖讓人有些頭疼,不過,既然弟弟在為心中理想而努力,那自己這個做姐姐的也不能輸給他。
本次“帕米爾之冬”選拔賽,不管遇到怎樣的對手和多大的困難,自己都要憑不弱于人的身手與絕不屈服的意志,成為最終優勝者,順利進入我國最為機要的星戰單位E聯華旅,讓家人為自己驕傲的同時,也證明給周圍的人看——女子,同樣可以在各領域各方面不遜于男!
“嘿,前面的女人,你給我站住。”
冰冷話音打斷思緒,身后追來的二男一女,除中間個頭最高的體格強壯之外,剩下兩人都略顯單薄……盧娜上下打量對手之后,將鬢邊發絲撩至耳后,一臉輕松寫意地笑道:“你們要為那小子報仇,還是想把自己的分數也送給姐姐我啊?”
嗬,妹子還是這般愛占人便宜,但不知為何,云尚一點兒也不反感她的說話方式,反倒有種莫名的親切。
如果說世界上有種生物叫“媽寶”,那自幼與訂婚對象姐弟相稱且對其言聽計從的某人,就是在此基礎上進行變異的“姐寶”。只要展現出女性的成熟氣質,這家伙便已在你面前輸了一半。因此,于云尚內心深處,其實并不想與盧娜交戰。
冷非清楚知道兄弟這個特性,但本場戰斗,是屬于自己的,無些許商量余地:“除了親手將你打敗,我對其他事情,沒有任何興趣。”
“噢?”
幾天相處下來,霜露大概了解云尚口中“冰山般的男人”的脾氣與作風,在那雙一生孤傲的眼中,容不得別人認為有誰比他更強。早在選拔賽尚未開始之時,盧娜便以技驚四座的身手征服了在場所有人,雖是一介女子,但卻沒有哪位隊員敢說自己定然能在拳腳上勝過她,因此,其自然也成為冷非想要獵捕的頭號目標,此戰無可避免,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云尚本想在旁安心觀看,不插手兄弟期待已久的巔峰對決,可對方8號隊員丁城卻朝自己做了個充滿挑釁的動作,看樣子是要把簡單粗暴的單挑發展成沒有技術含量的多人群毆。云尚心想對方瞧不起自己無所謂,自己也懶得證明什么,只要別將不善徒手格斗的霜露牽扯進來就行。
可是,瞟眼身旁霜露,雪鏡下表情依舊輕松,那充滿自信的眼神,與冷非面上流露出來的信息如出一轍,仿佛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
難道,她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柔弱?
沒等云尚有所反應,突然間,霜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采取了行動,其身影移動之快,遠超對手及自己同伴所料!然而更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如此迅捷的腳步,目的竟是用來——腳底抹油。
“各位后會有期!”
……
足足呆愣了十多秒,眾人方才確定她是真的打算逃跑,這時,視野中霜露已飛奔至百米開外,只在空氣中留下一句差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的告別,聽得盧娜當場笑噴出來:“看來,這位可愛的妹妹比你們兩個更有自知之明哪。但這么做,有用么……”
9號江旭暉看懂盧娜話間眼神,第一時間拔腿追上去,云尚見狀正欲阻止,不想卻被另一個人橫步擋住。
“想去哪兒啊,你的對手——是我。”
身高僅170公分的丁城,敢于挑戰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云尚,可不只是因為狂妄。其在西部戰區直屬陸軍特種大隊中雖資歷尚淺,但卻是出了名的散打高手,就連同戰區隸屬火箭軍的盧娜都有所耳聞。
除了精通國術散打,傳言此人還擅長武警特種部隊的“十四手型”拳術,這原本是一種以制敵為先的掌技,但經其往速殺方向改良之后,配以靈活的身形腳步,出手更加刁鉆狠辣,拳掌結合,專攻人體要害,可謂招招致命!平日里,戰友間的切磋尚可點到為止,若是真的以命相搏,只怕知道其名號的人,沒幾個敢徒手站在他的身前……
“我沒空陪你玩,讓開!”
云尚不知對方來頭,也沒必要知道,此刻掛心霜露安危的他,語氣已變得與往常不同,其間充滿壓迫。但在無所畏懼的丁城眼里,這還遠遠不夠!
伴隨指間骨節與下頜撞擊的砰響,凌厲上勾拳徑直轟在目標有效部位,云尚身型動搖間,腹部接連遭受重擊,丁城看準其低垂的頭顱使出掌刀,砍在脖頸大動脈上,登時讓云尚眼前一黑,順著劈風軌跡毫無抵抗之力地倒下……
這也許是值得紀念的一刻,因為云尚上次被如此干凈利落地擊倒,還得追溯到三年前與冷非不打不相識的時候。當年,冷非為了使其還手,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最終成功逼出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伴自己度過兩年軍旅生涯。可他并都不知道,兄弟刻意埋沒自己善戰的天性,到底是為了什么?
丁城見目標倒地,低下身去搜他的計分棒,冷非在旁看著,卻一直沒有什么動作。對此,盧娜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是你的同伴,這種情況下,你還在看戲?”
“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很快你便沒有所謂的同伴了。”
話音未落,云尚一米八七的高大身影重新站了起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丁城旁若無人的眼中霎時只剩大片陰霾。
這家伙,中了自己打斷腦部供血的殺招,竟然若無其事?!
有時候,我們總想改變自己,因為過去的所作所為或許帶來許多傷害,而這些傷害時刻纏繞自己,讓你永遠也無法堅強面對未來的生活。可是,當你試著同與生俱來的自己隔絕時,你會發現已經在無意中歸還了上天給予的恩賜,天賦、激情,美好的回憶,又或是像我們這類人活著最需要的成就感……
在這方面,自己真的很羨慕冷非兄,至少他活得真實,所走每一步,都是通往想要去達的地方,不在乎有天或與全世界為敵。其實,我們每個人最大的敵人都是自己,如果你仇視自己,那世界在你眼中將滿是罪惡,深陷其中不可能得到救贖。
過去的時光不會再回來,為什么要為了那些時過境遷的理由,放棄人生本就不多的快樂?為什么不能像小時候那般忠實于自己的本性與意志,難道就因長大后這個世界教導我們要循規蹈矩?
不得不慶幸,自己生命中有兄弟的出現,是他讓自己明白,那些存在于骨子里的東西,無論經歷什么,永遠都不會改變。我們需要做的,只是在一個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將其盡情釋放……鋒芒畢露,哪怕為此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云尚放下攜行具后的低沉話語,徹底激怒了以為早將對手敗下的丁城。可是,比先前更具殺傷力的拳掌連招,此刻卻被對方全數避過,而云尚撤出距離后,則以清一色的腿技進行反擊。丁城過于依賴上盤功夫,缺少腳步的配合,加上先天手短,很快被云尚全面壓制,只顧抬臂擋架間,連攻都攻不出來。
這個14號……忽然間感覺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早在登上慕士塔格山營地的那天,盧娜便留心觀察著身邊每一個人,至于云尚給她的映象,先是不知所謂地燒了住的帳篷,然后又膽小怕事乞求自己不要和風衣教官繼續較勁,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像個沒用的懦夫。
可是現在,其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精湛腿法,一看便知經過多年苦練,無論速度、力量,抑或是攻擊角度都無可挑剔,且針對敵方各個關節的招式奇特,簡直是防不勝防!
盧娜剛剛收回對云尚的看法,其針對自己同伴左側大腿、膝蓋及腳踝的三記連環重踢便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的同時,也將單膝跪地的丁城固定在續招攻擊范圍內最佳位置……
“小心啊!!!”
伴隨盧娜的高聲呼喊,戰靴斧刃般的后跟徑直砸落頭頂,集中了全部下盤力量與三百六十度轉身慣性的重腿,頓時將丁城連人帶背包一并轟陷在雪地里,瞬間失去所有知覺……云尚沒時間搜刮其計分棒,也沒空理會一旁大驚失色的盧娜,此刻當務之急是趕緊去追霜露,要是她被敵方抓獲,那可就麻煩了。
“冷非兄,剩下的交給你,沒問題吧?”
“哼……”
冷非摘下礙事的風鏡,連同背上攜行具一并放落身旁,在他聽來,兄弟這話明顯多余:“你只管去把那跑路的丫頭帶回來,這個女人,我會收拾。”
慕士塔格山上雪勢愈大,照這樣下去,不出半個小時,便可把地上昏迷不醒的丁城給覆蓋活埋。可自云尚離開以后,盧娜半天沒什么動作,既不去檢查同伴傷勢,也不上前挑戰冷非,因為她知道,14號隊員既然敢把戰局交托予他,便是對其有絕對的信心。眼前面無表情的13號,說不定實力更勝其隊友一籌。
然而,盧娜最終還是忍不住主動展開進攻,因為彼此沉默間對方帶給自己的無形壓力太大,就像面前聳立幾十米高的整座冰山,隨時可能被其無情崩塌的堅冰所埋沒……打從一開始,冷非就沒把盧娜作為女人來看待,只當她是敵人,而戰場上對待敵人,則沒有任何情面和規則可講!
冷非不等對方進入自己攻擊范圍,揚起手中屬于薛峰的雪地作戰服,先朝盧娜迎面丟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前沖的她頭上。瞬間的視野黑暗,讓盧娜不得不剎停腳步,兩手齊用,只為把臉上該死的衣服給弄下來,幾乎同一時間,胸前傳來巨大力道,自己尚未感覺到疼痛,便在雪地作戰服的遮蔽中被重重踹飛!
這一腳,借著雪坡的地勢高度足足把盧娜踢出去十多米,可冷非并沒有上前追擊,反而環抱起雙手,用不屑的目光冷冷注視著盧娜爬起身來,狼狽地捂著胸膛,感覺肺部空間被壓榨得一干二凈,想呼吸卻死活進不了一絲空氣……
無限接近死亡的窒息感持續有半分鐘,直到一口新鮮的冷氣終于灌注肺中,枯竭許久的盧娜方才有氣無力地發出一句咒罵:“混蛋,居然用這么……卑鄙的手段。”
“哼,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刻若非考核,你已經是個死人了,什么是卑鄙,只有死人才會知道。”
冷非堅挺身軀一動不動,話間呼出的熱氣從面罩中滲溢出來,給人以冷酷死神的既視感。盧娜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但卻得到某種啟發,待到呼吸完全順暢后,就地蹲下來,故作輕松的向冷非勾了勾手指:“別說那些虛的,有本事就過來讓我變成一個死人,姐姐不跑、不躲,就在這兒等你。”
聞言,冷非環抱的雙手重新放回腰間,而盧娜緊盯其前進腳步,右手則深深插進了身下雪地……就在雙方行將接觸的一剎,盧娜忽然起身將手中握緊的雪塊砸在冷非眉宇之間,雖然只是小孩子打雪仗的手段,沒有什么殺傷力,但對于只需抓住一個微弱破綻便能瞬間逆轉局勢的盧娜來說,些許干擾,已經足夠其利用了!
雪渣夾雜眼中,冷非一時什么都看不見。盧娜趁這個機會,以自己擅長的中邊腿狠狠甩踢對手肋部,短短十秒功夫,目標身體左右兩側及后來防御的雙臂便已中了五、六記重擊,虧冷非還能一聲不吭地站在地上,不過,對方保持站立的同時忽略了頭部防護,正是盧娜接下來所需要的……
就是現在!!!
聚集全身力量的高邊腿猛然打在冷非一側太陽穴上,造成短時間的眩暈,盧娜故技重施,騰空躍起的雙腿即時將對手夾住并翻轉滾甩出去,為求保險,還追身補了一記迅猛肘擊,轟中冷非鼻梁骨,發出聽著都痛的沉重悶響!
幾粒刺眼的鮮紅滴落雪地,浸散成一朵朵里深外淺的赤色血花。冷非一手撐地,一手捏著受創的鼻梁,錐心痛感清楚告訴自己,里面骨頭已經折斷。
“嘖……”
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爆發力竟如此之強。這輩子,能使自己受傷的,除了云尚,她還是第一個!先前只道其力量不足,因而無法擊敗在招式上落處下風的教官,現在方才親身體會到,原來不是她太弱,而是那個風衣男太強,強到可以完全無視給自己帶來久違疼痛的這些傷害……
“怎么樣,還打嗎?”
對方鼻骨塌陷,盧娜不想乘人之危,若繼續這般酷戰下去,萬一碎骨因外力沖擊進入顱內,可是要死人的。不過,破天荒發出一串興奮長笑的冷非,對自己的傷情絲毫也不在意,感覺就像當年初戰云尚一樣,通過彼此肉體上的互戕,進而找回此生缺失的所有快樂!
笑聲停止,冷非首次主動擺出架勢,冰原雪狼般的捕獵姿態,表明他已認可面前對手,值得自己全力以赴……與之一戰。
冷非有擊潰一切對手的信念,盧娜也心存絕不能輸的理由。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讓事實來給出結論,看誰才是此間意志更強的一方。
“來吧,第二回合。”
另一方面,在慕士塔格山風雪彌漫的巨型斷裂層中,于路尋著足跡追蹤至此的江旭暉,卻忽然失去了目標的蹤影。眼前冰塔林就像一個天然迷宮,僅憑地上的混亂腳印,根本無法判斷那個身手矯捷的女人往哪跑了。周邊道路四通八達,若其利用地形掩護對自己發起突然襲擊,在漫天的雪虐風饕中,不免讓人難以防范……
不過,關于這點,江旭暉顯然有些多慮,因為得以成功避開眾人耳目的霜露,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要躲。
“能夠追到這里,還真是辛苦你了。”
透過面前層層雪幕,順著話音發出的方向望去,江旭暉總算看到霜露倚靠冰塔的悠然身影,只是其摘去了頭帽和雪鏡,披頭散發的造型此刻頗覺詭異……這時候,有什么東西被遠遠拋了過來,江旭暉定睛一看,居然是袋狗頭薯片?!
“把計分棒留下,你就可以走了,這包薯片給你吃,當等價交換吧。”
見鬼,什么等價交換?她分明是在耍自己!江旭暉一腳踩爆地上零食,正準備上前捉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忽然,霜露像瘋子一般咆哮著揮拳砸向身后,伴隨放射狀裂紋不斷向四周延伸,幾人高的粗壯冰塔轟然倒塌……
“那是我生前最愛吃的東西,你居然敢糟蹋?!”
霜露尖細的女音回蕩在幽魅的冰塔林間,聽得目瞪口呆中的江旭暉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居然能一拳打碎那么高的冰塔,而且,如果自己沒聽錯,她剛才好像說的是……“生前”?
媽了個巴子!來時沒聽說慕士塔格山鬧鬼啊?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東西?!眼看霜露低著頭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江旭暉仍然心存僥幸,想她或許是指生孩子以前,可當霜露抬起頭來露出頰間兩行血淚時,他卻再也不敢騙自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了……
“救命啊!娜姐!!!”
江旭暉不顧一切地回頭往斷裂層海拔低處狂奔,當他跑到雪線附近時,前方居然又出現了霜露的身影!同樣的容顏裝束,同樣的披頭散發,同樣的面色蒼白,唯一不同的是,眼下沒有駭人血淚。
不是吧,對方居然會瞬間移動?!故意收起血淚,是打算再流一次嚇死自己嗎……此刻,江旭暉滿腦子都是傳說中雪山的妖魔鬼怪,就連斷裂層兩邊巖壁都顯得那么張牙舞爪,什么“帕米爾之冬”?這簡直就是“帕米爾驚魂”!
“我再說一次,把計分棒留下,你才能走。”
霜露的聲音似乎恢復了平靜,可江旭暉翻江倒海的心跳卻死活難以平復,打又打不贏,跑也跑不掉,只好按照對方要求將所攜計分棒拿出來放雪地上,只求面前女鬼大人能夠放自己一條生路!
“滾吧!”
江旭暉聽到這大發慈悲的兩個字,一路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去,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本次考核了。霜露撿起其計分棒,對此無奈搖了搖頭:這都什么下三濫的手段,自己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妹妹也太胡鬧了!
不久,臉上掛著紅色油彩和滿面笑容的另一個“霜露”走了過來,搞半天她們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聶杪霜,妹妹聶秋露,容顏與身材幾乎完全復刻,肉眼根本找不到一絲瑕疵。她們極富詩意的名字,才是真正意義取自柳宗元的“杪秋霜露重,晨起行幽谷”。
而秋露之所以輕松擊碎冰塔,也非什么天生神力,只是因為她和姐姐杪霜都配備有戰略支援部隊旗下某高科技特種部隊的最新研發成果——介于動力武裝與動力外骨骼之間的如皮膚般輕薄的金屬戰衣。
杪霜和秋露受所在部隊命令,前來參加本次選拔,除測試戰衣各項性能之外,也在實驗一套影子戰法,由姐妹二人同時扮演一個角色,彼此作為對方的影子,于關鍵時刻完成常人所不能辦到的任務。
只可惜,直到現在,仍沒有展現相關能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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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MMA:即“Mixed Martial Arts”,意指綜合格斗。MMA是一種規則極為開放的競技格斗運動,比賽使用分指拳套,規則既允許站立打擊,亦可進行地面纏斗,選手可以使用拳擊、巴西柔術、泰拳、摔跤、空手道、柔道、散打、截拳道等多種技術,被譽為搏擊運動中的“十項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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