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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 正文 第64章 我一個人,睡不著

作者/花青色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陶意腦子里“嗡”的一聲,她低下頭,墨天澤純真的睡顏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睡得正香。

    是誰?

    用力轉(zhuǎn)過頭,抬眼,一雙黑亮深邃的眸光,眸光的主人靠得那么近,也正看著她。

    這一定是個夢,陶意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會痛!

    那就不是夢。

    兩人相距那么近,近到只要陶意再動一下,他們的嘴唇就能碰上。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噴吐在陶意的臉上,讓她一陣陣悸動,連呼吸都險些停滯。

    可是忽然,陶意心里的緊張又緩解了。

    這雙眼睛幽暗得如同古井,一眼望不到底,又好似滿天星辰將她牢牢地籠罩其中。

    莫名的氣氛開始彌漫,陶意如同被下了蠱似的,半點移動不了。

    “墨……君……夜”

    低低的輕喃從她口中溢出,明明只是單純的三個字,卻似乎帶著無盡的情緒。

    墨君夜喉頭一滾,沒有任何思考,頭微微向前,含住陶意的雙唇。

    陶意一驚,她的手里還攬著墨天澤!

    她空出一只手想推開墨君夜,可這個男人的身子壯實得像座山,紋絲不動。

    這是一個令人心醉的吻,沒有任何侵略性。

    濕潤的唇瓣帶著憐惜地輕吮,像是在對待珍貴的東西,讓陶意的心忍不住沉淪。

    一吻結(jié)束,陶意輕輕喘息,臉色羞紅,嬌艷欲滴。

    “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就近看護。”

    “……”

    這兩父子是商量好的?

    理由都是一樣的?

    陶意這會兒實在是困了,也懶得反對,再說她反對有用嗎?她連一個阿澤都沒說服!

    想睡就睡吧,陶意將頭扭回去。

    墨君夜在她的身后,眼睛盯著陶意露出來的耳朵尖。

    看著它一點一點染上漂亮的紅暈,一個沒忍住,俯身上前舔咬了一口。

    陶意輕輕的驚呼聲,引得墨君夜胸腔震動。

    “睡吧。”

    陶意趕緊死死地閉上眼睛,生怕墨君夜又做出什么舉動。

    等陶意的呼吸均勻,墨君夜無奈地嘆了口氣,忽然有點埋怨墨天澤為什么要在這里。

    他低頭瞄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反應,起身,走進了浴室。

    ……

    翌日。

    清晨。

    陶意醒來的時候,床上只剩下她和阿澤兩人。

    身邊另一個人早已不在,仿佛昨晚,只不過是她做了個夢而已。

    “你找我爸?”

    墨天澤揉了揉眼睛坐起來,陶意嚇了一跳,“你怎么……”

    “他一早有事情先走了。”

    墨天澤說得極為平靜,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陶意卻羞憤得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那昨天的那一幕阿澤有沒有看到……?

    墨天澤看了她漲紅的臉一眼,手腳并用地爬下床去梳洗。

    “我睡覺很沉的,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陶意一頭栽倒在床上,還不如不強調(diào)呢!

    ……

    墨君夜這里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傷也沒什么大礙,決定立刻回去。

    踏上了熟悉的土地,陶意渾身的細胞都透著踏實。

    這趟國外之旅對陶意來說,險況不斷,直到這會兒,才覺得回到了真實的世界之中。

    之前在國外的種種,就好像一個虛幻的夢,是夢,就有要醒來的時候。

    只不過,那一晚上好似公主一樣的回憶,陶意并不想忘記,她會偷偷地藏在心底。

    晚上,陶意特意做了拿手的蟹香橙。

    精美的碟子上,幾只圓滾滾金燦燦的香橙,里面盛著各色菜肴,色艷形美,橙香蟹肥。

    大概是味道不錯,吃完飯,陶意得到了幾天的休假。

    “為什么?”

    墨君夜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因為我是個慷慨的雇主。”

    陶意汗顏,總覺得,墨君夜跟一開始那個清冷的形象,越來越不同了。

    “之前讓你受到驚嚇,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找你朋友一起出去放松放松也好。”

    陶意笑容滿面地點頭,墨少還是很近人情的嘛。

    ……

    夜晚。

    陶意洗好澡出來,看到床上居然已經(jīng)躺著一個人了。

    小小的身子,在床上鼓出一個包包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陶意臉色幾乎失笑。

    “走進來的。”阿澤頭都懶得抬。

    “那你這是打算……?”

    “睡覺,我一個人睡不著。”

    可是他之前不是都一個人睡得嗎?

    墨天澤低著頭,小臉在陶意看不見的地方繃得緊緊的。

    他怕陶意會拒絕,那樣的話,他就、他就……

    沒感受過的時候,墨天澤只是好奇,可是被人摟著睡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所以他才……

    正繃著神經(jīng),墨天澤忽然身邊陷進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歪過去。

    接著,他落入了一個懷抱里。

    溫暖,柔軟,帶著淡淡的馨香,很陌生,又奇異地熟悉。

    “那快睡吧,要不要聽故事?”

    “可以考慮。”

    “灰姑娘?”

    “太幼稚。”

    “三只小豬?”

    “切!”

    “到底聽不聽?”

    “聽。”

    陶意這才滿意地笑笑,調(diào)暗了燈光,拍著墨天澤,輕聲地說起故事來。

    ……

    豪華莊園里,

    四個絕色女郎,穿著清涼的比基尼,圍著墨凜的身邊,嬉笑玩鬧。

    侍衛(wèi)走上來,雙手捧上手機,“少爺,電話。”

    墨凜拿過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把懷里嬌艷的女人推開,裹了一條毛巾爬上泳池。

    “喂?”

    “凜少,真不好意思,我失手了,稍后,我會把錢退到你的帳戶。”

    墨凜心里咯噔一下,連青衣都失手了,可見墨君夜身邊,是真的滴水不漏。

    “錢不用退給我,相反,我還會加倍,這個任務,不管什么時候,都算數(shù),直到你替我干掉他為止。”

    “還是不要了,這筆錢實在不好賺,我還想留著命,多活幾年,所以,你另找高手吧!”

    電話掛斷,墨凜臉色鐵青,女郎們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

    另一個侍衛(wèi)走到他身邊,“少爺,剛剛得到消息,墨君夜已經(jīng)回國了。”

    “可惜。”墨凜眼睛露出狠光。

    “對了少爺,我們的人還查到,這次墨君夜出國,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人。”

    墨凜臉色變了幾變,“是不是楚笑?那個女人倒是個尤物。”

    “還有另外一個,藏得很嚴實,打聽到名字叫陶意。”

    “陶意?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墨凜捏著酒杯的手,用了幾分力道。

    “少爺忘了,前些日子墨君夜出現(xiàn)在一個婚宴上,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撐腰,好像是阿離的女人。”

    墨凜很快就記起來了,他還記得自己去老爺子面前告了墨君夜一狀。

    “倒有點意思!”墨凜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少爺,墨君夜身邊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個阿離,咱們只要除掉了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怎么沒有想到!

    墨凜猛地站起來,把酒杯往水池里一扔。

    經(jīng)過這一次,自己的實力大大受損,遠遠不如墨君夜,倒不如暫時安穩(wěn)下來。

    墨君夜最重要的左臂右膀,一個傅云飛,一個阿離,先把阿離這條胳膊折下來,再慢慢圖之!

    “派人去查,特別是這個陶意,將她的身份,統(tǒng)統(tǒng)挖出來!”

    “是,少爺!”

    墨凜等人離開,目光如毒蛇一樣陰狠,散著幽幽的光。

    墨君夜,咱們走著瞧。

    你讓我折了無數(shù)的兄弟,我會一個一個地來回報給你!

    ……

    此時,另一個豪華莊園。

    莊園的書房里,燈火通明。

    管家捧上一杯濃茶,放到主人手邊。

    “那邊傳來三個消息,一是墨君夜他們回來了。”

    墨安晏狹長的鳳眸一瞇,接過濃茶,打開蓋子,湊近了聞了聞,又放回桌子。

    “毫發(fā)無損嗎?”

    “毫發(fā)無損!”

    “哼!”

    墨安晏冷冷一笑,“這個墨凜,本事也不過如此。”

    “另外,凜少的兩條走私船,被沈韓截下來,損失慘重。”

    墨安晏勾著唇角,目光有幾分暗沉。

    墨凜剛剛出手,船就被截了,而且還是被沈韓截的……

    墨君夜真是賣給了沈韓一個大面子,他跟沈家的關系,已經(jīng)這么親近了?

    “第三個消息呢?”

    “第三個消息是墨君夜放了風聲,在找一個叫青衣的女人。”

    “青衣?”

    墨安晏森冷一笑,這個墨凜也實在無用,找殺手,竟然找個女人。

    “咱們要不要伸把手?”管家說得小心翼翼。

    “不用了,這趟渾水已經(jīng)攪得很渾了,下面的事情,就讓他們解決去,咱們繼續(xù)看好戲就行了。”

    墨安晏翹著二郎腿,嘴角仍舊掛著笑容。

    ……

    1982是個小酒吧。

    這個酒吧只有一個酒保和兩個服務員,卻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酒窯。

    酒窯里,珍藏著來自世界各國的名酒。

    酒吧是墨君夜的私人擁有,能進入這里的人,都是他最忠誠的朋友和下屬。

    寬大的真皮沙發(fā)上,傅云飛扯了扯領帶,“還是你這里舒服。”

    秦凡冷魅的看他一眼,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卻和墨君夜說話。

    “阿夜,你小叔那里,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墨君夜轉(zhuǎn)了幾下酒杯,俊臉從陰影里移出來。

    “他從不肯落人把柄,既然墨凜敗了,他更不會擅動。”

    “那就好!”

    秦凡點點頭,“我得到消息,沈欣桐馬上就要學成回國,墨安晏這個時候沒動作是最好。”

    墨君夜沉默了一會,眉宇之間的冷凝,越來越盛。

    一切索然無味。

    他放下酒杯,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你們喝著,我先回去了。地下室有好酒,你們盡情喝,別替我省。”

    ……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凌晨。

    陳遇迎上來,欲言又止。

    墨君夜皺了皺眉:“怎么了?”

    “少爺,小少爺睡在陶小姐房里,我怎么勸也勸不住,您看……”

    又跑去一起睡?

    墨君夜心里有些不爽,阿澤這是上癮了嗎?

    “要不要我去把人抱回來?”陳遇琢磨不出少爺?shù)南敕ǎ捳f得小心翼翼。

    “不用了,你休息去吧。”

    墨君夜上樓,在陶意的門前站了一會兒,搖搖頭,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洗好澡,穿了浴袍出來,墨君夜擦著頭發(fā),目光看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掀了被子鉆進去。

    總覺得,床是不是變大了?

    墨君夜的手下意識地在身邊摸了摸,什么也沒摸到,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鼻尖仿佛能嗅到那股清甜的香氣,可仔細去聞,卻什么也沒有。

    墨君夜坐了起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阿澤這個臭小子,多大了還要跟人一起睡?簡直不像話!

    他眼色一涼,掀了被子,開門走出去,悄無聲息地又來到陶意的門前。

    堂堂一個總裁,這會兒卻像做賊似的,生怕被傭人看見,輕手輕腳地擰動門把。

    不料,房門卻被鎖住了。

    墨君夜的臉黑了,別墅里守備森嚴,陶意在防什么?防自己會偷襲她?

    “少爺……”

    阿離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墨君夜的身后,雙手奉上一把鑰匙,又無聲無息地消失。

    于是,墨君夜的臉更黑了。

    他手里攥著那把鑰匙,想了想,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

    清晨。

    陶意醒過來,一眼看見懷里的阿澤。

    平常沒什么表情的小臉酣睡著,嫩生生像天使一樣。

    陶意忍不住偷偷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才輕手輕腳地去洗漱。

    在陶意進了浴室之后,墨天澤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一下剛剛被親的地方,把臉往被子里鉆了鉆。

    因為是放假,陶意給阿澤準備好早餐,約了房憶雪出去。

    路邊的咖啡廳,兩人相對而坐。

    “氣色紅潤,面露粉光,這位姑娘,你最近紅鸞星動啊。”

    “憶雪,別鬧。”

    陶意瞪了房憶雪一眼,有氣無力地趴在手臂上。

    “怎么了這是?不是都去國外玩了一圈兒,怎么這么消沉?”

    房憶雪八卦兮兮地湊過去,“那位少爺有許多紅顏知己?”

    “別亂想,我只是在猶豫這份工作要不要再做下去。”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陶意輕輕嘆了口氣,所有的心緒都掩在這口氣中。

    房憶雪咬著吸管,想了想開口,“如果今天換一個人,我百分之百支持你拿下,可這個人,是墨氏企業(yè)的繼承人,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我想你說得對,你是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多年的朋友,只從只字片語,就能體會對方的困境,可陶意的臉上卻更黯淡了。

    離開的念頭,并非突然其來,早在出國前就有了。而現(xiàn)在,只是越來越強烈了。

    她可以騙任何人,卻騙不了自己。

    那個男人,實在對她在莫大的吸引力,大到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

    跟房憶雪分開,陶意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小意……?”

    陶意轉(zhuǎn)過身,怎么會這么巧?這種地方也能遇見江榕天?

    “我剛好路過,真的。”

    江榕天也覺得太巧合了,怕陶意不相信,舉起了雙手表示他的清白。

    這個動作由江榕天來做,顯得有些滑稽,讓陶意忍不住輕笑起來。

    “我也沒說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巧了而已。”

    江榕天在她旁邊坐下,儒雅的臉上滿是溫潤的笑意。

    “是啊,可不就是巧了嗎,你說這算不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陶意的笑容頓了頓,有些微微尷尬。江榕天這毫不掩飾的情緒,真的讓她無所適從。

    “榕天,我可能上一次沒有說清楚,我必須要……”

    “你別說了。”

    江榕天打斷她的話,“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的。可是小意,我不會勉強你什么,我只想遵循自己的本心……”

    江榕天的口氣近乎懇求,他這樣放在哪里都是極為耀眼的人,姿態(tài)卑微地在自己的面前,陶意真的說不出太刻薄的話來。

    江榕天笑著將話題帶過,關心地問陶意最近過得好不好,怎么有些憔悴。

    跟江榕天聊天,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他了解小意的性格,知道她的喜好,單純作為一個朋友,他們之間的默契使得他們無話不談。

    郁積在小意心口的煩躁和焦慮,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減弱了不少。

    陶意心里越來越覺得,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談一個普通的男朋友……

    然而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落入另外一個人的眼里,就變成了另一種滋味。

    陶柔雙眼噴火,涂著紅色甲油的指甲生生被她摳斷。

    她愛了江榕天這么多年,愛得不擇手段,失去了自我,眼看就能達成心愿,跟江榕天步入婚姻的殿堂,卻被破壞得淋漓盡致。

    這一切,都是陶意造成的!

    自己已經(jīng)被她毀了,所以……她也要讓陶意嘗嘗,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毀滅感!

    無窮的恨意涌進陶柔的眼里,她今天原本是想找江榕天好好談談,跟他懺悔,想求他不要那么絕情。

    自己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他,她都被陶意那個賤人那樣報復了,他難道看不到自己的一片深情?

    然后一路跟著江榕天,陶柔卻看見他跟陶意在一塊兒。

    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了陶意,那一切一定會重新開始。

    ……

    陶意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是回去的時候了。

    她想著晚上給墨天澤做點東西吃。

    “我該回去了。”

    江榕天也沒挽留,他是知道陶意的性格的,于是只是站起身,臉上是柔和的笑容。

    “那我送你。”

    兩人走出咖啡廳,陶意笑著跟江榕天告別,走到路邊,伸手想攔一輛出租車。

    江榕天在背后看著她,心里其實還有許多想跟她說的,可是他知道,這些急不來。

    他讓陶意失望過一次,想要重新再讓她信任、依賴,需要更長的時間……

    江榕天忽然皺起了眉,他看見陶意走下人行道,可遠處一輛銀色的轎車,竟然一點都沒有減速的跡象!

    “小意小心!”

    江榕天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

    陶意聽見耳邊江榕天的聲音,她側(cè)過頭,一道銀光朝著她筆直次撞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巨大的力量籠罩她的全身,陶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身體感受到撞擊的疼痛。

    周圍似乎有人發(fā)出驚叫,陶意躺在地上,看見那輛銀色的車揚長而去……

    “榕天?!”

    陶意這時才回過神,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被護著摔在地上,剛剛的疼痛,只不過是手肘處蹭破了點皮。

    可是江榕天痛苦地緊閉著眼睛,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江榕天?”

    陶意趕緊爬起來,她的手在發(fā)抖,哆嗦著撥通了急救的電話。

    ……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的鼻子發(fā)酸。

    陶意滿臉愧疚地坐在床邊。

    江榕天身上綁著繃帶,背部大面積擦傷,小腿處有輕微的骨折。

    “沒事的,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只是擦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

    江榕天看出了陶意的歉疚,笑著安慰她,“幸好,你安然無恙,我這傷受得也算值得。”

    事后報警調(diào)了監(jiān)控才發(fā)現(xiàn),那輛車完完全全是沖著陶意來的,而那時江榕天離她有一段距離,根本可以幸免于難。

    可是監(jiān)控里,江榕天想都沒想就朝著她跑過來,將她撲倒,車子是擦著他開過去的,如果差了那么一秒,他就會被撞得飛上天……

    陶意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江榕天才好,但是人是因為保護她才受的傷,她有義務要照顧他。

    于是陶意走出病房,給陳遇打了個電話。

    ……

    晚上,墨君夜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

    “阿澤呢?又去陶意的房間睡了?”

    陳遇將墨君夜的外套疊整齊掛在手臂上,“少爺在自己的房間里,陶小姐……”

    “嗯?”

    墨君夜察覺到陳遇語氣中的猶豫,皺起了眉頭。

    “陶小姐還沒回來,她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

    “什么?!”

    陳遇嚇了一跳,倚老賣老地拍了拍胸口,攔住立刻要重新沖出去的墨君夜。

    “少爺,陶小姐沒事,她是在照顧病人。”

    墨君夜這才停住了腳步,只是臉上的冰寒還沒來得及褪去。

    陳遇見他這樣,有些想笑又不敢,憋了半天才發(fā)出一聲感嘆,“我都多少年,沒見少爺這么激動過了。”

    墨君夜用黑臉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佯裝淡定地轉(zhuǎn)過身,“讓人去看了沒有?傷的是她那個朋友?給她找醫(yī)院最好的醫(yī)生。”

    “是,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墨君夜緩步上樓,看了阿澤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又踱回了大廳。

    忽然,阿離從一旁的陰影里閃身出來,憨厚的笑容竟然讓墨君夜覺得有點刺眼。

    “少爺,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您是現(xiàn)在就走嗎?”

    墨君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去醫(yī)院。”

    ……

    公立醫(yī)院外,黑色的豪車低調(diào)地停住。

    阿離想了想,盡忠職守地建議,“少爺,您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被人看見了,不太好吧?”

    墨君夜冷著臉,一句話不說。

    阿離趕緊狗腿地奉上神器,墨鏡、帽子。

    “本來還給少爺準備了口罩,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那樣更引人矚目。”

    這些東西對墨君夜來說不算陌生,他接過來穿戴好,阿離拉開了車門。

    雖然陳遇說陶意沒事,可沒有親眼看見,墨君夜根本無法安心。

    “你們再查一下,是叫房憶雪沒錯,因為車禍送來的。”

    “先生,已經(jīng)查了兩次了,根本沒這個人。”

    “這不可能!”

    阿離皺著眉頭,想讓她再試一次的時候,小護士忽然想起來了。

    “不過今天確實送來了一個車禍患者,但他是男的。”

    “男的?”

    阿離覺得更不可思議了,剛想說話,身子被撥開。

    “那個患者,叫什么名字?”

    “哦,哦,我這就查。”

    小護士被低沉的聲音吸引住,抬頭看到墨君夜的臉愣了神,好一會兒才紅著臉低頭工作。

    墨君夜雖然戴著墨鏡,可他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凌厲的下巴,無一不讓人遐想。

    “這位先生,那個患者的名字,叫做江榕天。”

    小護士眼含秋波,才剛說完,就見到面前這位大帥哥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離問到病房,快步地追上去。少爺挺拔的脊背散發(fā)著冷意,令阿離暗暗地打了個冷顫。

    陶意小姐喲,你怎么又跟那個姓江的攪在一起了?

    ……

    “小意……,我想起來走一走。”

    陶意抬起頭,詫異地看了江榕天一眼,立刻搖了搖頭。

    “不行,你的腳不能落地。”

    “我……我是想去一趟洗手間。”

    江榕天的臉有些發(fā)紅,這種事情,他真的不好意思跟陶意說。

    陶意立刻明白了,蹲下身子,從床底下找出一個東西塞過去,然后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他。

    “我……我得去洗手間才行,對著這東西尿不出來,我還有一只腳,可以蹦著去的。”

    陶意轉(zhuǎn)過身,就看見江榕天掙扎著要下地。

    “我扶你吧。”

    陶意讓江榕天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無奈地扶著他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等了一會兒,江榕天出來了,陶意又想將他再扶回去。

    可走了兩步,她卻被忽然被一把抱住。

    “榕天……?”

    陶意不明所以地睜大了眼睛,手剛想推開,聽見耳邊江榕天近乎懇求的聲音。

    “就一會兒,小意,我就抱一會兒……”

    “我比我自己以為的,要更加懷念那些日子……,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江榕天嗓音沙啞,陶意從沒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記憶中的江榕天,從來都是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你先放開。”

    陶意皺著眉,卻又不敢用力,生怕碰到江榕天的傷口。

    大概是猜到陶意的心思,江榕天露出一抹苦笑,終于慢慢放開手。

    病房門的玻璃窗口外面,墨君夜眼里凝著寒冰,指節(jié)捏出了嗜人的聲響。

    他冒著被人認出來的風險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阿離膽戰(zhàn)心驚,生怕少爺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來。

    然而,墨君夜只是渾身寒意地后退了半步,頭也沒回地走掉。

    阿離緊隨其后,離開前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陶意。

    少爺從沒有這么盛怒過,這一回,不知道陶小姐和少爺,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

    陶柔沒想到這么快就有警察局的人找上門。

    “你們干什么?!你們找錯人了!”

    “陶柔小姐,今天下午你的車子在中山路口經(jīng)過,有監(jiān)控顯示有蓄意謀害人的意圖,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警務人員公事公辦,說出原因就要將陶柔帶走。

    杜若昕險些嚇死,趕緊撲過來說肯定是誤會,小柔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傷者的家屬要求嚴懲,有什么話,跟我們?nèi)ゾ衷僬f。”

    “傷者的家屬?”

    陶柔忽然耳朵一動,抬起頭來。

    她之前并沒有來得及確認陶意的傷勢,雖然沒有撞上去她很是遺憾,可是這個家屬又是哪里?難道是墨君夜少爺那個護衛(wèi)?

    警務人員看了她一眼,“是江家。”

    “什么?!”

    陶柔如同被雷劈到一樣,頓時連掙扎都不會了。

    是江家?

    受傷的……是江榕天?!

    所以她在撞到陶意之前,看到的那抹人影,真的是江榕天?

    他連命也不要,就為了救陶意?!

    陶柔失魂落魄地放棄了掙扎,這一切她不愿意相信,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江榕天對陶意不可能會有那樣的情意,他應該愛的人是她!是她!陶柔!

    坐在警局里,陶柔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樣。

    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的時候,她才瘋了似的想要撲過去看個究竟。

    然而上面顯示的一切,讓她陷入瘋狂。

    怎么會……,怎么會……?

    因為江家發(fā)了話,一定要讓撞傷江榕天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再加上陶柔來到警局以后精神有些萎靡,供認不諱。

    這件案子基本就能定下來了。

    可就在定案的時候,負責案件的人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陶柔被釋放了。

    她渾渾噩噩地走出警局的門,涼風吹得她更加不清醒。

    是誰救了她?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挽回江榕天的心?

    “是陶柔小姐嗎?”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的面前,車門打開,從里面?zhèn)鞒鲆粋聲音。

    “你想不想,讓你那個姐姐跟你一樣,也一無所有?”

    低低的聲音像是有蠱惑的魔力一樣,陶柔慢慢地坐進了車里。

    車絕塵而去,警局門口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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