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娘要多多愛惜自己的身子啊,不然受苦的還是娘娘自己。”秋月眼神緊盯著自家娘娘,督促著自家娘娘趕緊把藥喝了。
月清淺干瞪著眼睛,轉(zhuǎn)移話題道:“秋月,秋水呢?”
秋月如實道:“被謝嬤嬤叫走了。”
月清淺點了點頭,很是了然。
自從她中毒差點喪命以后,謝嬤嬤便將鸞鳳殿內(nèi)的人都一一排查了一遍,在月清淺吃食方面更是重新設(shè)計了一道排查程序,就怕再遇到這種事情。
月清淺知道謝嬤嬤大約是在自責(zé),倒也由著她去了。正好,她如今還在病中,暫時預(yù)言不了。對于未知的危險,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她有些無聊的挑揀了下蜜餞盒子,突然發(fā)現(xiàn)里頭的桃脯沒有多少,便道:“秋月,再給本宮去拿些桃脯來,這里頭似乎沒有多少了。”
秋月應(yīng)聲出去了。
月清淺看了看秋月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這一碗湯藥,此刻還散發(fā)著濃郁的藥味呢。
月清淺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想著秋月拿桃脯還有一會兒,便尋思著想要將這碗藥給倒了。
于是,默默地將窗戶開了一個小口,拿起矮案上的湯藥伸出了窗外。
正準(zhǔn)備倒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清淺,你在做什么?”
月清淺手一抖,手中的瓷碗險些落地。
一只溫?zé)岬氖终莆兆×嗽虑鍦\的素手,手中的瓷碗穩(wěn)穩(wěn)落在月清淺的手中。
此刻窗戶已經(jīng)大開,月清淺已然看見了秦墨宣,穿著一身紫衣風(fēng)姿綽約地站在床邊,如星般的眸子正幽幽地看著自己。
月清淺一驚,有些尷尬的干笑兩聲,道:“陛下,你來怎么也沒人通稟,臣妾都沒能出來迎接,實在是失禮。”
秦墨宣卻是似笑非笑道:“是孤讓他們不要通稟。說來,若是提前通稟了,孤怎能看到這樣一幕?”
月清淺有些心虛,卻是一本正經(jīng)道:“藥太燙了,臣妾想讓它涼一涼。”
秦墨宣被氣得噎了噎,額角抽了抽,道:“是嗎?”
“是啊……”話都這么說了,月清淺只好硬著頭皮如此說道。
秦墨宣如星的眸子幽幽地看著月清淺,無形之中有種森冷的感覺,俊逸的臉龐還似笑非笑。
月清淺淡然的表情被看得險些繃不住,主要是越發(fā)地心虛起來了,而且手還被秦墨宣握著有些疼,她趕忙道:“外頭寒冷,陛下還是快些進(jìn)來吧。”
秦墨宣冷淡地笑了笑,道:“王后可要拿穩(wěn)了。”說完,秦墨宣慢慢將手放開了。
月清淺松了口氣,將藥放回到矮案上后,趕忙又將窗戶關(guān)了。
“參見陛下。”秋月拿著桃脯,恰好碰到了正要進(jìn)殿的秦墨宣,趕忙請安。
“免禮吧。”秦墨宣看了一眼秋月手中盒子所裝著的東西,瞬間明白了月清淺就是這樣支開秋月的。
“謝陛下。”
秦墨宣道:“這是你家娘娘讓你去拿的?”
秋月不明所以,如實道:“是,娘娘愛吃這個。”
“將這盒子給孤,你下去忙別的吧。”秦墨宣道。
“是。”
月清淺有些忐忑地等在里屋,正襟危坐地等著秦墨宣的到來。
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忐忑,大約是因為想倒藥卻是恰好被秦墨宣看到了,有些心虛。
殿門被開的聲音傳來,月清淺心中緊了緊,便見秦墨宣手中拿著一個盒子,正往自己這處走來。
那個盒子是秋月用來裝桃脯的,月清淺瞬間明白,秋月在外頭碰上秦墨宣了,難怪他進(jìn)來的時間稍有些遲。
月清淺正要起身行禮,便被秦墨宣攔住了,道:“你尚在病中,請安便免了吧。”
“謝陛下。”
秦墨宣將桃脯放在矮案上之后,又跪坐在月清淺的對面,對著月清淺道:“喝藥吧,孤看著你喝。”
月清淺臉上的淡然是繃不住了,苦著一張臉道:“它還有些燙,臣妾等它再涼一會兒再喝吧。”
秦墨宣卻是直接拿過那碗藥,在月清淺的驚訝下,輕抿了一口,道:“孤覺得剛好合適。”
月清淺看著秦墨宣又將那碗藥移到了自己面前,此刻耳根有些紅,秦墨宣所做的委實不在她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喝吧。”秦墨宣示意月清淺喝藥。
月清淺心里叫苦不迭,秦墨宣為她試藥的溫度,似乎有點過于曖昧了,她有些難以接受。
“怎么,莫非王后剛剛就是為了將藥倒掉?”秦墨宣說起這個,語氣都帶著幾分冷意。
月清淺干笑兩聲,“沒有,臣妾真的只是為了涼藥罷了。”
“那是在嫌棄這是孤喝過的?”秦墨宣挑眉。
月清淺心中甚是無奈,很想說是,但卻只能說:“沒有,臣妾哪敢啊。”
最后,迫于秦墨宣的威壓的視線之下,月清淺只好皺著眉頭,將那一碗藥灌了下去。
苦得她眉頭緊皺,趕忙就要伸手去那蜜餞。
秦墨宣卻是眼疾手快,直接將那兩盒子的蜜餞和桃脯全都拿走,放到自己那邊的榻上。
月清淺不明所以,被苦得淚水都要出來了,急切問道:“陛下這是做什么?”
秦墨宣整了整自己的衣擺,勾唇笑得有些邪肆,道:“讓你長長記性,下次還想偷偷倒藥?”
月清淺欲哭無淚,解釋道:“臣妾真沒有那么做,還請陛下快將蜜餞給臣妾。”嘴里的苦澀讓她十分難受,美麗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還想騙孤?”秦墨宣聲音中都帶著幾分冷意。
嘴里的苦澀,讓月清淺再也忍不住了,趕忙可憐兮兮地認(rèn)錯道:“陛下,臣妾錯了。”
秦墨宣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卻仍舊沒有將東西給她,道:“剛剛不是還騙孤,說是涼藥?”
“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月清淺此刻的樣子好不可憐,淚眼朦朧的。
可以看得出來,月清淺此刻已經(jīng)丟失了平常的冷靜,從她的自稱便聽得出來。
“錯哪兒了?”秦墨宣甚是滿意月清淺的反應(yīng),卻還是不想輕易放過她。
“不該想著將藥倒了,也不該欺騙你。”月清淺心里那個憋屈啊。
秦墨宣這才滿意了,終于大發(fā)慈悲地將蜜餞都給了月清淺。
月清淺吃了幾個蜜餞和桃脯,終于是緩過來了,只是眼中還有淚水,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清淺,若以后再犯錯,孤便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了。”秦墨宣提前警告道。
月清淺被折騰過以后,哪里還敢再犯,頓時乖乖地點了點頭。
秦墨宣這才滿意,看著月清淺吃蜜餞。
……
第二日,月清淺預(yù)料得果然不錯。
李嫣然在冷宮之中死了,說是無意中掉入了井中,被淹死了。
這個消息還是秋月告訴她的。
月清淺知曉的時候,雖然沒有多大的意外,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在她告訴李嫣然,殺她孩兒之人是陳思雅時,她便已經(jīng)預(yù)料到李嫣然的結(jié)局。
這后宮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她又何嘗沒有自己的算計。
一開始去冷宮是因為再次夢到了自己的宿命,想著之前李嫣然詛咒自己的話,又想到自己后來也會在這冷宮之中待著,便想著去冷宮看看。
后來,看到李嫣然那般憔悴卻又扭曲的模樣,忽覺得她如此悲哀。
她又告知自己如此詛咒自己的原因,卻是因為嫉妒。
那時,月清淺才終于見識到了后宮女子的辛酸。
想著,與其讓李嫣然那般不清不楚地活著,索性將一切告知。
她很清楚,若陳思雅知曉李嫣然知道真相了,很有可能就會出手,甚至于會對自己動殺念。
但一個人一旦動手了,勢必會留下蛛絲馬跡。動手多了,自然破綻也就多了。
秦墨宣并非一個糊涂的國君,這么多的巧合,勢必會查個水落石出。
這次她中毒,八成是同陳思雅脫不了干系,只是沒有想到陳思雅如今的手段倒是越發(fā)厲害了。
她算準(zhǔn)了自己在從冷宮回來之后,就會有人對自己下手。但因著她本身有對自身危險的預(yù)言能力,所以并未太過在意。
卻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個關(guān)頭受了風(fēng)寒。因為風(fēng)寒,讓她暫時失去預(yù)言的能力。
也因為風(fēng)寒,讓她差點就被人給毒死了。
若非秦墨宣,或許自己早就去鬼門關(guān)報道了。
月清淺覺得,自己不該再像從前那般看待這后宮的妃子了。
雖然她們進(jìn)宮還一年未到,有些人的手段卻是越發(fā)地狠厲起來了。
她身為后宮之主,王后這個尊位,有太多的人想要得到了。
即便她不在意這些,但其他人卻還是在意。
“娘娘?”秋月見自家娘娘走神,便輕聲喚了喚。
月清淺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緩緩道:“畢竟還是陛下的妃子,她之前雖是夫人,但因其所做之事入了冷宮。這夫人之位雖然還在,但到底不太合適,便以嬪位之禮葬了吧。”
“是。”
李嫣然的葬禮不過只是在冷宮之內(nèi)懸起了白綾,葬禮辦得十分地低調(diào)簡單。宮中的人應(yīng)當(dāng)都知曉,只是冷宮凄清,卻并未有什么人去參加李嫣然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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