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太師也是一個德才兼備之人,秦恒公曾在他的輔佐之下讓這西秦國成為當時強極一時的國家。
秦恒公曾也有一統天下的鴻鵠之志,但那個時候已然年邁,還沒來得及實現便匆匆去世。
后來的幾代君王都沒秦恒公的大志,慕梓墨在下一任君王那里不得重用,便就此辭官歸隱。
月清淺猜測,莫不是這慕瑾便是那慕太師的后代?
如今因著秦墨宣的志向,而使這慕家后人重新出山輔助秦墨宣?
“娘娘?”秋水見自家娘娘走神了,輕喚道。
月清淺回過神來,笑道:“本宮想起來了,當時還有人贊其‘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更有女子稱‘一見慕郎誤終身’。若有機會,本宮倒想見見這傳聞中慕瑾公子究竟長什么樣子。”
其實,她更想確定這慕瑾是否就是慕梓墨的后代。
秋水有些高興道:“聽說這上元佳節,陛下便打算請這慕瑾公子出席這次宮宴。”
月清淺想了想,道:“本宮本還想尋個由頭不去了,不過,陛下既然邀請此人,便說明這次家宴可能會改成宮宴。”
她身為王后,自然是該出席了。
本想著,應當有好長一段時日不必見秦墨宣,自己也好早些忘卻對他的感情。
但如今看來,此事或許得暫時擱淺了。
秋月和秋水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其實秋水的本意是想讓娘娘和陛下早些見面,但娘娘似乎不那么想。
“娘娘……”秋水想開口勸勸自家娘娘,不要再與陛下置氣了。
然而,月清淺似乎有所覺一般,淡淡道:“本宮有些乏了,想歇會兒,你們二人都下去吧。”
秋月和秋水無奈對看一眼,還是依言下去了。
月清淺在她們二人出去以后,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她一聽秋水的語氣,便知她大概是想提秦墨宣。
可她如今,最不想聽到的消息卻也是有關于秦墨宣的。
月清淺撫了撫額,這世上很多東西,丟了以后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尤其是一顆心,若遺失了,又該如何收回?
這段時日,沒有秦墨宣,雖然讓她清凈了許多,她也克制著自己不去想。
但也不知是習慣了他在,還是如何,這顆心總也沒有從前那般平靜了。
這鸞鳳殿內,早已沾染上了秦墨宣的氣息,怎么也去不掉了。
月清淺將注意力又拉了回來,這上元佳節也就這幾日了,她還得好好尋思著屆時該如何面對秦墨宣。
……
上元佳節,果真被秦墨宣從家宴改成了宮宴,所有朝中大臣皆要參加此次宮宴。
而這慕瑾也被特地邀請,此來出席本次宮宴。
在上元佳節前三日,秦墨宣便派人去鸞鳳殿通知月清淺,想讓她出席本次宮宴。
不過,秦墨宣也并沒有一定讓她出席本次宮宴,而是讓她以身子為先。
這倒是讓月清淺有些意外,她忽略掉心中的那絲情緒,淡然地對著張泉盛道:“勞煩張總管回稟陛下了,本宮定會出席本次宮宴。”
到了上元佳節的那一日,秦墨宣未能再抑制住自己,到底還是來到了鸞鳳殿中。
對于他的到來,月清淺有些意外,卻是淡定自若地對著秦墨宣行禮。
“免禮。”清冷的聲音自秦墨宣的薄唇中響起,黑眸中似有什么復雜情緒閃過。
“多謝陛下。”月清淺并未直視秦墨宣的眼眸,生怕那雙如星般的眸子會讓她徹底沉淪。
“多日不見,王后清減了幾分。”
月清淺微愣,淡笑道:“想是陛下看錯了,臣妾這幾日胃口已是好了許多,臣妾反倒覺著自己胖了些。”
這話自然是假的,但卻是說給秦墨宣聽的。她也不知她抱著種怎樣的心態。
反倒是月清淺身后站著的秋月和秋水二人聽了,臉色微微有些古怪。
這娘娘每日的情況,她們二人可都偷偷稟告給張總管的,陛下自然十分清楚娘娘的情況。
其中,匯報得最多的便是這飲食了。娘娘近來這胃口是越發地小了,陛下自然知曉。
如今娘娘卻說自己胃口不錯,難道是娘娘不想讓陛下擔憂?
秋月和秋水二人偷偷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歡喜。即便娘娘同陛下置氣,心中卻也始終有陛下。陛下與娘娘之間,冷戰了這許久,今日過后,應當也該和好了。
秦墨宣看著她那越發瘦削的下巴,道:“是嗎?”
月清淺點頭,笑道:“自然,多謝陛下關心。不過,這也快到開宴的時間了,陛下怎的不直接去,反倒是來了臣妾這兒?”
她一說出口,卻又忽然覺得自己問得多余了。
秦墨宣此刻來這鸞鳳殿,分明就是來接自己一同前去宮宴的。
果然,秦墨宣開口道:“孤來鸞鳳殿,也是想同你一起去參加宮宴。你這身子虛弱,孤不放心。”
月清淺的面色有瞬間的動容,她有些疏離地淡笑道:“多謝陛下關心,有兩位太醫為臣妾調養著,臣妾這身子已然好了許多。”
秦墨宣也沒再說什么,只淡淡道:“我們走吧,這晚宴也該開始了。”
“是。”月清淺微微側了側身,避開了秦墨宣剛要伸過來的手,也避開了些與他之間的距離。
秦墨宣怔愣,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也沒再有別的什么動作了。
但他們二人間的小動作卻是被兩人身邊的人看得清楚,張泉盛和秋月等人都只得暗自嘆氣。
他們心中想的是,也不知陛下究竟做了什么,讓王后娘娘要這般與陛下生疏。
兩人一前一后,走向了舉辦宮宴的凝安殿。
這段路不長,但月清淺卻覺得比以往走的路都要漫長得多。這一路上倒是安靜冷寂得很,只有不緩不急的腳步聲,卻并無交談之聲。
雖然,這外頭的積雪已經融化了,但這天氣依舊是十分嚴寒。
月清淺手中握著秦墨宣送的那塊暖玉,手心倒是一直溫的,但那手背卻已經冷了下來。
她暗嘲,自己這身子倒是越發地不中用了。
只這一會兒,身子竟已經冷了下來,即便是穿再多的衣裳,卻也不見得多暖。
月清淺咬了咬下唇,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現下的情況。
還有一段路,再堅持一會兒便好。
等到了凝安殿,這身子便會回暖過來。
她這般告訴自己,但雙腳已經凍得僵硬,此刻行走完全靠著本能了。
秦墨宣這速度一直是不徐不緩的,他就是怕月清淺跟不上自己,才一直保持著速度均勻。
雖然走在了前頭,但也時時注意著月清淺的情況。此刻,他明顯感覺到了月清淺的速度似乎慢了些。
秦墨宣突然停了腳步,轉過身來。
月清淺一時沒有注意到,依舊走著。等發現的時候,驀地一驚,然而腳步卻不聽使喚,踉蹌了兩步,險些朝前撲倒。
秦墨宣一把穩住了月清淺的身形,抓住了月清淺的雙手,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月清淺的手依舊一片冰冷。
其中一只手握成了拳,像是手中握了什么東西一般。但微微觸到了一點溫度,還未待反應,月清淺已然退后了一步,與他保持了距離。
“臣妾失儀。”
秦墨宣挑眉,他看得出來月清淺的身形有些不穩,剛剛她會突然踉蹌不已,想是因著腳凍僵了。
“陛下,這宴會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
秦墨宣眉頭依舊皺著,不過想著月清淺的身子不能在外頭待太久,便也點頭,繼續往凝安殿走去。
跟在秦墨宣身后的月清淺,輕輕示意秋月和秋水二人扶著自己。她怕再遇到剛剛的那種情況,剛才秦墨宣手中的溫暖讓她有些貪戀不舍。
秦墨宣在進入凝安殿之前,突然覺察到,他剛才觸及到的月清淺手中的那絲暖意,應當是他送給月清淺的暖玉。
不由得又蹙了蹙眉,原來,這暖玉的作用竟是這般小嗎?
只能溫暖她的手心,而手背這些地方,卻是一點作用也無嗎?
看來,他得派人盡快找到那玉生煙。
秦墨宣想起前幾日在慕瑾口中得到的消息,他說,那玉生煙的下落在韓國聽到過。
他或許應該派些人去韓國找找了。
秦墨宣和月清淺二人步入大殿,所有人便都出席跪下行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秦墨宣落座之后,便對著眾人道:“都平身吧。”
“多謝陛下。”
秦墨宣早便讓人在他和月清淺的主位上安排好了火爐,月清淺跪坐后不久,身子便回暖了。
身上寒冷不再,便也有精力去關注別的事情了。
因從家宴變成了宮宴,這后宮出席的妃子也由全部縮減為只出席了三夫人、九嬪和二十七世婦。
出席的這些妃子,也大都與朝中大臣有所親屬關系,也算是讓她們在過年之時能與家人見上這一面。
月清淺的目光掃視了下底下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一個清俊的公子身上。
因為,這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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