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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
馬小可從議事會上回來后，就去了江靚穎住的小院，問一個貼身的侍女。
侍女搖了搖頭，帶著隱憂的低聲說：“還在靜室，一直都沒出來！”
馬小可的眉頭一皺，步入室內，直接走到回廊盡頭的一扇小門前。
傾聽了一下里面的動靜，敲響了房門。
里面沒有回應。
“三嬸，是我！
好一會才聽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進來吧！”
馬小可推門走了進去。
室內很是昏暗，張靚穎正端坐在一個蒲團上，身前的茶幾上還拜訪這涼透了的點心和靈茶，一動未動，顯然已經放置很久了。
“三嬸，你這是……
張靚穎睜開眼，將掌心里的祈愿水晶收入衣袖，淡淡的說：“除了找那個沒良心的家伙，還能干什么！？”
馬小可聞言一喜，但一看她的臉色，這喜色剛剛泛起有沉寂下去。
“祈愿水晶都找不到，難不成他真的……”
“三嬸！！”
張靚穎擺了擺手，說：“氣話，你別當真，他還活著，我從未懷疑過。”
馬小可上前，將涼透的茶點放在一邊，將旁邊的靈爐激活，燃燒起來的火焰帶來了些許光明和溫暖。
兩人都不說話，就這么沉默著。
良久之后，江靚穎接過滾燙的靈茶，怔怔的看著碧綠色的茶湯還有上面點點的靈葉浮沉，幽幽的說：“外面的情勢很艱難吧？”
“三嬸不用擔心，還能支持！”
“怎么能不擔心，連我娘家最近來的都少了，其他人還用說！？”
“……”
“我師父傳信過來了，青丘狐城到底是縮回去了，人啊，怎么能跟大勢對抗呢！？”
青丘狐族和建制保守派的事兒，馬小可不懂，也不關心。
眼下家中的狀況真是觸目驚心，遠不是損失一些產業、靈石和財物可以概況的，很多隱患只有她這個序列7才清楚，連三叔公都不曾察覺。
但說出來又有什么用，連她這個三嬸，一顆心也全在音訊全無的三叔身上，對其他事兒都沒有精力去在意。
里里外外，只有她一個人扛著，時間不長，已經讓她這雙還很稚嫩的肩膀不堪重負。
還不能表現出來，必須鎮定自若，顯得信心十足，要不然……
兩人說了一會話，馬小可告辭出來，開始為三天后的壽宴做準備。
有道是虎死不倒架，這次壽宴馬家上下為了應付眼下的局面，而精心準備的一次表演。
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們看看，就算真人不在，馬家還是有足夠的人脈和底蘊，來應付這一切！
三天后。
馬氏莊園張燈結彩，諾大一個范圍內，鑼鼓喧天。
彩棚、戲臺、集市、廟會、雜耍、舞龍舞獅的十數支隊伍，烘托出好一副興旺發達的場面。
來賀賓客絡繹不絕，唱禮的小廝都有好幾十位。
一輛輛馬車排出好幾里的長隊，各色的賀禮讓堆滿了車廂，讓人望之咂舌，嘖嘖贊嘆不已。
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這哪是要衰敗的景象，分明是生發的厲害。
但在真正了解內情人的眼中，這分明是強撐著門面。
來賀的賓客是多，卻沒有多少拿的出手的人物。
各色的賀禮瞧著是聲勢浩大，可大部分都是些敷衍應景的物什。
不說跟柳城的時候比，就是比剛搬到西苑那會，也是大大的不如。
但這并不妨礙底層的民眾來湊這個熱鬧。
也有看準商機的小商小販云集。
從表面的聲勢上來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來。
正是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下，王彪的隊伍到了。
“神父，不是說為馬真人的遺孀嗎？怎么成賀壽了！？”
“狗屁的遺……，快給我閉嘴，聽神父安排就完了，那么多話干什么？”
王彪安排人將帖子送了出去，回身對爭論的隨從說：“這壽宴應該是碰巧，不過花花轎子眾人抬，既然趕上了，就應酬一下吧！”
“嚯，瞧著熱鬧，瞧著場面，某些人還說什么衰敗，沒什么油水，現在傻眼了吧？”
“這些都是虛的，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強撐著場面！？”
“這么多城邦、商會的賀議也是來幫忙撐場面？”
抬杠之人啞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彪笑了笑，回想起上次還是在柳城的時候，馬氏莊園辦的那場壽宴。
真的是大不如以前了啊。
也對，因一人而興，自然也會因一人而敗，這是常理，只看當事者能不能調整和適應了。
但從這場壽宴來看，他們顯然是沒能調整過來，還在打腫臉充胖子，殊不知，連他這樣知道些內情的小人物都看出這里面的虛實了。
這不辦還好，一辦就等于暴露了底細，也讓各家的態度明確的擺在了明處。
這是很危險的。
王彪記得，馬家可是有祈愿水晶的。
不過他們的死活王彪并不關心，馬家就是再怎么敗落，也比大多數人要好上太多了。
前些年走南闖北，他見多了人間的慘事，見證無數次興盛和敗亡，早就波瀾不驚了。
帖子送進去了，王彪料到會被借題發揮，可沒想到如此的夸張。
先是震天的禮花在空中綻放，然后是一層層傳遞的吆喝唱名，生怕別人不知道光明教廷派特使來給馬家三叔公賀壽了。
不到一會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來了。
莊園的中門大開，馬家幾乎全體觸動，“郊迎”他這個小小的三級神恩牧師。
一路浩浩蕩蕩，要知道這里距莊園可是又好幾里地。
之后又是冗長的禮儀，慎重的好像教宗來訪似的。
光明教廷的名頭唬人，旁人可不知道他只是個三級神恩牧師，也不是為了賀壽來的。
一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王彪才走進莊園。
等四下沒了外人，他才道出此行的目的。
“祭祀大人（王彪：不敢，在下只是個三級牧師）的來意老朽已經知曉，這里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祭祀大人務必答應！”
王彪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從容淡定的笑，“小事也就罷了，大事兒我可不敢做主！”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請祭祀主持，為我馬家全體受洗。”
受洗！？
這是要全家皈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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