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沐念初的目光若有所思,君閻奕乘她陷入沉思,忍不住牽住了她毫無防備放在自己面前的手。
突入其來的親密接觸,讓沐念初有些措手不及,她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君閻奕卻拉的越發(fā)緊了。
“念初,我很擔(dān)心你,長川雅正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望向那雙真誠關(guān)心的眼睛,沐念初掙扎的手不由得停下了動作,她別開了目光,隨意道:“沒有,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對我還是有足夠的尊重。”
聽見沐念初這樣說,君閻奕心中松了口氣,他平靜道:“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總之,你別太擔(dān)心,這些事情都會過去,那個時候,我會好好保護(hù)你。”
保護(hù)她?沐念初抬起頭,目光深深地望了一眼君閻奕,眼中顯然還有一些遲疑,畢竟,她可完全不再想跟他們有交集了。
要是事情真的過去,她只希望能平靜的生活。
就在她思緒亂做一團(tuán)的時候,長川雅正適時地過來,打破了兩人交談的氣氛,他站在兩人的身后,沒有發(fā)出一絲腳步的聲響。
“你們兩位聊完了嗎?”
長川雅正歪頭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沐念初仿佛從夢中驚醒一般,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她轉(zhuǎn)過身抬起了頭,望向長川雅正的臉,雙眸之中顫動著一種迷茫的光。
“嗯,聊完了。”
沐念初站了起來,君閻奕牽著她的手也自然而自然地松開了,他望著沐念初的側(cè)影,心中那種得而不能的焦躁感越發(fā)地讓他心生嫉恨。
“既然如此,我們便走吧,我想帶你看樣?xùn)|西。”
長川雅正在外面佇立許久,一直一言未發(fā),沐念初看向了他清俊而柔和的臉,似乎忘記了他和慕堯煊對峙時那種囂張和不可一世。
她回頭又看了一眼滿臉若有所思的君閻奕,閉了閉眼,向長川雅正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快便站到了他的身邊。
“好,我跟你去,閻奕,我會有機(jī)會就來看你。”
關(guān)著君閻奕的和紙門很快便又合上了,長川雅正瞧著沐念初一直走在前面的背影,目光愈發(fā)深沉。
走廊上,花香撲鼻,廊外群芳爭艷。
長川雅正突然疾步走出了幾步,很快便從后面抱住了她。
“念初”
從未聽過長川雅正這樣溫柔的低喚自己的名字,沐念初有片刻的失神,不過她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個男人正抱著自己。
“你松開,別對我動手動腳。”
不適應(yīng)他的親密接觸,沐念初開始抗拒這股氣息,明知她不愿意,長川雅正的手臂卻越收越緊。
“我沒有動手東郊,我只是簡單地抱住你。”
溫柔而無奈的語調(diào)中溢滿了懇求,沐念初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個往日看起來淡然而沉默的男人,此刻為什么格外的黏人。
她似乎還沒有見過他的這樣一面。
“你想說些什么,為什么要突然這樣做?”
沐念初想不到他突然抱住自己的理由,只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難道他對自己有所求嗎?
長川雅正尖尖的下巴抵在沐念初的頭頂,他收緊了抱住她的手臂,目光深沉如水。
“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你走的太快了,就像是要從我的手中飛走一般。”
心中一顫,沐念初垂下長睫,兩人的身影被日光裁剪成影,落于地上,她攀上長川雅正抱著自己的手臂,想要扯下他們,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徒勞。
于是,她只好放棄掙扎,無奈道:“我飛不走,但是也不想停留,這里不是我的家,你現(xiàn)在把我囚禁在這里,我也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的感情。”
對長川雅正來說,沐念初的話說的極為決絕,哪怕是一個念想,她也不愿意給自己。
漸漸地松開手臂,長川雅正沉默地注視著她的側(cè)影,神情放松,心中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卻并未升起任何憤怒或者遺憾。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失去了想要控制沐念初的感覺。
這里的庭院夠大,足夠這只蝴蝶飛來飛去,似乎只要看著她心中便花香四溢,其余的情愛倒成了最廉價的附屬品。
只不過,他偶爾也希望這只蝴蝶能停留在自己的指尖片刻,不忘與他這位寂寥的觀景者帶來一絲安慰。
于是,他收起手臂,斂起雙眸中的寂寥,輕笑道“過了這么久,有些事情我也想通了,從第一面一見鐘情,到現(xiàn)在從容地面對你,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愛情,只是單純的想要你呆在我的身邊。”
每次回到這座院子,他總能想通一些無法去釋懷的心情,不管是沾著血的過去,還是毫無意義的未來,這里的花香與美景,總能洗脫他內(nèi)心的骯臟和猶疑。
見到沐念初的第一面,便是兩人緣分的開端,他覺得那是一只美麗而惹人憐愛的蝴蝶,放于他空落的院中,正好是絕美的點(diǎn)綴。
也許在她的身上心醉過,也迷茫過,可真當(dāng)他得到又被反復(fù)拒絕,長川雅正覺得應(yīng)該尊重她的意愿,前提是她要一直呆在這里。
沐念初沒有想到長川雅正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愣了愣,抬起頭看向他平靜淡漠的臉,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釋然一笑道:“原來如此,你只是想讓我一直呆在這里罷了。”
這樣一說,倒讓沐念初對他那份十分警惕的防備變得少些了,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對他的原因,便是他之前的強(qiáng)迫和示愛,讓她感到了煩悶。
她連想要放下的慕堯煊都沒有放下,又從何談起去重新愛上和在乎一個人。
“沒錯,這是我的想法,或許我對你仍有愛慕,不過人類無法要求美麗的事物同樣愛著自己,只能盡著最大的可能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邊。”
長川雅正心中想的十分開明,他也不想再這件事情上過分地糾結(jié),曾經(jīng)也想過要搶奪沐念初的一切,不過,那似乎并沒有讓自己更快樂,得到的是更多得而不能的焦躁和煩悶。
現(xiàn)在只要她不離開,他便能平靜地給予她一切她想要的。
這看似簡單的條件,對沐念初來說也并不簡單,但一想到未來,她覺得或許是很好的鋪墊。
只要能讓慕堯煊和藍(lán)千芙離婚,君閻奕從這里出去,兩人性命無礙,自己似乎也能得到一絲解脫了。
到那時,一輩子呆在這里似乎也沒什么不好,長川雅正不求情愛,而自己也恰好不想再要這些。
“我覺得你的提議還挺不錯。”
想來想去,竟然和長川雅正達(dá)成了共識,沐念初偏過頭忽略內(nèi)心突如其來的空虛感,對他輕笑了一下。
日光混雜她明媚的笑顏,長川雅正不由得晃神片刻,她果然很美,是讓人想要擁有的美。
對于他這樣站在世界的邊緣人,此刻對于那些和他同樣的人來說,沒有誰比現(xiàn)在的他更加幸福了吧?
“發(fā)呆干什么?你不是想要帶我去看什么東西的嗎。現(xiàn)在不去了嗎?”
兩人交談了片刻,日頭都有些西沉了,長川雅正回過神,上前自然而然地拉過了她的手,走在前面。
沐念初愣了一下,想要掙扎,但又覺得無所謂了,反正這人也不打算對自己做進(jìn)一步的事情,要是反抗地過分激烈,他又改變主意來動真格的,那她可就在劫難逃了。
“當(dāng)然要去,現(xiàn)在帶你去吧。”
一路疾步,長川雅正帶著她穿過復(fù)雜的廊道,片刻后,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和紙門前掛著一個牌匾,她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櫻園兩個字。
“這就是上午阿蕓說過的吧?”
沐念初還記得上午阿蕓曾經(jīng)想過讓她跟長川雅正到這里來野餐,不過,那時她心情不佳,并沒有打算來。
“沒錯,現(xiàn)在快要日落了,這里會更加好看。”
長川雅正回眸望了一眼沐念初,夕陽的紅暈染紅了她雪白的臉頰,像極了一顆飽滿的蘋果,他的心動了動,很快便回過了頭。
牽著沐念初的手,長川雅正上前幾步,單手拉開了和紙門,一陣微風(fēng)突起,庭院落下的櫻花撲面而來,像是從天而降的花瓣,一片片環(huán)繞在沐念初的周身。
“真美。”
站在邊廊上,一方私景藏于這和紙門的背后,沐念初原本以為這里是一間極為普通的房間,卻沒有想到拉開門后,背后竟然是這樣別有洞天。
忘我地踏步進(jìn)去,庭院中數(shù)十畝地都種滿了櫻花,遠(yuǎn)處的高塔聳立,夕陽染沒群山,櫻花紛飛在眼前,像極了故事中才能出現(xiàn)的場景。
“這里是你自己想出來建造的嗎?”
長川雅正松開了沐念初的手,望著天邊紅色如棉絮一般的云,坐在了邊廊上。
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中難掩傷懷。
“是的,只有這里是我親自建造的,其余的地方都是設(shè)計(jì)師建造的,這里很美,不過我卻不想來這里,知道為什么嗎?”
長川雅正偏過頭問了一句沐念初,橘紅的夕陽,正映照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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