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不知道華子建的身份,不過,華子建說話的態(tài)度,令他們很惱火,在菜市場橫行好幾年了,還沒有人敢這么說話的,況且,華子建看上去年紀也不大。
其中一個年輕人開口了:“你是什么人,管這些事情干什么?”
“我是新屏市的百姓,看見了這些事情,自然是要問問的。”
華子建說出這些話來,要是幾個年輕人稍微有頭腦,就會知道不簡單,小平同志曾經(jīng)說過,他是中國人民的兒子,深情地愛著祖國和人民,在官場上,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就代表身份不簡單了。
幾個年輕人哪里明白這樣的道理,華子建的話,無異于對牛彈琴。
“喲,今天看見見義勇為的人了,不簡單啊,兄弟,我們不要在這里說了,到里面去說,你不是要管嗎,工商局的市場管理股在里面,我們一同上去講道理,怎么樣,兄弟?”
華子建急思考著,不能吃眼前虧,如今的局勢,就是要防止這些人動手,動起手來,你就是省委書記,也沒有用的:“等等,我問問,這位老板,你敢不敢跟著我到上面去評理?”
華子建轉身問中年屠戶,中年屠戶眼神里面閃出一絲猶豫和畏懼的神情,華子建有些失望,如果中年屠戶是當事人,都害怕了,自己強出頭,能夠有什么效果,處于這樣的情況下,只能夠暫時隱忍了。
“我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賣肉了,回家殺豬去。”
肉攤上的爭執(zhí)引發(fā)了許多人的注意,不少的好事者,跟著華子建一行的后面,進入里面去,他們想看看,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想著要惹王二流。
工商局的菜市場管理處設在里面,一件簡易的水泥房子,夏天熱、冬天冷,菜市場的人統(tǒng)稱這里為市場管理股,其實,真正的市場管理股在工商局里面,這里不過是設立的一個辦事處菜市場管理處里面有3個人,其中有兩個女同志,年齡都不大,還有一個和華子建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叼著煙卷,和兩人閑聊。
“王哥,這人在菜市場找麻煩,我們把他領過來了。”
屋里的三個人都看向了華子建,中年屠戶跟在華子建的后面,雖然鼓足了勇氣,跟著華子建來到這里,不過,中年屠戶的底氣明顯不足。
“到了管理處了,你有什么清理要舉報的,現(xiàn)在可以說啊。”
前面帶路的幾個年輕人沖著華子建開口了,在他們看來,這種擾亂市場秩序的人,應該要好好教訓,他們甚至計劃,等到王哥開口教訓這個人之后,他們會跟隨著走出菜市場,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愛管閑事的人
華子建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冷靜,難道這種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嗎,在同齡人當中,他是典型的老氣橫秋,以至于人們忘記了他的年齡,很長時間過去,經(jīng)歷很多事情,華子建都不是特別激動,始終保持著一種平和反而心態(tài),他的腦海里不斷冒出許許多多的警句,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沖動,要保持平靜,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xiàn)象,華子建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被一幫年輕人稱為王哥的年輕人站起來,看著華子建,那目光里面,充滿了審視的意思,華子建目光坦然,他知道,在這種場合,必須要鎮(zhèn)住這些人,否則,后面形勢的發(fā)展,是不好預料的,想到這些,華子建先開口說話了:“我找這里的負責人。”
“哦,有什么事情,找我說就行了,怎么,你有什么需要投訴的嗎?”
華子建的目光看向了兩個身穿工商制服的女同志,王二流說出這話的時候,兩個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是什么人,工商局的干部嗎?”
王二流見多識廣,聽見華子建的口氣不善,心里有些發(fā)怵,大凡口氣大的人,都是有一定依仗的,不過,眼前的這人,年齡和自己差不多,自己一直在菜市場里面,也沒有見過這人,應該沒有什么大不了。
“我是市場管理員,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說。”
王二流從褲兜里掏出了管理員的紅.袖章,帶在了手臂上。
“好啊,我想問問,這個屠戶的肉,為什么會不合格,肉類的檢疫,是畜牧局和經(jīng)貿(mào)委共同負責的,這幾個年輕人說屠戶的肉不合格,有什么依據(jù)嗎?”
王二流嘴里叼著香煙,漠然看了華子建一眼,慢悠悠開口了:“這些年輕人是我的手下,他們負責整個菜市場的管理,他們說肉不合格,肉就是不合格,怎么樣,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華子建聽見了回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看樣子,菜市場里面是另外一片天啊,什么公安局、工商局,都是要聽眼前這個王二流的。
華子建仰天大哥哈哈,說:“我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工商局、防疫站看來是不需要進行管理和檢疫了,只需要你收下的市場管理員說肉合格就可以了”。
屋里的人臉色變了,華子建說出來這樣的話,顯然是犯了他們的忌諱,多年來,這個菜市場,就是他們說了算,他們打點了上上下下,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呵呵,你是什么人,口氣太大了些,好啊,你把這些單位的人請到這里來,我們就看看,究竟是誰說的話有作用,你們?nèi)ネ缿舻臄偽簧虾煤脵z查,看看他賣的是什么肉,我和這位老兄在這里等著。”
華子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幾個年輕人一擁而上,架起了華子建身后的中年屠戶,推搡著往肉攤而去,中年屠戶不敢過分掙扎,華子建氣急,卻無法幫助中年屠戶,王二流看著眼前的一切,嘿嘿冷笑。
華子建不再理睬王二流,他看了看兩個工商局的女干部,從懷里掏出了手機。
“喲,準備叫人嗎,正好,把能夠叫的都叫來,老子在這里等著。”
華子建撥通了武平的手機,他沒有透露任何細節(jié):“帶人到菜市場來,越多越好,我現(xiàn)在在菜市場。”
王二流聽見華子建打了電話,嘿嘿冷笑,從懷里掏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叫兄弟們都到菜市場來,今天遇見硬茬了,媽的,帶刀干什么,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完事之后,中午一起吃飯。”
幾分鐘之后,中年屠戶被幾個年輕人帶到了屋里,屠戶的臉上,有幾處烏青色,顯然是幾個年輕人招呼了,一個年輕人手里提著一塊臭肉,走進來了兩個工商局的女干部皺起眉頭,這塊肉太臭了。
“王哥,這是從肉攤上檢查出來的。”
王二流走到中年屠戶面前,看了看,開口說話了:“這肉是你賣的嗎?”
“是、是我的,王哥,我不敢了,您放過我。”
“媽的,你居然敢在市場里賣臭肉,好大的膽子,”王二流毫不客氣踹了中年屠戶一腳,皮鞋踢在中年屠戶的大腿上,中年屠戶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可是,中年屠戶不敢吱聲,臉上依舊帶著勉強的笑容,看著王二流。
“不要做過分了,有什么事情,等會在外面去解決。”一個工商局的女干部開口說話了,王二流聽見這話,沒有理睬,他看著中年屠戶,臉色愈來愈猙獰現(xiàn)在,王二流不清楚華子建的身份,他當然想著在中年屠戶的身上發(fā)泄怒氣了,他要立威,外面有不少人看著。
“啪”,王二流一個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中年屠戶的臉上:“老子叫你鬧,老子叫你鬧,反了天了,眼睛瞎了,敢在菜市場鬧。”
華子建忍不住了,盡管他知道,這個時候開口,也許會發(fā)生不測:“王二流,我提醒你,不要太放肆了。”
“喲,兄弟,不要著急,等你的人來了,我們再算賬,現(xiàn)在我先教訓這些不法商販,你可不要阻礙我執(zhí)行公務啊”。
王二流嘴里這樣說,下手狠了,他不停扇著中年屠戶的臉,華子建看見,中年屠戶的鼻子里,已經(jīng)流出鮮血。
“狠啊,投訴啊,老子要看看,你準備找誰投訴,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嗎,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想在菜市場做生意。”
此時,屋子外面圍了不少人,都在看熱鬧,華子建聽見菜市場里面出現(xiàn)了喧嘩,一個年輕人上氣不接下氣跑進來:“王哥,王哥,不好了,好多條子進來了。”
“你說什么,公安局的來干什么?快,去叫兄弟們,把家伙藏起來,不要被條子抓住了,快去,快去。”
兩個工商局的女干部大概猜到了什么,看向華子建,臉色發(fā)白,王二流注意到了她們的神色,他松開了中年屠戶,看向華子建,眼睛里面充滿了驚駭:“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二流的話還沒有說完,武平帶著全副武裝的幾個干警沖進來了:“華書記,您沒有什么事情吧?”
“我沒有什么事情,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啊,新屏市的菜市場,獨自霸占著一片天空,不需要的領導,不知道公安局和工商局是干什么的,這里的事情,交給你處理了,這個王二流,邀約了不少兄弟,準備和你們火拼,然后收拾我的,這個中年屠戶,臉上和身上都有傷,該怎么處理,不需要我說了。”
“王二流嗎,早聽說過你了,不錯啊,準備收拾華書記,我是武平,你大概認識,他媽的,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準跑了。”
武平臉色鐵青,看著眼前的王二流。
王二流早沒有了得意的神情,當著市委書記的面打人,而且還威脅市委書記,這是什么性質,到了這一步,還有誰敢來說情啊,王二流臉上一片頹敗的神情,看著幾個惶惶不安的手下,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中年屠戶看著華子建,突然跪在華子建面前,放聲大哭。
華子建很不舒服,眼看著打人的事情在眼前發(fā)生,卻無法阻止,這個王二流和手下的一幫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卻能夠長期霸占菜市場,收取所謂的保護費,這種情況,說明整頓新屏市的環(huán)境,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華子建看了看兩個臉色蒼白的工商局女干部,搖了搖頭,她們是普通工作人員,也許和王二流之間有聯(lián)系,不過,主要問題沒有在她們身上,華子建明白,王二流能夠這樣飛揚跋扈,一定是打通了很多關節(jié)的,一個地方,不可能完全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就好比說是官場上的任人唯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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