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湛明！”
兩聲尖叫，顧凝‘騰’的坐起。
“顧凝姐，你醒了？”
“湛明呢？湛明怎么樣？”
田蕊：“湛隊失血過多，仍在昏迷……目前還在觀察期。”
顧凝心頭一凜，馬上掀開了被子下床：“我要去看看他。”
……
重癥監護室外，顧凝隔著窗戶看著床上帶著氧氣罩的男人，面容蒼白無血色，睡的極為安詳，她緩緩抬手，憑著感覺去輕撫著他臉上的輪廓，似乎還是那么硬朗有型。
“小顧啊？你醒了？”
身后傳來祥和的問詢聲，顧凝轉身，對上了湛母的眼睛。
“對不起。”
“傻孩子，和你沒關系~”湛母上前，握著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你別擔心了啊，他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手掌傳來炙熱，心頭似乎也有些異樣，顧凝低頭看了眼湛母的手，枯枝般的手十分干凈，無名指上還帶著一個嵌有翡翠的戒指。
顧凝點頭。
湛母看她蔫蔫的樣子：“我買了粥，你也喝點吧？”
“湛叔叔呢？”
“他啊？”湛母無奈搖頭：“他非要給湛明獻血，結果200C還沒抽完，自己先暈過去了。”
湛母嘴里埋怨，神情中卻包含了十足的擔憂，眼窩深陷，估計一夜未眠，一天之間，家里的兩個頂梁柱倒下了，她不但支撐著，卻還反過來安慰顧凝。
平靜的臉上，淺淺透露出動容的神色，白皙的小臉，那份藏匿起來的溫柔終于隱隱浮現。
顧凝心下惻隱，和她打了聲招呼，出門撥打電話，打算找兩位護工替湛母分擔壓力。
“醒了？”
顧凝回頭。
呂峰將鑰匙遞還給了她：“昨天把天狼和牛奶接到了我那。”
顧凝恍然，接過房門鑰匙：“差點忘了它們，謝謝你。”
呂峰凝神看她許久：“你不怪我私闖你家民宅？”說話間，又遞給了她一個袋子。
顧凝看了眼，是自己的換洗衣服。
哥哥？
這稱呼真好聽。
“想什么呢？都發呆了？”
縹緲的思緒被一聲詢問拉扯回現實，顧凝撫摸著心口，平靜應對：“我為什么要怪你……而且，你并沒有義務替我做這些。”
呂峰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湛明不會有事的。”
“我也相信他一定不會有事，所以，我準備回到警局，親手將蔣睿繩之於法。”
***
警方已經對蔣睿下了全城的通緝令，但今晨接到報案，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一個人——孫氏集團孫光洪。
顧凝說：“蔣睿有一定反社會人格，尤其對有權勢有財力的人，具有強烈的敵視、排斥和仇恨心理。孫光洪為富不仁、為人張揚、不善收斂，我懷疑，他很有可能被蔣睿擄走當人質了。”
張魏附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被動了，蔣睿這個人十分謹慎，連手機都沒有，我們想查到他的地理位置不太容易，而且，我擔心拖得越久，對孫光洪越不利。”
‘叩叩~’
警隊的門別叩響，門衛的警員道：“剛剛有個面包車扔下這個就跑了。”
張魏：“這很有可能是蔣睿寄過來的，車牌號記下了嗎？”
門衛：“東B.***26。”
張魏皺眉：“中間4位沒記住嗎？”
門衛：“是被黑色的膠帶遮擋了。”
張魏臉色一變，馬上對著柳海道：“柳海，馬上開車去追。田蕊，通過車牌號排查一下可疑車輛。”
“是。”
包裹不是別的，舌頭和一U盤。U盤連上電腦，播放影訊。
畫面中出現了兩個男人，一滿口鮮血的孫光洪，以及微笑對著鏡頭打招呼的蔣睿。
視頻應該是在居民樓中拍攝的，孫光洪的身后，是一層厚厚的窗簾，將屋內的光線遮擋的有些灰暗，在加上地板是暗紅色，所以這個視頻，除了孫光洪殺豬般的慘叫外，一切都不清晰。
“Hi~”
聲音低沉邪氣，顧凝聽了后脊又開始發涼。
蔣睿看著鏡頭落出了一個嗜血的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也很討厭這個孫光洪？”
他扭扭脖子，又說：“可討厭又能怎么辦，就算他犯法了，只要有錢，誰也不能把他怎么樣。中國的法律，就是TM管束窮人的……”
蔣睿不停的發表著他的反社會言論，而孫光洪則不停的嗚咽嗚咽發出噪音。蔣睿被他吵的暴怒，咒罵兩聲惡語，高高揚起手中的長腳鉗子，惡狠狠的砸向了孫光洪的頭，孫光洪的嚎叫聲馬上停下了。
蔣睿越說越興奮，最后桀笑道：“你們認為我是瘋子？NO、NO、NO！我只是想生命的最后一刻，來場肆意的狂歡，你們知道嗎，一點一點把這些自認為站在生物鏈頂端的人活活折磨致死，是件多么刺激和有成就感的事嗎……”
“瘋子！”林慶華叉著腰，氣悶的踹了一腳椅子：“這孫子就是個變態！”
柳海：“他是打算殺了孫光洪后自殺嗎？”
張魏揉揉眉心：“柳海，馬上把視頻送去技術科一份，讓他們幫忙消除蔣睿和孫光洪的聲音，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音頻信息。”
“是。”
張魏：“田蕊查的怎么樣？”
田蕊：“車牌照后兩位是26的面包車，東海一共有89輛……怎么辦？依次查嗎？”
張魏撓頭，看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一時之間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搜尋一圈，看著顧凝，試探問了句：“小顧有沒有想說的？”
顧凝：“車輛排查的范圍太大，有可能還套了假牌照。所以我覺得可以先放一放。另外我上次說過，兇案的最后，誰最有利，誰就有可能是兇手。現在孫家的三個孩子都出事了，只有孫光永穩坐泰山。所以，他有可能是個突破口。
還有，我注意到蔣睿手腕上的手表，與我們的時間相差了23分鐘，我覺得我們可以根據面包車的時速，鎖定區域范圍。
我接觸過蔣睿這個人，他十分的自負、冷酷無情、陰險狡詐，不排除這是他給咱們設下的幌子，就是要讓我們將警力去找孫光洪，這樣就可以放松對他的抓捕。我們絕不能丟了西瓜去撿芝麻，所以，對蔣睿的布控抓捕，依舊不能放松。
最后，我想補充一點，雖然現在對蔣睿下了全城的通緝令，不過現代人都是低頭族，就算把蔣睿的照片貼在大屏幕上，也不見得有人會注意，不妨將他關鍵特征，標識出來。”
顧凝微微蹙眉：“就算他換了衣服、帶著帽子和口罩，但他這個身高和長頭發絕對讓人記憶猶新。”
張魏聽的頭頭是道，點頭：“我這就安排。如果想到別的，馬上告訴我！”
顧凝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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