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蘇安西庇阿的特殊彈藥壓制射擊讓郝嵩十分狼狽。身上的傷口被胡椒粉一糊,再被爆燃彈一烤,雖然沒之前那么疼,但是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新僵烤羊肉串味兒!慫貨估計整個林子里聞起來最好吃的就是自己了。只得聊以自/慰道:“就算變成烤肉串,老子也是頂貴的高檔貨!”
趴在地上的郝嵩清理完讓他自己都忍不住垂涎三尺的傷口,噴完了身上帶著的最后一點噴霧劑。又用散落在枯葉上的胡椒粉,撒在了幾只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來的旱水蛭身上。并不是加香料準備下肚!雖然讓愛德華-米耶羅或者迭戈-墨索里尼看到這情景,肯定會流口水......旱水蛭們紛紛扭動身體逃離,只留下一個個細微的小血口。
對付這種已經纏上身的惡心軟體動物,直接拔掉是不妥當的,因為它會死死咬住創口不放。若是強行拔除的話,深情的水蛭會為你留下一個狂亂的吻痕......換個不那么文藝的說法,它斷掉的口器會留在你丫的肉里,導致傷口感染和發炎。所以對待纏人怨婦般的水蛭,應當好聚好散。拿出打火機燒燒它,或是撒上點食鹽、胡椒等刺激物讓它感到不適,最終它就會自己松口離去。
最后檢查裝備時,郝嵩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聲東擊西從最危險的境地中逃出,甚至還差點反殺了巨蘇安!但是,既然沒干掉他,那么情勢最多只能算是從絕對劣勢轉變為普通劣勢而已,50步和100步的差別并不大。何況他的背包和大部分物資基本已經被第一發榴彈炸廢了。現在全身上下的作戰物資,便只有一把軍刺,一把“爆鳥s”以及一些普通狙/擊步/槍子彈。
而此刻,郝嵩和巨蘇安-西庇阿兩人雖然直線距離不過20米,但是離開了地洞口的那塊小小空地,他們之間起碼隔著上六七棵樹的枝干,熱帶草本植物更是郁郁蔥蔥,讓人的視野難以延伸到10米外。這又是一場巨蘇安最擅長的視野外狙/擊!
郝嵩發愁如何找到巨蘇安,這時一個熟悉的神經質聲音響起了:“嘿嘿......別以為你小子傷了我就占了上風!腦袋掉了也就碗口大的一個疤,本大爺的傷口根本無傷大雅!隨便處理一下又是一條好漢!”
慫貨聞言翻了個白眼,并不回答,心說:得了,您的好友“理智”再次下線,這貨又瘋起來了。還和我裝滾刀肉,說什么傷口隨便處理,難道是學著阿貓阿狗自己隨便舔了舔嗎?能舔到胸口的傷口就不說了,所有下巴少于兩個的人都能做到。但是難不成你還能舔自己肚臍?那再努把力你就能給自己吹喇叭了啊!
郝嵩一邊吐槽一邊思考這場決斗的勝機。槍法?稍不如他。受傷程度?略比他重。感知能力?這就別提了......
巨蘇安見郝嵩不理會自己的挑釁,便繼續叫囂道:“你小子連自己的背包都不要了,看來是快要彈盡糧絕了吧?本大爺這兒可是彈藥物資充足到能干掉一個營的人!你怎么和我打?啊?”
郝嵩心說:說得也是......連上次實習認證時曾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裝備、彈藥優勢都不復存在!甚至巨蘇安-西庇阿在這方面可謂是甩了他一整條香榭麗舍大街。自己唯一的優勢似乎就只有腦子比那個時瘋時正的家伙強了。但是一個人的謀劃力再強,也是需要時間、空間、物資和人手來施展的。扛過三發榴彈,再利用手機玩一次聲東擊西已經讓自己絞盡腦汁、拼掉了半條小命了。
“這次為了好好招待你,本大爺可是專門買了一把可發射各種特殊彈藥的ak-47b!穿甲彈、胡椒彈、爆燃彈的三連發滋味如何啊?!一共還有150發子彈,12發榴彈,你能吃下多少發呢?我很期待啊!!!誒嘿嘿嘿......”說到最亢奮時,巨蘇安雙目泛紅詭異的笑著,連口水流出來了都不自覺!看那副樣子不只是理智下線的程度,簡直是您的好友“理智”已經刪號的節奏!
郝嵩聽到這貨最后那像是喉嚨含著一口痰的猥/瑣笑聲,心中不免嘀咕:“亞哈?這話多反派的豬腦子快要壞掉了吧?到底被那只八條腿的爬蟲干了什么!?不會像某些電影、游戲里那樣腦子被蟲子插上吸管,就像個椰子似的被吸了腦漿吧?”這時候他也隱隱覺察到,巨蘇安的異常精神狀態估計與之前被蜘蛛靈王襲擊過脫不了關系。
頓了頓,郝嵩又換了個方向思考:“不過,他的物資確實極為充沛,子彈排序看上去也是挺合理的,但是他的思路總讓人覺得有問題啊......”
還沒等郝嵩完全想明白,遠處便傳來巨蘇安壓抑不住亢奮的聲音:“你以為躲著不出聲就沒事了嗎!?你這只縮頭縮尾的老鼠!本大爺知道你在哪兒!”然后慫貨就再次聽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空!”一聲響!
下意識地,郝嵩雙頭立即抱頭,趴在地上就像個已經繳械投降、就等著被上交國家的犯罪嫌疑人。緊接著,左上方的茂密樹冠“轟!”地爆出一團火花!樹枝樹葉嘩啦啦地落了一地,郝嵩甚至還看見了兩條被炸得暈頭轉向、血肉模糊的緬甸蟒無力地摔在地上!
“臥槽!又t/炮!不是有樹冠擋著,這一炮還真能波及到我!難道他確實知道我的位置!?”郝嵩嚇得一抖!勉強壓下立即轉移的沖動,仔細看了看榴彈飛行的彈道,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只知道大概范圍,剛才應該是在詐我......”
慫貨再次冷靜下來后,心中思量道:“說起來他今天又是特殊彈藥、又是榴彈的,以往追求致命絕殺的‘暴雨狙/擊’巨蘇安-西庇阿,什么時候也學我玩起花活了......”想著想著,他的眼睛越瞇越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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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蘇安-西庇阿的精神狀態很奇怪。他就像一具被本能和仇恨驅動的傀儡,行事邏輯在潛意識的影響下雖然還算合理,但是純粹的仇恨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個瘋子。
對郝嵩的仇恨根源自然是那次讓巨蘇安念念不忘的實習資格認證挑戰。自己的落敗,敵手的調侃,這些他還能打下牙往肚里吞,勉強忍受。但是來自家族高層的壓力,家族成員陰陽怪氣的嘲諷,最后在家族中地位的一落千丈,這些才是讓他喘不過氣來的事情......
“我說過什么?西庇阿家不需要只會放冷槍的懦弱狙/擊手!”
“真正的修心者本就應該像角斗士那樣奮勇作戰!更不要說是西庇阿家的男人了!”
“第一狙/擊手?那有屁用!三米之內給老子一條折凳或一塊板磚我都能搞定他!”
“......”
諸如此類的嘲諷和質疑在失敗后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巨蘇安-西庇阿。他這段時間一直是在家族的冷遇,以及在官方賭/博中輸了大把學分的擼色loser們的鄙視中度過的。
沒人知道,為了在崇尚無畏勇者、鐵血戰士的接觸戰狂人世家:西庇阿家族,成為唯一一個獲得承認的狙/擊手,巨蘇安-西庇阿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是可以想見的是,正因為是一個異類,他必須足夠強,強到讓人無法忽視才能被接受。而一旦敗過一次,便難以翻身。這個道理,就像美帝的有色人種想要變得和白人富豪一樣成功,就必須付出相當于白人富豪百倍的努力一樣。原因無他,在帶有歧視和偏見的環境中,只有優秀到極致的“異類”,才能成功。
既然已經敗了,那么在哪里跌倒,就該在哪里爬起來;栽在誰手里,就要在誰身上找回場子。這關乎守夜人家族的尊嚴,更不要說苦主還是個該死的野心家后裔了。
“取回往昔的榮耀只有一條路可走:干掉格雷休!為此不管是榴彈發射器,ak-47b,還是特殊彈藥,只要對勝利有益的改變,我都愿意學習!而現在,就是一錘定音的時候了!”這便是巨蘇安-西庇阿將第五枚榴彈裝填進槍掛式榴彈發射器時的癲狂心聲。
然而,不遠處慫貨那欠揍的聲線又一次響起,這次語氣竟然十分嚴肅正經:“你說的都不重要......”
巨蘇安聞言先是一驚,緊接而來的卻是一陣狂喜:“居然跳出來自尋死路!這次沒了手機你已經騙不到我了!”邊說邊將槍口迅速調準至出聲的方向。
“哐!哐!哐!”ak-47b毫不猶豫地噴出三道短促的火舌,同時將槍口壓低一絲,三顆功用不同的惡毒槍彈便呈品字排列,“嗖嗖嗖”地鉆入了密林中!正是巨蘇安的成名絕技:第一發爆頭,后幾槍預判敵手躲避位置追殺的“暴雨狙/擊”!
然而,當他第三槍結束不到半秒,巨蘇安-西庇阿手中的ak-47b猛地一顫,然后他的心口猛然傳來一陣劇痛!接著才聞得“嘡!”的一聲驚雷之響!正是爆鳥s出山的第一聲怒吼!他微微低頭,一臉驚訝甚至好奇地看著手中被擊穿的ak-47b,以及自己心口的一個血洞,然后才緩緩倒下......就算是守夜人大學特制的防/彈衣也無法擋住狙/擊槍彈。
“咳咳......因為狙/擊手的決斗,只需要一顆致命的子彈。”郝嵩被胡椒嗆得直咳,一邊將之前的話說完,一邊緩緩地從密林中走了過來。這家伙看上去狼狽不堪:左半身覆著一層薄薄的胡椒粉,右半身的風衣則被灼燒得幾乎完全失去了光澤,甚至他的雞窩頭還在燃燒著!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根賣女孩的小火柴。
趴倒在地的巨蘇安能感到自己破碎的肋骨夾住了子彈,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劇痛。他精確地感覺到心跳在漸漸虛弱,所以在永恒的黑暗到來之前,他只是吃力地歪著頭,看向自己的夙敵。
郝嵩也一臉復雜地看著他,拍滅了頭上的火,然后開口道:“若是以往的你,我就算說完話立即下蹲躲掉第一槍,后幾槍的預判射擊也能要了我的命,根本無法反擊。”頓了頓,他才有些悵然地繼續道:“可惜的是,后兩發射中我的,卻是無法致命的特殊彈藥。”
巨蘇安聞言驟然瞪大眼睛,雙臂用力想要撐起自己!然而牽一發動全身,堵住心口的子彈一松,頓時血濺如柱!再次無力癱倒......
“因背離自己的道路而喪命者,大抵都是死不瞑目的吧?”——格雷休-s-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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