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yùn)既是眷顧她的,又是拋棄她的。既然指引張德瑞到青州來與她相聚,為何又要帶著裴桐心來?
裴桐心,不管論家世還是論品貌,顧霏都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縱是有麟兒在,舊情在,然而,又有多少人抵擋得住眼前的明媚?裴桐心是那樣世間少有的優(yōu)秀女子
既生瑜,何生亮?!
想著顧霏一生孤獨(dú),吳曼曼不竟淚眼迷蒙。迷蒙間,卻見院落門口,晃進(jìn)來兩個(gè)人影。
不好!什么人?
吳曼曼眨了眨眼,定睛一看,原來是吳明聰和汪若蕓二人來了。
她忙抹了眼淚,跑進(jìn)屋,喊道:“秦相,還不快走!你義父捉你來了!”喊罷,見對(duì)面墻上有個(gè)窗戶,便往外翻逃。
秦相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還張著嘴在“啊?”
“秦將軍,誰是你義父?”裴桐心問道。
秦相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跟著吳曼曼往外翻。
張德瑞忙拉住秦相,道:“你跑什么跑?你還沒告訴我財(cái)寶藏在哪個(gè)洞里!”
秦相哪里還有心思與張德瑞解釋,掙脫張德瑞的手,往外一跳。
誰知,窗欞上有一枚木釘,秦相翻得太急,衣裳下襟呼啦一聲被掛破了,掛住他不得逃脫。秦相顧不得心疼衣裳,使勁將衣裳一拉,棄了下襟,縱身一躍,跳出窗戶,在下面蹲下來。
張德瑞正要伸手去抓秦相,卻見吳明聰和汪若蕓進(jìn)來。
吳明聰進(jìn)了屋,看見窗欞上飄著一片布,再一看屋里的人,并沒有吳曼曼和秦相二人。適才明明看見吳曼曼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便知二人從窗戶逃出去了,卻并未逃遠(yuǎn)。
“吳姑父!”張德瑞一聲驚呼。
吳明聰早已看見一身布衣的張德瑞和裴桐心二人,看這情形,便知道二人定是逃到此處,扯了扯嘴角笑道:“原來瑞皇子也在這里。”
張德瑞見吳明聰與汪若蕓二人也一身布衣,且身后并無隨從,便放松下來,笑道:“看來,我永泰姑姑竟是也保不得你!”
不然,你怎么如此狼狽地逃到這里來?
他打量著吳明聰身邊的汪若蕓,又道:“只是,我永泰姑姑定然沒想到,她一心寵愛的、志向淡泊的附馬,如此之快便有了新歡!”
汪若蕓開口道:“永泰公主徒有美艷絕倫的容顏和矚目尊貴的身份,卻根本不知道義父的遠(yuǎn)大志向!”
張德瑞冷笑:“一介藝伶,能有何志向?豈不叫真正讓有志向者笑掉大牙?”
張德瑞素來從心底瞧不起吳明聰,認(rèn)為他就是靠美色攀附永泰,吃軟飯的男人,與街頭賣藝賣色詁錢求生的藝伶并無多大區(qū)別。
吳明聰歷經(jīng)世事,早已將世人的看法看淡,倒也并不生氣,倒是一旁的汪若蕓聽不得,反唇相譏道:“我義父到底還管過大齊太樂,任過一府令伊,位居一品。”
站在屋子角落里的陳婆一聽,嚇得心驚肉跳。今日是怎么啦?我這屋里怎么盡來些大得不得了的大人物?
被小娘子稱為瑞皇子的男子是不是真正的皇子?自己耳背沒聽真切,倒也罷了,怎么現(xiàn)在又來一個(gè)一品大官?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老頭子你是在保佑我還是在拉我去陰曹地府團(tuán)聚?
只聽汪若蕓又道:“不像瑞皇子你,不學(xué)無術(shù),無非靠身上流著先皇的血,便癡心妄想!如今,你也不是皇子了,何必還五十步笑一百步呢?”
咿呀,還真是皇子陳婆擦了擦額頭的汗。
“汪若蕓!”張德瑞喊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你忘了你全家是如何喪命的了吧?只要我奪回江山,眨眼間便可取你性命,斷絕你汪家一脈!”
“哥哥!你不得如此傷害若蕓!”窗外,吳曼曼站起來。
她從外面翻進(jìn)來,對(duì)張德瑞道:“母后已然做錯(cuò)了,你還要一錯(cuò)再錯(cuò)嗎?”
“角逐天下,豈有不流血的?”張德瑞想起秦相還在外面,怕他逃走了自己尋不到寶藏,也顧不得再與汪若蕓理論,伸了頭到窗子外張望,卻哪里還有秦相的人影?
“秦相!你跑哪兒去了?你是我大齊的將軍,你膽敢違拗大齊皇子的命令?!我令你立刻回來!”
張德瑞的聲音如一陣風(fēng),奔出去后沒有半點(diǎn)兒回音。
吳曼曼摘下窗欞邊的布片,喊道:“回來吧!你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眾人都看著窗戶,不知道吳曼曼喊不喊得回來
卻聽見身后傳來一個(gè)聲音:“義父,是她帶我下山的”
眾人聞聲回頭,卻見秦相出現(xiàn)在門口。
吳明聰上前道:“適才我聽得說你知道什么寶藏。是怎么回事?”
裴桐心突然想起張德瑞正是因?yàn)椴貙殘D才被害,忙道:“你們?nèi)绱舜舐暼氯拢筒慌略俦淮跞寺犚妴幔俊?br />
吳曼曼冷笑一聲,道:“歹人得了藏寶圖,早忙著尋寶去了,哪里還有心思在這里聽你們吵架!”
“所以,秦相,你快告訴我寶藏在何處!”張德瑞緊緊拉住秦相,他怕秦相一眨眼又跑了。見秦相猶豫著不回答,又道:“我承諾,若你助我奪回大齊江山,我定重重封賞于你,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我不稀罕你的封賞。我”秦相看了看汪若蕓。
他只想和心愛的女子成親生子,過平常日子。
“秦相!”吳明聰已然聽懂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他又道:“你必須趕快告訴我們,寶藏在哪里!不管這筆寶藏有何用途,至少不能讓歹人先得到它們!”
是啊!藏寶圖已然到了歹人手里,料想此刻,他們定然開始在縱橫山上搜索
如若寶藏到了歹人的手里,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可是”秦相看了看張德瑞。
在等級(jí)森嚴(yán)的大興宮行走了那么久,他對(duì)皇權(quán)有了深入骨髓的敬畏。猶豫片刻,他鼓起勇氣道:“我只問瑞皇子一個(gè)問題。如若瑞皇子定要用這批財(cái)寶來起兵嗎?”
“當(dāng)然!”
“那豈不是天下又將血流成河?”
他從小親眼目睹了一場(chǎng)皇權(quán)的爭(zhēng)斗,知道皇室相爭(zhēng)給百姓帶來的殺戮和慘痛。
“草民的性命,生來便是為天子效命的!!!”張德瑞急得跳起來。
“不是這樣!”秦相大聲喊道。“草民的性命也是命!他們也有血有肉,也有父母親人,也有求生的權(quán)力!”
“我父皇是天子!我張氏一脈做天子是天意,你敢違抗天意,我、”張德瑞一眼看見桌上的一把剪刀,抓過來,道:“我就地滅了你!”
秦相毫不畏懼,從腰間刷地抽出軟劍,舉在空中,道:“反正我全家也只剩我一人茍活于世,今日我便是犯下彌天大罪,也由我一人承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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