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的笑聲讓莫大和劉正風(fēng)慌張不已,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哪里不對了。
幸好田伯光也不喜歡賣關(guān)子,沒有讓他們久等。
“二位,你們說的有些夸張了。他左冷禪只是五岳盟主,并不是武林盟主。他去哪召集那么多的英雄豪杰,來對付衡山派?再說了,假如衡山派真的宣布退出五岳劍派,他左冷禪真的麻煩就來了!
對于他的說法,莫大和劉正風(fēng)都不是很認同。
莫大道:“田幫主何處此言?嵩山派的咄咄之勢,田幫主不是也看到了嗎?”
田伯光微微一笑。
“正是因為看到了嵩山派的咄咄逼人之勢,我才敢斷言,他嵩山派看似繁花如錦,實際上卻危機重重而不自知。”
他也不等莫大和劉正風(fēng)說什么了,徑自問道:“敢問二位,假如真的讓左冷禪吞并了五岳劍派,成為了五岳掌門,那么對誰的危害最大?”
劉正風(fēng)苦思良久,才試探著道:“應(yīng)該是我們泰山、衡山、華山、恒山四派吧?畢竟我們的百年基業(yè)拱手讓人,實在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莫大雖然沒說話,但是瞧神情,看起來是很認同劉正風(fēng)的說法。
田伯光一聲長嘆,發(fā)覺明白人實在是太少了。
“兩位,你們還是沒有看清楚啊。如果被左冷禪做成了他的野心,其實受損最大的,乃是少林和武當啊。”
莫大和劉正風(fēng)恍惚不已,實在是沒想到田伯光怎么說到少林和武當身上去了。
“不能吧?少林和武當乃武林泰山北斗,萬眾敬仰,而且和五岳劍派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能夠什么損失?”
田伯光耐心地解釋道:“就因為少林和武當是泰山北斗,所以他們才是五岳并派的最大受害者。你們想想,一旦被左冷禪吞并了其余四派,嵩山派肯定實力暴漲,一時無兩。到時候,這個江湖,該聽誰的?少林和武當作為江湖領(lǐng)袖,靠著名望賺取了多少利益?到時候嵩山派崛起,他左冷禪難道不會去和少林、武當一較長短?到時候五派合并的五岳劍派,即使是少林、武當也難攖其鋒。你們說,面對著左冷禪的野心,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是誰?”
新奇的思路讓莫大和劉正風(fēng)震撼莫名,才發(fā)覺他們的頭腦實在是太單純了。
田伯光決定拿出實際例子,徹底讓兩人清醒過來。
“劉三爺,你金盆洗手那天,來了無數(shù)的江湖豪杰。”
劉正風(fēng)面露微笑,十分的自矜。
“呵呵呵,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場而已。”
田伯光滿頭黑線,心說我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他也不會憑空去得罪人,所以沒有揭穿劉正風(fēng)的虛勢,而是道:“來的賓客當中,五岳劍派的有,三山五岳的也有?墒莿⑷隣斈阕屑毾胂耄猩倭峙珊臀洚斉傻娜藛幔俊
劉正風(fēng)作為衡山派的當家人,一直負責(zé)衡山派的具體事務(wù),交游廣闊。
田伯光可不信他在少林、武當沒有至交好友。
就算沒有,堂堂衡山派的當家人金盆洗手,少林、武當難道會不捧個場?
那天發(fā)生了很多事,對劉正風(fēng)和莫大造成了極大的沖擊,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塊。
田伯光卻冷笑道:“左冷禪自負聰明才智,殊不知卻志大才疏。他滿以為對付了劉三爺,莫大先生孤掌難鳴。屆時衡山派就會手到擒來,成為他的囊中之物?缮倭峙、武當派卻看的很清楚,一旦左冷禪出手,劉三爺固然難以幸免,可其他的泰山派、華山派、恒山派一定能夠看清嵩山派的真面目,從此以后必然對嵩山派警惕萬分。屆時五岳劍派內(nèi)部紛爭不已,實力肯定會在爭斗中損耗殆盡。到了最后,即使他左冷禪真的做成了五岳并派之舉,他還有什么力量和少林、武當抗衡?”
這些關(guān)竅,還是田伯光進入了笑傲江湖的世界,多年思索的所得。
實在來說,少林和武當在整個笑傲江湖當中的做法,并不是很光彩。
方正和沖虛已經(jīng)意識到了左冷禪的野心,也預(yù)感到了少林和武當?shù)奈C。
可他們是怎么應(yīng)對的呢?
一開始,他們是故意放縱,任憑左冷禪肆意出手,各種陰謀詭計看似進展順利,其實也把五岳劍派的元氣消耗了許多。
等到令狐沖橫空出世,表現(xiàn)驚艷之后,少林和武當就緊緊抓住,把他當成了對付左冷禪和岳不群的工具。
果然,到最后,由于令狐沖的攪合,五岳劍派并派成為了一場鬧劇。
左冷禪機關(guān)算盡,卻便宜了別人。
岳不群空得了一個五岳劍派掌門的名號,下面的人卻都不聽他的,好好的華山派還因此而分崩離析。
從頭到尾,少林和武當看似沒有做什么,結(jié)果卻是最后的贏家,維護住了自己武林泰山北斗的地位。
要不是令狐沖有用,方正憑什么把易筋經(jīng)傳授給他?
就因為任盈盈的承諾?
別開玩笑了。
少林寺千百年來,經(jīng)歷了多少大風(fēng)大浪?
任盈盈區(qū)區(qū)一個女子,就能讓少林寺拿出鎮(zhèn)寺之寶?
歸根結(jié)底,這背后的一切都是利益罷了。
令狐沖可以幫著少林、武當對付左冷禪和岳不群,又不用少林、武當親自下場沾染血腥,這種好事,才值得少林寺拿出易筋經(jīng)來給他治傷。
當然了,這后面的話田伯光并沒有分析給莫大和劉正風(fēng)。
畢竟還沒有發(fā)生,說出來這兩人信不信不知道,還會惹來大麻煩。
丐幫還在復(fù)蘇當中,實力尚且弱小,還不足以和少林、武當抗衡。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給丐幫打好基礎(chǔ),積蓄足夠的力量,盡量團結(jié)少林和武當,而不是和他們利益沖突。
可饒是他的分析里藏了很多東西,也讓莫大和劉正風(fēng)如同開了天眼一般,整個江湖的形勢瞬間就在他們的眼前清晰起來。
以往他們只是站在衡山派領(lǐng)導(dǎo)者的角度去看待嵩山派的崛起以及左冷禪的野心,可如今順著田伯光的分析通盤來看,發(fā)覺情況似乎也沒有那么的糟。
就在兩人有點振奮的時候,田伯光繼續(xù)道:“之前少林和武當巴不得通過劉三爺?shù)乃溃尯馍脚珊歪陨脚勺呦驅(qū),從而在五岳劍派?nèi)部制造紛爭。假如衡山派宣布退出五岳聯(lián)盟,那可是實打?qū)嵉叵魅趿宋逶绖ε傻恼w實力。最氣急敗壞的人,肯定是左冷禪。但最高興的人,一定是少林和武當。”
他在兩人的心里加著砝碼。
“到時候,左冷禪再想對付衡山派,少林和武當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幫著你們,不讓嵩山派得逞!
這個道理,即使他不說,莫大和劉正風(fēng)也知道的。
衡山派退出五岳聯(lián)盟,讓左冷禪企圖吞并四派做大的野心破滅,這對少林和武當來說,可實在是難得的好消息。
到時候為了避免衡山派被左冷禪消滅和吞并,少林和武當無論如何也會保護衡山派的。
而站在莫大和劉正風(fēng)的角度,兩人思量了許久,發(fā)覺無論如何,退出五岳聯(lián)盟,對于衡山派來說,似乎都是利大于弊啊。
可茲事體大,莫大和劉正風(fēng)都不敢輕易下定決心。
“田幫主,多謝你的解惑。只是當年加入五岳聯(lián)盟,乃是祖輩的意愿。我們這些做后輩的,務(wù)必要衡量好所有的利弊,才能下定決心!
對于莫大的穩(wěn)重,田伯光自然沒有什么意見。
他又道:“無論如何,我們丐幫和衡山派比鄰而居,同在湖南這塊地界上討生活。有著這樣的優(yōu)勢,我們完全可以聯(lián)起手來,共抗所有的危難!
這才是田伯光的真正目的。
衡山派和丐幫都在湖南,雙方的距離并不是很遠。如果能夠與衡山派結(jié)盟的話,那么丐幫就等于多了一個強力的幫手,在江湖上說話會硬氣很多。
對于這個,莫大和劉正風(fēng)可就求之不得了。
“哈哈,田幫主客氣了。先不說田幫主之前救了我劉正風(fēng)一家的性命,單是丐幫的實力,就讓我衡山派望塵莫及。如果能夠有丐幫這樣的朋友,實在是我們衡山派的榮幸。假如有朝一日,我們衡山派退出了五岳聯(lián)盟,一定跟丐幫守望相助!
這就是口頭上約定了。
只等衡山派做出退出五岳聯(lián)盟的舉動,那么就會和丐幫結(jié)成盟友。
和丐幫結(jié)盟,對衡山派來說,實在是有著莫大的好處。
首先兩家都在湖南,離得近,互相援手十分的方便。
再一個,丐幫是在衡山派北面。嵩山派想要南下對付衡山派,那么就必須要路過丐幫的地盤。
屆時有了丐幫的預(yù)警,衡山派就能早早做好準備,免去了像那日被突襲的危險。
田伯光這次的衡山之行,可謂是十分順利。
不但談好了和衡山派的供應(yīng)合同,還確定了未來結(jié)盟的意向。丐幫的局面一下子打開來,將來肯定能夠更好地參與到江湖的事務(wù)當中。
本來談妥了衡山的事情,田伯光是要準備去廣東的。
可廣東那邊的分舵?zhèn)鱽硐ⅲ缃窕浀氐暮I虒嵲诓怀墒裁礆夂颍瑳]有實力消化丐幫的產(chǎn)出。
既然如此,田伯光干脆轉(zhuǎn)向,奔著福建去了。
這一日,經(jīng)過日夜兼程的趕路,田伯光和幾個弟子來到了江西和福建交界的廣豐縣。
只要從這里過去,便是福建了。
眼見著天黑了,田伯光怕大家辛苦,干脆選擇了在廣豐縣城住宿。
孰料睡到半夜的時候,田伯光的眼睛猛地睜開,溢出絲絲精光。
因為他聽到了衣袍帶風(fēng)的聲音,明顯是有人施展輕功,從客棧的上方路過。
這個時辰,有江湖人物出現(xiàn)在這里,讓田伯光不禁小心了一些。
他走出去,查看了幾個弟子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們都睡的很熟,并沒有被人暗算,他便一個人靜悄悄離開客棧,奔著夜行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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