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徽宗時期,男子簪花到了極致,甚至成為一種身份的象征,宋徽宗每次出游回宮,都是御裹小帽,簪花,乘馬,從駕的臣僚,仆從,儀衛,皆都賜花簪戴。
這廝不僅崇尚戴花,還指定了一套規則,他賞賜給身邊的衛兵每人衣襖一領,每人翠葉金花一枝。
有宮花錦襖者,方可自由出入大內。
上行下效,一朵小小的簪花,甚至成了上層社會的標識,等級的象征。
“嗯呀,我的柳官人,您老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夏雨,夏雨,快,快,柳公子到了,趕緊的伺候著。”滿臉諂媚假笑的老鴇子。
“呔!狗眼看人低的騷婆子,怎敢無視吾等三人,還不速速備好酒菜,喚人前來伺候著。”
其中一位青衫少年,手中扇子嘩啦合上,指著老鴇子三娘呵斥。
“是極是極,你這騷婆子怎的如此狗眼看人低,為何不招呼我等。”余下二少年道。
三娘諂笑著應對:“呦,這可冤枉婆子了,知縣老爺家的徐官人,婆子怎能不認識。
您幾位老婆子一個都得罪不起。
“香秀,文秀,蘇秀,都麻溜的滾出來了,迎接貴人嘍!”老鴇子三娘尖聲喊道。
“下次如敢怠慢,小爺非出一聯,諷刺你的腌漬嘴臉。”徐明搖著扇子,眼睛望天。
徐明乃保德縣縣令之子,論才學,當屬四人中為首。
蔣浪為保德縣縣丞之子,尤擅字謎。
黃術為保德州七大富商之一的黃家嫡子。
此四大紈绔整天廝混在一起,淫詩作對,花天酒地,是湘云樓的常客。
其中徐明尤其擅長對聯,曾經出一對聯名躁保德州,至今無人對出,號稱絕對。
“媽媽,哪個柳官人?”夏雨體態妖嬈,姿色不俗,扭著纖腰掀門簾而出。
“你個騷蹄子,咱保德還有另外一個柳官人不成。”三娘佯嗔道。
柳延慶很滿意老鴇子的阿諛奉承之態,微黃的眼珠子淫邪的望著二樓的夏雨,拋個媚眼,自認風流道:“三娘,老地方。”
說著,蹬蹬蹬自顧上樓。
“好酒好菜伺候著,還不快去!”那幕僚模樣的男子微怒。
三娘忙賠笑道:“幾位官人稍待,婆子這就去,這就去,不過。”
“不過什么?”男子怒視。
“是老婆子的錯,不知幾位相公要來,秀云閣已被牛二那混蛋占了。老婆子這就把那廝攆出來。”
“是牛二那個潑皮,你們兩個,去把他給我扔出來。”男子吩咐兩名仆從護衛道。
“諾!”兩名仆從護衛大聲應道,拔出腰刀,龍行虎步上樓。
柳延慶摟著夏雨的小腰,使勁的摩挲著:“潑皮牛二?算了,待會讓他來朝云閣見我!”
然后狠狠的在夏雨豐滿的屁股蛋上扭了一把,淫笑道:“你們幾個先在外面等著本官人幾人,待會再收拾你們幾個浪蹄子。”
朝云閣,兩名仆從護在門外。
柳延慶等幾人大搖大擺的坐定。
柳延慶對站立一旁的男子問道:“你可打聽清楚了?”
“回小官人的話,那女子不是別人,乃是穆柯寨穆天王之女穆桂英,和知州大人之女寧完我往來甚密。今年方一十八歲,尚未婚配。”
“穆天王穆羽之女?”柳延慶霍然起身,折扇拍著掌心,一臉淫邪的向往道:“此女天香國色,令人神往,即便是京都汴梁那些個名媛仕女,和人一比,如土雞瓦狗爾,王書吏,我有意讓家父前去穆柯寨求親,你意下如何?”
“倘若通判大人親自出面,自然給足了穆羽面子,只是老奴聽說,那穆氏女文韜武略,不勝須眉,是穆羽的掌上明珠,兩年以前就放出話來,她的夫婿必須符合三個條件才能考慮。”
“哪三條?”
“第一,必須勝過她手中的暴雨梨花槍,第二,他的夫君需熟讀兵書韜略,第三,詩文俱佳。”
“如此苛刻的要求,那我豈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柳延慶大為皺眉:“本少只略通文墨,哪里會舞刀弄槍。”
“柳兄,何必懊惱,只需我徐明當場出一聯,定要那武人穆羽屈服柳兄。”徐明大言不慚道。
“是極是極,想柳兄之家室貴不可言,學識乃坐忘狀元之才,再有我三人輔佐,何愁拿不下一赳赳武夫,那穆氏女再好,也不過一武人之女,柳兄折身求親,豈有不成之理。”
蔣才子,吳才子附和拍馬。
“柳兄,我等兄弟愿助柳兄抱得美人歸。”徐明大言不慚道。
“自當若此!”蔣浪子和黃湯也道。
王書吏道:“三位官人所言極是,我主的家父乃通判大人,朝廷從三品大員,穆桂英區區一女子爾,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通判大人前去求親,我想那穆天王不得不為身家性命考慮。”
“此話怎講?”柳延慶賊眼爍爍道。
“當今天下文貴武賤,官家和朝中大臣最怕的就是武人造反,所以對武將甚為苛刻,朝中武將哪一個不是夾著尾巴做人,那穆天王乃穆柯寨一軍閥爾,手下募兵千人,意欲何為?
穆羽朝中無勢,倘若對方有異動,朝廷第一時間就會派大軍圍剿。
官人的家父乃朝廷耳目,如穆羽敢不同意,通判大人自有辦法治他。”
“王書吏高才,如令柳兄不滿意,自當使其死無葬身之地。”徐明道。
“那不是要逼著穆羽造反?不妥,不妥。”柳延慶捻著下巴沉思。
“那只是最壞的一步,如通判大人去求親,對方答應便罷,如不答應,通判大人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答應。”王書吏陰森森的道。
“造啊!就這么辦!”柳延慶淫笑道:“要想得到心儀的美人,說不得要用些非常手段。”
“官人吩咐老奴去打探穆桂英之事,老奴就明白官人的心思。”
“知我者,王書吏也!”柳延慶唰的打開名人折扇,得意的扇了兩下:“上酒上菜,叫夏雨那浪蹄子進來伺候本相公。”
夏雨,香秀,文秀,蘇秀魚貫而入,四位公子哥一人摟住一個,淫詞浪語調笑。
這正是,摸到胸兒,探進腰兒,害奴滴落水兒,提著槍頭,趁著興頭,準我獨占鰲頭。
……
秀云閣,燈火通明。
牛二一幫潑皮吃的杯盤狼藉,滿臉流油,劃拳劃的震天響。
牛二粗糙的大手使勁的揉搓著秋綠的身段,咚咚灌了一口酒,攬住對方的腦袋淫蕩,滿是胡須臭烘烘的大嘴拱過去:“牛爺爺給你來個皮杯兒。”
“哎呀,牛二爺不要嘛,奴家都醉了。”秋綠面色酡紅,吃吃的浪笑著,用手推搡著牛二的胸膛。
這時,鞋幫子過來道:“大哥,山子來消息了。”
牛二放下酒杯,道:“對方什么來頭?”
“屁的來頭,大哥,說句不中聽的話,您恐怕是被那小子給唬住了,那陸揚,就是個外地人,前天剛住進保德客棧,恰逢權老實病死了,他的閨女春妮兒賣身葬父,這小子就買了人家做小,順便葬了權老實,聽說當天去了百十號人,不但混個肚圓,每人還給了一錢銀子。”
“有此等事?”牛二驚訝道:“倒是大方。”
鞋幫子道:“姓陸的身手是不錯,但具體來自哪里,沒人知道。說話的口氣,衣著裝扮,絕不可能是我宋人。”
“那他是哪里人?”
“暫時查不到,身份蹊蹺。”
“那就先這樣,等我腿傷好了,再想辦法,吩咐小山子,給我盯緊了。”
“放心吧大哥,小山子是個機靈鬼。最擅長盯梢。”
湘云樓雅間朝云閣。
兩個心腹潑皮駕著牛二,來到朝云閣面見柳延慶。
“柳大官人,牛二腿腳不便,不能全禮,勿怪。”牛二拄著拐,顛著一條腿諂笑著抱拳道。
柳延慶上下打量牛二,眉頭皺著,淡淡的道:“你就是牛二?”
“是,小的就是牛二。”牛二小心翼翼的回話道。
“給他個凳子。”柳延慶對護衛道。
“多謝大官人賜坐!”牛二慢慢的半個屁股坐下,諂媚笑道:“不知柳大官人換小的何事?”
“怎么,沒事就不能喊你來?你架子挺大嘛。”柳延慶手指噠噠的敲著桌面,陰森森的道。
“無知蠢材,粗鄙!”徐明三人鄙視之,自顧自喝酒摸捏懷中女人胸臀,哪有讀書人的風采。
牛二忙諂笑著,縮著脖子尷尬的道:“能來,能來,小的這不是不知道柳大官人在嗎,要是知道,小的第一時間來給您老人家叩頭。”
柳延慶滿意的哼一聲,淡淡的問:“你的腿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傷的,多謝大官人愛護擔心小的。”牛二道。
柳延慶突然疾言厲色道:“誰他媽擔心你死活,牛二,你在保德什么德性,本公子也聽說一二,我警告你,敢做不法之事,小心官府砍了你的腦袋。”
“就是,剁了!”其余三人附和。
牛二嚇的面色蒼白,咕咚半邊屁股坐到了地上,碰到了骨裂的小腿,痛的捧著小腿凄慘大叫。
“老大!”兩個心腹潑皮更是嚇得滾腿發抖臉出汗,噗通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大官人饒命,大官人饒命。”
“一群窩囊廢。”柳延慶很滿意自己威嚇的成果,鄙夷道:“扶你大哥起來吧。”
“多謝大官人,多謝大官人。”兩個潑皮忙不迭的扶起牛二,牛二痛的額頭冒汗,也不敢搽,依舊半個屁股坐著,痛的哆嗦著嘴唇,笑的比哭還難看:“大官人,您有話盡管問,牛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老別在折磨小的了,小的生受不起。”
柳延慶摟著坐在他腿上的夏雨,大懲手足之欲,吃著她送到嘴邊的水果,眼皮也不抬。
“本公子今天心情好,牛二,你給本公子講講,最近保德州可有什么稀罕事?”
“稀罕事?”牛二使勁的想,突然眉開眼笑,急忙道:“要說這稀罕事,倒是有幾件?”
“哦?說來聽聽。”柳延慶似乎有了興致,挑著眉毛道。
牛二努力的組織語言,用袖子擦拭下額頭的汗水:“要說這幾件事嘛,卻是和一個外鄉人叫陸揚的小子有關,第一件事,就是咱保德南街盡頭的權老實病死了,她的女兒賣身葬父,被這個外鄉人買下做小,并且厚葬了權老實,聽說當天去幫忙的鄉鄰有百十號人,每人不但好吃好喝,還得了一錢銀子。”
“有此等事?”柳延慶看向王書吏。
“老奴也曾耳聞,不過倒算不得稀罕,不過是有錢人沽名釣譽爾。”王書吏不屑道。
“第二件事,就是東面打鐵鋪,鐵匠馮滿囤的妹子馮奴嬌,據說一年前就被契丹人糟蹋了身子,還茍活人世。”
“哼,這種女人為何不自盡,該死!”柳延慶等一臉厭惡之色。
“女子無才便是德,無德失貞之婦,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歪脖樹上一掛,一死了之。”徐明鄙夷怒道。
“是極是極,該死,真真該死。”蔣吳二人搖頭晃腦,一臉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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